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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变态继续飞脚。
血肉模糊的金大豪捂脸惨叫着,小变态的无数飞脚已经踹的这个混蛋神志不清,我站在一边儿点着一根烟,笑眯眯的看着,不急不躁。
林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另一只鞋子穿上,披头散发的走到我身边,她的脸色依然惨白。
“张一凡,别让他打了,会出人命的。”
林婷轻声哀求着,楚楚可怜。
“林婷,九年前你就是因为这个人渣才和我分手的?”
我抽了一口烟,缓缓喷出来,烟雾在风中飘散,小变态又一个飞脚踢出。
林婷惶恐的点点头,又惶恐的摇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回答我。
“张一凡,别让他打了,真的会出人命的!”
林婷继续哀求我。
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胖娃是杀过人的,杀过人的人,下手总是格外有分寸,知道哪里致死,哪里只是无聊的折磨。
这个道理是王响亮曾经告诉我的,我一直记着,放在胖娃这种杀人放火的行家身上,我想也是通用的。
“林婷,为了那点儿钱,就把自己卖了,值吗?”
我看着飞脚抬起又落下,像无聊的小孩在玩着无聊的玩具,金大豪凄惨的叫声格外动听。
林婷沉默的低头,一分钟,那张美艳的脸庞抬起来,眼神儿迎着我冷酷的目光,眼中尽是盈盈泪水。
“张一凡,你真的变了。”
她说。
“每对分手后的恋人大概都会用这种理由搪塞过去,你变了,我变了,所以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林婷,说点有新意的。”
今晚注定是一个特别的夜晚,我将九年来的怨气一扫而空,我将一个高高在上的人渣踩落在脚下。
小变态的飞脚一直没有停下,我想让林婷看清楚,她靠交易自己获得的一切,如今我已经可以轻易践踏。
我真的品尝到了暴力的味道,如此直接,如此迷人。
“张一凡,你真的变了。”
她摇头,坚持着说道。
“曾经你认为世界的真理都隐藏在书本中,优秀的文艺作品总是闪耀着人性的光辉,文艺的伟大之处就是可以改变人性,那时候你心里装的是星辰与大海,可现在你的心里只有市井的算计与发泄!”
林婷真的太了解我了,她陪我度过了宝贵的高中时光,那是一个心怀理想的少年人生观初定的时候。
“够了,如果你当初真的在乎我,就不会那样对我!”
我冷笑,然后怒吼!
林婷呆呆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路人。
“张一凡,你就真的这么恨我么?”
林婷失落的问我。
“不是恨,是失望。”
我狠狠抽了一口烟,轻轻说出六个字。
“林婷,你在我心里圣洁过,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坦荡的说出自己的心声。
“张一凡,曾经那个你,是最好的你,一直留在我心里。”
林婷凑在我耳边,轻声说,声音如此迷醉。
我心中微微有些荡漾,而后是烦躁,而后是暴怒!
我讨厌她这个样子!
我讨厌这样的表情!
我讨厌她这样的说辞!
“够了,别打了!”
我冲着小变态喊道。
“带着你喜欢的人渣,滚,滚!”
