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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脸主角光环-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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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百二十三人;病情有轻有重,都被隔离到了一起。聂嘉一进去便看到躺了满地的士兵;症状轻一些的只是脸色灰白地呆坐着,症状重的便均是双眼血红,口鼻溢血,的确不是长寿之兆。

    大王来了;还有意识的士兵强撑着起来艰难跪地行礼。聂嘉也没拦着,只是眼眉含怒地扫视了一圈,发现姬佳容手下的左将军竟然也染上了瘟疫。

    “起来回话。”聂嘉用指尖凌空在左将军身上一点。

    左将军起来后反而往后退了两步,掩面咳嗽着道:“微臣不幸染病,还请大王不要靠近微臣,早些离开这里。大王龙体重要,千万不能让我们这些贱命拖累了。”

    还能起来的士兵也自觉无救;恳请大王离开。

    “都住口!”聂嘉眉间愠怒依旧,对左将军问:“什么时候染上的?”

    “约摸四五日前,微臣清早便咳嗽不止军医来看过发现。”左将军把整张脸都藏在了袖子后;低垂着头恭敬道。

    四五日前恰好那时候君长悦来过大营!

    聂嘉呼吸间都带上了火星子,可是细想又觉得不对劲,刚才云麾将军也说过,因为大军并不知道有瘟疫这个事情只知道大王刚来凯旋城便杀了一百多个病人,所以初有症状的时候这些士兵根本没想过自己是被传染了瘟疫,都相互瞒着,只是不想被大王杀了。殊不知大王先前杀人只是因为那些人无救,真正能要人命的是这来势凶猛的疫情。

    如果瘟疫和君长悦有关,从传染到病发再到死亡,四五天的时间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时两名玄甲进了伤兵营,单膝跪地道:“大王,疫源查到了。”

    聂嘉漠然道:“说。”

    玄甲眼神严肃道:“先前您下令将凯旋城的一百零七名染上瘟疫的士兵就地格杀,当时的左先锋杜宇贤唯恐瘟疫会霍乱军心所以封锁了消息,除了数位将军旁人对瘟疫一无所知。且焚尸化烟在燕国被视为忌讳,生魂将永无宁日,所以在将尸体运出城焚烧的时候其中一个士兵的生前好友将尸体偷了出去,悄悄掩埋在麒麟河下游的山坡上,而自天气热起来便时常有士兵下麒麟河取凉。”

    “人呢?”时谌握住了聂嘉攥在一起的拳头。

    玄甲将两名脸色苍白的士兵押了上来,那两名士兵扑通跪趴在地上绝望求饶,“大王饶命!奴才不知道康子是因为瘟疫的死,若是知道奴才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去偷尸体更不敢葬到水源附近啊!”

    此时一副将怒气冲天道:“你们还敢求大王饶恕?抬头看看这八百二十三名无辜士兵,你们哪来的胆子求饶!”

    两名士兵顿时收声,趴在地上肩膀耸动,早已是泪流满面。

    而其他士兵们也在这个时候才明白,大王一进凯旋城便杀人是为了杜绝瘟疫,从根本上救了整个凯旋城而那时他们却无人不怨怼大王的狠毒,暗骂他是嗜血的暴君,直到他率兵接连小胜甚至还活捉了齐国太子,他们才把这件事逐渐忘了。

    可事实上这是燕国的王,即便没有军功,就能容得他们这些庶民随意诋毁了吗!这半月来人人称颂他是燕国的魂,是将士们的信仰,而他们就是这么污蔑自己的信仰的。

    此时,便是染病的士兵都愧疚得没有心情去追究疫源,甚至大批下跪恳请大王杀了他们这些病兵,以绝后患!

    这场面实在令人动容,将领们眼里蓄了一层热泪,背过身去不忍再看。

    聂嘉却是冷酷无情地振袖怒斥:“都闭嘴,别烦我!”

