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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令人防不胜防。试问凡是身为皇子者,有几人不想尝一尝君临天下的滋味?”
“属下……”高诺无言:不错,他的确不懂。“愿生生世世莫再生于帝王家”之中蕴含的无奈,也并非谁都能体会到的。
百里风羽笑了笑,笑容清冷:“皇位就好比一块喷香的肉,众皇子则是一群饿了太久的狼。这块肉实在太小,小到只能填满一匹狼的胃。狼多肉少,怎么可能不争个你死我活?非是本宫定要得到这块肉不可,本宫只是……没得选择。”
高诺抿唇,半晌之后无奈地开口:“可属下总是觉得,您这太子之位坐得稳稳当当,皇上从来不曾对您有任何不满之处,照理来说,您是可以君临天下的……”
“父皇对本宫没有不满,是因为多年来本宫小心谨慎,不曾被他抓住错处。为了减少犯错误的几率,本宫甚至不愿娶太子妃!”百里风羽冷笑,双拳倏地握紧,“可是本宫已经过够了这种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日子!若是再拖延下去,本宫还不知有没有命等到君临天下的那一天!何况方才……父皇亲口对着本宫夸赞风瀛,说他有一颗仁人之心。高诺,本宫这太子之位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稳当,你知道吗?”
竟有这种事?高诺的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那……这次皇上听了安逸王与二皇子的劝,不打算大开杀戒,太子殿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百里风羽稍稍放松了绷紧的神经,冷冷一笑:“这次父皇能被劝住,只能说明谣言还不够厉害,还不曾完全夺去他的理智!既然如此,我们何妨让谣言来得更猛烈些?专拣父皇最不愿意听、最害怕听到的话说,还怕他舍不得大开杀戒吗?”
“可……”高诺微微有些吃惊,更多的却是担心,“殿下方才不是说,皇上已经派安逸王和安阳王去追查此事了吗?万一被他们查到些什么……”
“非要让他们查到吗?”百里风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应该如何做事还用本宫教你?你总该知道,你之所以能成为本宫的心腹,就是因为你够聪明、够坚忍、做事够利索、对本王也够忠心!”
听得出百里风羽语气中未尽之意,高诺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立即抱拳垂首:“是!属下一定尽心尽力为殿下做事!只是殿下,您说让谣言……更猛烈些?”
“不止是谣言,因为仅仅靠谣言是成不了大气候的。”百里风羽诡异地笑着,瞧着就令人不寒而栗,“因此除了谣言之外,最好还要有点儿事实来证明谣言的真实性。高诺,你来。”
高诺不敢怠慢,立即趋前几步凑到了百里风羽面前,躬身聆听。百里风羽趴在他的耳朵上,嘀嘀咕咕,嘁嘁喳喳,如此这般吩咐着。高诺边听边点头,不敢让心中的惊诧流露在脸上:好……好狠的太子殿下呀!居然舍得如此折腾自己的父皇?他就不怕年事已高的百里曦照经不住折腾一命归天了吗?
当然,若是如此倒好了,他这个太子正好可以堂堂正正地登基为帝……
“知道该如何做了?”百里风羽吩咐完毕,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茶抿了一口,“只要你做得干净利落,事成之后本宫绝不会亏待了你!”
“属下不敢,属下一定为殿下肝脑涂地,什么也不求。”高诺忙表明心迹,却依然有所担心,“只是殿下,属下听说安逸王和安阳王都不是好惹的人,他们若是查到属下这里,属下宁死也要护殿下周全。但他们若是查到您这里……”
“这你放心,本宫自会注意。”百里风羽点了点头,似乎很感激他的忠心护主,“况且宇文潇和冷少情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凡胎,又是金鼎国的臣子,谅他们也不敢对金鼎国未来的天子不敬!”
高诺点头,稍稍放了心:“那……属下这就去做事了?”