我冲着林婷怒轰,手指指着满脸血肉模糊的金大豪。
“后天我就要结婚了,能和你见一面,真好。”
“张一凡,你越生气,越说明在乎我。”
林婷看着我,意味深长的留下一抹微笑,我心里一哆嗦,似被尖利的长枪刺中了软肋。
我沉默着,然后林婷走到金大豪身边。
金大豪的惨叫已经变味微弱的呻吟,血淅沥沥的留下,染红了他名贵的上衣。
林婷翻出金大豪的车钥匙,打开后车门,艰难的扶起金大豪,摇摇晃晃塞进车里。
我看到金大豪恐惧的看着我和小变态,想必今晚的经历彻底给这个人渣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人生阴影吧。
我听从了白小纤的告诫,做了一次坏人。
我不想再这样被人轻视了,尤其还是这样的人渣。
胖娃看着玛莎拉蒂缓缓离去,噘着嘴走到了我身边,一脸不高兴。
我低头,看见胖娃的脚上满是血迹。
“张一凡,回家给我刷鞋。”
他抬头瞪着我,奶声奶气的说。
“好。”
我点头,第一次发现这个小变态挺好的。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我想着今天白小纤不在家,索性早点送胖娃回去,我打了车,回明山花园,车还未到地方,小变态已经靠在我身边睡着了,白嫩的小脸儿上一片憨意。
“谁都不能看不起张一凡”
“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妈才可以看不起张一凡”
胖娃在出租车里说着梦话,藕瓜似的小腿一蹬一蹬的。
我心里突然有些甜甜的,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变态如此可爱。
白小纤早就给我留下了钥匙,我抱着胖娃开门进屋,看到两半石头蛋子还扔在客厅里,胖娃趴在我怀里,微微打起了呼噜。
我没忍心把他塞进石头蛋子里,悄悄抱进了卧室,熄灯,拿着胖娃的鞋子走出去,悄悄关上门。
那晚我在庭院里拿着小鞋刷子一点点蹭掉了胖娃鞋上血渍,心情明朗的那晚的夜空,明月皎洁,繁星密布。
第六章 枪响()
鞋刷子摩挲着鞋底,发出沙沙的响动,血渍随着清水稀稀疏疏的掉落在水盆中,精致的童鞋再次焕然一新,露出童趣盎然的样子。
我喜欢做这些琐碎的小事,似乎这样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没有打打杀杀,没有尔虞我诈,只有陪着时间逝去的鸡毛蒜皮。
我把湿漉漉的童鞋放在屋外晾着,独自回屋,客厅的时钟指向十二点。
胖娃睡着,或许是揍金大豪揍累了的缘故,小呼噜打的有声有色。
我踩着猫步上了楼,回了那间白小纤给我单独空出来的卧室,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林婷的样子。
“张一凡,曾经那个你,是最好的你,一直留在我心里。”
她在我脑海里说,那样温柔。
似魔鬼呓语,
我烦躁的起身,开灯。
灯光下,空空荡荡的卧室如此寂寞。
林婷送我的那本巨流河放在手边,深蓝色的封面如大海一样深邃。
我随手翻看着,齐邦媛先生记忆中的乡土是战乱与流离的乡土,从白山黑水到西南联大,处处都是乡愁,一如同时代诗人蒋勋写下的那首少年中国。
古老的中国不要乡愁,乡愁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乡愁,乡愁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古老的中国不要哀歌,哀歌是给没有家的人。
少年的中国也不要哀歌,哀歌是给不回家的人。
我们隔着迢遥的山河,去看望祖国的土地。
你用你的足迹,我用我游子的哀歌。
你对我说:
少年的中国没有学校,她的学校是大地的山川。
少年的中国没有老师,她的老师是大地的人民。
齐邦媛说,他们那一代人是被时代消耗的一代,他们大都有很强的理想性,家国情怀渗入骨髓,却因政治意识形态的不同而聚散漂泊或堙没。
大时代过来的老人们总喜欢回忆大时代的辉煌与悲凉,而我生活在一个小时代,却同样体会着聚散、漂泊甚至堙没。
原因不是战乱政治,而是白小纤与林婷。
我想聚散离合这种事,本来就是宿命吧。
我和林婷再无联系,与白小纤的纠葛却还在继续,而这段纠葛却有约定好的期限,时间两年。
我如此想着,心中突然一动,拿出手机,拨打了白小纤的电话。
我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是在十几秒后接通的,白小纤略显疲倦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张一凡?”
