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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笑容来。
“菜马上就好了,今天炖了番茄牛腩……”
陆承宇“嗯”了一声。
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亲吻沈默,而是直接低头开始换鞋,有些不想言语的样子。沈默愣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疑『惑』,但他并没有多问,而是接过陆承宇的包放在了鞋柜上,又回厨房继续将剩下的几个菜炒了。
陆承宇则独自坐在了沙发上,对着手机似乎在处理什么。
沈默偷偷看了他几眼,见他一直心情不好的样子,也没有打扰,待所有的菜都被端上桌时,才轻声喊了对方来吃饭。但他认认真真准备的一桌子菜并没有被吃几口,陆承宇的手机便响了。他隐约听到一个年轻男孩子啜泣的声音,但很快男人就去了阳台,不容他再偷听了。
独自一人坐在桌边,他勉强又吃了两口,还是放下了筷子,担忧又不安的看着阳台上男人的背影。陆承宇的面『色』果然是很不好的,他不断的反复踱步,但嗓音却努力的压低了,不知是为了防止他偷听还是别的。
沈默呆坐了一会儿,见他迟迟没有回来的意思,便收拾了餐桌。
陆承宇的电话一直打了两个多小时,回来的时候沈默已经洗完澡湿漉漉的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的头上还披着浴巾,皮肤也因为热气蒸腾而透着红,耳垂更是红的能够滴出血来。他本想问陆承宇还饿不饿,需不需要把饭菜重新热一下,但男人却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带着浓浓的烟草味。
沈默几乎嗓子都哑了。
男人的欲/望来势汹汹,根本不容得他求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哀求了多少次,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拽入旋涡之中,与对方一起沉沦。
结束之后,沈默喘息了很久。
他其实早有一件事想说,但也一直在斟酌着选个恰当的机会再说出来。或许是陆承宇在事后吻啄他耳垂的动作过分温柔,给了沈默一种安心的错觉;又或许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事,令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承宇……快过年了,我想把我们的事和家里人说一下……”
他并未察觉在这句话后男人顿住的动作,而是格外依恋的抱紧了对方的腰,轻轻地蹭了蹭,“我问过我妈了……她说只要我们幸福就好,我爸那边我妈来解决……”
他想要扭头看一眼对方,却只能看到男人乌黑的发丝。气氛有些冷凝,沈默也略有些不安了起来。他刚想问陆承宇怎么了,对方却一下子抽离了身体。
肌肤突然暴『露』在空气之中,他被冷的轻轻哆嗦。
“沈默。”
陆承宇的嗓音很低沉,低沉到听不出一丝感情。明明方才还在耳边温柔的轻唤着,现在却像是突然陌生了一般。
沈默仰起了头。
他努力的想看清男人的表情,但灯光过于昏暗,只能看到他垂下的发丝掩过了那双幽暗的眸。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陆承宇的眉头微皱着,他冷冷的凝视着身下还轻微喘息着的沈默,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大脑仍被愤怒所占据着,当听到沈默说出如此天真的想法时,他几乎要嗤笑出声。
一个替代品而已,居然萌生了这种想法?
“……啊?”
沈默还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他。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
“不是……恋人吗……”沈默的神情有些呆愣。
陆承宇低笑了一声。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随意的拿过一旁凌『乱』的衬衫。沈默呆了呆,也赶忙爬起。他突然觉得对方离自己很遥远,于是下意识的便伸手要去抱他。明明肌肤还残留着彼此的温度,还那么热,那么暖……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
他紧紧的搂住了陆承宇的腰。
只是,他的手被慢慢的拨开了。
“沈默,我以为你明白的。”陆承宇叹息了一声,但并没有多少感情,“是我对你太好了吗?你竟然产生了这种想法。”
“怎么……怎么了吗……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沈默不肯放手,他仍旧有些呆愣,但手指终究被一个个拨开,疼的他嗓音都开始发颤。
第三十章()
艾玛章节重复啦!为啥重复呢!小天使先去看看前面没看的章节?
陆承宇从未见过这样的沈默。
在他记忆里,沈默总是带着微笑; 温和又体贴;就算生气了; 也是死死抿着唇; 绝不会要人可怜半分。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 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高喊着去安慰沈默,去把他抱进怀里,狠狠的吻住他的唇,『舔』去那些咸涩的泪,告诉他一切都没有关系……然而身体却又僵在那里; 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陆承宇痛恨这样的自己。
沈默已经连话都说不清了; 明明额头烫的吓人,他却只觉得冷,冷的浑身都发疼。眼眸因为泪水而发涩,他看不清陆承宇此时的表情,但对方许久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紧牵着衣角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他忽然安静了下来; 头也又一次垂下。
“你来……做什么?”
嗓音因为之前的哭泣和哀求而低哑的犹如磨砂纸摩擦的声响,沈默没有再看陆承宇; 也没有指望对方的回答; 反而低低的笑了一声。
“你肯定很恨我吧。”
说罢; 他将头依靠在了椅子前的小桌上,仿佛十分疲惫一般。
陆承宇仍旧没有开口。
房间里一片死寂。
沈默只觉得大脑一片晕眩。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要陆承宇原谅……怎么可能呢?他不过是一个玩物; 一个替身……怎么可能要求他念任何一点旧情呢?
