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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死我了,”凌夫人这才松了口气,“你们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事怕我和你爹承受不住?”
凌蔚见凌夫人询问,抿了抿唇,张口道:“娘你脚怎么了?”
凌夫人瞪了凌蔚一眼,扭头看向南瑞:“瑞儿,凌蔚这小子不告诉我,你说!”
“我……”
南瑞有些踌躇地看了凌蔚一眼,刚才她与凌蔚商量,要先给爹娘透透口风,省得回头爹娘受到的冲击太大,虽然现在这情况算是阴差阳错,可是自己也没想过要一下子告诉娘啊!
凌夫人顿时有些气闷:“瑞儿,你也帮着蔚儿瞒我?”
“娘,”凌蔚见南瑞连头都不敢抬了,只得无奈地喊了一声,妥协道,“好吧,我将事情告诉您,只是事关妹妹,您千万得有个心理准备。”
凌夫人听到凌蔚谈及凌藜,心中隐隐约约有了些不好的猜测,她凝重地点点头。
南瑞挥退丫鬟,亲自上前扶着凌夫人,凌蔚将李氏一事详细地叙述了出来。
夫『妇』两人一直小心注意着凌夫人的神『色』,见她始终蹙着眉头,心中有些忐忑。
凌蔚说完,凌夫人才道:“若不是今日我发现,你们还要等到几时才告诉我和你爹?”
凌蔚和南瑞沉默不语,然后又听凌夫人道:“不是说要当面对峙吗,接凌藜的人可出发了?”
凌蔚连忙道:“还未,没有告知过您和父亲,孩儿不敢擅自做主。”
“赶紧派人去吧。”凌夫人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多耽搁一日,我的心便不得安宁一日,阿莼姑娘那边也派人去禀告一下。”
“可是爹……”
“你爹你们就不用『操』心了,我去说。”凌夫人面『色』突然变得平静,“事关我的孩子,这事,我能做主!”
逐出()
夜『色』渐浓; 守卫正欲关上城门; 忽然听到一阵车轱辘声——一辆马车快速驶进城中; 车夫勒了一下缰绳; 最终控着马儿停在了重重守卫前头。
“干什么的; 怎么这么晚才进城?知不知道宵禁时间快到了!”
领头的守卫呵斥了一声; 招手便要让属下上前检查; 车夫连忙阻拦道:“官爷,我是凌尚书府的,车里坐着的是府上的主子; 我们现在有急事要回城,麻烦官爷通融一二。”
说着,车夫跳下来; 借着给对方看腰牌的功夫不动声『色』地往领头守卫手中塞了一块碎银。
“天这么冷; 各位官爷喝点酒暖暖身子。”
领头守卫偏头看了看腰牌,这才摆手放人过去。
车夫半点不敢耽搁; 幸亏路上行人稀少; 他将马车赶得飞快; 终于在宵禁之前到了凌府门前。
马车中的凌藜被颠簸得难受; 她强忍胃中的翻腾感抚平衣裳上的褶皱; 待掀开车帘走下马车时; 脸上的不耐烦早已被她掩在微笑的面孔后头。
在外头待了那么些天,凌藜吃了不少苦,也受了不少罪; 此刻她早已经冷静下来; 也明白了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娘,今天凌府派人连夜接自己回来,定是因为娘不忍心她再在庄子上受苦!一定是的!
只要这次她能跟娘卖卖乖,就不用再回那个偏僻的庄子,就能继续待在凌府当她的大小姐了!
凌藜心中算盘打得好,下了马车,她却并未看见凌夫人的踪影——在府门前等着的人中,分量最大的也不过是管家,见状凌藜立刻蹙起眉头:“管家,我爹我娘在哪呢?他们怎么没来接我?”
管家躬身道:“老爷夫人在大厅等着小姐。”
凌藜随着管家走到大厅,望见厅中灯火通明,她心中一喜。
爹娘果然是盼着她这个女儿回来的!凌藜欢快地踏进大厅,来不及看厅中状况,便朝着主位上的凌父凌母跑去。
“娘!”凌藜亲昵地叫了一声,丝毫不见十几日前面对凌夫人时的怨怼,“我终于又见到您了,我好想……”
“站住。”
凌夫人淡淡地喊了一声,面上的疏离表情成功地止住了凌藜的脚步。
“我跟你娘这次将你接回来,是有事要问你。”凌尚书抬手指了指一个方向,“你可认得她是谁?”