她似乎有些意外。
“我带金蛋回来了,金蛋睡着了,我在二楼卧室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给白小纤打这个电话,说着无聊的废话。
“你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清白收到。”
白小纤似乎心情不错,再电话里乐了。
我挠挠头一脸尴尬。
“今天碰见金大豪了,金大豪把林婷打了,金蛋又把金大豪揍了。”
我像傻瓜一样,在电话里复述着今晚的一切细节。
“哟,武大郎抓了西门庆和潘金莲?怎么,金蛋这臭小子也被林婷迷住了?”
白小纤在电话那头满是幸灾乐祸。
“没有,金蛋一直夸你呢。”
我们像一对恋人一样闲聊,感觉不错。
“金蛋夸我什么?”
白小纤问。
“夸你胸比林婷大,脸比林婷好看。”
我逗她。
“张一凡,你真无耻。”
白小纤嗔怒。
“你儿子说的,和我没关系。”
我把自己撇出来。
“就是你。”
白小纤继续诬陷忠良。
“不是我。”
我继续幸福的较真,品位着这逾越的时刻。
然后我听到电话那头突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
咔嚓!
砰!
我听到手枪上膛的声音!
而后是一声清晰无比的枪响!
“大小姐,八手折花里的人,嘴巴一个比一个硬,问不出什么,我杀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阴沉厚重。
我熟悉这个声音,这是秃头李锅子!
而我瞬间明白,他们他们又杀人了!
在我和煲电话粥的时候,白小纤在谈笑风生间
“白小纤,你在哪儿呢?”
我声音有些干涩,颤声问她。
“在外地呢,明早就回去。”
她似乎也意识到我听到其中的响动,很不自杀的敷衍我。
“刚才是枪声?”
我不死心,问她。
“没有,你听错了吧。”
她在掩饰。
“你和谁在一块呢?”
我警惕的问她。
“大半夜我能和谁在一块儿,自己呗。”
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很不自然的说。
鬼扯!
我明明听到了一声枪响,而后是李锅子的声音!
我耳朵可没幻听的毛病!
“不对”
我还在纠缠着,白小纤果断打断了我的话头。
“行了张一凡,我明天早晨九点就能回去,你早点睡吧。”
啪嗒。
电话挂断,一阵忙音。
我又蒙圈了,鬼他妈才能睡着啊!
我的生活处处充满着出人意料。
我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给白小纤煲电话,本来郎情妾意甜甜蜜蜜而后我他妈听到一声枪响,而后李锅子冒出来说把人杀了?!
我相信全世界的恋人们都碰不到这种见鬼的破事儿,而我似乎已经遇到了不止一次。
我明明生活在一片国泰民安的土地上,方才还翻着巨流河吐槽老一辈们在枪火中流离,现在我也听到了一声枪响!
相信如果有一天我和白小纤约会的时候出现一枚东风二号导弹想必我也不会太过惊讶了。
可我惊讶的发现,此时我除了惊恐,心中竟然没了一丝怨恨。
我仅仅是不安,没有抱怨。
奇妙的感觉。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上白小纤的征兆。
那晚我毫无意外的失眠了,晨曦落入窗台的下一刻,我翻身起床。
胖娃的小鞋子已经晾干了,我提着童鞋进屋,看到胖娃还在酣睡,小心的放在了客厅里,心神惶惶的做了早餐。
胖娃是在八点来钟醒来的,吃着我做的煎馒头片一边儿鬼精鬼精的看我,乐了。
“张一凡,昨天没睡觉?”
废话,和你妈聊的正爽呢,一声枪响,鬼才睡得着。
我在心里吐槽。
“是不是想我妈了?我妈看似豪放,其实骨子里是个小女人,你想美事儿还得加把劲儿。”
这熊孩子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嘿嘿两声贱笑,一点儿不像祖国的花朵,猥琐的面孔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同样猥琐的人——王响亮的大师兄王洛水。
那贱脾气真是一样一样一样的。
白小纤果然是在九点钟回来的,胖娃饭还没吃完,院子里一阵汽车轰鸣声,黑色q7进了庭院,白小纤下车,一脸疲倦的进屋。
我看她安然无恙,心里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