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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的,只有时老的卧室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连整个房间都照不亮;只能看到半靠在床上捧着一本圣经的老人在闭着眼睛祷告着些什么。
床边的地毯上还趴着一只圣伯纳狗,夜深了,连狗也跟着时老的祈祷声打了个呵欠。
然后就是灯光照不真切的地方还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坐在灯光边缘的沙发上,气势颇为倨傲,姿态上却有些恰到好处的恭敬;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祈祷中的时老。女人则完全站在了他身后的阴影中,连长什么模样都看不清,却能感觉到她站在那儿仿佛站在刀尖上;死死咬着牙攥着拳,在拼命忍耐什么,站在阴影里也存在感十足。
那只圣伯纳狗频频抬头看过去,显然在警惕着。
良久,时老祷告完了,才放下手里的圣经,转头看着沙发上等着人,说:“知道为什么叫你回来吗?”
“知道。”低沉无畏的嗓音溢出来,冷得比夜里的水还要凉上几分。
“他的人被当地政府扣着,你能说上话,就别眼睁睁干杵着,能帮就帮他一把。”时老说。
时谌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是视线下移落在了趴着的狗身上,圣伯纳抻着懒腰站起来使劲甩了甩头又换了个姿势趴了下去,几根浮毛落在时谌的西装裤上,他又低头去看腿上的浮毛,那目光跟刀子似的。
身后站着的那女人,顿时身上的杀气也更重了,死盯着那只狗,恨不得掏枪把这玩意儿崩了。
“我不为难他,就是在帮他。”时谌淡淡道。
话音刚落,还盛着水的杯子顿时猛地砸来。时谌一偏头惊险躲过,脸上免不得被溅了些水。身后的女人一把接住杯子,也不管热水溅了一手就往旁边一撂,随后掏出一条手帕递过去。
圣伯纳被水杯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蹭地跳到了床上冲两人发出呜呜的声音,它本来体型就大,这么一跳,空气里的浮毛顿时更多了。女人的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冲动,想上前把这条狗给扔出窗外!
时谌擦干了耳侧的水微微抬手制止她,她这才再次压下冲动,退回了阴影里。
时老浑然不觉自己的爱犬险些丧命,捶床怒骂:“他是你外甥!”
“我知道,他真有困难自己会说的,不用您传话。”时谌漠然,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将西装的扣子系上,“您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说着抬脚离开,身后的女人也赶紧跟上去,转身带上门,把时老接下来的怒骂关在了里面。
时老怒急攻心,老脸涨红地对着门怒吼:“没用的东西!”
出了时老的卧室女秘书顿时再也不掩饰脸上的焦急和怒火,咬着牙道:“最近的医院也有点路程,您先把药吃了吧。”说着摸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递给了时谌。
时谌接过药直接嚼了吞下,大步疾行出了老宅,他走得快,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不知是不是气的。
秘书火烧眉毛,心情就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我去开车。”
她刚说完,马路对面便传来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跑车横插在车流中逆向而来,不知道是哪个疯子在开车,速度飙得跟火箭一样在马路上嚣张逆行就算了,仔细一看,那车还是倒着开的!
