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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追夫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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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只是。。。。。。”

    “不过什么?只是什么?”李之源追问。

    “不过我本是计划好过两年再去府上提亲,准备去将账上所有的钱银支出来为你铺十里红毯;将你从李府迎到我谢家去,风风光光,羡煞整个京都。只是你这孩子定的时间太赶了,下月初五就完婚;现在订做红毯肯定来不及,最多只能摆出谢府一条街外,刚刚置办了宅子,又开了新铺子,聘礼也不够多,珍珠玛瑙,绫罗绸缎,金银锭子加起来也就二十箱,实在是委屈你了。”谢宣说完亲亲李之源,那语气并不似玩笑,他是真觉得自己委屈了李之源。如今明德坊正值扩张之机,银子花出去不少还没有回本,他的官位还不够高,即便已经是个四品也远远不及他心中所想。

    李之源看着他慎重的模样,心动不已,主动凑到他怀里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爹爹?”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谢宣说罢对着车外吼了一声,让人掉头,整个车便真的调转过来了。

    “今日,今日不方便,这样我们再回去商议商议,此事不可轻举妄动。不然这样,你先去我府上,我今日在宫中吃错东西,突然有些肚痛,我回谢府等你好不好?”

    谢宣不松口,抓了他的手,与他对视:“小源,我想与你在一起,想了八年。”

    此状李之源败下阵来,轻易地被谢宣拐回了李府。等他坐到了饭桌上,看着与谢宣言笑晏晏的李恒,已经是心若擂鼓,只能默默扒饭。

    “自从你高中就没有回来过,前些日子你婶婶问起,我还跟她说最近京都频生事端,大理寺至今都没休过一日假,想你回来见上一面怕是要等些时候,谁知今日你倒是跟着小源一起回来了。不过下次若是想回来最好是让人来传个话,你瞧桌子上这些东西,想来比起你在府中吃的差远了。我跟你婶婶年纪都大了,喜清淡,不能合你们的口味。”李恒向来疼谢宣,见他回来自然高兴。

    “哪里,最近忙得很,几乎都是在大理寺用饭,那里头的厨子实话实说比不上李府中厨娘一分,况且从小在府中吃惯了,这么些日子没吃自然有些想念了,特别是这小菜。说起来是侄儿惭愧,自高中后都没能抽出时间来拜会二老,今日好容易得了闲,特来探望。”

    “怎么一上任就忙成这个样子?前些日子我还说呢,如今你搬出去了,日子怕是过的反倒不如在府上称心了,毕竟少了个体己的人照顾你。我跟你伯伯想着。。。。。。”

    “伯伯婶婶费心了,体己的人,孩儿已经找到了,今日回来便是为了说这事儿。”

    “找到了?是哪家的小姐?怎么这般突然?不是很忙么?”李夫人连连追问,其实不仅是她,李恒也是满脸疑惑,唯一的知情人李之源默默将头埋的更低。

    “食不言寝不语,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还是先吃饭,吃完宣儿自当好好与伯伯交代。”

    一桌子四个人各怀心事吃完了这一餐,谢宣说是要单独与李恒谈谈,李恒便将他带去了书房,李之源不敢进去,也不敢走太远,干脆躲在外头听墙角。

    “什么事情这般严重,要单独与我谈?”

    谢宣深深吸口气,跪下道:“李伯伯,今日宣儿特来叩谢李伯伯教养之恩。”

    “起来起来,好好的,跪下做什么?”李恒伸手去拉他。

    谢宣并不起来,而是望着他道:“宣儿自幼丧母,十二岁时更没了父亲,在这世上本是孑然一身,孤苦无依,险些遭人欺辱。幸得李伯伯八年前于危难中赶到,将我接到府上不止,吃穿用度从未亏过我半分不止,还费尽心血将我送到最好的私塾,替我寻了最好的师傅,若不是李伯伯这番不计得失的教养,谢宣决然不会有这日这番成就,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你这孩子,当年是你爹爹将你托付给我,照顾你便是我的本分,平白无故又说这些做甚?”李恒执意要拉谢宣拉起来。“不是说今日来是交代喜事的么,赶快起来。”

    “李伯伯,孩儿想与小源结亲,请李伯伯成全。”

    李恒拉着谢宣的手僵住,试探着问道:“你是想娶依依,让小源做你小舅子是不是?”

