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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闻鹤浅浅笑:“好。”
程润安提过花灯,齐闻鹤拿着侍卫手中提着的宫灯将之引燃,他将那副画放在宫灯里的凹槽内,而后在宫中的大片红灯笼里,这盏暖黄的花灯一点点的升起来。
程润安仰着头:“哥哥,雪还没停呢。”
“可能要下好几天,瑞雪兆丰年。”
“雪越来越大,花灯是不是该灭了,它好像飞不上去了。”
“会飞上去的,它在慢慢的飘。”
“我的手也是冰凉的,和雪一样凉。”
他将他的手握紧,温暖在两人的手心间升起,月光的清辉将他们笼罩。
程润安望着天上的灯火半眯着眼,他忽然转过脸,软软的唇贴在齐闻鹤脸上。
白菜:冷漠。jpg
……
东宫的新布置好的婚房内,床褥地毯全都是庄重的正红『色』,手艺精巧的绣娘们在上面绣上了栩栩如生的绣花,荷叶田田间有鸳鸯戏水。
程润安掀开头上的喜帕,轻轻的取下头上繁重的凤冠,随后脱掉繁琐的嫁衣叠好放在床头,只留了一件素白的里衣。他将被摆在桌上充当吉祥物的白菜拎起来平静的说:[去下一个世界,白菜。]
白菜跳到充满喜气的红『色』床榻上,咬了一口扑洒在床上的果仁红枣:[现在就走吗,其实我还可以多坚持小半个时辰的。]
程润安:[走之前帮我清楚掉记忆,两世的记忆都清除。]
反正都要走人,还在这多留小半个时辰让齐闻鹤再吃一次吗,虽然小半个时辰好像也不够他吃一次的。
那家伙最近的手段越来越磨人,昨晚虽说是取下了链子,可他差点就用上了一些小玩意。虽然程润安自己也有享受到,但次数多了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洞房花烛夜,可以想象他又有理由做某些过分的事情了。
白菜迟疑了片刻:[润润,你想好了?清除掉记忆是无法逆转的『操』作,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程润安:[我的菜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了,让你清除就清除。]
他在心中极为理智的想,习惯是伴随着记忆存在的,如果继续带着齐闻鹤给予他的这一切,保留着几乎被养废的习惯,他可能无法再去适应一个没有他的新环境。
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无法独自活下去。
白菜只能公事公办:[收到,润润你闭上眼,很快就好了。]
程润安:[嗯。]
白菜:[等等润润,齐闻鹤来了,还继续吗!]
程润安:[继续,在他来之前处理好。]
在失去记忆的最后一秒前,程润安让自己放轻松:临走前,做个道别,好歹也一起睡了这么久。
等齐闻鹤进门后,他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他的小娘子脱掉了象征着新娘身份的凤冠霞帔,一头乌发随意的别在脑后,将神采飞扬的脸庞完整的『露』出来,精致如画的眉眼间透着一股肆意的风流意味,诱人要害。
“这些服饰太沉,你取下来了也好。”齐闻鹤顿了顿,不知为何他要觉得此时的润安好像有了些不同,平日的润安或许是因为总是被他百般亵。玩,身上时时刻刻都带着名贵的枷锁,久了后即使是温柔的笑着,也总感觉有股挥之不去的孱弱。
或许是因为大婚带来的影响,以后润安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齐闻鹤牵起程润安的手放在唇边亲吻,酝酿好的情话还未说出口,却被他飞快的挣扎开。
“新郎哥哥,你的新娘呢?”程润安扬眉一笑,没想到一醒过来就是n。t。r这么刺激,他颇为可惜的说,“虽然好像太浪了,但是这张脸真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点想多撩一会。可惜我必须离开了,辣鸡系统坏我艳遇,肯定是嫉妒我长得帅。”
白菜:[……mmp哦。]
“润安?”齐闻鹤刚想说我的新娘不就是你吗,他还以为程润安是要听他说几句好听的话哄他,可是润安后面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何一个字都听不懂。
“真巧,我也叫润安。”程润安低下头,同样牵起齐闻鹤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吻:“有缘再见,英俊的新郎哥哥,祝你新婚愉快。”
他的身影逐渐消散,含着笑意的声音绵延不断的编织成一片云海,几乎要将深陷于此的爱人溺死。
“再见?”齐闻鹤攥紧了他的手,接着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变得透明。他手中握住的白皙手腕也渐渐失去了温度。
“润安、润安、别走!”