“莫慌。”百里风羽一抬手阻止了他,“此时宇文潇和冷少情刚刚离开皇宫,尚未走远,你还是晚些时候再寻一个恰当的时机出去吧。”
“是!”高诺应了一声,随即退在了一旁。
百里风羽不再开口,一双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闪动着算计的光芒:哼!宇文潇?冷少情?就凭你们两个,真以为可以查到什么吗?那些谣言就是刺客同党散布出去的,你们说是不是?哈哈哈哈……
宫门外,宇文潇与冷少情正并肩往回走。这二人俱是一身白衣,风流潇洒,俊朗不凡,不分轩轾。若是仔细看来,宇文潇脸容晶莹,目光纯正,一身浩然正气令人自惭形秽。而冷少情则精致如玉,唇边带有一丝邪邪的笑意,同样具有夺人心魄的魅力。
“你真的认为,那些谣言是所谓刺客同党散布出去的?”行至半路,冷少情突然开了口。
此处地势空旷,即使有人跟踪也难以隐藏行迹。何况他们二人俱是金鼎国数一数二的高手,能够跟踪他们而不被发现的人,至少目前为止还未遇到过。
“……我不知道。”宇文潇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也十分凝重,“虽然即使是他们也不足为奇,但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你想,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难道他们直到今日才想起用这个法子激怒皇上,好激起民变吗?”
这显然是个不大不小的漏洞。先皇臣子若想用此方法为先皇报仇,那为何一直拖延至今,白白让百里曦照安安稳稳地做了那么多年皇帝?
冷少情一挑唇角,勾出一抹邪笑:“或许,他们是在等前朝太子长大成人,可以继承大统之后,再突然发难逼宫,一举……”
“少情!不要乱说!”宇文潇脸色早变,虽然早知四周无人偷听,还是忍不住四处逡巡了一番,“前朝太子是否还活在人间,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说什么等太子长大成人?”
对于这一点,冷少情不置可否,片刻之后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谣言并非来自先皇臣子,而是另有其人?”
“我不知道。”宇文潇依然摇头,“我若知道是谁在散布谣言,又何必如此抓耳挠腮?”
冷少情忍不住失笑:“你左也不知道,右也不知道,那还怎么查?”
“正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查。”宇文潇斜眼看了冷少情一眼,似笑非笑,“况且皇上是将这件事交给了我们两个人,我问你,你知道些什么?”
冷少情潇洒地一抬手,这才想起玉笛已经送给了百里倾云,不能耍帅了,只得顺势抬起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高深莫测地微笑:“皇上明明一直在怀疑你我之间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此番却偏要你我二人联手查谣言之事,你说他是有心还是无意?”
“既是有心,也是无意。”看到他的动作,宇文潇自然也想到了玉笛的归属,心中不由有些吃味,“如今谣言铺天盖地,必须尽快查出幕后主谋,以正视听,因此皇上来不及过多考虑。另外,皇上怀疑你我,正好借此机会试探一番。若你我图谋不轨,他正好抓到证据,将我们一网打尽。”
冷少情深以为然,点头说道:“他倒是敢赌,如今正是紧要关头,他不怕我们联手趁乱打劫,攻他个措手不及吗?”
宇文潇背负双手慢慢向前走,闻言冷笑一声说道:“他自是不必太担心。一来有‘极乐丸’这张王牌在手,他料定我们不敢轻举妄动。二来我这安逸王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享尽皇上的荣宠,但实际上无所事事,手中并无什么实权,只不过挂了个‘安逸王’的空名而已。三来你虽手握兵权,掌管着金鼎国最骁勇善战的五十万兵马,但你手中毕竟只有一半兵符,如无皇上手中的另一半兵符,你能调动的兵马十分有限,难成气候。既如此,他还担心什么?”
冷少情很无辜地点了点头,突然没正经地打了个呵欠:“既然如此,你干嘛还要一直抓着我不放?照你这么说,我对你的大事而言根本没有多大用处,帮不上你什么忙嘛!”
“你故意的是不是?”宇文潇回头瞅了他一眼,满脸无奈,“你岂会不知得到另一半兵符比说服你助我成大事简单多少倍?只要你肯答应,一切都不是问题!”
“是吗?”冷少情微笑,接着便住口不言,令人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宇文潇气结,狠狠地瞅着他,终是不敢冲他摆出安逸王的威严,只得挫败地叹了口气,“罢了哟!求了你这么多年,你却从没有一丝一毫松口的意思,少情,早晚死在你手里,你就称心如意了!”
