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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有窅娘,南方有桃娘的名气,不仅在南唐盛行,也传到了吴越,传到了大宋,甚至传到了赵光义的耳朵里。
第126章 窅娘代舞马脚露 江心换人旧情复(1)()
当初赵光义交了兵权,选择做开封府尹。赵匡胤原以为一个府尹,兴不起什么风浪。但他小觑了赵光义的本事。赵光义从坐上开封府尹开始,便开始广泛结交各路人物。有朝廷中的,也有不少虽然暂时没有功名,但是有谋虑有本事的人。其中的能人贤才,在赵光义的周旋下,进入朝廷为官。一时赵光义府中幕僚能人辈出,人才济济。有精通人情官吏的宋琪,能言善辩的程羽,文武兼备的贾琰、姚恕等人。
开封府俨然成了个候补朝廷,各种朝中大事,朝廷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封府里已经有了几种应对措施。而赵匡胤也惊讶地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上朝的时候,赵光义的排位虽然在宰相之后,但是宰相的提议会遭到朝中众大臣的驳斥,赵光义的提议却很少有人反驳,反而是各种附和之声。
赵匡胤发了慌,武斗他还在行,这耍脑子的文斗他不行。更何况如今他是一国之君,凡事总要注意形象和影响。在朝堂上即便打压赵光义也要有理有据,可他却偏偏从赵光义的提议中找不出什么缝隙漏洞。这让他苦恼又无奈。
乾德二年,赵匡胤把原后周的宰相王溥、范质换成了赵普。如今朝中,也只有赵普有能力和赵光义抗衡。于是朝廷里便形成了以赵普和赵光义为首的两大政治集团,斗得乐此不疲。这下赵匡胤松了口气,坐山观虎斗得悠哉。还不时帮着赵普打压一下赵光义。有这么互相斗争的两派,赵匡胤这个皇帝反而轻松了,不同意哪派,只需要附和另一派就好,再也不必像从前那样绞尽脑汁想说辞。
赵光义第一次听到桃娘的名字,是府中幕僚聊起大宋减了对南唐军盐的事时,有人提起的。桃娘两个字让赵光义的心莫名地跳突了一下,不由让那人细细说说桃娘的事。
于是那人便把怀袖姑娘如何跳舞募集银子去沥盐的事说了一番,叹道:“南唐还有这等刚烈有志的女子,还很有头脑。”
赵光义不禁问道:“她不就是那个李煜赐了封号的官妓怀袖吗?为什么叫桃娘?”
那人回道:“桃娘是老百姓给她的称呼,也有叫桃娘娘的。据说是因为她喜欢在自己身上画朵桃花。这也常见,妓馆那些姑娘都喜欢冠个花名,在身上描画。”
赵光义的眉头蹙了起来,从描述中,他看不到一点小桃的影子。他的桃宜,没有这么能干,也没有这么聪明。她只是个有些娇俏,有些柔弱,又有些倔强的丫头。更何况,她已经死了。想到这里,赵光义的心又开始绞疼。可是想起这个叫桃娘又会跳舞的女人,赵光义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滋味,不见见,终究是不甘心的。可南昌府离开封路途遥远,偷偷去还要越过国界,很难不被赵匡胤发现。赵光义问道:“怎样才能见见这个桃娘?”
其中一个幕僚说道:“年后不久就是陛下的寿辰,到时南唐一定会派使臣带着寿礼过来。提前和陛下提起南唐有个舞姬跳得一身绝世好舞,让南唐一并把桃娘带来跳舞献寿,想来陛下不会反对,李煜更不敢不从。”赵光义微微点头。
春节后,李煜接到赵匡胤的国书,都是些冠冕堂皇问候国祚之辞,除了国书外,还有一封手札,便是要南唐闻名遐迩的怀袖姑娘前去大宋献舞贺寿。李煜看着这封手札,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赵匡胤素来对歌舞之事从不上心,如今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实在怪异。而且指名要怀袖,怀袖就是小桃,小桃曾在开封待过,无论和赵匡胤还是赵光义都很熟悉。如果让小桃去,那么当年小桃假死是欺君大罪;可派别人去顶替,万一被人戳穿,也是欺君之罪。这可如何是好?更何况小桃的舞技,谁能模仿得来?或者第三条路,小桃不去,找个借口,病了?死了?这也太巧了,都不足信。
李煜把教坊的总掌事叫来,询问有没有舞技能和怀袖姑娘不相上下的。掌事直摇头:“怀袖姑娘在高台上凌波微波的本领,微臣实在没有再见过能和匹敌的。如果说还有”掌事住了嘴。还有一个人便是窅娘,可是他怎么敢说。
李煜已经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挥手让他下去。让窅娘代替小桃吗?也很冒险。想了几天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李煜看着侍寝的窅娘,一阵失神。
窅娘看了看李煜,跪了下来:“陛下如果有什么愁事,可以告诉窅娘,窅娘愿意分担一二。”
李煜笑得澄澈:“没有。”
窅娘顿了顿,大着胆子又问:“是不是为了小桃去大宋献舞祝寿的事?”
