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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眼泪,以沉默-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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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微时全神贯注地拆着线,平静地说:“别人也不是恶意。是我做了点见不得人的事,被发现了。”

    “那后来呢?”

    “没事儿了。”

    丁菲菲愤愤不平地说,“我也不知道你平时都做些什么事儿,总之你小心点。谁要是敢动你,我跟他拼命!”

    “拼什么命?动不动就拼命,你有几条命能跟别人拼?”

    “我不管!反正这条命你捡回来的,赔给你我也不心疼!”

    “无聊!你的命是你自己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微时!我——”

    “行了。”谢微时打断她,站起身来。她的伤口已经料理干净,又用肉色的胶布贴了起来。“不是说拆了线伤就好了,你还得再养几天,别让它又开了。”

    丁菲菲垂着头坐在床上。

    “我走了。”

    “滚吧!”丁菲菲忽然愤怒叫道。

    谢微时走到门边,看到门后一双又湿又脏的鞋子,地面还有几个满是水渍的脏印子,散发着淡淡的水腥气。

    燕市不临海,只有最南边有一个大型水产市场,每天半夜,便有大量新鲜的海鲜从几百公里之外的港口运输过来。那种传统的水产市场不比超市,肮脏而又喧嚣,满地都是水,几乎没有干燥的地方。里面的商贩都是踩着胶靴走来走去。燕市几乎所有的生鲜超市、餐厅饭馆都从那里进货。

    谢微时抿着唇没有说话,走出去掩上了门。

    月上中天,他赶上了最后一班公交。车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老式的手机,插了一张卡进去,摁开了机。

    手机响了几下。

    除了一条语音信箱信息之外,全都是电信运营商的信息。也是,这个号码他不用三四年了。三四年时间,足够一个人与过去完全斩断联系。

    他打开了语音信箱。这一条发信时间是今天凌晨。

    “微时,是我。虽然这三四年我都无法联系上你,学校告诉我你在国外失踪了,但我能收到语音信箱’已读’的回执,我知道你还活着。”

    “微时,我知道,从小我和你母亲的矛盾对你伤害很大。你那么小,就宁愿选择一个人生活,从来不告诉我和你母亲你在做什么。但是我看得到你的成长轨迹。我知道我的儿子是一个值得让他父亲骄傲的人。”

    “微时,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不再开手机,不再接我和你母亲的电话。即使我和你母亲都已经各自移民国外,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但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父亲、母亲。你祖母今年去世二十周年,我会回来一次,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今天是你26岁的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声音依旧深沉,威严,一如幼时的记忆。

    谢微时仰起头来,目光望向车窗外川流而过的夜色。耸入云霄的高楼大厦一座紧连一座,万家灯火仿若天上繁星万点。这一座都市的繁华与他无关。公交车路过他幼时曾经住过的楼宇,如今里面已经亮起了异色的灯光。他的家曾经就在这里,然而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个过客。

    耳机中那段语音留言他听过三遍,每一个字都刻印在了脑海里。他删掉信息,拔掉了卡。

    生日快乐,谢微时。

第15章 失踪者的回答() 
这一次受伤,方迟在特护病房中足足躺了两周。手上卡着脱不掉的监护仪,何心毅哪里也不让她去,最多只许她在医院楼底下走一走。

    方迟这一次的配合程度令何心毅惊讶,但细细一想,何心毅就明白了。这伤不好,方迟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那天受伤的缘由,按照方迟的描述就是“在档案室望往楼下看花的时候不小心把员工卡晃下去了。自恃艺高人胆大,直接跳到两层之下的天台去捡,结果就把旧伤震复发了。”何心毅将信将疑。

    方迟的就医资料照例要报送到十九局,方迟旧日的老上司洪锦城亲自前来调查,发现图书馆现场确有翻窗、踩坏月季花的痕迹。

    洪锦城:方迟,你好。

    方迟:洪长官,好久不见。

    洪锦城:恢复得怎么样?

