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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顺利地举行着,除了新人过来给她敬酒外,她都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原因无他,好好的一个大喜事,无端地破了财,还背了一年的债,能开心得起来吗?
况且这一桌都是她不认识的人,也没有个说话的伴,无聊至极,只能闷头吃饭。
浑浑噩噩地便进入了婚礼的尾声,司仪大喊着“抢捧花了”。她懒得动弹,当了不少朋友的伴娘,抢了这么多年的捧花,一次都没抢到过,她已经自动放弃了这一所谓的好兆头。
暧仪却惦记着她,硬把她拉到抢花的人『潮』中站好。赵音淮无法,只能扬了扬手,象征『性』地做了个接的动作。谁料那暧仪明明是背对着大家扔的花,可是那束花却直直地往赵音淮的方向冲来,正中她的怀里!
砸得她一脸的懵『逼』,四周祝福声骤起,恭祝她有可能成为下一位新娘。傅行知也满身酒气的凑近了她,“恭喜你啊。”
她无奈地笑笑,虽然不是很信这个,但还是礼貌地回谢了大家。
傅行知酒量不错,借着喜气喝了不少酒,但仍未有醉态,问赵音淮道:“你下午忙吗?”
“不忙。”她疑『惑』地看向他。
“会开车吗?”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把车钥匙递给了她,“刚好,我看你刚才也没有喝酒,你能开车送我回一趟工作室吗,有个客户催得紧,还有个衣柜的收尾工程没有做完,我现在得赶回去。”
赵音淮心里苦啊,她能拒绝吗?不能,毕竟今早刚踹了人家的车,人家都没有一句重话。
他见她面『露』犹豫,只能低声道:“你回身瞧瞧。”
她连忙转头,发现那些姑婆又聚在了一起,望着他们二人窃窃私语,她心里一惊。
他道:“若是不想等会宴会结束,被她们请去看婚房,你还是现在就和我走为妙。”
“好好好!”她连忙答应了,与新人道别后,和他一起去了停车场。
汽车上。
喝了酒的他似乎变得开朗了些,话也变得多了,“我家人就是着急我的终身大事,并没有坏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她笑笑,“我懂你的这种苦衷。”
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语气柔和:
“暧仪家以前环境不算太好,从小就说,想像公主一样有个自己梳妆台,后来家境好起来了,她的心思放到恋爱工作上去了,渐渐就忘记了这件事。不过我倒记忆犹新。机缘巧合下我成了家居设计师,便一直想给她做一个。
她静静地听着。
“一直忙着找合适的木材,还疲于各类的工作,这梳妆台便一拖再拖,终于在她婚前给赶制出来了,你刚才看到的木箱里装的就是,希望能是她喜欢的礼物。”
她目光闪烁,颔首道:“她一定会喜欢的。”
“我很享受一条条普通的木材,经过我的手,成为形状各异家具的快感,他们在我眼里不是死物,而是有着七情六欲的精灵,进入每一个新的家庭后,开启别样的生活,会和害虫们斗智斗法,也会成为主人们最坚实的倚靠……”
她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般形容身边随处可见的物品,心生好奇应和道:“听上去和医生的成就差不多,颇有些救死扶伤的味道。”
“也可以这样理解……”
二人时不时地闲聊上两句,汽车很快便到了泰安路,这里是文艺工作者们的聚集地,不乏画廊与照相馆,众多个『性』舒适的咖啡厅穿『插』其中,成片的树荫给燥热的城市圈出了一份阴凉之地。
汽车停在泰安路235号,赵音淮低头看了眼“种树”的店名招牌,“为什么把店名取为种树?”
他轻答,“把它们种给离乡踌躇的人,种给留乡牵挂的人,种给孤独的房屋,种给圆滑的地板,种给时光来作伴。”
她心想,他是真醉了,但智没失。
她卸下安全带,把钥匙交给下车的傅行知,“那我走了,汽车的修理费你处理好了,通知我就行。”
他叫住了她,莞尔一笑,“想去看看精灵吗?”
