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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我抽过那里卖的烟,不过要跟当地人混熟,还是得学会嚼卡特才行。”
“什么叫卡特?”
楠之濑兴致勃勃地追问详情,一阵敲击声从背后的玻璃窗响起。回头一看,有个工读生正朝着这边呼喊。
“店长!片桐先生的父母打电话来,刚刚接到服务队的联络,要他赶快回去一趟!”
“对哦……我都忘了。回到家要马上跟他们联络才行。”
片桐两手互击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手势。
“看你连行李扛过来了……该不是一回来就直接跑到这里了吧?”
“是啊,反正顺路嘛!一回我家就得忙着跟事务局联络,恐怕有好一阵子都没空过来打声招呼。抱歉,濑尾。你特地赶了过来,我却没办法陪你多聊两句。”
“啊,没关系啦!该抱歉的是我才对,你刚回来一定累坏了。这阵子你会留在日本吗?”
“我也不敢确定,下一个派遣地点大概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会决定吧!”
由话中的意思推断,片桐的任期还没结束。
“那好吧,等你忙完了记得通知我们一声,我再找时间三个人一起去喝个痛快。回教国家不是不准喝酒吗?”
“那是表面上,异教徒还是可以在市集上买来喝。这方面的轶闻等我们聚餐的时候再补充吧!”
片桐毫不费力地背沾满尘沙的大背包,转头面对濑尾眯起眼睛。
“抱歉,濑尾。没能跟你多聊聊。”
“没关系。”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在见面的时候告诉他,濑尾的脑海里却找不到只字片语。幸好你平安无事。辛苦你了。一定累坏了吧?脑中翻来复去只有这几句,他的舌头好像打结了一样。
“再联络罗!”
片桐从容不迫地伸出宽厚的手掌,在濑尾柔软的头发上胡乱搓了两下。
从头顶和额头传来温暖往全身蔓延开来。濑尾追逐着远去手掌,轻轻点了个头。
“那我走啦,宇一!多谢你的烟。打扰你这么久真是抱歉。我会尽快联络你跟濑尾。”
“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片桐微微颔首,向濑尾打个招呼,转身迈向归途。
直到看不见片桐的背影,不断挥手的濑尾才留意到有股视线一直盯着自己。虽说只有一眨眼的时间,濑尾把楠之濑忘得一干二净终究是个事实。心怀内疚的他把脸转了过来。楠之濑究竟抱着什么样心情看片桐抚摸他的头呢?
“……对不起。”
濑尾心虚地向他道歉,楠之濑板着脸说“你干嘛道歉”。被他这么一堵,濑尾只好默不作声。
“真是可喜可贺啊!”
冰冷的语声钻进不敢看楠之濑脸孔的濑尾耳中。
“……什么事情可喜可贺?”
“阿保回来了,你一定很高兴吧?内战要是持续下去,他一定会被调回日本,但我没想到他会回来得这么快……真是一大失策。”
“宇一?”
“我本来打算趁你伤心的时候把你占为己有,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偷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偏偏选在这个节骨眼冒出来搅局……天底下居然有这么该死的巧合,不认栽还真是不行呢!”
楠之濑疯了吗?自我解嘲的冷笑和语无论次的嘲讽触动了濑尾的火气。
“你这是什么话!简直像在埋怨片桐回来似地……”
“不是像,而是事实!”
楠之濑抓住濑尾的语尾大肆讽刺。濑尾终于明白楠之濑是故意在激怒他。
“你不也是吗?阿保回来了,你还愿意实践刚才的约定吗?”
楠之濑单刀直入切进不愿触及的话题核心。得知片桐回来的消息之前,原本已经预备妥当的台词在混乱中消失得荡然无存。
“我……”
“你看吧!问了也是白问。看到你避开我的手掌,我就已经心里有数了。你愿意跟我上床,根本不是为了喜欢我。只要能够帮你排谴阿保不在身边的寂寞,把你救离开阿保可能死去的恐惧之中,是谁都无所谓对不对?”
