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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布置了四个拳台,方便提升淘汰的速度。陶一冉被分到a台的第三场。少年看向对手,对方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也许,当年已经有些骄傲的自己也像这个蠢货一样。
所以才会败得这么失魂落魄。
当陶一冉将这个比自己高大一倍的男人压在身下打的时候,积累了两年的愤怒和不甘在一拳又一拳的攻击中发泄出来。
弱肉强食的话,那就让我证明给你们看,证明我只会越来越强,强到你们谁都没法再将我像一个垃圾,丢弃在光明之外。
陶一冉十二岁的时候,人鱼战争接近尾声,大量的难民涌入内陆,沿海的城邦凋零,只有提供情绪发泄的地下拳馆还在正常运营。像陶一冉这样的小孩出现在拳馆的时候,原本是连老板都见不到的,直到这个少年将所有前来求职的人用棍棒赶出去,老板才亲自出来查看这个年纪小小就带着成人般狠戾的小鬼。
拳馆老板后来又发现,这样一个小孩,不仅懂得倒票还钱,还知道怎么说服高利贷用打工来还债。
事实证明,陶一冉是个聪明,并且非常懂得适时拉低下限的小孩。
三年的拳馆工作不仅让一个小孩学会了各种人情世故甚至是各种卑鄙手段,还让他的打架天分逐渐显『露』出来。
当他毫无章法地击败一个即将登台的拳手时,拳馆老板立刻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一个拳台的好苗子。
在拳馆顺带训练一个小孩是不需要太多成本的。只是陶一冉的表现实在太好,好到包括陪练员都喜出望外的程度。
短短一年的时间,少年就被捧到了拳台上。
瘦小的身体,锐利的眼神,不要命的攻击,都是少年的卖点。
大家像狂欢一样拿着从赌局上赢得的钞票,不绝于耳的赞美声充斥着他的耳朵。
少年在兴奋和不安中,日渐失眠。
第一次登上淘汰赛,面对更加挑剔的观众和强大的对手,少年差点没走过那条地狱道。
直到他被打折了骨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第26章()
淘汰赛很快评出了三十二强。
从三十二强以后,整个赛程将会在一个月内完成,进入四强的选手将会离开南洲城,去到内陆的机械都市进行第二轮的淘汰赛。
不用比赛的时候,陶一冉依旧会一个人在凌晨潜水去到海边,自己进行压力训练。
没有了暴躁的小人鱼,包围着陶一冉的只有浪花声。
淘汰赛最终战的前夜,少年赤脚站在礁石上,眺望海平面,那一头的太阳不管世界如何改变,依旧慢慢地升起。
少年从口袋里翻出几块包装完好的巧克力,放到了地面上。刚走两步,又回头,捡起来,放到了一处不易被浪花侵袭到的地方,又用几块石头搭起来,这才放心地离开。
打到了三十二强的阶段,已经不是陶一冉能一拳摆平的程度,他面临的敌手已经是常年接受系统训练的准进化人。
即使已经粗略学习过进化人相关知识,但对上背后拥有专业团队的对手,陶一冉仍感到一些吃力。
他的快准狠在面对这些训练有素的家伙时,被削弱了许多。一场场比赛下来,他身上的伤和他的战绩一样惊人。
他的最后一个对手,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青年有着完美比例的身材,因为那张英俊的脸蛋更是掳掠了不少女人心。
相比之下,即使眉目清秀,但略显稚嫩又神情阴沉的少年就显得逊『色』多了。
陶一冉孤零零地靠着角垫,旁边的水壶和『毛』巾都是放在背包里一起带来的,穷酸的形象早已成为他的标志,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比赛,少年也有了些粉丝,擂台下已经堆了些吃的,用的——唯独没有鲜花。
穷酸的骷髅杀手,就连粉丝的礼物都带了些穷酸气。
哨声吹响,陶一冉把『毛』巾放下,走近台中央。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手里抓着几块没拆封的巧克力。
小孩盯着台上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抿着嘴,不知道该不该走进那片曾经只属于他的助理区。
可当初又是他推开了自己。
当陶一冉被压在地上倒数的时候,嵘玄差点没把巧克力抓烂。
没见过陶一冉这么狼狈的样子,观众发出阵阵吼声。就连跟了一路,差点变成脑残粉的讲解员一号都忍不住拍桌子骂娘。
直到少年在第七下将身上的人踢开,大家才松了口气。
陶一冉恼怒地丢开身上的护具,只觉得这种东西真是又碍事又笨重。对手见他拆开护具,嗤笑道:“你是希望我下手更轻些么?”