冷少情哈哈一笑,随便冲宇文潇拱了拱手:“言重了!臣愧不敢当!我不答应,自有不能答应的理由,或者说是时机未到。如果时机到了……再答应你不晚。”
“又拿这套鬼话来哄我。”宇文潇忍不住翻个白眼,拼命按捺着一脚将他踢出去的冲动,“每次我只要诞着脸来求你,你就搬出这个理由,你倒是说说,究竟什么时候才算是‘时机到了’?”
“等时机到了的时候,就是‘时机到了’。”冷少情笑,笑得特别“不怀好意”,也不知道是否又想到了什么绝佳的主意来折磨宇文潇,“总之现在还不到时候,你求我也没用。”
这话说的,不如不说。宇文潇气不得,笑不得,骂不得,打不得,脸上阵红阵白,煞是好看。许久之后,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少情,你还真是我的克星。算了,你既不愿,我也不能勉强你,还是说说眼前的事好了。皇上既将此事交给我们,你认为该从何处下手才是?”
冷少情略一沉吟,不答反问:“还是刚才的问题:你真的认为谣言来自先皇的臣子,那些所谓的刺客?”
宇文潇目光闪烁,摇头说道:“虽然没有证据,但我却总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别的不说,他们没理由在二十年之后才想到这个法子……啊!是了!难道是……”
说到“二十年”这几个字,宇文潇陡然想到了秦莫忘,前朝月皇后之兄的儿子!难道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的?
之前为报先皇和太子之仇,他先是刺杀曲香暖,失败之后又劫持百里倾云,意图逼迫自己交出曲香暖,结果又被百里倾云的迷药破坏。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安逸王府,因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矛头对准了百里曦照?
听到突然住口,冷少情不由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难道是谁?怎的不说了?”
“我……”
宇文潇略一迟疑,冷少情已知缘由,不由冷笑一声说道:“我原不值得你推心置腹地信任,你不说也罢……”
“闭嘴!”宇文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顺便呵斥了一句,“我的身家性命都已捏在你的手中,说什么不值得信任?我若是信不过你,何必让你知道那金鼎国最大的秘密?你再说这样的话,我……我……”
“你怎样?”那种生死无悔的信任自然令冷少情莫名地心暖感动,却不肯轻易流露在外,依然邪气地笑着,“杀我灭口?斩草除根?永绝后……”
“我死给你看。”宇文潇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神情间无比认真,“你若再怀疑我待你之心,我唯有一死,以明心迹!”
冷少情微微一震,尽力掩饰着内心的感动,然后十分无辜地挠了挠眉心:“这话听着好……别扭啊!宇文潇,我可没有龙阳之好(”龙阳之好“即为同性恋的委婉说法),你这催人泪下的山盟海誓应该对女人说去吧?说给我听岂不浪费了?反正我是不会感动的……”
“你……”宇文潇气极反笑,“正经些行不行?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听我说,方才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很重要的人……”
将秦莫忘一事和盘托出,冷少情听罢饶有兴趣地扬了扬眉:“秦莫忘?前朝大将军秦楼风之子?那不就是你的……”
“是我的什么不重要。”宇文潇打断他,皱眉问着,“少情,你觉得谣言之事,会不会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有动机,”冷少情点头,目露深思之色,“既是秦楼风之子,那他几乎与你一样有理由恨皇上,会这样做不足为奇。”
宇文潇目光一凝,却成功地将满腔恨意压了下去,皱眉说道:“若真是他,可就麻烦了……少情,你的安阳王府在那边,怎么还跟着我?这条路去安逸王府的。”
前面已是三岔路口,二人本应在这里分手,各自回家。可是冷少情却并无分手的意思,依然跟着宇文潇一路前行。
听到问话,他耸了耸肩膀说道:“皇上不是要你我二人追查幕后主谋?那当然要在一起好好商议商议才行。怎么,你不欢迎我去?刚刚对人家表明心迹,说要生死相随,怎么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