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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柏溪任凭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思考着自己眼睛里流『露』出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化完妆,陈柏溪换上戏服,上场拍戏。
这场戏讲的是:程远坐在镜前给自己化越剧里的小生妆,过会儿要上台唱戏。妆刚画了一半,就有丫头急匆匆得跑进来告诉他凌季云被关风月陷害入狱了。程远差遣丫头去请个人来,那人是副将叶慕年。
陈柏溪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跟自己演对手戏,听说这个演员也就客串几场,他也就没细问。
所以当陈柏溪见到一身军装的吴敬轩时,心情难以言表。
不是吧?这么巧!
吴敬轩也一脸懵『逼』地看着陈柏溪。
……
摄影棚内,场景布置完毕。
陈柏溪坐在镜子前,深呼吸。
“——action!”
拍摄开始了。
陈柏溪盯着镜中自己,从容的拿起桌上眉笔,凑近复古式的暗黄『色』镜子,轻轻画着眉。
眉刚画到一半,丫鬟打扮的女群演从门外跑进来,不慎踢倒了门口立着的伞。
陈柏溪手里的动作没停,用余光瞄了眼女群演,轻声问:“怎么了?”
女群演扶起伞,来到陈柏溪身边,低声说:“不好了,凌少爷被那个姓关的陷害入狱了。”
陈柏溪画眉的手顿了顿,放下眉笔看向女群演,语气仍旧是淡淡的,“别急,你去把叶副将请来,就说我想见他了。”
女群演点点头,快步走出门。
陈柏溪微微蹙了一下眉头。
他拿刚起眉笔却又放下了,叹口气,“哎!眉『毛』都画歪了。”
“ok!过!”导演的喊声传来。
陈柏溪拍拍胸口,刚才自己紧张的大脑里一片空白!
王导演审视着监视器中的这一段,陈柏溪的表演中规中矩,不是很出『色』但也不差。看到最后时,他觉得陈柏溪皱眉的细节处理的很好,这一皱眉似是为凌季云担心也似是在为画歪的眉『毛』烦恼。
他看了眼陈柏溪,心想这应该是个演戏的好苗子。
休息了十分钟后,吴敬轩准备上场。
吴敬轩是科班出身,学过专业的表演技巧,接下来的这场戏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难度。而陈柏溪属于半路上道的,表演什么的全靠自己『摸』索。
于是一个专业一个业余来演对手戏,演技高低显而易见。好在陈柏溪顿悟快,导演指出的问题他都能改正,也很虚心的在学。
在“暂停”四次后,陈柏溪好像悟出了点门道,直到上午的戏都拍完也没再让导演喊过停。
王导演开始有点欣赏陈柏溪了。
……
中午吃饭的时候,吴敬轩捧着盒饭坐到陈柏溪身边,笑眯眯地盯着陈柏溪。
陈柏溪看着吴敬轩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寒,“你干什么?”
吴敬轩打开一罐可乐,递给陈柏溪,“感觉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陈柏溪心说:还感觉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你才和以前不一样好吧?
嘴上却问道:“那我以前是怎样的?”
吴敬轩想了想,“你以前就是个穷酸的小子,啊不对,你现在也很穷酸。你还斤斤计较,小心眼,到处抱大腿。”
陈柏溪翻个白眼,“斤斤计较?小心眼?你说的不是你自己么?”
“哎呀,不要较真这个了!”吴敬轩伸手勾住陈柏溪的肩膀,“你说奇不奇怪,我们竟然会成为朋友?”
陈柏溪推开吴敬轩,往旁边坐了坐,“虽然咱俩两清了,但我可没说要跟你做朋友啊!”
吴敬轩又凑过来,“你还说你不小心眼?我都冰释前嫌了,你怎么还过不去呢!”
陈柏溪发现吴混蛋特别能倒打一耙,怎么能是自己小心眼呢???当年他踩得自己好几年翻不了身,自己又不是圣母,心里过不去人之常情啊!
“不过我觉得你很努力,挺好的。”吴敬轩拍拍陈柏溪的肩膀,“表演方面的,有不懂你可以问我。对了,你微信多少?qq多少,加个好友!”
嗯???
这个人有点可怕啊!!!自己黑他的事他真就一点也不在意?还是表面上与自己和好,暗地里要『插』刀子啊?