她闻言看向身旁落地窗里随意摆放的精致家具,心里一动,“好。”
他面上一喜,开锁而入,却发现赵音淮站在门外,半天没有进来。
“你骗我。”她语气不明。
“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一指玻璃门上的二维码贴纸,“你不是说你不用手机支付的吗?”
他蓦地一顿,手足无措地挠头,十分不好意思地道:
“被你发现了。好吧,其实我就是想借你还钱的机会多见你几次罢了。”
这时,楼道内悠闲地走出一人,手里仍旧牵着宝贝的爱犬,一眼发现了面前的事故,不忘夸张地点评,“哟,报应来了。”
二叔眯眼审视了一下老张,忽然对蔫了气的赵音淮低声道:“想不想将功赎罪?”
第四十五章()
宝宝你订阅要达到50%; 才能看到正文; 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 他微微一怔,抿了会唇; 把店门口的木板翻到“今日休业”的那一面后; 方才跟上。
店内洋溢着淡淡的实木芳香,有点像清晨公园里的工人们除草时的味道。
“我可以逛逛吗?”她问。
他微笑颔首; “当然了。”
她漫步在几乎全是木质家居品的商店里,不; 说是一间房间应该更为贴切。并不像其他盈利『性』质的小店,商品罗列整齐; 明码标价。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原木『色』的; 并未粉饰华丽的外表; 透着中式的古老; 也饱含西式的简朴,观之忧清; 品之心静。
她注意到圆桌上有一座木座手拉台灯; 灯罩上面贴着一张便签,写着清新飘逸的几个字,“招收木工学徒”。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赵音淮环顾四周物品; 大到储物柜,小到车载装饰品; 种类繁多; 却无一不精致; 她心里惊讶不已。
“嗯。”他走到房间尽头的长桌旁; 将照明打开。她这才发现整间屋子没有一台现代化的机器,全是最原始简单的锤子、锯齿等工具。
原以为他只是参与家居品的设计,没想到连制作都是亲手完成。
她端起桌上的木碟,连底部触『摸』起来都是光滑无粒,也只有全手工的技艺,方才能细致到这般地步。
工作在新媒体前沿的她,最是清楚在这样机械化程度颇高的时代,传统手工艺已经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从科教频道的纪录片亦或者是偏僻落后的乡野,许还能找到些踪迹。
他摊开抽屉中拿出的稿纸,看向她,“现在的人被社交支配,很难用心专注于一件事,更是没有机会体验一心一意的美,恭喜你,今天有了这次机会。”
她配合地扬起受宠若惊的神『色』,支着下巴靠在桌上,等待着他开始作业。
他把目光挪回稿纸上,温和的眉眼瞬间变得认真起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她道:“你要不坐得远些,免得被木屑呛到。”
“没事的。”她眨了眨眼睛,似催促。
傅行知不再耽搁,拿起木箱里小拇指粗的刻刀,全身心地投入到已见衣柜雏形的半成品中。
“沙—沙沙……”
整个下午,工作室里除了木头的雕琢声,再也听不见其余声响。赵音淮就像定在座位上似的,连呼吸都不由得放慢了下来。
匠心,她脑海里只余这两个字。
震撼充斥心腔,她看到的不仅是一件工艺品的完成,还是年轻一辈对传统文化虔心的传承。纵使这是个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更是个与她工作背道而驰的行当,但也仍阻止不了她想要与他交好的心意。
能够认识这样的人,该是何其的幸运。
因着注意力高度集中,他额前沁出不少热汗。他双手带着满是木屑的手套,行动不便,只得向赵音淮求救,“能帮我拿一张餐巾纸吗?”
她连忙应了一声,猛地站起来,行了两步,头却忽然晕眩起来,只得扶着脑袋闭眼在原地暂歇一下。
他发现了她的异常,忙扔下手中的活,跑至她的跟前,语气紧张,“怎么了,你还好吗?”
她摇了摇脑袋,终于缓过气,“近来的老『毛』病了,也是奇怪,我向来没有低血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是头晕。”
他沉『吟』了一会,“最近是不是还经常腰酸背痛?”
