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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保健品怎么会有问题？”
“这不是瞎扯吗？”
……
一时间，会议室乱成一锅粥，杨秘书说出了事实得以顺利离去，纪暖飒在乱哄哄的环境里闭着眼吐了口气，起身拿着文件绕过骚乱的人群往门口走。
就在她距离会议室门还有约一米的距离时，有人高呼道：“纪副总，你是打算开溜吗？总裁不在，你这个直接负责人，难道不应该给大伙一个说明？”
纪暖飒揉了揉额头，回身看着个个凶神恶煞恨不得把她拆骨下肚的人，反问：“你们想要什么说明？”
“你至少应该表明一下态度，说清楚你会对广告的事负责到底！”
“好，我会对广告的事负责到底。”她顺着那人的意思轻声答。
“你那是什么态度？是想要破罐子破摔，出了问题就撒手不管了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纪副总，广告的事可大可小，现在的舆论太可怕了！即使没事也会说成有事！搭进一个保健品都算小的，把展飞拖进去那才是大事啊！”
“就是说啊！当初如果按照何总监的方案来，也不会闹出今天的事情！看看今天，我还真为何总监不值，一心一意为公司，结果还被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给弄走了！”
……
征讨声、附和声如群蜂、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堵住了纪暖飒所有的去路和退路，她站在原地，双腿似灌了铅般沉重不已。看着那一张张埋怨指责的嘴脸，她想到了那天的会议，不禁怀疑当时称赞肯定的笑容是不是发自同一张脸？
在质疑声中，她回到副总裁的位子，放下文件，抬起头镇定地平视着每一个人。
她的目光冷清到发寒，尽管很好地化了妆，这一刻，疲态尽现，在她的注视中，高管们一个个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
“发表完了？”纪暖飒轻声问，没人回应，她敲了敲桌面，“坐下，都坐下，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就给各位一个说法，都坐下吧。”
将信将疑地，高管们还是坐回了原位。
纪暖飒把带来的文件打开，取出当时和青城国际签订的合约，提在手里给众人看，“十点钟的时候，我会拿着这份合约和媒体见面，为博恩邀请Maaret代言一事从法律程序上做个说明。目前我能做的暂时只有这个，但是我不会止步于此，在调查清楚这件事的幕后原因之前，我会把把Maaret吸毒和产品之间的关系&mdash；&mdash；划清，当然，和产品的关系划清了，必然也就和展飞没有任何联系。”
“你说的到轻巧！问题的关键就是怎么划清！难道就像你这样，拿着合约给媒体看，说明我们的广告合法，就没事了？拜托你认清现实吧，三小姐！商场上的事情不像吃喝玩乐那么简单！”
“是啊，你这怎么划清？难道要拿钱去堵大众的嘴？别忘了，为了这支广告，我们赔给电视台的违约金已经够多了！都不知道要卖多少产品才能补回来！”
“她根本就还是小孩子嘛！把商场当游乐场玩耍呢？”
“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让一个孩子来当副总裁？还把好好的何总监给退了！”
“这种事要是换在以前绝对不会发生！孩子就是孩子！这下好了，问题出来了，到底要怎么解决？我们所代表的可是股东的利益，这回亏损了，怎么跟股东交代？”
纪暖飒笔直地站着，听着一声声否定，一句句指责，提着合约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把合约都抠破了。她打开话筒的开关，俯身借着话筒把声音扩散出去，“能安静一下让我说话吗？一边吵着要我给个说法，一边自己又说个不停，你们究竟要什么？”
她不耐烦的语气让高管们愣住了，面面相觑。
关了话筒，纪暖飒站直腰板，有些气到咬牙切齿地说：“我不想说为了这个广告我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甚至险些遭遇什么！现在出了问题，我没有推卸责任，也没有躲避不管，我还站在这里，就足够表明我和展飞共进退的决心！”
“有决心有什么用？能弥补亏损的利益吗？”
