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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小圆忽然跑进屋来,大呼小叫:“陈先生,陈先生,那位欧阳先生出车祸了。”
陈满满的表情在瞬间变得苍白,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平衡没有控制好,她险些摔倒。
“陈小姐。”小圆赶紧去扶住她。
陈满满紧紧的攥住小圆的胳膊,急急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就是欧阳雨泽啊,他的车子在镇上,被一辆倾斜的大货车给压扁了。车子上载的是河沙,现在把车子全都盖住了。
大家都说……凶多吉少。”
“泽。”陈满满的眼睛蓦的一闭,软软的倒在了小圆的臂弯里。
“陈小姐。”小圆吓呆了,赶紧摇她。
陈景志从厨房里冲出来,一把搂过陈满满:“满满?”
陈满满并没有彻底晕过去,她只是瞬间的眩晕。她一下子抓住了陈景志的衣领,泪流满面:“带我去。”
所有的伪装,在此刻崩裂。
她早就记起一切,不,是她从未忘记。连他,也被她完美的演技,哄骗了这数月。
陈景志闭了一下眼睛,闷闷的“恩”了一声。
出事的地点,正好是在浦记烧鹅门前。一辆载满河沙的大货车,突然间倾斜,河沙倾泄,将一辆小轿车盖住了。
那些人在说是一辆很豪车的轿车。而镇上开很豪华的轿车的人就只有欧阳雨泽和陈景志。叶昊宇在家里,那么只能是欧阳雨泽的车子。
旁边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七嘴八舌的议论。
“人好像还在车里。”
“这下可没命了。”
“好像还是个年轻人。”
“是呀,长得还不错,上午还来买过烧鹅的。”
你都记得(10)()
陈满满的脚步,虚软得没有一丝力量,她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心如刀割。她抹着脸上的泪水,忽然伸手在空中乱挥,把前面的人都揎开。
她一下子跌倒在沙堆上。
“满满!”陈景志一惊,赶紧扶她起来到。
陈满满去重重的推开他,一双手在泥沙里没命的刨,泪水成串成串的掉落。
“你不可以有事,泽,你不可以有事。”
她泣不成声。
陈景志竟然被她一个小女孩,揎在了地上,可见她刚才的力量有多大。所有的伪装,在生死面前,都被撕毁。
她爱他,依旧爱他。
陈景志长长的呵气,爬起来,去抱住陈满满,把她拖开。因为有119已经赶来,准备除沙。
“放开我,放开我。”陈满满在他怀里力大的挣扎,短发在她的头上被摇散得如同乱鸡窝,她揪着陈景志的手,踢着腿,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形象。
“我要把他挖出来,我要把他挖出来。他是为了我来拿甜面酱,不然他不会出车祸。你放开我,我要挖他。”
陈满满近乎疯狂。
那些围观的人,纷纷转头看着她,好些人都在摇头叹息,仿似在为一对情侣的生离死别而痛惜。
“满满,警察已经在除沙了……”陈景志的手已经被她揪得破了皮,但他一直没有放手。
“是我害了他。”陈满满终于挣扎累了,软在陈景志的双臂里,悲痛的哭。
“满满……”一个略带颤抖的声音,像天簌之音一样传入陈满满的耳朵里。
她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出声的方向,眼泪还挂在她的睫毛上,脸上像被人泼了水一样,已经被泪水打湿了。
她的脸上露出难以致信,又惊喜的表情:“泽?”
