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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睡得好么?”
“不怎么好,我发烧了,刚才还出了一身的汗。”
“发烧了?吃『药』了么?”
“吃了,『药』真难吃。”
“要不要我煮粥给你喝?麦冬猪骨粥,你最喜欢的。”
他真有才华,不发展成男朋友太吃亏了。
“不用了,我在外面买了早餐。”
“一个人住,要注意身体。”
“嗯,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
现在客气,是为了以后的不客气。而且我们只是第二次聊天,聊天的内容已经如此深入,我很欣慰。
之后的两天,尤先生常在线。
自我坚持不去医院开『药』之后,他写了几个『药』名给我,还有汤谱。
我感到愧疚和心虚,但我不后悔,就像个海面一样不断吸取他的关怀,因为我知道,关怀的付出是收不回去的,我需要他对我难以自拔。
第三天晚上,我回到我妈家吃的饭,家里没有爸爸,因为我当他死了,我妈也当他死了,尽管他还活着,在别的姑娘的怀里活的好好的。
我一直不能理解这个五十岁男人的心理。既然他已经选择躲在我妈的怀里撒娇,为什么又要找一个陌生的怀抱?
男人和女人不同,最幸福的女人一辈子只有三个男人,一个是她爸,一个是她丈夫,一个是她儿子。
当然,有时候丈夫也像是个儿子,或是孙子。
而男人对幸福的定义则比较混『乱』,他们不能选择有几个妈,但是却希望有一个以上的妻子,或者情人。至于孩子,若是不需要他们抚养,多几个少几个也是无关紧要的。
就像我爸。他和我妈已经分居,正在办离婚,同居的新伴侣是个大我两岁的女人,样子我没见过,声音我没听过,但她隐身的同时也勾走了我妈的半个幸福。
在这一点上,我遗传了我妈。
张力甩了我,我爸甩了我妈和我,我失去了做一个幸福女人的半个权利,所以,我要再找一个靠谱的生下第二代,用这半个权利赚取双倍的幸福。
我妈熬了鱼头汤给我,我喝了半锅,因为我要是不喝,汤就剩下了,剩下了就要倒掉,那她的心意就只能被下水道笑纳了。
我爸爱喝鱼头汤,我也爱喝,但我妈不吃鱼,更恨鱼腥,所以剩下的半锅汤我还要打包带走。
吃过了饭,我妈问起我和张力的情况,我毫无隐瞒。
我妈很气愤:“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那个女人是谁?”
我眨眨眼,很想告诉她我不知道是谁,就像她也不知道我爸的第三者是谁一样。
我说:“是个男人,所以我心里好受很多,他们注定不能注册,因为他们的情敌是婚姻法。”
我妈不再气愤了,震惊取代了她的一切情绪。
她说:“再找一个,你还年轻,有的是资本。”
我笑笑,靠在她肩膀上,替我爸撒娇。
她说:“那你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我说:“有个新公司挖角,我想过去试试。”
她说:“哎,你们年轻人就爱折腾!”
我妈是个很好骗的女人,所以才会被我爸骗了三年才分居。
但在婚姻上,我妈很先进,结婚、生女、分居、闹离婚,我永远追不上她的脚步。
离开了我妈那儿,我回到家,开始思考是不是过几个月就搬回家住。
我身处的小套间已经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是为了我和张力准备的,可喜的是,搬进来的那天,张力也对我提出了分手,我刚要从兜里拿出来的钥匙也掉了回去,所以张力不知道他曾经有个窝。
放下鱼头汤,打开电脑,我毫无准备的登陆qq,还没开始对尤先生发牢『骚』,已经看到这样一句留言。
“你不是若若,你是谁?”
我一惊,手一抖,胳膊肘碰到了鱼头汤,汤倒在了键盘上。
也就是说,我连打字回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第4章 男+女=缘 04()
第4章男+女=缘04
尤先生见我在线,却没人回答,再次说道:“我很肯定你不是若若,你怎么解释?”