这一刻齐闻鹤忽然想起了许许多多曾经发生过的的事情,他颓然的坐在程润安消失的地方,掩着脸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的新娘不见了,你让我一个人新婚愉快?
他再次被他的新娘抛下了。
齐闻鹤的嘴角微微抽动,忽然爆发出一阵悲怆的哀鸣声。
风卷霜雪,天地空空渺渺。
……
齐国史上有一位颇具传奇让人扼腕叹息的太子,他在继位前夕主动请缨去攻打燕地,一举攻破敌国国都,将燕地皇族皆化为阶下囚,却不幸遭小人迫害,长眠于燕地宫殿之中。
据说他文治武功皆有可圈可点之处,如此早逝实为齐之不幸。
……
齐闻鹤走在空无一人的宫殿中,他找到昔年润安公主幼时勉强求生的破落冷宫,仿佛亲眼见证了一遍那个无助的孩子扮作公主,每天担惊受怕的模样。
他想真巧呀,你是不受母亲所爱的孩子,在夹缝中寻求生存,我则是母亲不贞的象征,为她所恶。不过我的运气比你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能够照顾你。
所以这一次,就让我去找你。
他点燃了一只烛火,而后闭上了眼睛。
爱能划破时空,势不可挡。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的难受,嘤》﹏《
下一个故事流浪者叛。军头子受和帝国皇子攻,攻是受的前『迷』弟现老公
第24章 金丝雀(番外 )()
春琴是未央宫的一位小宫女; 在皇后娘娘私下参政暴『露』被皇上打入冷宫后,未央宫鸟走兽散,有运气好的人如同她的好姐妹春笛直接当了女官,也有运气差的去了其他没什么权势的妃嫔那里。
春琴的运气不算好也不算坏,她被派去了东宫。照理来说像她们这样的年轻宫女若是去了东宫,应该是再好的事情不过了。可如今东宫的这位殿下是个远近闻名的煞神,且不近女『色』。更何况皇后娘娘出了事; 还不知道这太子之位能不能坐稳呢。
此时的她正和东宫里的另一位宫女姐姐春秀躲在小花园里偷懒,也不能怪她们偷懒,实在是完全没有她们两可做的事情; 东宫的总管丁顺什么活也没派给她们,自有侍卫将东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偌大的东宫只有她们两位宫女,人烟极其稀少,就连侍卫也只有那么几个。
“其实来这里还挺好的; 多轻松自在,咱们和外面的小姐们过的一样的日子。”春秀悄悄的摘了一朵花扎在头上; 她是东宫原有的老人了,一直留在东宫。
春琴附和的说:“是的呢,也不知殿下为何要把我调过来。”
“大概是随手选的?毕竟东宫就只有我一位宫女,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寒酸。”
“东宫一直都这么寒酸吗; 从前都不曾热闹过吗?”春琴有些惊讶,她回想了一番初来东宫见到的人又问,“春秀姐姐,你有见过殿下吗?”