    士兵们安静下来,还跪着,有人痛哭有人作势要以刀自戕幸而被身边的人拦下了。

    聂嘉头都大了,心浮气躁地对姬佳容一指,“派人看着他们,别叫他们动不动寻死,本王有法子治。”

    众人一愣,姬佳容应了一声,也是神情茫然。

    玄甲来通传,静王已经被云麾将军带回来了。

    聂嘉一听立刻和时谌离开了伤兵营,回王帐的路上正好遇见前去伤兵营的君长悦,聂嘉目光冷锐地扫了君长悦一眼,并没有搭理他,只是对云麾将军说了一句:“在伤兵营准备一缸子水,大一些,能盛八百二十三碗的。”

    说完便直接走了。

    云麾将军茫然地应声,将君长悦送去王帐后就去准备了。

    “听说情况凶险得很,王兄不让臣弟去看看吗?”君长悦心中忐忑,面上却是伪装得十分平静,“臣弟对这瘟疫,已经有绝对的把握了。”

    聂嘉还是没说话,只是两手背在后腰在王帐中来回踱步,很是沉得住气。也就只有时谌知道,他这是在调节自己的情绪,否则让他气急了,只怕一张嘴就要把君长悦吊起来抽了。

    君长悦见他沉默不语,还要再说什么,时谌看着他冷冷道:“闭嘴。”

    君长悦脸上难堪一红,没说话了。

    良久聂嘉才缓过劲儿来,转身看着君长悦偏偏儒雅的贵公子模样,冰冽一笑:“君长悦,你是不是早就有把握了,拖到现在等着我求你呢?我问你,你是不是走了一步险棋,瘟疫是你带进来的,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君长悦变了脸色,笔直地跪了下去,“王兄,这等大罪臣弟不敢担,若王兄一定要污蔑臣弟,那臣弟只好以死自证清白了。”

    “你惯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我,怎么,你以为我真的珍惜你这条命吗?”聂嘉抽出时谌腰间的小刀,哐啷扔在君长悦面前,笑中带着恶意,“今天我就给你个机会,不是要寻死吗,捅吧。”

    君长悦咬了咬下唇,倔强道:“王兄要臣弟死,臣弟不敢不从,但求王兄让臣弟去看看患了瘟疫的伤兵,王兄也不想八百多人无辜丧命吧?”

    这一句暗示,已经足够让聂嘉笃定瘟疫会凶猛突发,就是君长悦做的手脚了。

    葬在麒麟河边的尸体是从凯旋城带出来的,蔓延在凯旋城的病毒远没有丹阳郡在那么活泛,伤兵营的士兵一开始也的确是染上瘟疫了,但要达到今天这种地步,至少需要一个月多的时间。而丹阳郡,十天足以。

    君长悦把微弱的火苗扇成了火龙,恐怕他要是去一趟伤兵营,也会吓一跳,这疫情比丹阳郡还要凶猛,就算是真有法子治,也来不及了。

    聂嘉冷然一笑:“区区八百人的死活,你觉得我会在乎吗?死便死了吧,此时多你一个,我还能再杀一百七十六个,凑个整数。”

    君长悦可不觉得他这漠视性命的王兄会同自己开玩笑,登时大惊失色,有些慌张了起来,“可、你若真是杀了他们,不怕寒了将士的心吗?军中有瘟疫,你杀了感染瘟疫的人有用吗?军心动荡之下,若赵无伤攻城,岂不是生灵涂炭!”

    “这些就轮不到你来担心了。”聂嘉压根不顺着他的话茬往下说,他一把攥着君长悦的领口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将刀锋轻轻搁在君长悦的脖子上,“你只管一死,还有九百九十九人给你陪葬呢,保管你在黄泉路上都风光得很。”

    君长悦彻底变了脸色,感受刀锋上的凉意,眼尾都湿润了。

    聂嘉唇边的冷笑散去,一把扔了君长悦,怒目而视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想以此相要挟跟我讨那张能续脉的方子是吗?你倒是对司空寒痴情得很,向来标榜自己是医者仁心却为了司空寒的一只手,就要了八百多人的命!”

    君长悦浑身发冷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他”

    “我不仅知道杜宇贤就是司空寒,我还知道此时司空寒已经不在军中早已遁去了涿鹿,他同庆国公勾结拥兵造反,断我后路,只等我和十万大军饿死在凯旋城或死在赵无伤的屠刀下。”

    他语气平静,君长悦却是听得汗毛直立,眼神惊恐得仿佛见了鬼,“你早就知道?所以你才处处针对他,还废了他的手!”

    “没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聂嘉勾唇一笑:“我不杀司空寒是因为他这等蝼蚁用不着我亲自动手,而我不杀你,就是因为我信你能治愈瘟疫,你在我这里仅剩的价值都不知道珍惜,蠢货。”

    君长悦再回头看,他们竟是一步一步踩进了深潭都不自知!

    “你究竟是人是鬼”君长悦怕了,先前构建起来的希望在这一刻被他尽数捏碎,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就连涿鹿城的沦陷都在他的算计之内,这种险棋都敢走他真是人吗!

