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阿莼抠了抠柱子,见自己与她们距离越来越近,连忙装作没看见她们,背对着众人垂首小步往前走,她心中焦灼,然而却不敢跨大步子,生怕哪里表现得不对劲儿让后头这群贵女注意到自己。
若是被这群贵女看到前几日刚被封的荣纯郡主打扮成宫女在宫里瞎晃悠……
阿莼小脸一垮,绝不能被发现!
一直到长廊尽头,身后贵女都没有停下脚步,阿莼自然更不敢停下,她看着前头一左一右两条路犹豫不决,但听到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一咬牙,朝着右边一拐。
片刻之后,阿莼面『色』复杂,身后不远处,跟着一群京城贵女。
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要一直跟着她!
贵女们闲聊着,并不知道前头不远处,有个“宫女”内心忍受着多大的煎熬。
在看到前头又是一个左右的岔口时,阿莼咬了咬唇,果断选左。
这次贵女们并未跟上来,而距岔口二十丈的地方屹立着一个凉亭。
阿莼眼睛一亮,连忙快步走了过去——
“大胆!”
一声呵斥突然响起,阿莼眨眨眼,有些懵地看着眼前突然跳出的冷艳宫女。
不,其实应该说是丫鬟更为妥当,这女子的服饰并不像是宫里的人。
“毓秀,不得无礼。”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毓秀出言喊了一声:“主子……”
“退下。”
这道声音还是淡淡的,毓秀却仿佛自己受了多大的屈辱,她不满地瞪了阿莼一眼,向后退了一步:“进去吧。”
阿莼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想从凉亭穿过去,怎么这人这么大反应?
见这女子又瞪了自己一眼,阿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进了凉亭。
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坐在石凳上,手执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朝着阿莼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十分和蔼。
没错,和蔼,再是俊美,阿莼也能看出来这人年纪已经不小了。
大概三十岁?阿莼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动作却是毫不拖沓,朝着男子福身行了个礼,然后小步越过他朝着长廊另一边走去。
“小友,可要坐下来喝杯茶?”
男子突然出声,阿莼的脚步不得已停下,垂眸转身朝他行了个礼。
“一介奴婢,担不起大人的称呼,奴婢还有差事,先行告辞了。”
俊美男子却仿佛没有听到阿莼的话,唇角勾了勾,道:“你该叫我一声安王。”
安王?当今圣上不是只有一个亲兄弟,封号荣王吗,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安王来?
阿莼心中疑『惑』,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快速地躬了躬身子:“安王殿下。”
“嗯”,俊美男子抿了一口清茶,这才发话,“退下吧。”
阿莼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亭子,毓秀看着她的背影眯了眯眸子,走进了凉亭有些迟疑地问:
“主子,您刚才为何对那宫女……”
“你不是也看过她的画像吗?”
“奴婢何时见过她的画像?”毓秀有些不解,而后恍然大悟,“难道她便是荣王义女?可是她怎会打扮成这样在宫中行走?”
俊美男子神『色』凝重并未回答,毓秀抱拳道:“若是主子允许,属下现在就去将她抓来。”
“她现在还不能动,”俊美男子将茶杯放在桌上,“过些日子再说。”
说到这,俊美男子面对阿莼时的温润气息完全消散,表情看起来甚至有些阴郁,毓秀却是心下一松,道了一声“是”。
这边,阿莼生怕再出什么差池,一路小心谨慎,所幸她并未遇到什么波折,顺顺利利到了宫门。
宫门近在咫尺,阿莼正要走过去,却见宫门边上突然有两个太监朝着自己这方走了过来,太监身后,一个瘦高的宫女频频看向自己身后,阿莼侧身看去,正好看见一个粉红『色』宫装的宫女从宫墙后探出头。
粉红『色』宫装的宫女看见阿莼戏谑的眼神,面上顿时一僵,但见阿莼身后两个太监逐渐『逼』近,宫女便也不再遮掩。
阿莼挑了挑眉『毛』,突然唇角一勾,『露』出一个坏笑。
终于『露』头了。
发现()
“这位姐姐; 有位大人想要见你; 请你跟我们走一遭。”
两个太监很快便走到了阿莼面前; 其中一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阿莼往后退了一步; 躲过他的手:“我若是不跟你们走呢?”
