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实话。
“不穿衣服我杀了你!”
白大小姐怒了!
都这时候了,白小纤还不忘威胁我
门被反锁着,是被白小纤一脚踹开的。
开灯的时候白大小姐微微撇过头去,眼角的余光看着我还算整齐的穿着才重新把头扭了回来。
“怎么回事儿?”
白小纤看着我,皱眉闻着房间里刺鼻的臭气,问道。
“我掉进火山里啦,胸口好像还用虫子在动”
我靠在床边,虚弱的说道,我真的没有想到,区区几个小时的功夫,一点儿小伤就能恶化成这样。
白小纤冷冰冰的瞪我一眼,没吭声,一副你活该的架势,可眼里的那份焦虑依然暴露了她的心思。
她还是在乎我的。
白小纤粗鲁的掀开我上衣,撕掉止血绷带,我低头看着胸口上的伤口,一瞬间险些吓晕过去。
没有虫子。
也没有火山。
只有血淋淋的肉。
血淋淋的腐烂的黑色肉块流着黄色的脓水,五个血洞此时已经完全变为了黑色,臭气就是在这个可怖的伤口上散发出来的。
我我他妈的要烂了
“老白家神药不是天下无敌吗?”
我几乎哭着问白小纤。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我今年二十六岁,当了九年光棍之后刚刚勾搭上一个有点儿变态的女神,女神似乎也有点儿想勾搭我的意思,我们郎情妾意狼狈为奸似的热恋着,我相信幸福的日子就在前方不远处。
可现在
我他妈要活活烂死了
白小纤一脸平静的看着我,脸上还是带着那副你活该的样子。
“那药只治刀枪伤,你这是尸毒,我没办法。”
白小纤皱眉,冷冰冰的说着。
没办法
在我一贯的印象里,白小纤是那种提刀平天下,开伙能做饭的万能小金刚,天底下的事儿就没她办不成的
可现在,就在我快要烂成一团烂肉的时候,她告诉我她没办法。
我眼巴巴的看着她,可怜兮兮的。
白小纤冷冰冰的我把我手机扔给我。
“给王响亮打电话,让他带王洛水过来。”
白小纤给我指了一条道儿。
可能是尸臭影响智力,我此时才想起王家道门专治邪乎事儿。
自己的命自己在乎,我光速般翻到王响亮的手机号,拨打过去。
王响亮的声音悠悠在电话里传来,淡淡的睡意中带着一丝怒气。
“牛逼啊,张一凡,我听说你都他妈敢砍人了,千里独行侠双刀赴会,结果耍帅没耍成让薛三儿砍了半死?你他妈怎么没被砍死呢?我他妈明天正想找你去呢!”
我还没说话,王响亮地狱咆哮似的怒吼声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王响亮很少冲我发脾气,他说我是个文化人儿,对文化人说话就得恭恭敬敬的,不是敬人,是敬人那一肚子吃进去的墨水。
可现在他说过的话喂了狗似的,王响亮在电话里把我骂成了孙子。
在我记忆里,王响亮唯一一次对我发怒是在高中时候,那是我被高凯揍成猪头住院的时候,王响亮进了医院当着我妈的面把我骂成了傻逼。
那天,我妈一点儿没生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和王响亮站在了一条战线上,一副伯牙遇见钟子期的架势。
其实我也没生气。
我知道这是王响亮对我表达关心的特殊方式。
他是个糙人,可心里有那份挂念。
我明白他的好,这就够了。
“你听谁说的?”
我忍着满屋子恶臭在电话里问他。
“赵大熊,这傻逼今天晚上刚把我放出来,要不天儿晚了我现在就他妈过去揍你了!”
王响亮的声音里带着满满的余怒未消劲儿。
“来吧。”
我苦笑着。
“什么?”
王响亮楞了,以为我发神经病。
“你再不来我就烂死了。”
我快哭了。
“张一凡,你他妈又日狗了?”