我一向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从不逃避现实和债务,当然,我也没有欠债。
我很想告他我确实不是若若,我也讨厌当若若,我就是我,我需要和他谈谈,好好的谈谈。
我打开手机,快速发了条短信过去。我打字很快,快得连我的眼睛都跟不。
“我不是若若,我也是若若,我是另一个若若,我是有心骗你的,因为你打搅了我一个多月,出于礼貌,也出于好奇,我不得不和你交个朋友。”
过了大约一分钟,qq上出现了有先生的回复。
他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个月来,我不是一个人。”
我眨眨眼,用手机回道:“不客气,可我也欺骗了你一个月,对不起。”
又过了半分钟,他仍在qq上做出回复:“既然你不是若若,你能不能告诉我若若在哪里?”
我说:“她应该是上一个机主,或者是上上个,总之,这个号到我手里一个多月,我没接到过找若若的电话,除了你。”
他说:“她失踪了。”
我说:“连手机号都换了。”
他说:“她真狠心。”
我说:“她断的一干二净,有利于你发展下一个。”
例如,我。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嫉妒临班的一个女生,不是因为她比我漂亮,也不是因为她受男生欢迎,更不是因为她家里有钱,只是因为我喜欢的男生也喜欢她,他们交往了,又分手了,前后不到四十八小时,那男生痛不欲生,而她,又有了下一个。
哦,对了,男生们还送给她一个外号:公共厕所。
我想,如果再见到她,我一定会跟她说:“曾经有个男生喜欢你,你甩了他,他很惨,我比他更惨,因为我喜欢他,他不知道。还有,女人长得漂亮不如活的漂亮,活的漂亮的女人一辈子只和一个男人睡觉,直到皮松肉垮,长得漂亮的女人有资本让男人排队跟她睡觉,但没有男人愿意住在公厕里,除非他是门口收费的。”
可想而知,我也是讨厌“若若”的,虽然我还没见过尤先生,她却已经在我们中间了。
尤先生似乎慎重考虑了我的提议。
他说:“我想见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要见我。
我说:“我也想见你,可我没脸见你,我连听你声音的勇气都没有。”
一说完,我就后悔了,立刻做出补救:“除非你能帮我找一个理由。”
他说:“我有三个理由,第一,你拿走了我的汤谱;第二,我支付了我的关心两日,已经被你兑现了;第三,我要确定你是男是女。”
他说的太好了,让我无力反驳,尤其是最后一条。
我问:“你是律师么?”
他答:“不是。”
我又问:“那你就是辩论家?”
他答:“不是,我是个商人。”
我悟了:“难怪你这么会讨价还价,在剥夺对方权利的同时,还能让对方有种物有所值的成就感。”
他在qq上发了一个笑脸给我,笑的很闷『骚』。
我们约定在市中心的某家火锅店里,据他的话说,这家离我们都不算太远,距离上对我们都公平。
我问他为什么要选在火锅店。
他说:“隔着水蒸气,雾里看花。”
我想,这样也好,因为我还不知道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美是丑,如果他外表不幸,还有火锅吸引我。
男人这种生物很难说,长的高的脑子不好,脑子好的长相不好,长相好的能力不好,能力好的口才不好,可一个各方面都好的男人又不会看上我。
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尤先生各方面都好。
第二天赴约前,我找miumiu做我的服装设计师。
她为我挑选了一条黑『色』的真丝长裙,理由是:庄重、神秘,如果我笑,它可以凸显我的女人味,如果我不笑,它可以让我变身复仇使者,这是一件适合诠释任何角『色』的战斗服。
临出门前,我又加了一条白丝巾,犹若丧夫的神秘寡『妇』。
到了火锅店,我让店员带我到非吸烟区落座,然后发短信给尤先生。
他姓什么?这个问题让我愣神了三秒钟,我竟然忘记问了。
“58号桌。”
一抬头,我看到隔着玻璃板坐在斜对面的男人,他真眼熟。
男人侧过脸,『露』出真面目。
那是“大爷”。
我还记得大爷是如何针对我的,全公司的同事都和我一个看法。
但是miumiu不这么看,她说:“公司那么多人,副总谁都不针对,偏偏针对你?没准他早对你有意思了,想引起你的注意!”