“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她回忆了一下。
“这是你们上班族的通病,久坐引起的颈椎问题,工作之余,一定要适当活动一下。”他叮嘱道。
她这才了然,近来忙着节目的整改,成日耗在电脑前,少有休息,八成就是这个原因了。
她道了声谢,“你继续去忙吧。”看了眼墙上挂的时钟,“时间过得好快,一晃六点了,我也得离开了,就不继续打扰了。”
他笑得歉然,“真是不好意思,一下午都把你晾在一旁,慢待了。”边说边收拾着桌上的物件,“我这头刚好完成了,若就让你这样走了,我心里肯定会过意不去,要不留下来尝尝我的手艺?”
她有心拒绝,却见他已然跑到一旁的小型厨房,锅里接水,放到灶台上,“很快就做好了。”最后她只能走到跟前,帮忙洗洗碗碟打打下手了。
一刻钟后,两份摆盘精美的肉酱意大利面,热烘烘地被他给端到桌上。他递了根木叉给她,“尝尝。”
赵音淮期待地往嘴里送了一小口,嚼了嚼,笑得甚浅,心里平衡了不少,看来老天果然是公平的,赋予了他异于常人的手工技艺,却在厨艺上让他栽了一个跟头。
他眼里闪耀的光芒瞬间被扑灭了不少,“暧仪还老是说好吃,看来果真是在安慰我。”
虽然味道差了火候,但到底是人家的心意,她仍旧一根不落地吃完了。
饭毕,他再也没有任何留她的理由,中午饮的酒并不算多,现下开车已无碍,坚持着要送她回家。
车上放着时下流行的几首民谣,多是近来热播的歌唱类真人秀节目带动的老歌,赵音淮对音乐向来没有太多的要求,好听就行,但若是换成臭屁的江衍,他是绝对不会听的,凡是大众的,大流的东西,统统都会进入他的黑名单。
用他的话说,这是追求,用她的话说,这是穷讲究。
想到这里,她忽然意识到,自下午打定心思看傅行知做工艺以后,她就真的没有想到任何其他的事情,专注于一件事上的魅力,她算是初尝到了。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翻了翻未接来电,并没有记录,也是,江衍那太子爷可不会把自己苦着,说不定跟她发短信的时候,就已经在回宾馆吹空调的路上了。
她靠在椅背上,观赏着窗外的夜景,他也并未与她交谈,二人虽无话,但并不见尴尬。归家的时间飞逝,不一会汽车就驶进了永清街,一分钟后,停在陈旧的居民楼前。
她冲他笑笑,“谢谢了,至于那侧视镜……”
他很是难为情地打断了她,“那个……其实,我买了保险的。”
赵音淮闻言一愣,这不用还债的幸福来得太突然,让她有些措手不及。“那你刚才……”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不好意思与他对视。
“嗯,觉得赵小姐挺可爱的,就忍不住想逗逗你。既然我借机想见你的心意都被你识破了,那我就不掩饰了。”说完他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车内空气闭塞,弥漫着一股难言的气息,她不是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就是提不起细想的心思。他很好,可是他们二人间,就像刚刚那碗意大利面一样,始终差了些许调味剂。她连忙说了句:
“我先走了啊。”拉开门,就往家的单元门跑去。
“等一下!”却忽然被他给叫住。
她只得硬着头皮回头,见他摇下车窗,将那束捧花给递了出来,“你的东西忘拿了。”
她木着脑袋点了点头,想要一把拿过来,他却没有撒手,“今天我急着去给客户送产品,晚饭凑合着过的,下次一定要请你吃顿好的,挽回颜面。”
她嘴巴张了张,还未说话,就见他飞快地撒手,倒车离去了。她心头复杂,不争气地又想起了那个太子爷,他和傅行知这样将心之所感全然表达出来的『性』格完全相反,他若是能有傅行知一半的温柔……
算了,打住!想想都不寒而栗,他还是继续制霸天下好了。
“呵,人家都走远了,还在这思春呢。”酸不溜秋的话蓦地从她背后响起,更何况她前一秒还在说着人家的坏话。她被吓得跳到老远,不敢置信地望着身后脸『色』很臭的江衍。
“我去!!!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