王响亮快崩溃了。
“我中尸毒了,你带着王洛水快点来,再晚点我真烂死了。”
我对着电话说道。
王响亮一愣,没有一句废话,只是说了一声等着,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这是一个知道轻重缓急的男人,他没有婆婆妈妈的问我来龙去脉,只说了一句让我安心的等着。
我的心里暖烘烘的。
王响亮真的没有让我等太长时间。
我在尸毒的折磨中沉沉睡去又沉沉醒来,如此三番折腾着,触目惊心的腐烂伤口就在我胸口上,我无意间几次看到,险些吐出来。
一个小时候,白小纤家的门铃响了。
白小纤下楼去开门,纷乱的脚步声中我听到了老屌丝王洛水的声音。
“张一凡烂死了没,烂死了我就不上去了,我膝关节不好使,爬楼可费劲儿了。”
老屌丝的声音从楼下悠悠传来,我躺在床上听着,快他妈哭了。
这老东西太他妈没人味儿了!
我正在抓狂的时候,卧室门突然开了,老屌丝那张猥琐的老脸突然出现在我跟前,带着一丝贱兮兮的微笑。
我警惕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他手里端着一个盆子,盆子里血糊糊的不知装的什么。
“这是啥?”
我愣愣的看着他问。
“狗血。”
老屌丝猥琐的看着我。
“干啥用的?”
我不由自主往后跺了跺。
“张一凡,给你洗个澡。”
老屌丝手腕一翻,满满一盆子狗血尽数泼在了我身上
第三十章 你不守信用()
我被老屌丝端来的狗血浇了个通透,连带着白小纤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床铺也变得血淋淋的。
腥臭的狗血味儿扑鼻而来,我皱眉看着老屌丝,一瞬间忘记了全身的痛楚,恨不得立马冲下床去把这个杀千刀的老东西暴揍一番!
我他妈盼星星盼月亮。等着老屌丝救我于水火之中,可到头来等来的是一盆狗血浇头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万只草泥马从我心中崩腾而过!
有这么救人的吗?!
兽医也没这么干的!
我怒视着王洛水,王洛水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张一凡,你别不领情,这黑狗可是给我们家老爷子看院子看了二十年的有功之臣,要不是你说中了尸毒我可舍不得杀,这事儿也就搁着老爷子还不知道,明早老爷子醒了还不定怎么骂我呢!”
王洛水把空盆子扔一边儿,挫折一双老手,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我整个人虽然快烂去了大半,可我脑子还能转,我听明白了,合着这狗血还他妈是新鲜的。
“有你这么治病的吗?!”
我一点儿也不领情。在我的记忆里,如果说王响亮是我童年的阴影,那眼前这个看着本分其实一点儿也不本分的老东西就是我童年的噩梦!
“王洛水,你他妈就是我的地狱!”
我冲着王洛水咆哮着,张嘴的一瞬间,狗血的腥臭味灌入我嘴里,我再也受不了,趴在床边一阵大吐。
“黑狗血是天下至阳之物,专辟天下万邪,这是本草纲目里写的,你看不起我总不能看不起李时珍吧。”
王洛水一脸不服,站在一边给我讲道理。
去你大爷的李时珍!
我继续狂吐,百忙之中捡起地上的一只鞋子,劈头盖脸向着王洛水砸去。
这老屌丝明明一副老胳膊老腿儿。可身子还跟猴子似的灵便,轻轻一躲,鞋子砸在墙上,啪叽印了一个鞋印儿。
我愤怒的找着第二只鞋子,然后,我突然不动了
我低头看着胸前腐烂的伤口,原本被狗血淋了个通透的伤口处突然兹兹的冒起了淡淡的白烟,而后在一阵彻骨的痛楚中,黑色烂肉似乎被狗血烧灼一般,火速的变为干巴巴的结痂,伤口里浓稠的黄脓混着暗红色血液化为血柱,从我伤口里飚射而出
见
见效了?
我傻逼似的揉揉眼睛,似乎看到了奇迹一般。
然后是撕心裂肺的痛楚从伤口内传来,我大叫着倒在床上。险些没昏死过去!
“张一凡,我说这东西有用吧,你还和我急!”