李煜的眉头蹙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冷:“你怎么知道?”
窅娘垂下眸子道:“陛下无须知道我怎么知道。窅娘只愿意为陛下分忧。小桃的舞,我也会。更何况在高台上跳舞,我也是惯了的。只要到时遮着面,也就无伤大雅了。”
李煜没有说话,表情几分凝重。窅娘徐徐道:“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小桃自然断不能去大宋。别的舞姬,没有能在高台舞的,到时大宋皇帝怪罪下来,不知道又是怎样的翻天覆地。妾身只在宫里舞过,除了大唐的重臣、皇亲,没有其他人见过,大宋的使臣也不曾见过。所以陛下大可不用担忧。”窅娘一边担心小桃,一边担心李煜,只恨不得自己能去替小桃解了南唐的危难。因此她没有敢说她入宫以前,其实是见过赵光义的。只是她揣摩着,十多年过去了,当初只是匆匆一面,赵光义一定不会记得了。就如李煜也不记得往昔在义庄她曾经见过赵光义一样。事急从权罢了。
“陛下放心,去了大宋,窅娘必有办法应对。”看李煜不吭声,窅娘又继续说着。
对于窅娘的提议,李煜不置可否。只是静静地思索着。第二天一早,李煜给教坊下了命令,选最出色的舞姬进宫。给窅娘造好的莲花金台,让她们一一上去试试,但凡有差不多的,也可以权且去冒充。毕竟赵匡胤的国书里提到过怀袖的高台舞。
但舞姬来了一批又一批,始终没人能在高台上自如地翩翩起舞,更别说自由上下了。李煜看得眉头紧皱,周嘉敏在一旁轻声劝道:“何必非得在鸡群里挑只凤凰出来呢?去大宋献舞也不是什么凶险的事。以前也有许多人去过,还不是都顺利地回来了?”
李煜的表情第一次对周嘉敏生硬中带着几丝冷漠:“是你告诉的窅娘,她才主动请缨要去大宋吧?”女人之间那点争风吃醋耍弄心机的事,还真是不论年纪出身。
周嘉敏的脸上泛出一丝尴尬,随即噘着嘴娇嗔道:“奴家也是给陛下分忧解难。陛下不领情就算了,何苦还把人家想得那么坏。我是不会跳舞,我如果会跳舞我就去,才不会劳烦窅娘,还让陛下心疼猜忌,以为我想把窅娘置身虎口。”周嘉敏的声音嫩嫩得几乎能淌出水,话音未落,眼泪已经一颗一颗掉了下来,染在一身天水碧的衣裙上,分外醉人。
李煜的心又软了下去,捏上周嘉敏的手:“又瞎猜。我哪有那个意思?嗯?”说着轻轻抚了抚周嘉敏的脸,她才破涕为笑。
选了几天,也终究没有选出一个适合的人选。眼看临近出使大宋的日子,李煜只得按照窅娘的提议,让她去替小桃。窅娘的舞技李煜自然不担心,但只怕大宋的皇亲重臣会起了邪念。李煜特意派了两百最精锐的青羽卫保护窅娘,一旦有异,不惜任何代价带窅娘回来。李煜派人去南昌府把小桃接回了金陵教坊,窅娘去大宋的这阵子,小桃是不能在南唐露脸的,否则传到大宋就全穿帮了。安顿好这一切,李煜派了沈同作为使臣,带着窅娘等人前往大宋。沈同有谋略,万一有什么情况也好应对。
南唐使臣到了大宋便直接住进驿馆,除了沈同入宫给大宋递交了国书以及李煜手书的贺寿信札之外,其他人都在驿馆一步不出。驿馆外是三层紧密的防护。赵光义的心有些跳突,他很想看看传说中的桃娘长什么样子,可走到驿馆外停驻了许久,又折了回去,他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赵匡胤的寿宴几天后在与皇宫一河之隔的行宫琼林苑内举行。皇宫的氛围太严肃,而琼林苑则不同,各种奇花异树,亭台楼阁,水榭假山,很是怡情。寿宴在晚上进行,赵光义刚入酉时便早早到场。他注意到在筵席正厅南面的湖里,树起了一座木雕莲花高台,上下共五层,每层都是一座莲花为台,但是台子的面积都非常小,平常人想站在上面都很不容易。难道要在这里跳舞?
