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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左还是撅嘴。
“怎么了？左左不开心吗？你不是挺喜欢你蔓婷姐姐的，她做你妈咪不好吗？”
“还好啦……”左左居然像个小大人似的，深沉地想了起来，“佣人说那天是蔓婷姐姐跳下水来救我的。”
沉香怔了怔。
她知道陆家这么说的原因，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左左解释，为什么是她这个“外人”第一时间跳下去救他吧？
“那很好啊，”沉香把不开心藏起来，不想让左左看到，“这说明她在乎你啊，挺好的。”
她不在乎左左怎么想，她的初衷，只是想左左能一直平安罢了，至于居功？这不重要。
“她们是这么说的：‘今天要不是小少爷的妈咪不顾一切跳下去救他，怕是保不住了啊……’‘是啊，那么冷的天，也只有她才会想也不想就跳下水，自己还差点淹死了’‘这是母爱吧？自己不会游泳都忘了。’‘你怎么知道她是真的不会游泳？说不定是想让少爷去救她你？’‘你傻呀，她怎么知道少爷一定会去救她啊？她都沉下去那么久了，万一没人发现她不就真的淹死了？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那最后少爷还不是发现了嘛……’”
左左一板一眼地述说着，沉香听得发愣，却不是在发愣她们的对话，而是——
“左左真厉害啊，这么久了，还能记得这么多。”
沉香有点泪流，她过几天就会忘记前几天某些事发生的细节，左左却能记得那么清楚，果然……左左一点都不像她啊……
像谁？陆晴天吗？
“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好不好”左左无奈地白她一眼。
“嗯？所以重点是？”
“重点是她们背着我偷偷讨论的，被我发现了我就问她们谁是我妈咪，她们却说是蔓婷姐姐，然后编各种谎言。拜托……我又不是傻子，真拿我当两三岁的小孩子啊，这都听不出来？救我的人怎么可能是蔓婷姐姐啊，一定是我亲生的妈咪才对这就说明，那天我妈咪也来了，但是大家都不告诉我……一定是爹地把妈咪气跑了，妈咪才不肯出来见我的……”左左越说，嘴就努得越厉害。
本来听到他说自己不是两三岁孩子的时候，沉香是哭笑不得的，但越往后说，沉香的心就越发的揪了起来。
她多想亲口告诉他，不是的，她没有啊……左左，妈妈不认你是有苦衷的……
可是看着左左那张脸，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左左也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说些什么，见她不说话，便问，“那天你也来了对不对？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有没有看到是谁救了我？谁救了我，那谁就是我妈咪了”
“呃……没有……那天……那天我在里面。”沉香一心圆谎，却忘了什么。
这不，左左指责说：“你撒谎安琪不是说是你推我下水的吗？那你一定是蹲在一边看我死翘翘了没有啊，那你怎么会没看到是谁救了我？”
“……”小朋友太聪明也不好啊……
像悠悠多好忽悠，她随便说点什么悠悠就信了，也不会再追问。
可左左……
啊……很头疼啊。
虽然不能认左左，但也不想他误会太多，于是说：“我没有推你下水，左左，相信我好吗，我跟你没仇，我不会害你的。但我真的没看到是谁救了你。你去问你太爷爷太奶奶吧，他们说是谁就是谁。”
左左失望了，不说话，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啦……”
“咦？”
那个女人？
“我不喜欢霍蔓婷，你开不开心？”左左闪着眼问。
“啊？”沉香越来越糊涂了。
刚刚还“蔓婷姐姐”的……怎么这会儿就“霍蔓婷”了？
沉香的思维居然有点跟不上一个小孩子的速度了……
这叫她情何以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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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092】你是我妈咪就好了（）
沉香的思维居然有点跟不上一个小孩子的速度了……
这叫她情何以堪？
“左左……什么意思啊？”
左左鄙视她了：“我觉得你做为一个大人，智商真的和霍悠悠一个层次”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啊……她的智商没问题，真的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没明白而已。
“意思就是我不喜欢她啊她是两面人”
“啊？”沉香更呆了，“你怎么知道的？”
两面人……这三个字倒是挺衬她的。
大概除了沉香和柳杉之外的人，大概都不会这样觉得。
沉香一直不说，一是觉得没有必要，霍蔓婷如何，和陆家又如何，和她是没有关系的，她不必趟这趟浑水，最后还被说成是嫉妒；二是觉得也没有可能，谁会信她？
所以当着人前一面，人后对她又是另一面什么的，沉香才不以为然，就是当着霍青的面，她也不会多说霍蔓婷多少坏话。
跟她没有关系，对不对？
“Because I'm a genius”
“……”
“懂不懂？不懂我给你翻译一下”
“懂……懂……天才吗……”沉香想哭了。
这左左才四岁吧，现在的幼稚园都灌输小朋友们这样的信息，让他们自信成长的？
可左左啊……这么夸自己，不好吧？
“唉”左左叹一口气，“大家都没有我聪明啊那个女人当着大家的面疼我如命，背地里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心情好就理我，心情不好就吼我，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呢”
对对，是霍蔓婷不对，她不该当你是三岁小孩的，因为你四岁
沉香在心里默默点头。
“其实我都知道她是为了讨好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我爹地才对我好的，她不喜欢我，因为我不是她生的啊，她是后妈她要是嫁到我们家来，我的苦日子就来了我才不喜欢她”
“……”呃……这个……？“可你之前……不是说挺喜欢她的吗？”
她一直是这样认为的，或者说，大家都这么认为的。
“我能不‘喜欢’她吗？哎我跟你说你不懂我们没妈咪的孩子像根草啊——”
等等……
这话很熟悉？
哦对了，不久之前，林林不才吐槽过么？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跟大人唱可怜的吗？