    此时云麾将军进帐道:“大王,水准备好了。”

    聂嘉在君长悦肩上踹了一脚,君长悦惊叫一声趴在云麾将军脚边。

    “把他带去。”他说着就要再回伤兵营,忽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差点和身后的时谌撞在一起。他犹豫着道:“时谌,你别去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时谌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了一声,站在帐前看着聂嘉的身影走远。

    伤兵营还是那惨绝人寰的气氛,将领们都还在,大王携静王殿下重返,不禁让不少人心里燃起了点希望。

    “治,哪怕你能治得了一个,我就留你一命。”聂嘉冲着愣掉的君长悦吩咐。

    伤兵营中咳嗽声不断,君长悦却是呆呆看着,脑中轰地一声满是震惊之余的绝望。

    怎么可能这么严重!这不可能的,明明还要再过四五日才会到这种程度

    作者有话要说:静王玩脱了hhhh

第79章 主角必须死() 
君长悦僵硬地往前走了一步;抬目扫去,对于能不能救已经是心知肚明。

    “这不可能的,才四天而已;怎么会变成这样!”君长悦看着士兵们投来的求救眼神;心慌得往后踉跄了两步扑通摔倒。

    “静王殿下,你可治得了吗?”聂嘉冷冷问道。

    君长悦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疫情会发展得这么快,即便他手中有法子治;也完全来不及了;三天之内伤兵营的人都会死光!

    他急喘着慌忙跪到聂嘉身前,蓄积已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淌而出;哭泣着道:“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真不是有意的,王兄,你相信我;我若是知道疫情会这么凶猛便是杀了我,我也绝不可能把瘟疫带进大营里。我真的没想到会这样王兄你是知道的,臣弟便是看见小猫小狗枉死都要心痛许久,何止是八百之多的人命,臣弟是无心之举啊”

    君长悦只顾着自保,情急之下完全顾不上这是什么场合了。

    这番话一出来,不管是谁;都震惊痛心地看着君长悦。

    “你是不是故意要造成如今场面,这重要吗?”聂嘉一脚把君长悦踹开。

    姬佳容怒不可遏地一把拽气起君长悦,厉声质问:“瘟疫是你带进大营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如此敬爱你,你是大王的弟弟,这些也均是你的子民,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君长悦推搡着姬佳容想逃避,却被姬佳容啪地一耳光扇倒。

    她杀气腾腾地瞪着君长悦,狠狠地咬着牙,“你若不是大王的弟弟,我必一刀剁了你!”

    并没有将领制止她以下犯上的行为,若不是大王在这他们不敢放肆,否则也是恨得想捅这静王几刀!他竟不知为何疯得失了心智,在如此紧要关头把丹阳郡的瘟疫带进大营,难怪疫情会如此突然迅速,他拿全军的性命开玩笑,若不是疯了那就是要叛国!当杀!

    营中的士兵目带血红,原来不是天灾而是**,还以为是同僚的无心之死,却竟然是静王的故意为之。突然得知真相,让重病的士兵们心中除了憎恨,还有一些被背叛的痛楚。

    这就是他们一直爱戴有加的静王殿下。

    “静王殿下是跟赵无伤合谋了吗?那赵无伤不知许了殿下什么好处,竟让你甘愿戕害自己的子民。”云麾将军怒吼着质问。

    这叛国的帽子一扣下来,君长悦顿时着急起来,哭着为自己狡辩:“没有!我同那赵无伤从未谋面,我只是想要王兄手中能续脉的方子为左先锋治好右手罢了,我不曾想疫情会这么严重,我真的不是有心的。”

    “静王殿下还真是和那杜宇贤交情不浅呐,为了杜宇贤一只手,竟然是要拿八百多人的性命来换。”左将军冷哼一声,说着又掩面咳嗽起来,吐了一袖子血。

    “那杜宇贤呢?焉知是不是他在旁唆使!”姬佳容问。

    亲兵道:“将军,杜宇贤早已不在营中,不知所踪。”

    云麾将军眸光晦暗:“看来畏罪潜逃了。”

    全军激愤,实在无法接受如此荒唐的事情,一个王爷一个先锋,往日都是他们敬重之人,如今竟为一己私利做下这等丧尽天良的祸事,他们先前竟然因为这样的两个人而怨恨大王!

    聂嘉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君长悦崩溃的模样,他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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