更何况……陆安的死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呼吸因为高烧而变得急促; 腹部也莫名的疼痛了起来。他并没有注意到陆承宇复杂的目光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而是难受的踮起了脚尖。他死死的咬着唇,不愿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仿佛这就是他最后的自尊。
“沈默……”男人终于低叹了一声。
门被拉开又关上,审讯室里只留下了沈默一人。
陆承宇觉得很累,或许是从陆安出事到现在都不曾好好休息,亦或是看到沈默的样子心中烦闷。他仍旧不愿轻易的将这件事揭过,但难道要再将沈默『逼』死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一次拨通了警局局长的电话。
对方依旧很客气,热情的邀请他去会客厅坐坐,说要泡一杯好茶慢慢的聊聊。陆承宇平常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茶水文化,但此时却无法提起精神,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
“张局,之前拜托你的事……就算了吧。”
“放他回去吧。”
他低叹了一声,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对方果然有些诧异,如果是一般人找了关系过来又这样突然反悔,那他必然是要恼火的。但陆承宇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他不仅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立即答应了下来。
陆承宇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仍旧无法毫无芥蒂的面对沈默,尽管已经不愿再追究,但也没有再次推门进去告诉对方,反而独自离开了警察局。
沈默仍在审讯室内。
他仿佛已经昏睡过去,一动不动的依靠在椅背上,但当门又一次被打开时,仍慢慢的睁开了眼。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他以为对方是要继续审讯,手上的铹铐却被解了开来。
他被释放了。
身体因为许久不曾站起而有些发麻,沈默不愿去想这一切与陆承宇的关系,而是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口。他的手机和钱包都没有带来,一时间也没有回去的办法。他借了前台的电话,拨了医院办公室的电话,才终于联系到了同事。
半个小时后,郑文睿匆匆赶了过来。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看到沈默时又『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在挣扎了一瞬后,还是拉着沈默上了出租车。他自然察觉到了沈默高烧的面容,于是也赶忙让司机把温度打高,脱下外衣盖在了他的腿上。
“谢谢你啊。”沈默轻轻的笑了笑。
“你……别这么客气……唉。”郑文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他犹豫的看了对方几眼,又似乎格外不忍,目光不断的在窗外和车上椅背之间流连。
两人皆沉默了片刻,他似乎怕被看出些什么,胡『乱』的询问起了先前在警察局的情况。沈默本就在高烧,于是也就“嗯嗯”的回答着,意识『迷』糊的依靠在椅背上。
他并不是没有察觉到郑文睿的古怪,但他太累了,只想躺下好好的睡一觉,于是也不曾开口询问。但身旁的郑文睿却一直在挣扎着,他几次想要开口,却又无法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又低叹着闭上嘴了。
车很快就到了医院边。
他终于无法继续躲避了,总不能让沈默进了病房才被告知……至少也要给一个心理准备。他低喊了沈默一声,又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沈默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嗓音有些沙哑,表情更是凝重。郑文睿忽然伸手抚上了沈默的发丝,仿佛安慰一般拍了拍——
“之前……警察局打了电话过来,说要联系家属……”
沈默有些愣神。
“你……还是到医院再说吧。”
他终究无法开口告诉对方残忍的现实,于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轻轻地『揉』了『揉』沈默的头。沈默却一直呆呆的看着他,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也逐渐变得僵硬了起来。
他还在强行保持着镇定,但嘴唇已经颤抖了起来。当出租车停靠在路边时,沈默立即推开了车门,连郑文睿都不曾等便跑了起来。
“沈默!等等!”郑文睿本就担心他,胡『乱』的将一张百元纸币扔给了司机便追了上去。沈默仿佛听不到他的声音,他拼命的跑着,像是感觉不到身体的不适,连撞到人都不曾回头,匆匆的进了住院部。
住院部的人很少,但见到他这般奔跑时还是有不少人投来了疑『惑』的目光。沈默都没有理会。
电梯的楼层键被他用力的按下,他仓皇的看着数字不断升高,胸膛也因为呼吸而剧烈的起伏。在门开的那一瞬,他立即冲了出去,一路就要奔向父亲的病房……
不知从何处追上来的郑文睿突然搂住了沈默的腰,强迫他停了下来。
“沈默!沈默……”
“我要去看我爸妈……我要去看我爸妈……”他的嗓音在颤抖,挣扎着想要往前跑,却被死死的禁锢在对方的怀中,“你放开我……我要去……”
沈默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甚至踹了几脚郑文睿。他的眸中已经有了泪,仿佛已经猜到了事实,但却又怎么都不肯相信,不断试图着要挣脱。
“你放开……你放开我啊……”
“沈默!”
郑文睿忽然低吼了一声,收紧了搂住对方的手。怀里的人猛的安静了下来,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阿默……你妈妈……刚刚走了……”
郑文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他忽然觉得鼻尖酸楚,苦涩的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警察局的电话直接打给了阿姨……她太着急了,刚站起来走了两步……就……”
他说不下去了,满目也皆是不忍。他想安慰沈默节哀,让他缓一缓再去见母亲最后一面,却突然觉得怀里的人慢慢的往下滑去——
“沈默……?沈默!”
他尽管同情沈默的遭遇,甚至是感到悲伤;但失去父母的人终究不是他自己。相比之下,他更加在意的反倒是沈默本身——那颗如定/时/炸/弹般的肿瘤。
作为医生,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肿瘤的可怕。它可以潜伏十几年而隐而不发,也可以在短短数月夺去一个鲜活的生命。尽管从影像学上看,那还只是个原位癌,一个不曾突破包膜出现转移的原位癌;但没有人能够预测之后将发生些什么。
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摘除。
他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把沈默送进手术室,但他又根本没有资格这么做。沈默要为父母处理后事,无论从伦理上还是道义上都名正言顺。他作为友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嘱咐对方在到达后发个消息,过几天再打个电话问一问情况罢了。
他知道沈默定然不会清闲,于是也刻意忍了几天后才将电话拨了过去。沈默果然是在处理丧事的,听到那边有些吵闹的哭戏,郑文睿反而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沈默尽早回来。对方沉默了一瞬,随后乖顺的答应了下来。他并没有察觉到那一瞬的古怪,反而终于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