陈柏溪端着盒饭,默默跑别处吃去了。
“哎?我给你开的可乐你还没喝呢?跑什么?我就说你小心眼吧!”
……
接下来的几天,陈柏溪拍戏还算顺利。
唯一让他烦躁的不可控因素是吴敬轩,自从吴敬轩加了自己的微信qq后,闲着没事儿就发表情包过来,一次发三五十张刷屏不带重样的那种,问他干什么他说没事发着玩。
发着玩???烦不烦啊!烦不烦!这个人是傻『逼』吧!
陈柏溪现在见到他都想绕道走,奈何在一起拍戏,躲也躲不开。
估计是老天爷换了一种报应自己的方法?
陈柏溪生无可恋的想。
九月末,树叶纷纷下落,果实收获的季节,《独角戏》的拍摄也接近尾声了。
陈柏溪的头发长出了一些,很短的发茬贴在头皮上,一『摸』还有些扎手。
除了拍戏要带假发外,陈柏溪日常出门已经不带假发了。他觉得这样也不错,看着干净利落。至于头上的疤痕,医生告诉他,如果不积极做疤痕修复,受伤的地方就长不出头发了。
陈柏溪现在哪有这个闲钱做疤痕修复啊,他还要攒钱换大房子呢。所以就每天用土方子,拿生姜抹在疤痕上,心里期盼着能好。
这天晚上,拍完戏,陈柏溪把假发装起来,往外走时忽然被吴敬轩拦住。
陈柏溪扭头就走。
吴敬轩拉住他,“别走啊,我请你吃饭,最近黄浦区新开了一家餐厅,口碑不错,我挺想吃的。”
陈柏溪立刻拒绝,“不行,我要回家,妹妹还没吃饭呢。再说,你想吃就自己吃去呗。”
“我自己吃没意思啊,一个人多孤独你说是不是?你妹妹啊……那好办,我让那个保姆再去一趟给做饭不就行了么?”吴敬轩边说边把陈柏溪往车里拖。
“别别别!你可别找那个男保姆了,他趁我室友不在家把他的内裤和牛仔裤扔混在一起洗了,就因为这事我室友郁闷了好几天。而且你找一个男的照顾我妹妹也不合适。”
“你不也是男的?你室友不也是个男的?”
“这不一样!得得得,我跟你去。”陈柏溪挣脱吴敬轩,“别拉我了,我自己走。”
“你知道哪个是我的车么?你就自己走?”
“不就是那辆?那么丑!”陈柏溪指着停车场里的一辆银白『色』奔驰。
“不丑好吧?你什么审美啊?真是的还说我爱驹丑,请你吃顿饭赶上请老祖宗了!”
陈柏溪『揉』『揉』眉心,这个人好烦啊啊啊!
……
开车去餐厅的路上,陈柏溪问:“这个餐厅在哪里啊?”
吴敬轩说:“浦江路啊!”
“浦江路那么大,你能不能说的具体点?”
“就是浦江路里的一家啊!!”
陈柏溪伸手扶住额头,放弃与智障对话了。
他侧过头,看着车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宽阔的街道,整齐划一的绿化,两边耸立着的高楼大厦。
忍不住想:这么大的城市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一块儿容身之处呢?一小块儿也好啊!
许久后,陈柏溪开口:“我想攒钱换个房子,买应该是买不来了,但是想租个好点的。”
“这个好办啊!”吴敬轩咧嘴一笑,“我朋友有个房子要出租,房子又大又舒适,我可以帮你联系。”
“多少钱?”
“一个月五千!”
“……”
“怎么了?嫌贵啊,那我再想想。呃……我记得浦东那有个别墅,一个月只要两千!”
“为什么会这么便宜?你在逗我?”
“听说……好像是那里死过人,闹鬼!”
“算了,你忘记我之前的话吧,就当我没说。”
第15章 chapter15()
西餐厅内装饰华丽,灯光柔和,琴师弹奏着美妙的乐曲。
服务生站在桌旁,微笑着将菜单递给吴敬轩,“先生要点什么?”
