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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纤轻轻说出那三个字,声音轻的好像似乎怕惊动我丈母娘在天之灵似的。
“我何止知道青枝的名字,我还知道青枝有个女儿,叫白小纤,这姑娘和她娘脾气一样犟,孤身一人来到这么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妄图靠一己之力养出一条龙来。”
老屌丝拿着手帕在我眼巴前晃着,半边身子拧着跟麻花似的回头看白小纤,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
我看到白小纤的嘴巴轻轻抿了一下。然后轻轻把手放在了腰后,我知道那是她擅长的拔刀姿势。
“你什么时候认识我妈的?”
白小纤犀利的眼神儿似刀锋,问王洛水。
“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你妈还不认识白萝卜,我每天都像一个傻子似的追在她屁股后面,我总想着她能好好看我一眼,可她哪怕是倔强的迈步进了寒潭湖,也不肯回头瞧一瞧我。”
老屌丝王洛水的脸上带着一丝文艺青年般的失落与悲伤,这样的表情我很熟悉,因为我也曾经有过。
那是九年前,林婷在电话里告诉我。我们分手吧。
现在,同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老屌丝的脸上。
我隐隐察觉到什么,心中一动,却什么话都没说。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她女儿的?”
白小纤的手依然放在腰后,我知道如果她无法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下一刻这个倔强的女人就会抽出那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从我第一眼看到你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她的女儿,你一点儿不像白萝卜,满脸都是你妈的影子,模样、语气、甚至是做事风格,哪里都像,那时候我就想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世间或许真有轮回之说吧。”
王洛水回身看着白小纤,轻轻的说着,深邃的眼神儿落在白小纤身上,可我知道,白小纤并未落进他的眼里,老屌丝说着白小纤,脑海中的依然是那个名叫陈青枝的女人。
“若不是看在青枝的面子上,你当我那晚为何会费心巴拉的救下楼下那个熊孩子,你当我王洛水浑浑噩噩了一辈子,真就什么都不明白?青枝是带着不甘心走的,我不想看到她的女儿也落个失望而归,她一辈子都不瞧我一眼,可我想现在还能为她做点儿什么,她总会高兴的吧。”
王洛水的话里带着一丝意兴萧索的味道,隐隐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希冀。
他也失望了一辈子,可临到暮年,依然牵挂着当年那个女人……我的丈母娘。
白小纤的手轻轻放下,腰间的那把砍刀终究还是没有拔出来。
她的眼中依然带着一丝疑虑。
“当年我妈没有说起过你。”
白小纤的目光死死钉在王洛水脸上。
“你妈一辈子,心思全飘在云端,她那样的女人,又怎么会回头看我一眼。”
王洛水的失落更甚了。
“那你今天为什么又要说起这事儿?”
白小纤的问题似乎绵绵无尽,而今天说起那个女人,王洛水似乎也同样格外有耐心。
“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妈走的那一步是让人伤心,可也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对不起她,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萝卜,就像你眼前不是还有一个张一凡么?”
老屌丝回头看我一眼,话是对白小纤说的,语气格外温柔,软绵绵的话头扔出来,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斤余协圾。
这老屌丝平日里一副乡村非主流的架势,换了小清新风格其实挺吓人的。
“我知道。”
白小纤看了看老屌丝,轻轻点了点头。
老屌丝的话,她听进去了。
老屌丝笑了,这次的笑容发自真心,然后在下一秒,脸上换上了熟悉的猥琐劲儿。
“小纤啊,攀亲戚论辈分儿的,说起来大家都是熟人儿,按道理呢,你得叫我一声叔,不过我这人吧,人老心不老,这样,我这手帕挺脏的,你帮我涮两把去呗”
老屌丝抖抖手上的黄手帕
我和白小纤的脸色一起变绿了。
这神经病总是这样,我们妄图对他生出一丝尊敬的时候,他总是在分分秒秒之间瞬间自毁形象。
白小纤这次没动。
老屌丝翻了个白眼儿。
“不洗拉倒,我找你妈告状去。”
老屌丝一脸愤愤不平,随手又把满是鼻涕的手帕揣进了兜里,作势要往外走。
“干嘛去?”
王响亮有时候拿自己这位师兄也挺没脾气的,脸色铁青的问了一句。
“给青枝守灵去,她灵前不太平,我不放心。”
“这个月我住在寒潭湖边我不回去了,你明天到寒潭湖边儿找我,搬箱方便面来,我拿小铁锅一块儿拿来,再抱俩暖水瓶,哦,火腿也来一箱,方便面我只吃西红柿鸡蛋味儿的,别的我吃不下去”
王洛水絮絮叨叨的对王响亮说着,人已经走到了屋子外头,听他的口气,好似真要住在寒潭湖边儿一样。
“真去?”