她颤颤的唤出声。
欧阳雨泽已经泪盈于眶,他笑着,一把将陈满满从陈景志的手中抢过来,紧紧的搂住,不断的亲吻她脸上的泪水。
他脸上的表情,难以用言语去描述。刚才陈满满心痛如焚的模样,全落入他的眼中。
他一直以为她失忆,原来她一直都记得。他却一点没有被欺骗的愤怒,反而是感恩的喜悦。
她装好了,不管怎么装,他都在她的心里。
“满满,我好感谢上苍,你什么都记得。我好开心,你记得我,你真的太坏了,让我难受了这一个多月。
不过,也是应该的,谁让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难。
宝贝,我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此时的心情,无法形容。你没忘记我,没有忘记我……”
(作者题外话:这章写哭我了,人总是要经历生死离别才懂得珍惜。珍惜你们眼前的所有吧,不要等哪天失去了才懂)
欠你的都还你()
欧阳雨泽激动得语无伦次,捧着陈满满的脸,抵着她的额头哭。
两人的眼泪交织在了一起。
而陈景志垂手一侧,一脸的静默。
相对于方才的悲痛和疯狂,陈满满已经安静了很多。对于欧阳雨泽的激动和喜悦,她并没有什么表示。
好像刚才的疯狂,不过是一个幻像。
她甚至,都没有流泪了。
而欧阳雨泽沉浸在喜悦里,并没有意识到陈满满的变化。
他自顾自说,又哭又笑,情绪难以自抑。
“你真的太坏了,宝贝。”他紧紧的搂着她,“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再也不会让你离我那么远。”
他正深情款款,手机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是黄埔菁璇打来的,他又吻了一下陈满满有些木然的脸庞说:“宝贝,是妈妈打来的,我要把这个喜讯告诉她。”
欧阳雨泽接通电话,激动的叫了一声:“妈。”
黄埔菁璇却在那头悲伤的哭泣:“泽,你快回来,你奶奶不行了,她想见你。”
欧阳雨泽整个人都怔住了。
喜悦来不及说出口,便被新的噩耗所淹没。
“好,我马上回来。”
欧阳雨泽挂断电话,把陈满满搂在怀里,匆匆的亲了亲:“宝贝,奶奶病危,我们回去。”
“不。”此时,陈满满才吐出一个字,脸上有些慌慌的表情。
欧阳雨泽便也没有强迫她:“好,你先留在这里,我先赶回去,你要等我,乖乖的等我回来,恩?”
陈满满怔怔的,没作声。
“一定要等我。”欧阳雨泽不放心的又吻了她。
直到陈满满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他才转身离开。
那被沙堆掩埋的车子根本不是他的。他赶到拿甜面酱的时候,烧鹅铺的老板正在关店,烧鹅一售而空,而甜面酱也没有了,所以他跟着老板回他家里去拿。
而停在烧鹅铺前的那辆豪车是临时来镇上办事的车子,车上也没有人。
一场误会,却让陈满满的伪装,全都被撕毁。
小山村的夜,特别的宁静。
星辰稀疏的散落在天幕之上,晚风轻徐,陈满满静坐在院子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
她睁着眼睛,望着苍穹。
其实,白天和黑夜,对她来讲,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在她的眼前,永远是一片漆黑。
她再也看不见鲜花盛开的春,烈日炎炎的夏,落叶飞卷的秋和白雪皑皑的冬。
生活于她而言,将永远是这无边无际的黑暗。
欠你的都还你(2)()
当时,她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确因为脑震荡有些失忆。那时,陈景志并没有守在她的身边,她睁开眼睛,眼帘却碰到纱布,她又赶紧闭上。
但她睁开的那一刹那,她看不到任何的光芒。
她问:“有人吗?”
一个护士正陪在她的旁边,见她醒过来,便高兴的回答:“陈小姐,我是护士,你醒来了,真好,我去通知陈先生。”
陈先生?这个名字让她心里一荡,有一种不可磨灭的熟悉感从心中涌起来。
这时,她听到急急的脚步声,步伐沉稳有力,应该是一个气度翩翩的男子吧。
“满满,你醒了?”陈景志握住陈满满的手。
这双手很大,很温暖,可是,好想并不能给予自己熟悉的感觉,陈满满迟疑的问:“你是?”
“满满,我是景志。”
“景志?”陈满满沉顿了一下,“陈景志?”
陈景志一丝惊喜:“满满,你没有失忆?”