    方迟:很好,我请求回去工作。

    洪锦城:这个不行,我们必须综合考虑你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还有你的安全。

    方迟:(沉默)

    洪锦城:描述一下你是如何受伤的。

    方迟:跳楼捡卡,震伤了。

    洪锦城:方迟,你作为网安局的曾经一员,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

    方迟:你如果觉得我在说谎,请拿出证据。

    洪锦城:我查看过现场。我认为现场不只有你一个人。

    方迟:图书馆是公共场所,当然不止我一个人。

    洪锦城:请你确认一下这个人。根据图书馆的监控记录,此人男性,身高一米八六,25到27岁左右,戴淡蓝色口罩。

    方迟:我不认识。

    洪锦城:此人以虚假身份进入信息安全研究中心,随后计算机房电源无故关闭,此人并无离开的记录。根据何心毅教授的证言,送你来医院的正是这个人。你真的不认识吗?

    方迟:我昏过去了。

    洪锦城:卡掉下天台,为什么选择跳楼而不是走楼梯?

    方迟:一时冲动。

    洪锦城:你知不知道你的供词漏洞百出?

    方迟:你有两个选择。相信我,或者不相信我。

    洪锦城:(笑)方迟,你真的太任性了。

    方迟:你知道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洪锦城:方迟,上次猎狐行动后,“神经玫瑰”就立即停止了违禁生化药品的研发,全面洗白自己。我们已经拿不到“神经玫瑰”的犯罪证据了。但这也说明,猎狐行动起到了威慑作用。我当然知道你还活着,是为了给盛琰复仇,但我代表网安局郑重地警告你,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试图私下报复。若有情报,立即报告网安局。

    方迟:“拿不到证据了”是什么意思?难道盛琰就白死了吗?!

    洪锦城:方迟,不要忘记网安局存在的宗旨,是为了公共信息安全、是为了国家安全!我们所要达到的目的,就是控制以及震慑犯罪分子,而不是以警员的安全为代价去复仇!

    方迟:洪长官的意思是,拿不到“神经玫瑰”的犯罪证据,拿不到“神经玫瑰”害死盛琰的证据,就要放任他们逍遥法外了是吗?

    洪锦城:方迟,我希望你冷静下来。这是法制社会,一切以证据说话。但我们也相信“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方迟:我懂了。

    洪锦城:方迟,迫于上面的压力,网安局今年大幅削减了预算。我们目前没有多余的能力来深究你这件事。你过去是优秀的网安局警员,我选择继续相信你对国家和人民的忠诚。但若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们会限制你的行动。希望你能理解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你的安全。虽然葬礼之后,“神经玫瑰”看起来已经确认了你的死亡,放弃了之前疯狂的搜捕行为。但他们一旦发现你的踪迹,你的处境将变得非常危险。

    方迟:知道了。

    洪锦城离开,这件事情便告一段落。然而也并不是没有什么被改变的事情,方迟所服用的a抑制剂又一次被增大了剂量,何心毅告诉她这是暂时的,待她的情绪波动期过去之后,服药剂量可以减下来。

    方迟并没有反抗。事实上在这次病情复发之后,她开始出现了轻微的手指颤抖的症状。加大a抑制剂的剂量之后,这种症状便得到缓解。她开始明白何心毅最初对她所说的话:

    你的情况还将继续恶化,药物只能延缓进程。

    伤害是不可逆的。她去抗争并没有意义。拄着输液架走在医院楼下的草坪上,看着白云悠然,阳光明媚,她明白自己只有接受命运这样一种选择。

    医院里每天都会见到很多生死。她见过轮椅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医生对家属说已经扩散到全身了,还是回家吧;也见过年纪轻轻便剃光了一头秀发的女孩,戴着口罩在阳光底下自拍;还见过看起来好端端的妇人,拿到检验结果之后一边跑一边痛哭,一头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她心如一潭死水,起不来半丝波澜。

    进十九局之前她曾相信人定胜天,这个世界没有不能逆转的事情。然而现在她开始明白,这世间其实是没有奇迹的。

    一个大哭的小孩进入了她的视野。他的手上鲜血直流,旁边一个男子拿棉球摁着他的手背,不断地哄着他。他们在朝医院侧门方向走。

    这孩子面熟。方迟忽然想起来,正是上一次在楼下遇见的那个小孩,名叫丁爱。丁爱送给她的那个玩偶,还放在她家中床头。

    可上次带着这孩子的是他的母亲,这次这个男子是谁?她走上前去,喊道:“丁爱!”