“管好你的屁股,别老放屁。”陶一冉冷冷瞄他一眼,动了动筋骨,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许多。
他本身就该是个不要命的打手,死在拳台上也许就是他的归宿。
所以何必被这些垃圾束缚?
当他硬生生承受下对方正中胃部的一击,却顺势将对方击倒,以疯狂又快速的攻击将对方彻底打垮,并成功压制十秒的时候,近乎野蛮人的行径让观众爆发出更激烈的欢呼声。
比起技巧,他们更爱看『逼』出人类生理极限的肉搏战。
陶一冉松开气得面红耳赤的英俊对手,颤颤巍巍地走到台边,也不管什么形象,趴在围栏上就开始干呕。
干,这一拳把去年的饭都给翻出来了。
少年吐得稀里哗啦,急救员等裁判宣判了成果后才慢悠悠地上来,将人放到担架上准备带走。
路过出口通道时,还在胃抽筋的少年突然被人拽住。
“这时候还不戴护具,你是想死么?”稚嫩的声音带着怒气,却像个大人在质问小孩。
少年猛地睁开眼,像是看到了鬼。
“看什么!我没死。”嵘玄快步跟上担架,伸手掀开他的衣服查看伤口。“……”强忍着吞下就到嘴边的脏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陶一冉以前总说还不到时间。
面对死亡,恐怕就是登上这块拳台上必须做好的准备。
“……你怎么回来了?”陶一冉愣愣地问。
嵘玄看了眼周围的急救员,没说话。
少年会意,只好压下满心的好奇,闭上眼,却反手抓住他:“巧克力……”
“这明明是给我的!”小孩炸『毛』。
“刚吐太多,我饿了。”少年弱弱地说。
“吐完吃什么巧克力!”
“这是我买的巧克力!”少年怒。
小孩用力地将半块巧克力塞进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刚咬了一口,陶一冉就吐出来,“呕……”继续干呕。
巧克力的苦味让他终于确定,这家伙回来了。
四强选手的奖金在第二天一早就被直接送到医院,满满一箱的现金让嵘玄看傻了眼。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到底赚了多少?”习惯了陶一冉穷酸的样子,一下面对这么多钱,从前高傲的小人鱼此刻居然有种不适应的感觉。
“没数过,这样的箱子……”因为吃早饭而口齿不清的少年想了想,“大概三箱?”
成为暴发户的喜悦让小孩有一瞬间的眩晕。
“你怎么回来了?”被送去治疗了一晚上,少年终于找到了机会询问。
“他死了。”嵘玄趴在病床的边上,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回答。
他们住的是vip房,从陶一冉成为这个城市唯四的强者时,他们的待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嘎?”鸡蛋噎在一半,少年瞪大眼。
“人鱼王的威信建立在力量上,一旦被人击败后退位,他的追随者就会全部消失,从前招惹过的敌人就会蜂拥而至,”小人鱼冷笑,分别了一个月,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似乎有了些变化,“那家伙每三天要变一个住所,连睡觉都提心吊胆。但最后还是被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一刀砍掉了脑袋。”
“……你目睹了全程?”
“当然。要不我也没法趁『乱』把那帮家伙给全部灭口。”嵘玄轻笑。当然,他也顺手拿走了几张人鱼身份卡,这些人鱼在被确认死亡前,身份卡都是有效的。有了这些身份卡他才可以隐瞒身份地登入部分设施,即使等级不高,但足够他联络一些人。
虽然是个失败者,但那个老人鱼王说得没错。
孤独的人鱼什么也不是,即使是最强的王者,也需要一群强有力的亲信来巩固自己的王位,击退觊觎者。
他要夺取人鱼王座,必须借助一些人鱼势力,即使这样会让他折损人鱼的骄傲。
可是……
小人鱼盯着陶一冉那张因为吃饭而变得蠢萌的脸看了一会,突然问:“你这么卑鄙,就不怕一辈子被人骂人渣?”
