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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含泪看着赵匡义,声音满是祈求:“廷宜,放了祁公子。我同你回去,我哪里也不去。你放了他好不好?”
小桃的声音绵绵软软,却每一句都像针一样刺了进去。她在拿陪着他作为交换吗?如果不是为了祁正修活着,是不是她就不肯在他身边了?赵匡义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有什么东西用力一扫,把他的心全都扫空了。赵匡义看着小桃,忽然冷笑了起来:“你求我?你在为了他求我?”
小桃下意识地点头,看着赵匡义铁青的脸又赶忙摇头:“不是,廷宜,只要放了祁公子,让我怎么样都行。你们如果非要抓他——”小桃的手哆嗦着又紧了紧,脖子被锋利的钗划出了血,小桃却毫无知觉。赵匡义看得心一疼,不由又上前迈了几步。
祁正修反手把小桃的手用力放了下去,眸子有丝痛苦,看着她用力道:“不要为了我这样。”他无法看着小桃为了他以性命相逼,去求另一个男人。说完用力把小桃往一旁推过去,自己纵身跳下了紫云台。
“啊!”小桃撕心裂肺地喊了出来,眼睁睁看着祁正修再次跳下去,小桃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他坠下了高台。小桃腿软得站不起来,连爬带挪到了紫云台边,只有一片一片山上的树丛,她什么也看不到。只是从这里看下去,紫云台并不高,小桃的心也些微缓了缓。
赵匡胤也追到紫云台边上,看着云雾迷绕的山下,骂道:“又让他跑了,赶紧继续追。”
小桃这才回过神,手里的钗再度举了起来,直刺得自己的脖子凉凉,看着赵匡义目光有些冷:“能放过他吗?”说着语气变得郑重,一字一句道,“我求你,放了他。”
赵匡义的心一扯,眉头重重锁了起来,小桃手里的力气更大了些,脖子上的血珠顺着钗滴了下来,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只是全身都在微微抖着。
赵匡义的脸随着滴落下的血珠更加泛青,猛地把要冲下山的赵匡胤拦住,冷声道:“别追了。”
赵匡胤一怔,随即暴跳起来:“你说什么?不追?”
赵匡义鬓角的青筋跳突了几下,用力点了点头,生硬地吐出几个字:“放了祁正修。”
“你疯了?”赵匡胤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赵匡义竟然不顾国祚,要放了祁正修?他脑子被驴踢了吗?赵匡胤狠狠把赵匡义拦着的胳膊摔下:“这是千载难逢捉着祁正修的机会。你竟然妇人之仁,要放了他?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他会成为南唐最难碾的一只臭虫?你把大周的社稷放在哪儿?”
赵匡义冷冷说道:“不过就是一个祁正修,放了他又能怎么样?当初他不也被我三千骑兵追得跳了崖?难道他就能影响大周社稷?那大周的社稷也太脆弱了。”
小桃听到赵匡义这句话心又是一痛,原来祁公子是被赵匡义亲手逼得跳崖。今天他终于自己说出来了。小桃只觉得心被扯得来回揪疼,她知道大周和大唐互为敌国,可为什么是赵匡义逼得祁公子跳崖?她竟然跟了差点逼死祁公子的人小桃说不上什么心情,只觉得老天似乎和她开了个最大的玩笑。小桃的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了下来,攥着金钗的手抖得更厉害。
赵匡胤被赵匡义堵得说不上话,索性不想和他继续废话,直接向着山下冲去,赵匡义伸手夺过一个士兵手里的长枪,横在了赵匡胤的前头,语气无奈中带着丝苦涩,却又极为笃定:“二哥,就听我这一次。算我欠你的,以后我纵然出生入死,一定偿还了你这个人情。”
赵匡胤被赵匡义这句话气得胸闷,兄弟两个,竟然还讲起人情来了。还他的人情?赵匡胤分明感觉到在赵匡义心中的天平上,那个妓女把自己这头狠狠压了下去。赵匡胤看小桃还在拿金钗比画着,气不打一处来,手里提着枪扭头冲着小桃戳了过去:“贱人,早灭了你这个祸害,匡义才能清醒。”
小桃还没看清楚,一杆明晃晃的枪已经冲着她的胸口直刺了过来,小桃下意识地向后闪了一下,赵匡胤下了狠劲儿,用了一招毙命的架势。赵匡义没有任何思索,一个箭步扑上去,用力去夺赵匡胤的枪。
枪在离小桃胸口还有一寸的距离,被赵匡义硬生生地掰了过去。赵匡义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用枪去驳赵匡胤的枪,直接上手去夺,而赵匡胤刚才的劲极大,赵匡义震得虎口都裂开了,血绽了出来。赵匡义第一次用冰冷而狠戾的表情看着赵匡胤:“不要让我恨你。”
赵匡胤怔住了,他第一次在这个同胞弟弟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陌生、愤怒以及阴冷。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把这个女人杀了,赵匡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反手把枪刺进他的胸膛。他第一次对赵匡义有了种畏惧的情绪。