第89章 喜事(五)() 
李恒没再去拉谢宣;走到书桌后坐下,整个人像虚脱一般靠在椅背上,谢宣一直跪着;一动不动;两人半天都没有动静。半晌,李恒才对谢宣道:“你先起来罢。”

    “孩儿不敢;请李伯伯成全。”

    “宣儿,方才你也说了我带你不薄;你何苦这般逼我?我没法对你说重话;不过你与小源的事我没法儿答应。”李恒憋了口气;他喜欢谢宣,当亲儿子那样的喜欢。这孩子从小就有主见,从十二岁随他入京是一点儿麻烦都没给他讨过;在外头也争气,名声大却不焦躁,如今不但在京中站稳脚跟做起了生意,更是高中状元;成了朝中当红的人物,这样的孩子谁能不喜欢,可是再喜欢;也无法接受他竟想与自己唯一的儿子交好。

    “孩儿不敢,这事藏在孩儿心中许多年,本来也是不想这般仓促,无奈出了些状况;今日不得不告知您。”

    “罢了,你先起来,我有话问你。”李恒实在见不得谢宣跪着的模样,那孩子天生一副傲骨,跪在那儿怎么看都觉得悲怆。

    谢宣这才起身,站到一边。

    “你的心意,小源他可知晓?”

    “知晓。”

    “他不反对?”

    “起初接受不了,是我不好,拐了他去谢府,他便接受了。”

    “你们在谢府。。。。。。孽子,孽子,这叫我说什么好?宣儿,这事儿我不能同意。实话实说,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从小对小源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说句不怕丑的话,这两日我与你婶婶还在想着要将依依许配给你,谁知你。。。。。。罢了,你对小源好,我知道,我代他谢过你,今日起他就不跟你去谢府了,始终还是住在自己家中方便,叨扰你这么多日。。。。。。”

    “父亲,我不能回来住。”李之源推门而入。

    “逆子,谁准你进来的!”

    “父亲恕罪,我,我,总之我不能离开谢府。”

    “狗屁。”李恒勃然大怒,突然起身,抓起桌上的茶盏朝李之源身上砸过去,谢宣眼尖,见状立刻将李之源护住,茶盏砸在谢宣的背上。李恒扔茶杯时力道不轻,那杯中的水又烫,谢宣吃痛,却紧咬着唇没吭声,只做出那副保护的姿态将李之源牢牢圈在怀中。

    李恒也知道自己手重,心疼谢宣又不好说,只能骂李之源:“逆子,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怎对得起你死去的娘亲。”

    “父亲,孩儿不孝,但请您听我一言。”李之源推开谢宣走到李恒跟前跪下,谢宣见状便跟着跪在旁边。

    “父亲养育之恩,儿子不敢忘,尊尊教诲更是长记心中,但是大齐男子通婚本就不是什么怪事,当今圣上不也是娶了个男皇后,如今照样恩爱非常,还有了皇子。”

    “皇后是皇后,你能比么?你可知道大齐能生育的男子早在百年前那场浩劫中死了,皇后是个例外你便觉得自己也能如此是不是?我便告诉你,我李家上下这么多年都未曾出过一个外嫁的男子,你身上没能流着那样的血!你若是与谢宣一起,我李家就绝后了!”李恒怒不可遏,无法想想自己平日里那般乖巧的儿子有一日会跪在他面前,如此坚决。

    “哪里会绝后?你与二娘这般年轻,再生个弟弟未偿不可,再说了,不是还有依依么,她身上可是流着我李家的血脉,日后若是嫁为人妇,她的孩子也是我们李家的孩子。”

    李恒扶额,叹气道:“你,你可知道大齐男子通婚是分夫与妻的,为妻者即便文韬武略也最多只能做个县官,你们想通婚,倒是谁做妻,谁做夫?”

    “当然是我做妻。”李之源脱口而出,“谢宣他才高八斗,朝堂本就是他该待的地方。再者,父亲,这么多年,您的期盼孩儿不敢忘,所以该练的字我不敢落下一个,该背的诗词我牢记心中,但是父亲,我不是读书的料,这么多年,您还没看出来么?当年入鹿鸣书院的试题是谢宣写了我默的,今年春闱的策论也是他教我写的。若不是他,我怕是根本上不了皇榜。或许您瞧着我在礼部挺开心的,但是不怕告诉您,我最开心的就是一道圣旨下来,让我引咎辞去职务的时候。孩儿从来不觉得做事有三六九等之分,都是为了生存何来贵贱,如今皇上让我跟在皇后身边做个写书的,我就是很高兴。爹爹您说我胸无大志也好,说我让祖上蒙羞也罢,我都认。但是我无法接受您因此不让我与谢宣在一起。您也千万别说什么我若今日还敢去谢府就别再认你的气话,您是我父亲,生我养我这么些年,血浓于水,我还未来得及报恩,怎能说不认就不认?今日我敢来,便是打定了主意,您若是今日不答应,我便在您这书房跪着,不吃不喝不睡,您要是再不答应,我明日便去院子里跪着,跪到您答应为止。”