左左继续像个小大人似的抱怨说，“太爷爷太奶奶疼我，是吧？可我那个笨蛋爹地不是啊，他就是个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我说那个女人一句不好他就觉得我造反，跟他做对，我被他从小虐待到大，还不乖乖的吗？恨啊，我打不过他哼，以大欺小不要脸等我长大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从爹地那里挨的揍都还给他，把他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让他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我妈咪要是在，我就不用那么可怜了，妈咪一定会保护我的。没妈咪的孩子果然像根草吧？”
“……”沉香无语。
她只能替陆晴天默哀。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照她说，的确像，但儿子……
大概就是他上辈子的情敌吧？？
这么一对冤家一般的父子，总是让沉香无语至极。
但左左说得没错，如果她在陆家，她绝对不允许陆晴天虐待她儿子
不过左左也是夸张的说法罢了，真的虐待他的话，老太太第一个不愿意了，非得用拐杖打残了陆晴天不可。
沉香想了想，突然开口说，“二十年吧，十年不够，十年后他还强壮得很，二十年，或者三十年，等他老了，你变成他那么大了，再跟他一决高下，一雪前耻。”
“不用十年就够了，还有两个月我就过生日了，过了生日就是五岁，十年之后就是十五岁，够了，打败爹地，指日可待”
“……”
沉香默默地想，有信心是好的，但是儿子啊，别小看了你爹地，他好歹是一军之长，能力不容忽视。
怔了怔，又想，左左都快过生日了……三月二十五号，这么说，离开左左其实也差不多五年的光景了。
“喂……女人……你疼不疼？”左左突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沉香果然是跟不上左左的跳跃性思维。
“我说你疼不疼……我看你都吐血了，吓死我了……太姥爷怎么下手这么重啊，我只是让爹地欺负你一下下，真的只是一下下而已，真没想害你的……”左左有点自责地努起了嘴，“我那样对你，你还以德报怨，不出卖我……你是想让我自责死啊？”
“呃……”
沉香眨了眨眼。
这个……
左左对她的态度转变，会不会太快了点？
再说了，什么以德报怨，出卖不出卖的，也没那么夸张吧……
“没事的，别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他们只是借题发挥，你的事只是导火线而已，迟早该挨的，不关你的事，别多想了。”
“还好你没说啊……不然爹地回去会打死我的”
“没那么夸张啦……他还是爱你的，毕竟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啊。”沉香失笑。
左左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特地跑来医院看她的吗？
沉香突然觉得有些幸福。
左左来看她呢……
比什么都高兴啊。
其实沉香的愿望很简单，她可以不认左左，但如果能一直这样和左左相处下去，就算只做阿姨，能看着他健健康康地成长，她就很满足了。
左左不再误会她，不再排斥她，这比什么都让她欣慰，一下子突然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你要是我妈咪的话就好了……”左左突然委屈地说了一句。
“什么？”沉香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很羡慕霍悠悠啊……她天天在我耳边说‘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那是我妈妈买的’‘我妈妈……’谁没有妈咪似的……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妈咪啊……”
“左左……”
看着左左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沉香的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自己的PH值也迅速小于7了。
真的够了，有左左这句话，她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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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093】不见了的陆晴天（）
看着左左的眼里泛起了泪花，沉香的心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自己的PH值也迅速小于7了。
真的够了，有左左这句话，她满足了。
可是答应了霍家的事，沉香又不想反口，否则以柳杉和霍蔓婷的性格，真的对悠悠做出什么来，她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左左有陆霍两家那么多人疼爱……
对不起左左，请原谅妈妈……
“喂……你哭什么啊？我只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干嘛吓成这样……好啦虽然我爹地是很吓人，没有人愿意嫁给我爹地的啦，除了那个女人。”
没人愿意嫁给陆晴天？
这个倒不会，只要陆家公开招亲，南城想嫁给他的女人，还在少数么？
到时候恐怕都会争破头吧。
沉香也没有解释，只是说道：“既然不喜欢霍蔓婷，那就别去喜欢了，我只知道如果我是你妈咪，我不会让你去接触自己不喜欢的人。”
“我才懒得管呢……她要嫁给我爹地她就嫁呗，我可以看起来很喜欢她，然后背地里捣捣小乱啊我才不会那么傻去揭穿她呢，他们一定说我是抗拒她，孩子气不懂事。特别是我那个笨蛋爹地，被人家抛抛媚眼，魂都丢了，哎男人啊……”
沉香：“……”
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成熟吗？
林林这样，左左也这样，只有她家悠悠是正常儿童么？
沉香不知道左左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那么多，可能，因为她没有“出卖”他，让他觉得很讲义气，所以把她当成了同盟军吧？
“左左，不早了，你还是快回陆家去吧。等他们商量完了发现你不见了可得急死，我让离叔叔送你回陆宅吧——”
“不用了我们家司机送我来医院的，他送我回去就好了唔……”
左左努了努嘴，看着沉香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摇头，跟沉香打了招呼之后就跑走了。
这晚，左左的突然到来，让沉香的心情也变得很好。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