第91章 以死相挟救故交 人离乡贱暗伤魂(2)()
但那感觉只有一瞬间,赵匡胤很快恢复过来,还想再争执,一旁的赵普已经大步走了过来,把赵匡胤和赵匡义分开,温声对赵匡胤说道:“大人,少将军既然这么说,就别去追了。那祁正修也未见得就能给大周带来多大的祸害,再者紫云台下的地势复杂,追了只怕也徒劳无功,捉不到的。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兄弟和气。”
这是小事?!赵匡胤还想再说,手被赵普死死地压着,拼命地劝和着:“先回去吧,这事改天,改天再说。”赵匡胤虽然脾气大,但对赵普的智谋倒是极其信服,此刻心知赵普一定又有了别的谋划,便也只好作罢,但心中到底气不忿,也没再看赵匡义一眼,快走了几步低吼一句:“回营!”已经带头下山,打马而去。
小桃这才缓过劲儿来,手里的钗“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身子软绵绵地出溜了下去,坐在了地上。赵匡义看着小桃,一步,一步,缓缓走了过去,步子很沉。赵匡义走到小桃面前,俯身把地上的金钗捡了起来,看着小桃,一种莫名的心灰意冷袭了上来,半晌,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我送你的钗,你是这么用的。”当首饰不再是首饰,成了自残自伤的工具,只为胁迫自己,那这钗留着还有什么用?赵匡义的手一扬,钗在空中划了个弧线,飞出了紫云台。赵匡义转身向山下走去,吩咐手下的士兵把小桃带回去。
刚才的一切,都发生得太快,陈述此时才从惊心动魄中回过神来,不要命的祁正修,不要命的叶小桃,同样不要命的赵匡义,他只看得身上一阵一阵地血气上涌。周人的军队都撤离了紫云台,陈述也跟着飞奔下去,在刚才祁正修跳下去的地方细细搜寻着,这地方不高,按理没事啊,却是反复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眼看日头已经偏西,陈述看看情况不妙,赶紧返回驿站,正准备再找些大唐跟来的士兵一起去搜索,却有一个陌生人塞给了他一个便条,里面是祁正修的字迹“已安,先回唐”。陈述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却也想不明白祁正修是怎么那么快就转危为安的。
小桃被士兵带回了赵匡义的府邸,四周又加派了许多士兵看守。他们是怕自己跑掉吧?小桃缩在了床上,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今天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小桃在忧虑和担心中有些恍惚,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小桃只觉得身上很沉,抬眼一看,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黑了,屋里上了蜡烛,一身酒气的赵匡义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却把头枕在她身上睡着了。
小桃看着醉得一塌糊涂的赵匡义,心里百转纠结,如果祁公子不出现,也许她和他在云湾村,可以做世上最幸福的小夫妻吧?可是,一切都变了,祁公子没死,而元凶就是趴在她身上的这个人。小桃心里一疼,伸手用力推了推赵匡义,低声道:“该睡了。”
赵匡义因想着赵家还没有给小桃名分,便在府邸里另一处卧房睡。此刻赵匡义睁开发红的眼睛,看着一脸纠结的小桃,心里的寒意泛上了一层又一层。赵匡义摇晃着站起身来,把外袍解下随手扔在了地上,又跌坐在了床上。用手扶了扶额头,转身倒在了小桃身边:“就睡这儿了。”
小桃往床里躲了躲:“让下人去把你的卧房收拾”
话没说完,赵匡义已经翻身压上了小桃的胳膊:“不想跟我了?”看小桃沉默的表情,赵匡义的手跟着心一起凉了下来,“在紫云台,是谁说只要放了祁正修,让她怎么样都行?”说着赵匡义的唇掠上了小桃的脸颊,从脸颊滑到唇,赵匡义难以克制自己的冲动。
小桃有些慌乱地瑟缩着,躲闪着:“公子,你喝醉了。”
赵匡义的火更燃了起来,俯身压上了小桃,呼吸都变得滚烫,可话语出来却冰凉:“不要叫我公子,叫我的名字。”
小桃咬了咬唇,没有吭声。赵匡义没再说话,俯身不管不顾地开始侵入了小桃的唇舌,唇齿交缠间,赵匡义把小桃的襦裙解了开来,手用力揉了上去。小桃拼力挣扎着:“廷宜,不要。我很累你醉了”
赵匡义听到小桃叫他的名字,全身都发烫起来,手继续用力着,加上喝了酒力气不知不觉就比平时大了许多,一手压上了小桃的双手,一手已经用力抚上小桃的身体。
小桃挣扎不动,身下一疼,心也随着撕扯得疼痛。小桃没有继续挣扎,只是空洞地看着头顶上的雕花床随着帘幔在晃动,眼泪也模糊了起来。赵匡义感觉到小桃的木然,心也越加寒凉。她终究是不肯接受他的。赵匡义的动作有些疯狂起来,是不是这样,才能唤起小桃对他的知觉?