    “你。。。。。。”

    “父亲,还请让我说完。方才谢宣说他拐带我是他瞎说,别说拐带了,就连成亲这事儿也是我定的。您知道为什么?因为三皇子今日进宫说是想娶我做皇妃,情急之下,我便告诉皇上已经与谢宣定过亲事了,下月初五完婚。当然,我这样说您可千万别以为这是个权宜之计,根本不是。我觊觎谢宣已久,只不过是趁这个机会将这事儿办了而已。我言下之意是谢宣一进门本来可以直接告诉您三皇子求婚的事,与三皇妃比起来想来您更喜欢谢宣,这样也轻松,可是他没有,您知道为什么?因为他在乎我,也在乎您,所以你那左一句不同意,又一句不可能的不是伤人么?”

    “你个逆子,连婚期都定了还与我说这些做甚?你愿意跪就跪着,孽障,孽障!”李恒说完,兀自推开门走了。

    李之源一袭话谢宣颇为动容,两人仍是跪在地上,谢宣悄悄伸手勾住了李之源的手指,问他:“方才让你来的时候不是不敢过来么?怎么这会儿胆子这么大了,敢那样对李伯伯说话,瞧你把人气的。”

    “你不懂,我爹喜欢你得很,对着你说不出重话,也发不出脾气,憋着不好。像我这样进来让他发泄了才好,他方才说我孽障说的可过瘾了。你放心他心软的很,其实方才已经想答应了,不过碍于面子,才走的。不过我俩还得跪在这儿,毕竟让二娘错失了一个好女婿,得有点儿诚意才好。”

    谢宣忽然伸手将人揽过来,紧紧箍在怀中,亲亲他的头发,有些泪目,不断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我怎么找到你这么个宝贝。”

    李之源对李恒可谓是了解透彻,两人跪到半夜就有嬷嬷“偷偷”送来了软垫披风和火盆,等到第二天早上李恒黑着脸到了书房,让谢宣起来与他一同去上朝,而李夫人则是扶了李之源起来,也不知应该责骂他还是心疼他,让他吃过嬷嬷做的东西好生休息。

第90章 喜事(六)() 
李恒默认这门婚事的当日;即便一夜没睡,又马上跟着李恒去上朝,还在朝堂上大杀四方与不满他审案的阁老们辩论一番;趁着空隙;谢宣还是立马派人拿着两人的生辰八字去远音寺找了人看日子。

    要不说李之源运气好,下月初五的确是万里挑一的好日子;宜嫁娶宜宴会。而巧合总是不嫌多,谢宣心头刚想着还没落聘;那人就回话今日便是绝佳的日子。于是等李恒从礼部回到家中时;便见院子里堆满了红色的大木箱;里头装着各色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李夫人正在一边对着箱子清点,见李恒回来;露出个尴尬的笑容,道:“宣儿让人送来的聘礼,你瞧瞧,我们库房怕是摆不下了;我想着干脆摆到宣儿从前在府中住的小院儿里。这小子也太实诚了,明德坊开起来才几年?看这架势怕是把家底掏空了给这小少爷。”

    “我李家就这一个儿子,这般都便宜他了!”李恒黑着脸;心中却是动容,他一直知道谢宣待李之源好得很,却不曾想能将全副身家豁出来。作业他辗转反侧,一想到他儿差点儿做了皇妃远嫁他乡;倒觉得与谢宣一起也不是什么坏事,好赖,谢宣是他看着长大的。

    “是是。谁不知道你儿子宝贝了。我是想若是依依日后能找到个这般体贴的夫婿便好,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

    “老爷不知道,这京中媒人馆想为宣儿说媒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个身上都肩负京中多位贵人嘱托,吃几家茶礼。前些日子还是我放风出去说他要与我们家亲梅竹马的这位结亲,才拦下来了一些。不然媒人早就将门槛踏烂了。你瞧瞧,倒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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