“不……是……”
“不是?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愤怒的濑尾正想驳斥他单方面的论断,楠之濑又穷追不舍地提出反问。
“不是!”
濑尾吼出这句仿佛是在告诫自己的话。在楠之濑不留情面的睥睨下,濑尾勉强撑住几乎要打起哆嗦的膝盖,握紧双手的拳头。
“你撒谎。”
可是,楠之濑摇头了。
“我没有撒谎!”
“……要是你坚持自己没有撒谎……”
被濑尾的态度惹毛的楠之濑抓住他紧握的双拳,一把拉入自己怀中。
“宇一……”
“那么,就算我现在吻你、抱你,你也不会有异议吧?”
在耳边细语的时候,濑尾的身体已经被箍在楠之濑的臂弯里。在超商旁边的小巷出口,彼此的身体密不透风地紧贴在一起。
楠之濑限制了濑尾的行动,粗暴地故技重施,将膝盖顶入大腿之间,肆无忌惮地刺激他的中心。
“住、手……!王、八蛋!你想干什么!?”
“别大呼小叫的行不行?刚才你不是也欢迎得要命?在休息室办事你都不介意了,现在还装个什么劲。”
楠之濑灵巧地解开他的腰带,拉下裤子的拉链。膝盖的刺激早已让他的下半身陷入微妙的状态,如今又加上急起直追的爱抚,沉眠体内的感觉一鼓作所被唤醒了。
“宇、宇一郎!”
“很爽吧?见到片桐再加上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轻薄,感觉是不是很High啊?不用忍耐了,射出来吧!我会用手助你一把。”
楠之濑故意在他耳边呵着热气,灌输煽情的字眼。净挑些猥亵的词汇,全是为了撩拨濑尾的情欲。
可是,他指尖的动作却异常温柔,不断施压的膝盖也停止了动作。
如果这里不是户外,如果不是片桐才刚回来,或许濑尾会心甘情愿地接受楠之濑的爱抚。
可是,这里是户外,他跟片桐才刚交谈过。他的身影清楚地烙印在视网膜,耳膜也殉留着他的声音。在这种状况下被迫承受唯有恶意刁难四字能予以形容的爱抚,只会让濑尾感到屈辱。
“宇一!放开我!求你……把手拿开!”
濑尾双眼紧闭将额头靠在楠之濑的肩膀上。用两手揉揉根部的刺激使他的腰际燥热难当,膝盖酸软无力。
“少在那里言不由衷了,我知道你的脑袋里一定正幻想着某个人。是我吗?不是吧!你的心里只有阿保。那家伙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也会跟女人做爱,把你也拥有的性器官插进女人的私处。”
“宇一……不要……够了!”
片桐的身影随着露骨而鲜明的叙述浮现在濑尾的脑海中,爱抚分身的双手也转换成片桐的手。
“射出来吧!痛痛快快地射出来!搓揉你不是我的手,现在抱着你的是阿保啊!”
“宇、一郎……!”
楠之濑啮咬他的耳朵,在他的耳畔低声嘶喊。
濑尾的性器同时被用力握住,情绪达到沸点的濑尾不争气地射出精液,感情的浊流从楠之濑手中滴落,粗重的喘息此起彼落。
然而,他没有半点快感。生理作用促成的勃起和射精行为,给他带来强烈的虚脱和愤怒。
“……难得有这个机会,干脆做到最后吧?”
楠之濑边说边故意在他面前品尝沾了满手的精液。濑尾再也忍不下去了。
他使出全身的力气挣开被楠之濑从背后绞住的双臂,在寸步难移的窄巷内扬手掴了楠之濑一个耳光。破空的巨响过后,濑尾的掌心留下阵阵刺痛。
闭起单眼、脸庞撇向一旁的楠之濑斜眼睨视濑尾勾出一抹冷笑。望着在这种情况下仍不忘伤害他的恶劣笑容,泪水从濑尾悔恨交加的眼角夺眶而出。
“你太无耻了……!”