赵匡义酒后的力气不觉地大,小桃被他的用力弄得很痛,挣扎又挣扎不动,可她对赵匡义,终究不能死命抗争,毕竟从前,她是情愿的。小桃随着赵匡义的动作机械地做着反应,却拼力咬着唇没有吭一声。
感觉到小桃的木然,赵匡义的动作便更用力,喘息间声音阴沉:“叫我的名字。”
小桃痛得一颤,她喊不出口,只是把唇咬得更紧,渗出了甜腥的味道。赵匡义的唇胡乱地吻着,吮吸到小桃唇上的血腥味,忽然勾唇笑了,斜睨看向小桃道:“叫不出来是不是?”
小桃的睫毛忽闪了一下,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的确叫不出来,她没有办法在知道祁正修还活着,而且当初是被赵匡义逼下了悬崖后,还能动情地喊着赵廷宜的名字在他身下承欢。她没有办法去恨赵匡义,这个男人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可她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去接受他,祁正修的出现,已经像一个华丽的闪电一样,把她内心所有晦涩不明的地方照得清晰亮堂,然后把她的心扯回了南唐。
小桃的闭目无声像一攒明火,把赵匡义本就酒后燥热的心腾地点燃,烧得灼痛。他不是计较自己付出了多少,他不是在乎他失去了什么,他只是悲凉,从头到尾,他只是个替身。尽管中间有一段时间,他曾经以为小桃爱上了他,因为从她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接受,这个过程是他陪着她度过的。但现在看来,那仍然是个幻觉。她爱的,彻头彻尾只有祁正修一个人。
赵匡义的悲凉,一点点地化成了不甘和愤怒。他受不了小桃看到祁正修的那个样子。只要她看到祁正修,眼睛里就好像虚无万物,一双如水的眸子里,只有祁正修的影子。从前是,现在还是。平日里的小桃是娇俏的,温柔的,但一碰到伤害祁正修的事,她立马就像疯了一样炸了刺,她可以随手就扯起一样东西去拼命。可她对他,从来就没有过这个样子。想到这里,赵匡义忽然忍不住用力在小桃身上冲击起来,手指碰到小桃如水如瓷的肌肤,就是狠狠掐了上去,小桃疼得一个激灵,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直到赵匡义终于偃旗息鼓,才舒了口气躺在了他的身边。小桃的心忽然轻松了一些,似乎这样的疼痛,才能多少解脱一些自己心里的歉疚。她对许多人都有着歉疚,她对不起祁公子,可她也同样对不起身边的这个人。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赵匡义才醒来,昨晚的酒喝得太多,直到现在还是头痛欲裂。小桃已经起床,看赵匡义睁开眼睛,便吩咐了侍婢进来服侍赵匡义盥洗。
赵匡义揉了揉疼得发紧的额头,昨夜的事他隐隐还有些印象,看小桃立在一旁,直接把她的胳膊拉了过来,用力掀开袖子一看,触目惊心的乌青让赵匡义的心沉了一下。倒是小桃把袖子扯了下去,淡淡笑了笑:“不碍事。”
小桃的笑刺得赵匡义的心又是一阵锥疼,如果此时小桃是含着眼泪怨怼地看他,也许他的内心还更好受些。起码说明她怨恨自己,怨恨也是一种情绪,总比现在这种淡淡好,这更像一种无声的抗议,好像自己怎么做都不会让她难受。除了收拾祁正修。
这种感觉让赵匡义本已平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