    丁爱抹着眼泪仰起小脸,“姐姐。”他抽泣着喊。旁边的男子看到方迟,神情顿时警惕起来。

    “这是你爸爸吗?”方迟指着那男子问。

    “不是。”丁爱摇了摇头。那男子抢着说:“我是他妈妈的朋友!这孩子有血友病,受伤了,我带他去找医生!”

    “你妈妈呢?”

    “我妈妈上厕所了,我在外面等她,我不小心撞上叔叔,又流血了,叔叔说先带我去看医生,我就被叔叔带到这里来了……”

    方迟顿时了然。丁爱撞上这男人,八成是这男人下的套。孩子见了血便心慌意乱,便被这男人连哄带骗地带走了。

    男人急着带丁爱走,“哎哟宝贝儿,咱们得赶紧去找医生止血!”

    方迟拄着输液架,脸色苍白阴郁,看着病怏怏的,那男人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然而方迟一伸手,便把丁爱从那男人手中拽了出来,轻轻一拨,将他挡在了身后。

    那男人完全没料到方迟这样一个纤细瘦弱的女孩竟敢和他对抗,短暂的发懵之后,立即转为大怒,撸起袖子一拳头向方迟打过来,“你他妈抢我小孩!”

    丁爱哭着紧紧抓住方迟,方迟稍稍侧身,避开这一拳,闪电一般抓住男人的手腕。几根纤细修长的手指轻巧一拧,只听见“咔”的一声,男人杀猪一样地嚎叫起来。

    “啊啊啊啊——”

    方迟丢开那个男人的手,一边,几个医院保安和丁爱的妈妈跑了过来。

    “丁爱!丁爱!我的宝宝啊!”

    丁爱的妈妈扑过来,将丁爱紧紧抱在了怀里,满脸的惊恐后怕,泪流不止。那男人见势不妙,向门外逃去,被那几个赶过来的医院保安按在了地上。

    方迟不想在这事里面卷得太深,拖着输液架,快步走出了这片草坪。

    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从住院部大楼侧边的小径穿过去,她站在了自行车停车场的边上。对面,带着淡蓝色口罩的年轻男人迎面走来,看见她,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站定当场。

    方迟拖着输液架走了过去。

    “都见面了,怎么不打个招呼就走了?”

    刚才遇见丁爱的时候,她看见他跑了过来。他见她已经截下了丁爱,便站在一边,打了个电话。随后,保安和丁爱妈妈就来了。

    “你好些了?”

    “托你的福,没死。”

    那人沉默良久,道:“很抱歉,不知道你有伤。”

    方迟的头轻轻地靠在输液架上,“你觉得我会接受你的道歉吗?”她重伤之后,本来声气就很细微,现在听起来,更是软绵绵的。“作为一个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星期的人。”

    “所以?”

    “网络安全研究中心被入侵,办事人员受伤,惊动了网安局。”

    “我现在还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是想让我感谢你?”

    方迟笑了笑。她脸色苍白,脸颊半掩在漆黑的长发里,这笑容看上去总令人觉得阴冷。

    “总该补给我一个不报警的理由,是吧,谢微时?”

    她把“谢微时”三个字咬得重且清晰,谢微时的脸色果然变了一变,过了会,倒笑了起来,“你查得比我想象的快——方迟。”

    这下轮到方迟惊讶了。惊讶之后随之一呵,看来调查对方身份的,并不止她一个。

    “既然我们对彼此的身份和目的都很感兴趣,那为什么不相互认识一下呢?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

    谢微时仍然没有解开口罩。但看得出来,他脸上有浅浅的笑意:

    “成为我朋友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是么?我倒想看看,一个本来就不会有好下场的人,在做了你的朋友之后,还能怎样变得更差。”

    谢微时笑:“你可以试试。”

    方迟伸出手去:“方迟,燕大信息安全研究中心档案管理员。”

    谢微时犹豫了一下,点到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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