纪暖飒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对方的气焰马上又高涨起来，“我们需要的不是决心，而是解决问题带回利益的办法！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的决心一毛钱都不值，就是你引咎辞职也弥补不了什么！”
忍了又忍的泪终于浮到眼底，纪暖飒艰难咽下喉咙的苦涩，道：“那么你呢？你们呢？难道在这里吵就能弥补吗？你们要一个说法，好，我给你们说法！广告是我负责的，是我坚持要做的，是我不惜辞退了前任总监坚持做下来的！现在出了问题，我全权负责！今天除了谢总裁之外，所有的高管都在这，我就把话说清楚！与我有关的责任，我全扛！由广告造成的损失，我来补！不劳烦你们任何人支援！至于其他的，我不认！如果有人想借此把我怎么样，我把丑话搁在前头，到时候撕破了脸别怪我！”
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纪暖飒拿起文件，踩着高跟鞋大步潇洒地离开。一进四号电梯，眼泪就忍不住哗地落下来，她忙低下头，不让监控拍到，一只手去按24，一只手拽着衣袖抹眼泪。
眨眼的功夫，抵达24楼，纪暖飒知道脸上必然会有泪的痕迹，便做查看文件状径直往办公室去，路过格子间有职员打招呼，她颔首应一声，看都不看是谁，就连田莹欣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淡淡地回应一下，迅速地闪躲回办公室的休息间，发疯似地用凉水扑面。
眼眶红肿，眼底乌青，眼眸里布着血丝，现在的这个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狼狈不堪。
纪暖飒把脸彻底洗净，为十点的说明会补妆，遮盖了乌青和红肿，却遮不住血丝，镜子里面的自己即使妆容姣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是那样的陌生，好像老了十岁一般沧桑。
十点整，展飞大厦接待厅迎来满客，虽然是临时发出的通知，但新闻价值颇高，涉及到名企、明星、吸毒、产品质量等爆炸性信息，凡是人活着的都来了。
第114章 这支广告他接了（）
当纪暖飒从幕后走出的一刹，接待厅霎时沸腾，媒体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副总裁”居然会是纪权的小女儿纪暖飒！
纪暖飒波澜不惊地长桌正中央入座，等拍照的媒体退回座位，她借着麦克风扬声道：“非常感谢媒体朋友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展飞新产品的说明会。从昨天代言人Maaret曝出吸毒的丑闻到现在，十一个小时，新闻信息量翻了数倍，内容越来越夸张，完全脱离了事实本质，这就是举办说明会的意义。”
她亲自拿着和胡姓经纪人签订的合约到投影仪下扫描，盖住合约具体条款，露出标题和日期，道：“首先我要和大家说明广告代言的事。朋友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签约日期远在昨天之前，根据新闻的跟踪报道，这个日子甚至远在Maaret沾染毒瘾之前，也就是说，不管我们知不知道Maaret吸毒的事情，在签订合法合约的时候，她是没有吸毒的，那个时候她的形象和从前一样，健康阳光，和产品的形象相符。如果我们知道她吸毒，必然不会找这样一个人来做产品代言，正如昨晚大家所见，原定各电视台播放的广告也取消了，至于聚顶，由于我们得到消息不及时，没来得及阻止。”
“其实今天请大家来，除了说明之外，还有另外的目的。这不过是一个广告，跟明星本身的行为作风并无紧密关系，广告拍得好说明她专业敬业，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把广告和吸毒、健康联系在一起。如果这是有人在背后操作诬赖，我今天想借这个机会告诉背后的那个人，这件事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恶意中伤、恶性竞争、诽谤诋毁，这三个罪名，无论是为了哪一个，我都会把你揪出来！”
媒体压根没想到还会炸出如此劲爆的内幕，在纪暖飒说完之后，开始了有秩序地发问。
“副总裁，今天早上爆发的消费者入院的事情，请问贵公司会给一个怎么样的说法？”