这太监放下手; 上前一步低声威胁道:“你若是不配合; 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说完; 他正想不动声『色』地表演个什么绝技,好震慑住阿莼,却见阿莼突然点点头:“好啊; 我跟你们走。”
这么容易?
太监指着一条僻静的小道,面上表情十分凶恶:“往那儿走。”
阿莼却是探了探头,看向不远处的瘦高宫女; 疑『惑』道:“这两位姐姐不一起吗?”
“管得着吗你!还不赶紧!”
另一个太监瞪着一双三角眼不耐烦地道了一声; 手上却是暗暗打了个手势,让两个宫女一起过来看着阿莼。
三角眼太监『摸』着袖中藏着的匕首; 神『色』狠辣地看着阿莼。
阿莼耸耸肩; 径直朝着偏僻拐角走去; 四人紧随其后; 片刻; 阿莼走到守卫队长面前; 『摸』出腰牌在他面前晃了一圈。
守卫队长看清腰牌之后连忙抱拳行礼:“原来是刑戒司的大人。”
阿莼将腰牌收好,笑眯眯地指了指拐角处:“麻烦你帮我找几个力气大的人,我那边有些东西要扛。”
刑戒司; 江凛君拧着眉头看证词; 听到金甲卫禀告阿莼回来了,他『揉』了『揉』鼻梁正要起身,便见阿莼一脸喜『色』地从门外跑了进来。
“江凛君,你快看我带回来什么了!”
阿莼说完,只见几个守卫走了进来,每人身上扛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看服饰像是宫中之人。
守卫们将肩上的人放下来,阿莼朝着他们道了声谢,几人走出门外,正好与赶来的崇胄擦肩而过。
“怎么样,郡主这趟可有收获?”崇胄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人,疑『惑』道,“他们是……”
“阻拦我出宫的人。”阿莼走到两个宫女身旁蹲下,道,“我在御花园打探消息时遇到她们俩,大概当时不小心『露』了什么破绽,然后被这个穿粉红『色』衣服的宫女跟上了。”
“那另外几个……”
“他们在宫门口堵我来着,被我打晕了全给带回来了。”
阿莼站起来道:“另外,我在宫中打听到翠荷和彤敏关系并不好,你们可以审问一下,说不定能审出什么有用的消息。”
崇胄凝重地点了点头,朝着外头一招手,便有几个金甲卫走了进来,迅速地将地上几人拖了出去,其中一人朝着崇胄低声说了几句话,崇胄顿时眼睛一亮。
“翠荷所说的那几个匈奴商人找到了,在下先去审问这些人!”
阿莼一听,连忙跟上:“我也去!”
话音未落,江凛君眼疾手快地扯住了阿莼衣领,崇胄心情正好,看着两人哈哈笑了两声,随即走了出去,屋中只剩阿莼和江凛君两人时,江凛君才道:
“你去宫中打探消息肯定累了,不回去好好休息休息,还想像昨天一样夜深了才走?”
“我不累……”
阿莼出言反驳了一句,紧接着面『色』一苦——宫女言行举止皆有规章,阿莼刚才一直激动着并未察觉疲惫,此时被江凛君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又酸又疼。
江凛君见状,劝道:“刑戒司擅长审讯,你去了也只能旁观,还不如明日过来看看证词,赶紧回去歇息吧。”
阿莼想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我派晋韦送你。”
江凛君正想招手喊晋韦,阿莼连忙拦住,道:“不用,刑戒司到平国公府就这么点路,我自己走回去吧。”
阿莼说完,一溜烟儿跑出了屋子,江凛君面上含笑,待阿莼身影消失之后才朝着审讯室方向走去。
……
阿莼出了刑戒司却并未直接回平国公府,而是先拐个弯买了两包糕点,这才直直向平国公府走去。
然而刚到府门口,便见穆二夫人与凌夫人迎面走了出来,凌夫人看见阿莼,面上有些惊讶。
阿莼退到一旁让出了路,凌夫人朝着阿莼笑了笑,转身向穆夫人辞别,而后走向马车。
两人擦肩而过时,凌夫人不经意瞥到阿莼的侧颜,不禁心神一晃,不小心踢到什么东西,顿时身子一歪。
“嘶!”“夫人!”