秘书眼瞳扩大了一圈,看着那辆跑车直接撞开了老宅的大门冲了过来,瞬间警惕地摸向了后腰。
时谌站着纹丝不动,看着跑车的车尾灯,眼中全无表情。
刹车片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跑车在两人面前停下,车门推开后冲下了一个急促喘息着的青年。即便是在这星光黯淡的夜里,这人也俊美得足以叫人惊艳,使人出神。但女秘书并不为所动,见这人,目标明确直奔老板而来立刻就要拔枪,却见时谌淡淡抬手,又一次制止了她,任由这突然出现的青年靠近。
聂嘉根本没注意到时谌身边还有人,他眼眉中充满了恐慌,向时谌跑来,伸手就扯开他的衣领,见到一片触目惊心的红痕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顿时泛出一丝心疼和隐约的狠戾。
“怎么这么严重!”尽管kk重复了无数次时谌狗毛过敏的反应没有生命危险,但见到他皮肤上这一片疹子聂嘉也心疼不已,直想兴师问罪。
身后响起开门声,应当是管家听到外面的动静出来查看。
时谌微微偏头,随后一把拥着聂嘉的腰用自己的身体挡着他的脸,推着他一起上了车。
秘书也赶紧进了驾驶座,驱车离开了老宅。
“以后不要到这里来,很危险。”路上时谌低头对聂嘉道。
聂嘉握着他的手给他治疗过敏反应,轻轻嗯了一声。
“你叫什么?”时谌问。
秘书有些懵逼地看了后视镜两眼,不太懂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老板每次回老宅必定被时老惹出一肚子气,现在居然还有心情跟一个随便冒出来的陌生人交流况且就算不是因为时老,平时也没见过这么一腔子柔情的老板稀奇。
“还难受吗?”聂嘉没直接回他,而是在他手背上搓了搓,关心地反复询问了几遍。
他这么一说,时谌才感觉到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任何不适了。聂嘉又掀开他的衣领看了看,终于放心地松了口气,叮嘱道:“你过敏反应这么厉害,以后注意些别再接触过敏源了。”
时谌近距离地看着聂嘉的眼睛,这双眼中盛满了温柔和喜爱,狠狠在时谌心上擂了一拳。
他轻轻说:“好。”
秘书闻言苦笑,时老也不是不知道他这儿子对狗毛过敏,平时也不知道到底喜不喜欢狗,可但凡把老板叫回去一趟必定也要把狗给叫到跟前去,要想老板彻底远离过敏源,除非那老东西死了。
秘书在心里大逆不道地想。
秘书一路听着两人低声浅谈,听吩咐开车回了时谌暂住的公寓,下车的时候她正想把聂嘉拦下来盘问两句,却见老板是牵着人的手下来的,直接进了电梯。
她一时迷瞪,没跟上去,茫然了一会后就地打了个电话:“不用在医院等着了回来吧,老板的过敏反应已经消了,然后给我查个人,聂嘉,马上就要。”
这天晚上谁过得都不甚舒服,聂嘉刚穿过来正膈应这一世的身份,时谌在老宅也憋了一肚子火,林昊然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还躺在医院动手术呢,林母得知儿子让人打了还是让几年前见钱眼开的小子打了顿时是又气又急,心都给撕裂了。
而世嘉传媒也正像聂嘉所说那样,大大小小的项目接二连三地被撤资,员工们慌成一团,打老板电话也打不通,不知所措。
老板在干什么,老板在谈恋爱。
一进门聂嘉就忍不住从后面抱着时谌,轻轻说:“我好想你。”
“我也很想你。”时谌说完顿时一怔,他连这青年是谁都不知道,见都没见过,哪来的想?
可又是真的想,没见的时候不知道,刚才在老宅见的第一眼他就想得慌,仿佛这青年是他丢失的三魂七魄,现在回来了。
时谌心中满足,脑中又有点跟不上节奏的茫然,他松开聂嘉圈着他后腰的手想说点什么,一转身却只见到满面潮红的青年眼眸晶亮地看着他,那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情愫,直白而猛烈,却又带着些隐隐的羞涩。
聂嘉知道这一世他没记忆,可他这一句想你根本就是脱口而出,可见潜意识里他的思念想必根本不比自己少。
他耳朵都红了,又正面投进他怀里,抱着不肯撒手。
时谌瞧着他的模样早已是悸动不已,心中隐隐有所感觉,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某种联系,明明是头一次见面,却连克制两个字都不会写了。
“身上怎么弄成这样的?”聂嘉不撒手,时谌也就任由他粘着自己了,直接抱着人进了浴室。
之前光线昏暗没看仔细,现在到了灯下才瞧见他一身都是斑驳的酒渍。
“用酒瓶打了几个人。”聂嘉终于松开手由着时谌把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了,眨了眨眼瞅着他,眼尾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潮红:“一起洗?”
时谌崩地一下把他衬衫上的扣子给拽掉了一颗。
作者有话要说:畏罪更新。。。。
第90章 爱是一道绿光()
那颗扣子在地上叮当当滚远;聂嘉便笑了。
最终时谌也没由着他缠进浴室去,给他放好水自己便出来了。
身后电梯叮地一声,秘书叶樱手里拿着变形本回来了。她进来就看到时谌靠在客厅的沙发里支着额假寐;洗手间隐约传来一些水声。
“老板。”叶樱脸色铁青地走过去;将手里电脑的屏幕点亮捧到时谌面前,一腔子都是几乎压抑不住的怒火:“这是聂嘉的个人资料。他是世嘉传媒的创始人,也是目前最大的股东;最重要的是他和林昊然的关系他现在算是被林昊然包养;我觉得他可能是被林昊然故意送到您身边的。”
时谌满腹的柔情蜜意在听完叶樱的简述后消散了个干净,他睁开眼眸;泄出一丝刀剑般的森冷清光,“他被林昊然包养?”