陈满满却淡声说:“刚才护士说有位陈先生,我想,应该是你。”
“是,是我。”陈景志心里有些小小的失落,但很快被陈满满醒过来的喜悦所掩盖。
失忆,失明,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做好了心理准备。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陈景志又关问。
“恩,我想喝点水。”
“好,我马上去给你热杯牛奶。”
“陈先生,我去吧。”护士小姐赶紧说。
“不,你看着陈小姐,我亲自去给她热。”陈景志松开陈满满的手离开了病房。
护士小姐一丝羡慕:“陈小姐,陈先生对你真好。平日,都是是他没日没夜的守在病床前,等你醒来。
今天实再是太困了,我才替换了他一会儿。有这么帅气的一个男朋友,陈小姐你真有福份。”
男朋友!
这三个字,忽然刺激了一下陈满满。
记忆的缺口像是突然被打开,往事像洪水一样破闸而出。
她的男朋友,叫欧阳雨泽。
欧阳雨泽……
陈满满的心,一下子疼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被单。当车子下滑的时候,她已经醒了过来,可是还没来得及叫唤出口,便轰隆一声滚落山崖。
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她耳边发出惊天的巨响,整个人像滚轴一样快速翻滚,不断的磕碰,也不知道滚了多少圈,五脏六肺都像要被抖散了一样。
终于,车子停了下来,而陈满满却感觉到额头,有一股热流沿着脸颊淌下。她伸手一摸,看到满手的鲜血,触目惊心的红色,让她眼前一黑。
泽!
欠你的都还你(3)()
她的心里油生一股死亡的恐惧,在意识消失的一瞬间,欧阳雨泽的样子闯入她的脑海,随急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所淹没。
她什么都记起来了。
可是,为什么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欧阳雨泽,而是陈景志。就算是他来看望她,也是不被欧阳雨泽所允许的吧。
而且,他还亲自为她热牛奶,还握着她的手,语气激动。
她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陈满满又试着睁了一下眼睛,可是纱布硌着她的眼睛很不舒服,她伸手轻轻的摸了摸,纱布缠绕了她的眼睛一圈。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连一点光感都没有。就算是在最漆黑的房间,也会有些模糊的光景吧,何况还在护士在旁,她不可能不开灯的。
陈满满的手,一下子停在了耳畔,心为之狂跳。
她咽了咽干干的喉咙问:“现在……是晚上吗?”
“陈小姐,现在是下午三点,阳光很好。”
下午三点,阳光很好,为什么她的视线一片黑暗,她的嘴唇有些颤抖:“我,我为什么缠着纱布?”
护士小姐有小会儿的沉默,最后低着声音说:“陈小姐,你……你的视网膜受损,你暂时没有光感了。”
没有光感,是什么意思?
陈满满揪着胸口的衣胸,呼吸微喘:“是,是再也看不见的意思吗?”
“如果没有人捐赠视网膜的话……陈小姐,你放心,我们已经给你排号了,只要有人捐赠,总会有希望的。”
希望,呵呵!
陈满满忽然失笑:“那排我前面的人,有多少?”
护士小姐沉默,不忍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谁都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在死后捐献自己的器官。所以,应大于求,而且是n多倍。
陈满满揪着胸口的手,忽的松开了,她的手,没有力气的滑落在床上。
她的世界,忽然间陷入黑暗,就像她失明的眼睛,再也看不到这碧空晴日。
再也看不到欧阳雨泽英俊的年庞。
欧阳雨泽……
这两个字刺入心扉,泪水一咕噜的溢眼她紧闭的眼眶,浸湿了纱布,带来一丝痛痛的感觉。
她的眼睛再也看不见,她的手再也拿不了画笔,画不出美丽的风景。
她再也替欧阳雨泽完成不了梦想,她将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的废人。
而欧阳雨泽,需要这样的废人吗?
现在,她要家世没家世,要学历不同学历,要容貌也不是天下最美,她还拿什么与欧阳雨泽想配?
她和他之间,本就是一份极不对等的爱情。
欠你的都还你(4)()
她为了站在他的身边,能与他比肩,做出各种努力。她想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一个画家,在完成欧阳雨泽梦想的时候,又能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令人夸赞,说欧阳雨泽的夫人,不是一只花瓶。
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