凌藜转头看过去,目光触及胖『妇』人时瞳孔骤然一缩,一句惊呼脱口而出:“李氏!你怎么在这儿!”
李氏畏缩地看了凌藜一眼,赶紧又低下了头。
凌藜咬了咬唇,望向主位上的凌父凌母心『乱』如麻,她全然不知李氏为何会站在这里,更不知为何,为何父母看见她神『色』会这么冷淡。
难道,他们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若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又怎么会把自己接回来?对,他们不可能知道!一定是李氏自己找上门来的!
凌藜抬眼看了看李氏惶恐的神『色』,心中思忖道,若真是如此,那她给李氏钱财的事情恐怕也已经被爹娘知晓了……
凌藜面上立即浮现出一抹羞愧。
“女儿认识她,小时候女儿被爹娘寻回之前,曾在这位李婶子家里待过一段时日。爹娘既然已经见到了李婶,想必也知道了女儿……女儿从家中拿银两接济李婶的事情,对不起娘,我只是见李婶日子过得实在艰难,所以才想帮帮她。”
凌夫人声音沉沉,开口问道:
“李氏上门找你,你为何不说?”
凌藜装出一副担忧的神『色』:“女儿是怕母亲看到李婶,想起女儿颠沛流离的那段日子,所以才不愿让她出现在凌府,免得母亲伤心。”
凌藜刚一说完,便听凌夫人道:“你不想让李氏出现,究竟是怕我伤心,还是怕她说漏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凌藜心里一慌,她快速地瞥了李氏一眼,“她是不是说了什么胡话?娘你千万别信她,她肯定是骗你的!”
李氏见凌藜装得满脸无辜,连忙出声嚷嚷:
“我什么时候骗人了?自从来了这府上,你们问话的时候我回答的一字一句可都是真的!你分明就是我家侄女!”
“你说什么胡话!我是凌府大小姐,何时成你侄女了?”
凌藜咬着牙关不肯承认,狠狠的目光落在李氏身上,如同锋利的针芒。
她费尽心机遮掩的秘密就这样被这人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这教她如何不恨!
眼看情形即将混『乱』,凌蔚冷声呵斥道:“够了!谁都不许再吵!”
整个大厅霎时落针可闻。
凌夫人淡淡看了一眼凌藜,眸中闪过失望,然后对凌蔚道:“蔚儿,你派去流水县的人不是回来了吗?叫他进来吧。”
凌藜心一沉,随即便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进了大厅。
“参见老爷夫人,少爷少夫人,”侍卫抱拳,道,“十六年前流水县一对李姓夫『妇』进城时捡到一个女娃,地点时间皆与小姐吻合,两年后李姓夫『妇』遭难,留下两个女娃,其弟李新接管兄长家产,有人见李新带着其中一名女娃上了山,回来后李新称那女娃已经遭难,属下探访了李氏夫『妇』家周围十多户人家,确认李新留下的女娃是李氏夫『妇』的亲女无疑,而留下来的这个女娃,一年后被送到了凌府。”
凌藜攥着衣袖仓皇退后了一步,面『色』苍白仿佛受了重大打击。
“娘,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您和爹的女儿?”
凌藜眼眶中的晶莹泪水打了个转儿,最终还是顺着脸颊滑落,格外引人心疼。
李氏她见凌藜此番做态,立即意识到她是装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逃了自己如何能得到好下场?于是李氏立即跳出来反驳:
“我呸!官老爷你们千万别相信她的鬼话,当初这个顶替的主意分明就是她想的,这时候装不知道,骗鬼呢!”
“我没有!”凌藜咬牙,怒视着李氏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光,“你胡说八道什么!”
“凌藜,”凌夫人缓缓站起来,走到凌藜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我只问你一句——当初替换一事,你可知情?”
“不知!”
凌藜立即便回答了,凌夫人却能从她眸中看出那一瞬的躲闪,凌夫人嘲讽地笑了一声,缓缓『逼』近她,字字泣血。
“自你来到凌府,我日日悉心教导,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将你教导地够好了,可我没想到,你从一开始,就是一只白眼狼!”