吴敬轩指了指陈柏溪,“给他。”
服务生有点尴尬,把菜单拿给陈柏溪,低声说:“不好意思,先生。”
陈柏溪接过菜单,倒是能理解这位服务生。
假如自己是服务生,面前坐个两位客人:一位衣着寒酸、寸头、头上有道疤。另一位衣着得体、一表人才、是当下知名艺人。
自己也会先将菜单递给后者。
陈柏溪看着菜单上的菜,价格都不便宜。
吴敬轩笑眯眯地看着陈柏溪,“想吃什么就点,我请客。”
陈柏溪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啊!不用客气。”
陈柏溪扫了一眼菜单,也真没客气,“罗宋汤、菲力牛排七分熟、慕斯蛋糕。”说完,他把菜单推给了吴敬轩,“嗯,你点吧。”
吴敬轩合上菜单,“和他一样,但是不要慕斯蛋糕。”
“要不要点喝的呢?”服务生有礼貌的询问。
“一瓶拉菲古堡。”陈柏溪说。
“好的,请稍等。”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了。
吴敬轩拄着下巴,盯着陈柏溪的脸庞,笑着说:“你倒是很会吃嘛,你知道吃我这一顿要多少钱么?”
陈柏溪在心里估『摸』了一下,开口:“大概一万多吧?怎么?心疼钱了?”
吴敬轩摇摇头,“这倒没有,你就是把这家店的菜都点一遍,我都付得起。只是……你的反应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陈柏溪笑了,“你想象中的是什么样?我应该震惊?还是不敢点?又或者『乱』点一通?因为我太穷酸从来没见过这么贵的菜?”
吴敬轩点头,诚实的说:“不瞒你说,我是这样想的。”
“你还真是直截了当一点也不委婉含蓄啊?”
“那是,我这人就是直来直去。”
陈柏溪对吴敬轩的智商表示怀疑,这人是智障吧?他就听不出来自己的语气不对么???
短暂的沉默后,餐已上齐,桌上佳肴散发着香气。
陈柏溪已经开动了。
吴敬轩注视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发现件有意思的事儿。
陈柏溪能够在一排大小不一的刀叉中,挑出哪个是吃牛排用的,哪个是吃甜点用的。并且刀叉使用的十分流畅,拿酒杯的姿势也很正确的。他刚开始吃的时候有些急,过了一会儿,速度渐渐放慢下来。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没有丝毫造作。
陈柏溪吃着吃着,忽然说:“我以前在英国住过五年,经常吃这些东西。”
“英国?”
“嗯,我十六岁之前家里很有钱的,后来出了些事就破产了。我很感谢你今天能带我来这,我一直很怀念这个味道。”
“有钱?真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要是你也不信。”陈柏溪说着站起身,向钢琴走去。
吴敬轩疑『惑』的看着陈柏溪,“哎,你去哪啊?”
只见陈柏溪俯下身在琴师耳边说了些什么,琴师停止弹奏,起身让出位置。陈柏溪坐在钢琴前,闭了下眼,双手轻轻放在钢琴键上。
吴敬轩开始有些期待了。
陈柏溪呼口气,手指动了一下,声音响起,他却又突然停下。如此反复几次,动作渐渐流畅起来,修长的手指在钢琴键上飞舞。
轻柔舒缓的乐曲从钢琴中传出,陈柏溪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气质温润,仿佛变了一个人。吴敬轩有一瞬间觉得如果陈柏溪是个女孩子,他绝对要追到手。
一曲完毕,陈柏溪回到桌旁,“好多年没弹了,都生疏了。我八岁学琴,十六岁后就再也没碰过钢琴了。”
“这是什么曲子?”
“卡农。”
“卡农我在很多地方听过,你弹的这首并不像。”
陈柏溪将一块儿牛排放进嘴里,“这是我按照自己的理解稍微做了些改动的版本,所以和别的不太一样。”
吴敬轩盯着陈柏溪,“我现在有点相信你了,不仅如此我还对你很好奇。”
陈柏溪笑了笑,继续用餐。
十分钟后,陈柏溪忍无可忍地抬起头,“你看够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看啊?”吴敬轩傻笑。
听到这话,陈柏溪手一抖,刚切好的牛排飞了出去。
“啪——”地一声,牛排似乎撞到了什么。
陈柏溪回头一看,自己身后站了个人,那人的白衬衫上印着一块污渍。
“没关系,回去洗洗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