“是的。”
叶樱刚应完,就听见一声怒斥:“放屁!”
叶樱脸色变了变,一时竟有些不敢再应声。她跟在时谌身边十多年;见过他发怒,见过他喜悦,见过他哀伤,就连在时老面前只能吃闷亏生闷气的憋屈样子她都见过,但唯独现在这样猛然间杀气四溢真真切切动了怒的模样,连她都是头一次撞见。
一时竟有点不知所措。
她没说假话,那聂嘉的确来历有问题。
时谌是个懂得自省的人;不会随便迁怒旁人,叶樱深知这一点才又壮着胆子道:“时间紧迫,这是十里简单查到的。林昊然近两年已经开始接手时老各方面的生意;您是他的阻力,他现在往您身边塞人绝对没安好心。”
时谌没再出声,指尖在屏幕上随便划了两下,里头的确都是些确凿的证据。聂嘉和林昊然的关系根本就用不着动用他身边的精英去查,找个圈内人随便打探一些就知道了。
看了两眼,时谌就不悦地皱起了眉,眼中全是黑压压的情绪。
林昊然,他这个外甥性情偏激又霸道,当初夺回林氏主权后毫不犹豫地就打断了他哥哥林羡的腿,六亲不认起来反而更得时老的欣赏。但林昊然有什么狼子野心时谌没兴趣知道,这几年时老耳提面命地让他拉拔林昊然,都让他回绝了,为了这个他没少让时老叫回去,又起一身疹子回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昊然才是时老亲生的。
但叶樱也没说错,尽管时谌和林昊然舅甥之间并没有多少感情,但也没有交恶,林昊然成长迅速又有时老保驾护航,这分明是要林家时家两把抓的节奏,这么一来时谌这个舅舅就是个碍眼的了,能除掉当然再好不过了。
但叶樱也万万没想到林昊然胆子这么大,竟然敢往时谌床上送人!
她想出一肚子火气来,听见洗手间开门的声音,叶樱随后便抬眼瞪过去。
聂嘉擦着头发出来,在卧室没找到时谌便又转回了客厅,瞧见时谌就勾唇一笑走过去,说:“帮我擦头发。”
他穿着时谌的一件黑色衬衫,只露出一双修长的腿,本来就白皙细致的皮肤被衬衫的颜色衬托得更加晃目。让热气蒸腾过的眉目带着些慵懒,原本昳丽精致的长相反而因为睫毛上的星点水珠透出了一丝可爱出来。
叶樱瞅了一眼就不瞅了,长成这样,难怪林昊然胆大包天敢往老板身边送,不过幸好他已经被自己揭穿了。
时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时老不清楚,但她清楚,以这种龌龊目的接近老板,代价可是相当惨烈的。
可正当叶樱等着老板吩咐她把这人拖下去时,却见到老板伸手把聂嘉揽进怀里,真的用毛巾给他擦起了头发,还低声问了一句:“你晚上吃过了吗?”
聂嘉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说:“没有,光被灌了一肚子酒,还有点胃痛呢。”
时谌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转头看了正目瞪狗呆的叶樱一眼。
叶樱讪讪,去翻了一遍药箱,时谌偶尔回国这公寓也只是暂住,药箱里准备的大多都是过敏药没有胃药,深更半夜她只好晃荡着一脑袋浆糊出去买胃药了顺便,再查点别的事儿。
聂嘉发现了被时谌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电脑,那上面全是“他”和林昊然虐恋情深的过往。聂嘉顿时跟被塞了一嘴苍蝇似的,抬手把电脑给扔远了。
随后他转过身,蹭着时谌的手心说:“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你会信我的对吗?”
时谌看着他小狗似的委屈模样,一哂,“我很喜欢你,如果我有什么是能留住你的,那是我的荣幸。”
那份证据确凿的报告他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