“谢总裁一接到消息就赶去医院探望，但是，这不代表我们承认产品质量有问题，因为目前最重要的是人身安全，我们也会先承担医疗费用，同时我们也会查清楚消费者入院的真正原因，然后再做出具体安排。”
“如果真的是产品质量存在问题，请问贵公司会承担相应的责任吗？”
“如果产品有问题，我们会承担责任，但是这个几率很小。”
“副总裁，如果按照你说的那样，Maaret拍好广告是专业敬业的表现，那么昨晚取消广告的播放，是不是表明贵公司心里有鬼？”
纪暖飒盯着提问的女记者，特意留意了一下她的挂牌，微笑道：“要是照你这意思，那么心里有鬼的可不止我展飞一家。”
……
Ss。Entertainment化妆间，聂梓岚被经纪人安放到此进行出道单曲海报拍摄的化妆。
他坐在镜子面前闭目任化妆师打理，突然听到角落里捧着手机的两人谈论到“纪暖飒”三个字，他猛地睁开了眼。
“怎么突然睁眼了？”化妆师正在为他描眉周边，虽然没受到影响，也被吓得不轻。
聂梓岚微笑道：“抱歉，不过可以耽误一点时间吗？”
“怎么了？”
“那个……我好像听到那边两个姐姐在议论什么，是跟娱乐圈有关吗？”
聂梓岚不仅相貌出众，才艺出众，在新人中极有礼貌，对每一个人都十分温柔尊重，这下他提出了疑问，化妆师暂停手里的工作，直接去到那两人跟前，“看什么呢？把Eric的注意力都吸引走了。”
果然，那两人一听，捧着手机凑到聂梓岚身旁，递给他看，“Maaret吸毒的事情直接影响到展飞新上市的保健品，现在在直播展飞副总裁召开的说明会。”
聂梓岚接过手机，映入眼帘的“副总裁”赫然正是纪暖飒！虽然她化了妆，穿着职业装，头发也梳得极其整齐，可那张脸……那张脸美丽大方，稚气未散，是他的暖暖！
聂梓岚不自然站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成了展飞的副总裁？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说明会一开，我看比Maaret代言广告更有意思的要数这个副总裁了。纪三小姐居然去做展飞的副总裁？这是天大的新闻啊！她今年才二十三，居然就是CEO，还闹出这么大的新闻！连她妈妈都还只是在这里主管新人事务。”
“这下媒体有的报道了，我看这事还得持续好一阵子。Eric，如果你这个时候出新歌，形势不太好，相信姐姐，姐姐不骗你，至少要等这个新闻热度下去再出道。”
“对，非常有道理，Eric，你得跟你经纪人说说，出道单曲推出的时间往后延一延，这个节骨眼上人们的注意力都被Maaret吸引了，你这个时候出道对你不利。”
给聂梓岚化妆的女人叹了口气，漫不经心地说：“势头是好是坏就得看怎么利用了。如果Eric要在这个时候出道，有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什么好机会？”
聂梓岚专心致志地看着直播，周围的热议置若罔闻。
“拍广告啊！”化妆师瞥了一眼聂梓岚，冲着手机挑挑眉，“Maaret的广告用不了了，Eric接过来拍，必然会受到很大的关注。想想看，展飞本身就有名，这个产品又因为Maaret、质量问题炒得这么热，要是Eric去拍新的广告，还担心没人关注吗？”
“可要是产品真的存在质量问题，那怎么办？”
“这个嘛……我觉得不太可能，一上市就有问题，展飞傻吗？质检机关是吃白饭的吗？极有可能就是这副总说的，恶性竞争、诋毁诽谤。”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唉，Eric，你都听到了吧？去和蔡姐说一说，让她争取把广告弄过来，最好再把你的新歌融进去，我觉得这个不难，之前荣美有好几支广告可谓是广告界的精益之作，据说就是在这个级三小姐的带领下做出来的，如果Eric有这个机会，那么到时候必定人火，歌也火！”
第115章 心疼（）
聂梓岚沉浸在观看中，没有反应，倒是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女人赞同地鼓掌道：“这是个好主意。。”
谢政远从医院返回展飞已经到了午饭时间，然而他没有去餐厅，第一件事就是搭电梯到24楼，直奔副总裁办公室。他在医院看到了说明会，全程她表现镇定，冷静到无可挑剔，但正是如此才让他忧心。表面上要强的她回到独自的办公室又会成憔悴成什么样子？
谢政远推门而入，第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后的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