“娘你在说什么?”
凌藜眸子一闪,连忙要伸手挽住她,但是被凌夫人随即避过。
“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你若真当我是你娘,怎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这偷来的一切?”
凌尚书见夫人伤心,连忙揽住她的肩膀,扭头深深看了凌藜一眼,到底是从小养大的,于是他沉声道:
“你走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远离京城安安分分过日子去吧,以后都别再出现。”
凌藜却仿佛没有听见凌尚书的话,她手握成拳,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在望见凌夫人脸上的伤心时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凌尚书见状,生怕她做出什么举动,拧着眉头警惕地挡在了凌夫人身前。
“我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争取来的,我凭什么不能享受?凭什么!”
凌尚书防备的动作彻底激化了凌藜,她冷笑着道:
“何必如此惺惺作态?虚情假意!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老早就知道她才是你们真正的女儿了吧?早知有今日,我就该早点弄死她!”
凌夫人抓着凌尚书的手一紧,她挣了一下想要问凌藜为何说这话,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个微弱的想法,凌尚书连忙按了按她的肩头,示意她冷静下来,然后朝着凌藜冷声道:
“无论如何都与你无关,如今天『色』已晚,我凌府就看在昔日的情份上收留你最后一晚,明日一早你便自行归去吧。”
“自行归去?呵,好啊!”
凌藜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不需丫鬟指引,她径直走向往日住的闺房,重重地落下了门栓,随即面上的漠然不复存在,只余狠戾阴鸷。
为什么他们都要赶走她,为什么他们都要对不起她!总有一天,她要这些人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凌藜猛地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挥落,她正要转身走开,余光瞥见地上散落的首饰身子蓦地一顿,猛然间想起刚才凌夫人的话,她眯了眯眸子,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金银首饰。
卯时,宵禁刚过,凌藜便出现在凌府的府门前,纵使身上披着的披风极厚,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伸手裹紧了披风,朝着一个巷子走去。
然而没走两步,她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穿着怪异的人。
凌藜抱紧了怀中沉甸甸鼓囊囊的包裹,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却见那人微微抬首,暗沉的光线下,沉重的兜帽下『露』出一张艳丽姣好的面容。
凌藜眼睛骤然瞪大:“非嫣?又是你!”
非嫣勾出一个阴狠笑容,微启红唇,吐出几个字。
“想报仇么?”
……
辰时,天『色』已经大亮,阿莼刚从平国公府出来,便有一辆马车拦在了她的身前。
阿莼并未多想,她正想绕过马车,便见车帘一掀,凌夫人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见过凌夫人,”阿莼连忙打招呼,“您的脚已经好了?”
见凌夫人点点头,阿莼绽出一抹笑容:“那就好,奴婢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了。”
说着,阿莼抱拳拱手,脚步轻快地朝着刑戒司方向走去。
凌夫人静静地看着阿莼的背影,眼眶微红,良久才转身朝平国公府走去。
确认()
穆二夫人得了下人的禀告走进大厅; 果然见凌夫人坐在偏厅中; 她一边走进去一边扬声道:“实在不好意思; 让凌夫人久等了。”
凌夫人连忙站起; 朝着穆二夫人柔柔一笑。
“二夫人说的这是哪里的话; 是我来得太早; 打搅了。”
“凌夫人腿可是好些了?”“已经无碍了; 多谢穆二夫人关心。”
两人说话间,穆二夫人已经坐在了主位之上,凌夫人便也不再寒暄客气。
“实不相瞒; 今日我来,是想向夫人打听一件事情。”
穆二夫人连忙道:“凌夫人但说无妨。”
“请问府上阿莼姑娘家在何处,今年多大; 家中又有何人?”
听凌夫人问这些问题; 穆二夫人心中有些纳闷,但见凌夫人面上『露』出一丝急切; 似是十分在意这些事; 她便如实回答:
“阿莼是恒城人; 今年二十岁; 至于家中还有何人――阿莼这孩子是个孤儿; 自幼被师父抚养长大; 若说亲人,她师父算是唯一一个。”
凌夫人听到“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