老屌丝一脸兴奋的一拍巴掌,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我床边儿,开始数落我。
“我告诉你,张一凡,这尸毒可厉害了,七几年的时候咱们这边儿还有战国墓,我忘了是哪个王爷还是将军。反正有点好东西。听说有盗墓贼进去淘换东西染了尸毒,没碰见会救的,尸毒一直带在身上,你猜怎么着,七天之后活活烂死了,全身上下没一块儿好肉,烂的骨头露出来都带着黑气,我要不救你,你也是这么个死法”
老屌丝唠家常似的坐在我跟前,眼巴巴的看着我胸前五个血洞里喷出的黑色血柱
“尸毒这玩意儿,天下至秽之物,所谓九天之上有龙气,九泉之下有尸气,这本来是地底下的东西,沾到人身上能把你魂儿魄儿全烂个干净,死了都放不过去,你欠我个人情,上次火车站那个天仙姑娘你还记得不,等你伤好了带我去一次,你请客我干活,这人情就算抹平了,你看行不”
老屌丝这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蹲在我床前,一说起火车站那个玩仙人跳的大妈就两眼放绿光,合着这老东西还玩深情了。斤他名技。
我没功夫搭理他,眼睁睁看着我伤口里喷薄而出的血柱,血依然是黑色,只是那股浓浓的恶臭早已淡了血多
我有点儿害怕,我害怕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明不白的因为失血过多而就此死去。
王响亮打进门儿的时候就靠在墙边,一言不发的看着老屌丝跟我臭贫,我眼巴巴的瞅他,他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模样。
看得出来,我孤身一人去找薛三儿,显然让王大少爷愤怒异常。
血还在流着,我发誓这辈子从没见过自己会流这么多的血,乌黑乌黑的,老屌丝在一通牛逼之后悠闲的站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表。
“师弟啊,三分钟啦,这血放的差不多啦,你再不动手他可真就没命啦,去肉吧。”
王洛水扭头冲着王响亮看了一眼,说道。
王响亮脸上带着阴森森的冷笑。
“张一凡张大侠哪有这么容易死的,乱刀之下都能捡回条命来,这点血怕什么。”
王响亮不带一点儿人情味儿的说着,可终究还是走到了我跟前,他手腕一抖,我眼前一丝印光闪过,薄薄的一寸刀锋挂在他的食指上。
“疼,咬着点儿。”
王响亮看我一眼,右手拿起我床边儿的臭袜子,左手捏着我下巴张开嘴巴,咔嚓一声塞进了嘴里。
浓浓的臭气险些熏的我流出泪来。
我心里一阵抓狂,这俩人到底是来治病的还是他妈来要我命的!
“张一凡,咬好了,自己袜子别嫌臭。”
王响亮看都不看我一眼,故意拿话噎我。
“就这几刀了,烂肉剜出来什么毛病都没了,忍着点儿。”
王响亮仁义,好歹给我说清了要怎么下毒手。
我想哭,这年月医院里动个小手术都得上俩麻药棉球呢,他这治伤的倒真利索,臭袜子堵上嘴就要下刀,您当这是他妈三国时候呢,麻沸散还是奢侈品呢!
我眼泪儿在眼框子里滚了一圈儿,终究没有落下来。
王响亮从容下刀儿,刀锋划过我早已结痂的烂肉,轻轻剃下两块,露出鲜红的血肉
钻心的疼!
我俩手抓着床单,一声闷哼!
“张一凡,你还记得高中你给我讲的故事吗?”
王响亮头也不抬的问我,手里刀锋依然慢慢的刮过我的伤口,他的声音轻飘飘的,语速很慢,突然之间没了之前的暴躁。
我一愣,摇头。
我真的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退学早,高中压根儿就没上过,可你这人偏偏是个书虫子,非得拉着我讲书上看过的故事,高二的时候你特别喜欢一本书,叫少年查必良伤人事件,你还记得吗?”
王响亮挂着我伤口上的烂肉,轻轻问我。
我嘴里塞着袜子,只能点头。
当然记得,刘海洋写过的青春读物,曾经在萌芽杂志上连载过很久很久,久到我现在都没有忘记。
“记得你给我讲,说书里有个臭文青叫周岩,脾气和你现在一样臭,可人家从来不打架,更不会傻乎乎的拿把不开刃的破刀去砍人”
王响亮轻声数落着我,手里的小刀刷刷的刮着我的伤口,我的思绪飘过九年时光,恍惚想着,一瞬间险些忘记了疼。
“你告诉我,书里周岩也有个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