“一直就这样;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东宫待了这么久,什么大事都没发生过。”春秀点头道,“很久以前见过殿下一次,不过殿下奇怪的很,拿了一副画像问我是否见过画像上的人。”
春琴惊呼:“我也是,殿下也问过我。”
“你说咱殿下是不是这里有点问题了?”春秀笑着指了指头,她揶揄道,“殿下都不知道的人,我们怎么可能知道呢,他问我的时候吓坏我了,没想到连你也问了。”
春琴连忙捂住她的唇:“哎哟,你可千万别说了,万一让殿下听到怎么办。”
“怕什么,殿下从来不曾来过这小花园,他连东宫都很少回。”
“其实殿下长的还是挺温润的,不知道怎么就被外面传的那么可怕了。”
殿下那天拿着一幅画像,神『色』平静无波,甚至还显得有些和煦。春琴觉得才不是像春秀说的那样,殿下正常的很,只是肯定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秘密在画像之中。
春秀满不在意的说:“谁知道呢。”
静谧的小花园里传来声声嬉闹,与东宫内称得上冷寂的气氛完全不同。
……
齐闻鹤批完最后一封信,他做出了出征燕地的决定。
他的母后算不上什么出众的阴。谋。家,只是空有胆大野心,从前不过是有他在后面帮忙善后收拾,才能不被旁人发觉。
曾经的齐闻鹤想活着,所以即使知道这样做对不起待他不薄的父皇,他还是做了。
他的父皇虽然为人严肃,但一直很器重他,这让他心底的愧疚一天比一天深,甚至恨过母后为何要犯下错事,为何他不是父皇的亲子。如今不再去在乎这些事,他就像是卸下了一担重任,松开了绷紧的心弦,可以去做自己做想做的事情。
时间流逝的太快,安和郡主许了人家,常卓君也有了婚约,就连常卓源都开始考科举了,活在过去的只有齐闻鹤。
是的,和上一世一样,所有人都忘了曾经的润安公主,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
远嫁燕地的尚悦公主早逝后并没有子息留下,齐闻鹤问过无数人,对方都告诉他“是你记错了”。
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冥冥中抹去程润安存在过的一切,就连他的记忆也开始模糊。
去年冬天的那场大婚,在润安突然消失后也变了样。屋檐下的红灯笼,热闹的歌舞烟花表演,前来贺礼的喧嚷的客人,烛台上不灭的喜烛全都消失了,留给齐闻鹤的只有那个在大雪中被包裹得银装素裹的东宫。
春归大地,万物复苏,这明明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而他却连想要回忆都不被允许。
即使那股力量再强大,也不能妄图染指他的记忆与感情。
齐闻鹤递上奏章,他很想去看一眼润安出生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春秀是上一章换『毛』毯的那个小宫女
。
攻宝从头至尾都是一个人,名字都没变的。
第25章 笼中娇01()
暖黄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溢出来; 一截白皙的手腕软绵无力的垂在床下,修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漂亮的手指头就像是珍珠一般温润夺目。阳光照在脸上,程润安眨了眨眼,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丝绒床被上只有他一个人,他下意识的起身; 视线落到自己身上那些格外醒目的暧昧痕迹。
想到昨晚刚在『迷』茫中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回神,身后的男人温柔而又不失强势的气息让他重新陷入新的浪『潮』起伏之中; 想要说些什么都变成了细碎的呼气声,之后的画面也记不太清了。
所以这是一穿过来就被哗――这么刺激?
雪白的布偶猫摇晃着圆乎乎的头,趴在窗台上晒太阳,见他醒过来一步三尺高跳回床上。
白菜:[是的没错一穿过来你就被啪了; 这个世界的攻略对象真是够机智,有进步。]
程润安抽了抽嘴角:[转过去闭眼; 怎么回事?]
他在床上左右看了一圈,只有一件黑『色』的衬衫还是完好的,地上的衣裳一片狼藉,扣子四下散开; 可以想象昨晚那人心里的急切。
程润安干脆下了床,捡起那件衬衫披在身上,这显然不是他衬衫,过于宽大下摆搭在身上; 浑圆的两瓣半遮不遮,衣摆时不时的扫过红痕,就和在刻意勾人似的。
“怎么醒了,不多休息会吗?”
程润安知道这是什么世界了,他突然全身酸疼起来。
突然出现的男人裹着一片浴巾半『裸』着,五官深邃毫无瑕疵,高大英挺身后落了一片阴影,他微微皱着眉看向程润安,视线落到他白嫩身子和那件欲盖弥彰的黑『色』衬衫时喉结紧了紧,干脆利落的揽过他脱了那件衬衫。
男人的手指按在他的蝴蝶骨上『摸』了『摸』:“大早上就知道勾引我。”
“你不能这样的,我是你——”
“弟媳?”闻鹤拥着他夸张的笑了笑,亲昵的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怎么这么可爱呢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想嫁我弟弟?这种称呼床上喊喊就行。”
程润安:可爱你姥姥!
闻鹤抱着他粘糊了好一会,依依不舍的放开他,去衣柜里拿了两套衣裳丢在床上。
“穿上,今天你开学,大哥送你去学校。”
程润安呆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