阿莼刚走了两步,听见身后传来丫鬟的惊呼扭头看去,便见凌夫人搀扶着丫鬟半弯着身子,旁边丫鬟面上满是惊慌失措。
阿莼连忙走过去,见凌夫人额上冒出冷汗,她连忙询问:“凌夫人这是怎么了?”
丫鬟无措地摇了摇头,凌夫人咬牙道:“没事,不小心崴了一下脚,去医馆看一看就好了。”
穆二夫人听了“哎呀”一声,连忙道:“这可怎么能耽搁,阿莼赶紧扶凌夫人进府,我找大夫来!”
阿莼连连点头,伸手扶着凌夫人慢慢挪到了客房之中。
凌夫人的丫鬟年纪有些轻,遇上这样的情况有些手足无措,扶凌夫人坐在榻上之后便不知道该怎么做了,阿莼吩咐人准备冷水后,见丫鬟呆立在那儿,索『性』直接伸手褪去凌夫人的鞋袜。
“凌夫人,我先帮您简单检查一下,等会儿您哪儿疼得厉害就说一声。”
说着,阿莼垂首,细细在凌夫人红肿的脚踝上『摸』索起来。
所幸,凌夫人脚踝只是看起来有些红肿,实际上并没有伤到骨头,阿莼松了口气,抬首看向凌夫人,见她有些愣神地看着自己,她疑『惑』地歪了歪头,迟疑着问:“凌夫人,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凌夫人见状连忙收回目光:“为何这么问?”
“我见您刚才一直看着我,所以……”
凌夫人笑了笑,道:“我刚才突然发现,姑娘的五官竟是与小女藜儿的五官十分相似。”
阿莼听到“藜儿”,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刚才我捏夫人脚踝时可有哪处疼痛?”
凌夫人摇头,正好有人端了一盆冷水进来,阿莼顺势站起,朝着凌夫人的丫鬟道:“还不赶紧给你家夫人冷敷。”
丫鬟赶忙拧了冷水帕子轻柔地敷在凌夫人受伤的脚踝上,阿莼不动声『色』地退出房去。
凌夫人一抬头望见阿莼正往外退去,她张了张口正想叫住对方,便见穆二夫人领着府医风风火火地来了,再一晃神,阿莼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她眼前。
凌夫人只是不小心踩到石子滑了一跤,并无大碍,府医给凌夫人开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酒,嘱咐她近期少活动便可。
在穆二夫人的挽留下,凌夫人又在平国公府歇息了一会儿,待她坐上马车,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她小心地将腿放在车榻上,倚着车壁叹了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凌藜的脸。
也不知道她的藜儿过得怎么样……
现在自己当真是有些魔怔了,每次看到阿莼姑娘都会想到藜儿,实在是宫宴那天阿莼姑娘的华贵装扮太过惊艳,看起来就像是、就像是她的藜儿一样!
马车行了一阵子便到了凌府,凌夫人搀扶着丫鬟慢慢挪回院子,走进游廊,她一抬眼便看见自己儿子儿媳正站在长廊中,面『色』凝重似在讨论什么,凌夫人慢慢往前挪去,正要叫他们一声,突然听见“砰”地一声,凌夫人吓了一跳,见凌蔚神『色』烦躁,又是一拳捶到廊柱上,发出一声巨响。
凌蔚这孩子,可是跟瑞儿起了什么冲突?凌夫人心里一紧,连忙搀着丫鬟往前挪了几步,正好听到南瑞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爹娘总归要知道的。”
什么事情?凌夫人蹙了蹙眉,紧接着凌蔚沉声道:“爹娘毕竟养了她十几年,我怕说了爹娘受不住。”
“什么受不住?”
凌夫人猛然开口,凌蔚和南瑞连忙转身,看见凌夫人之后面上闪过一抹惊慌,凌夫人心中一咯噔,有些急迫地往前走了两步,脚踝传来的疼痛让她面『色』一白,然而此时的凌夫人已经顾不得这些。
“是不是、是不是藜儿出事了?”
凌夫人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幸亏凌蔚摇了摇头。
“你吓死我了,”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怕我和你爹承受不住?”
凌蔚见凌夫人询问,抿了抿唇,张口道:“娘你脚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