出席寿宴的有大宋的朝臣,皇亲国戚,以及周边属国的使臣,如南唐,吴越等。赵光义一身黑色赤金衮边的袍子,头发用墨玉冠束着,坐在左侧下方的案几旁,微微蹙着眉,心却跳得很快。
过了一阵,前来的宾客都纷纷落座,乐舞生出演了宏大的雅乐后,开始有各种小调歌舞,气氛也舒缓起来。不时地聊着,谈笑着。赵光义却没有心思和任何人闲聊,只是缓缓地吃着菜,却吃得心不在焉。
筵席过半,南唐使臣沈同出列拱手作揖道:“国主为庆贺皇帝陛下的寿辰,特派微臣带了舞姬怀袖等人,给陛下歌舞助兴。”在赵匡胤面前,沈同只敢叫李煜国主。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快快呈上来。江南的歌舞,天下奇绝。”说着看向其他大臣道,“不知道你们是否听闻过,这次来的怀袖姑娘,在江南可是鼎鼎有名。今天都能一饱眼福了。”
立马有大臣附和盛世来朝之类的阿谀奉承之语。吴越国的使臣不屑地看了看沈同,这些北方人真是少见多怪,只知道南唐的歌舞好,岂不知越女菱歌漫舞也是一绝。只有赵光义的心紧紧抽了一下,右手的拳攥得紧紧。
丝竹的声音响起,议论声渐渐停下,月光灯影下,水中的高台顶上,缓缓摇曳起一个身影,随着丝竹的声音,婀娜起舞。舞姿身段自不必说,刚柔相济,妩媚动人。难得的是脚力相当灵活,那台子那么小,舞动的人轻盈若飘,一直在舞着,但是似乎一直在凌空而舞,那双犹如新月般的脚始终未曾全部站在台上,从而显得舞者飘飘若仙。
观看的人早已瞠目结舌,眼光全都随着舞动的女子上下左右来回转着,直到后来应接不暇眼光缭乱。月下只剩下一个旋着的桃红色影子,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衣裙,哪里是绸缎丝竹声在高潮部分戛然而止,台上女子的舞步立即顿住,还没等人回过味来,已经飘然落到了湖心最下面的台子上,冲所有人屈膝做了个礼。
四周的叫好声像雷震,刚才还不屑的吴越国使臣也不再撇嘴,只盯着湖心的女子一个劲地拍巴掌。赵匡胤朗声大笑道:“不愧是名动江南的桃娘,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有人附和着:“江南多妩媚,国主就是诗词风月的高手,上行下效,自然歌舞都不差的。”这话说来没错,但总是有些贬损的意味,沈同听着刺耳也只得受着。
只有赵光义的脸在月光下苍白失神,眸子里是绝望的空洞。不是她,果然不是桃宜。他看过桃宜的舞,虽然不见得比这个女子技巧更好,却很入心,每一个舞步都是踩到人的心里,有起有落,有承有合,不会像这个女子一鼓作气让人目不暇接,却会让人的心揪扯不已。更何况,那身形,那脚步,都不是。赵光义猛地把手里的酒樽一饮而尽。
这时湖里的渡船已经把那女子从湖心的台上渡到了岸上,赵匡胤不禁说道:“快上前来,让大家看看是怎样的倾城容貌,能跳出这么灵气的舞?”
女子的步子顿了顿,向前走了几步,跪下给赵匡胤行了叩拜大礼,缓缓起身低下了头。此时众人才看到那女子脸上裹着一层纱,看不清容貌。大宋的礼官蹙眉道:“见到陛下,怎么还能用纱覆面?快摘下去。”
沈同忙上前一步道:“怀袖姑娘一路颠簸,有些水土不服,脸上身上都起了疹子,怕惊着陛下。”
沈同这么一说,倒更勾起了赵匡胤的兴趣:“天下什么稀奇人稀奇事朕没见过,还怕小小的疹子?快揭开面纱。”
女子伸出手,把脸上的纱扯了下去,离得近的已经不由“啊”一声,真是可惜了,舞姿这么曼妙的人竟然一脸红斑,即便在月色灯影下,也倒足了胃口。赵匡胤蹙了蹙眉,干笑了两声道:“重赏。”
领了赏,窅娘要退下,从赵光义身边掠过的刹那,赵光义瞟了一眼,不由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