伟大的副总竟然如此幼稚?真是不可思议。
从那时候开始,我也开始针对他,故意拖到最后一秒钟把他要的文件交给他,让他明白我不是没有能力提高效率,而是没有心情。
可miumiu又有不同见解,她说大爷对公司的所有员工都是和蔼可亲的,我是例外,因为我是直接受他拆迁的高级助理,他只需要对我严格,而我则需要代表他对外严格,可我对外过于宽容,难以显现他副总的威严,于是他不悦,对我更加严格。
换句话说,我应该狐假虎威,但在我眼里,他只是是猫。
心里想着猫,那只猫就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接着叫来服务员,说了一句话,服务员伸手一指,指向我。
猫大爷顺着看到了我,愣住。
我也愣住了,心底甚至浮现这辈子最不好的预感。
猫大爷在我对面坐定。
从他走向我到现在,一共用了五秒钟,他的面部表情也递进了五个阶段,惊讶、收惊、困『惑』、恍悟、微笑。
问题是,我还处于第一阶段,并且心跳如雷。
猫大爷,或者是尤先生叫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看着我。
他说:“难怪你说你不是若若,也是若若,韦若。”
我说:“原来你女朋友也叫若若。”
他说:“她叫林若。”
我再次惊讶,因为那个曾和我暗恋男生交往过四十八小时的女生,也叫林若。
这也是我讨厌她的原因。
猫大爷突然『露』出一个令人看不懂的笑容,但我莫名的感到心虚和紧张。这样的笑容他常对我用,就在他的办公室里。他每一次笑,我都会上一次套,久而久之,我开始害怕他笑。
上一次见到这种笑容,还是辞职前那周的周一。
公司发了盒饭,按照惯例,我拿了一份牛肉饭和一份鸡排饭,鸡排是给大爷的,牛肉是给我自己的,因为他不吃牛肉饭里的胡萝卜。
放下盒饭,我去了洗手间,回来时只见到鸡排饭。
我拿着鸡排饭去找大爷,可大爷已经在吃牛肉饭了,见到我还质问我为什么不给他鸡排饭。
我说我刚才去洗手间了,想回来再给他送过去,没想到他先拿了。
大爷冷哼着,告诉我他只见到一盒牛肉饭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我懒得和他计较,他却以浪费食物可耻为由将我留下,将挑在饭盒盖里的胡萝卜递给我。
我很气愤,表示不愿接受。
他说他知道我不吃鸡排饭里的青椒,叫我也同样挑出来给他,等价交换。
我忍气吞声的妥协了,然后见到他对我笑。
结果,第二天和第三天又发生了同样的事,我忍无可忍的塞给负责买饭的小妹五十块钱,让她以后只买鱼排饭。
回忆完毕,猫大爷又打开了话题。
他说:“我记得你说你对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动心了,幸好他们分手了。”
我没说过幸好!我很不幸!我在心里反驳。
他又说:“你还说他追你追得很勤,你本来看不上他,但是他没完没了的追求你,你不能不动心。”
我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强烈压抑自己掀桌狂奔的念头。
他仍在说:“我确实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就在昨天。”
他拿出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在我面前,还替我打开,用食指指着上面的字。
“我俩谨订于**年**月**日假座**饭店**厅举行婚宴,谨请光临
——张力、林若上。”
张力?张力!
我瞪着那两个字,脑子里浮现一张模糊的脸,大抵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但怎么排列组合还有待研究。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新郎是张力!
我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所以当着猫大爷的面,我打给了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