“干!”少年说话的时候差点连蛋渣都喷到嵘玄脸上,“就因为是人渣才活得下来!我没吃饱饭的时候,有人叫我活菩萨了吗?!”
小孩被点醒。
尊严的标准并非一成不变,如果为了生存,拉低下限又何妨?
第27章()
陶一冉出院的当天就收到了来自官方的消息:全国淘汰赛将会在一个月后举行,四强选手必须提前三天到达机械都市领取参赛牌。
机械都市位于内陆,是仅次于中央都市的第二大城市,也是人类机械化程度最高的四大都市之一。这里凝聚了大量的科技力量,也是保护中央都市的关键防线。当年人鱼战争结束后,为了增加防御力,以机械都市为核心,向南北延伸了上千公里的防护墙,这种类似于古长城的现代防护墙,以激光『射』线作为屏障,并且不时有巡逻机器人检修维护整套防御体系。任何进出机械都市的人都必须检验身份卡,而人鱼则必须持有『政府』批准的临时通行卡才能通过那道严格的边防检查。
拿到通知的时候,陶一冉看了眼嵘玄。这个小家伙先不说是不是黑户,就算不是,估『摸』着纯种人鱼身份也让他不可能走正规途径进入机械都市。
要买黑户不是不行。只是……自己已经算半个名人,带一个黑户进去就显得有些太过招摇。
嵘玄正坐在桌子上吃雪糕,双脚『荡』在半空,安安静静地看着电视,显然对自己将要遇到的困难一无所知。
陶一冉想了想,走到小房间里。
房间里如今塞了三个小铁箱,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钞票。里面到底有多少钱,陶一冉也没数过——今天他们的任务首先就是去存钱。
少年蹲在钱箱前,从里面挑了箱不那么重的,拎起来,跟小人鱼说了声“我马上回来”后,就自己一人出了门。
南洲城的黑帮如今已经不再找上门,四强选手对南洲城来说多少代表着地区荣誉,如果在比赛前就把人弄倒,那这个黑帮也太不识相。
只是他们断没想到陶一冉会主动上门找麻烦。
夜晚的红灯区是黑帮的天下,在这个强者为王的时代,黑帮取代了一部分警察,成为地区秩序的维护者——当然,这一切秩序都以他们为准。
陶一冉找到电器行旁边那家地下歌厅,里头灯红酒绿好不热闹,门口的保安正要拦下他索要入场费,却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清那张脸后,吓得往后退了两步:“骷髅……”
“你们老大在哪儿?”
“……你你你你你你……”保安连看门的事儿都忘了,趔趔趄趄地冲进店内,朝大头通风报信。
陶一冉跟在后面,就听到那保安撕心裂肺地吼了句“煞星来了!快跑啊!”
干!老子又不是病毒!陶一冉三两步追上去,一把揪住那个浑身发抖的保安:“少废话,老子来找你们的头儿,不想打架。带路。”
“……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旁边被求助的人像是领班,脸『色』惨白,“我们可不敢再对你做什么,麻烦你快走吧!”这时候陶一冉要是伤了一根汗『毛』,整个南洲城可是会恨死他们。
“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找你们头儿。”陶一冉不耐烦地撇撇嘴,“我来买个东西,钱都带了。”说着晃晃手上的钱箱。
死暴发户的气质大量侧漏。
领班打量了他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说要进去问问,然后闪身进了里屋。
陶一冉坐在吧台旁喝水,钱箱被随意地放在旁边。
即使如此,没有一个人敢去碰那个箱子。这种时候,谁都不想成为南洲城的罪人,即使陶一冉之前得罪过多少人,此刻他代表的可是南洲城的荣耀,谁还敢碰?
领班很快又出来,还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头儿让你进去……”
陶一冉拎着钱箱正要走,店门口传来一个稚嫩而愤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