他知道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伤害自己,可是知道归知道,有些事终究不能原谅。
濑尾咬唇压抑从小腹直涌而上的愤怒和屈辱。
“……你走。”
楠之濑接住挨打的部位,悄悄阖上双眼。脸上的表情跟十二月那次事件的时候如出一辙。
“不想被我上的话,就立刻滚回家去!”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
濑尾一刻也不想待在楠之濑身边。他既痛恨又懊恼自己曾对他有过眷恋,拼命忍住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所以,你不需要大声骂我?”
语带哭音地唾骂楠之濑后,濑尾擦去两颊的泪水,迅速地理事好凌乱的衣服。
几个国中生或高中生围在店门前。
濑尾低着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哭泣的脸,拔腿穿过他们的身后,朝家里的方向跑去。一路上仍为这悲惨的遭遇而泪流不止。
他不能原谅楠之濑借着玩弄自己的身体来伤害他的行为。
或许楠之濑另有苦衷,但这个理由抹不去自己被信赖的男人背叛的感觉。纵使他明了自己也对楠之濑做了同样的事,仍无法因此原谅他。
可是,濑尾也知道楠之濑宇一郎这个对自己不可或缺的存在,正遵循自己的意愿逐渐离他远去。
重逢后的第二个礼拜四晚上,濑尾接到了片桐打来的电话。这段期间濑尾一步也没踏入楠之濑的店。对着满腔愤怒无处宣泄的濑尾,片桐这么说了。
“明天有空我们去喝一杯吧!我等你来。”
指定的地点是以前去过好几次的熟店。
“上礼拜没能跟你聊上几句。这次一定要好好聚聚。”
虽然答应了片桐的邀约,濑尾还是死也不想见到楠之濑的面。
可是片桐难得回来,总不能在他面前闹得不欢而散。
看来也只好把恩恩怨怨先摆在一边了。下定决心的濑尾来约定的地点,发现坐在柜台前面的只有片桐一个人。
“这边!这边!”
认出濑尾的片桐向他招手。
“宇一呢?”
“我刚刚接到他的联络,他说有个工读生有急事请假,所以不能来了。”
片桐摊了摊手。
“这样啊……”
濑尾嘴上表示惋惜,内心却松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不太想见到宇一?”
刚就座便被片桐拆穿真相,濑尾不由得瞪大眼睛。
“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一说宇一不能来,你的表情就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换成任何人都猜得到啊!”
片桐很干脆地解释给张口结舌的濑尾听。
“有这么明显吗?”
“或许也因为我们是老交情了,所以你的表情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算了,那个惹人嫌的家伙没来,我们反而可以喝得更开心。”
语气一派轻松的片桐跟店员点了生啤酒和几样小菜,接着回过头来。看见因为他速战速决的举动而愣住的濑尾,他歪着头说:
“干嘛一副吃惊的表情?”
“你……你的感觉……好像……”
“变了是吗?原本我自己也以为原因是不是出在换成隐形眼镜和变换发型上面,但似乎不是这个缘故。从回来到现,你已经是第三个说我改变的人了。”
片桐把手肘顶在柜台上,比出三根手指。
“其他还有谁……?”
“我爸跟我妈,以上。”
“宇一呢?”
“上次在他的店门口聊了老半天,他倒是什么也没说。”
片桐目光迷离地回忆当时的情景,从磨得发白的牛仔裤口袋掏出香烟。他抽的牌子跟楠之濑一样。
T恤和破旧的牛仔裤,这样的打扮绝不可能出现在以前的片桐身上。
他也不是光穿一些中规中矩的服装,但大部分都是些不退流行的打扮。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几乎快磨破的牛仔裤还是首次拜见。
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坐在片桐旁边,自己这身纯棉衬衫和长裤的装扮竟显得庄重。
可是,他意外的不只是片桐外表的改变。从内部散发出来的印象,和以前有着南辕北辙的差异。
“对了,你上次在信上不是也提过,在那边嚼过一种叫做'卡特'的东西吗?那是什么啊?”
“那东西有点像合法的麻醉剂。把一种叫做卡特的植物的叶子拿来生嚼,再把流了来汁液吞下去,可以产生轻微的神经兴奋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