我挑眉问王洛水。
“活着没劝住青枝,死了总得让她过得安宁些。”
王洛水谈了口气,脚也迈出了屋子,这神经病还真有点儿雷厉风行的意思。
“洛水叔”
白小纤突然转身,冲着已经走出屋外的老屌丝喊了一句。
“干嘛?”
王洛水翻了个大白眼儿。
“手帕拿来,我帮你洗洗”
白小纤轻轻说道。
王洛水一愣,从兜里掏出那块满是鼻涕的黄手帕塞到白小纤手里,白小纤轻轻握住,浑然没发现手里已然沾上王洛水的鼻涕。
两行清泪从白小纤眼中悄然流下
第三十三章 我和他睡?!()
白小纤的眼泪像晶莹剔透的钻石,挂在脸上。
在我印象中,白大女神的眼泪一向都是奢侈品,而今次的奢侈品订货商却来自那个猥琐的老人,王洛水。
王洛水一副心安理得的模样。
“你们小姑娘洗东西都香喷喷的。我就喜欢香喷喷那种劲儿,洗干净点儿。”
王洛水在下一秒钟再次果断的自毁形象,熟悉而又猥琐的笑容挂在了脸上。
白小纤的脸上依然挂着泪,犀利的眼神儿狠狠打在王洛水脸上,可终究只是抿了抿嘴儿,没发作。
白大女神常说我是个念旧之人,可现在我发现她同样念旧。
“走啦,去湖边儿陪你妈说说话。”
王响亮看白痴似的瞪了一眼王洛水,拿着钱包冲到门口,拦住王洛水。
“干嘛?”
王洛水一脸不乐意。
“知道你发春,不拦你,去寒潭湖总得打车吧,你他妈身上一分钱没带。”
王响亮把钱包塞到王洛水手里,继续翻了个大白眼儿。
王洛水摸摸脑袋。嘿嘿干笑几声。
“还是我师弟疼我,你们都白给。”
我承认。王响亮这个糙人总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细。
王洛水转身,背对我们挥挥手,孤零零的背影里带着一丝萧索的意味。
想来每一个伤心之人,都会戴上一张别致的面具吧,最后面具与血肉融合,分不清真假,辨不清虚实。
一如此时的王洛水,我似乎永远都看不透他。
王洛水走的时候静悄悄的,门外一点儿响动都没有。
我看着满床狗血有点儿头发,白小纤几乎是一个手把我拎了起来,扔在地上。
“轻点行不行。”
我挠着头瞪眼。
我他妈还是个病号呢,一点儿人道主义关怀精神都没有。
“王洛水给你治伤,他说好了那肯定就是好了,我还真不信这一下子就能把你摔死。”
白小纤冷冰冰的瞪我一眼,一副懒得搭理我的架势。
刚才我尸毒发作的时候这变态明明急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反倒一副爱死不死的模样。这变脸也够快的。
我从地上爬起来,摸了个小板凳坐在一边儿,看着白小纤跟清洁工似的抱起床上被褥床单去了一侧的卫生间,几分钟后,洗衣机的轰鸣声开始传来。
白小纤拿着拖把重新进来屋,低着头一丝不苟的擦着地板上的血迹,直到那地板能照出人影来才堪堪收工。
我算看出来了,这变态还有洁癖。
白小纤重新拿来一套床单被褥,小媳妇儿的似的铺在床上,回头打开一侧的窗户。冷森森的夜风挂进来,带着山间特有的清新味儿。
屋里的血腥味儿渐渐淡了。斤余司圾。
“你俩滚一张床,死不了就好好睡觉,别烦我了,明天我上班。”
白小纤在床上扔了俩枕头,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扭头走人,看都没看我一眼。
让我和王响亮滚一张床?!
这简直就是灾难!
在我二十六年的人生中,我有很多和王响亮大被同眠的机会,高中时候,王响亮每次从省城回来都要在我家住上一晚。兴致勃勃的谈论起他在省城的见闻。
初窥大世界一角的少年们总是有很多雄心壮志要在深夜中倾诉,王响亮在黑夜里和我滚在一张床上说着他要做人上人的大志向,我真是一个合格的听众,认真的听着他希特勒似的洗脑吐槽,然后很认真的点点头,说出一个最好用的形容词,牛逼。
王响亮每次都在我的赞誉中沉沉睡去,而每次结束他豪言壮语的是他恐怖的鼾声。
王响亮在激动中睡去,而我将忍受着他鼾声的折磨独自度过一个清醒而又漫长的绵绵长夜。
这些年我已经忘记了王响亮往昔的壮志,可那导弹轰炸似的鼾声依然让我记忆犹新。
“你家房子这么大,让我俩挤一块儿?”
我有点急。
“脏乎乎的,少占地方。”
白小纤嫌弃似的看我一眼,一点儿不给我留面子,我知道他是没拿王响亮当外人。
“我俩睡一块儿你放心吗?”
我他妈真有点儿急了。
“有本事你怀孕啊。”
白小纤针锋相对。
卧槽,我要能怀孕先他妈休了你!
我在心里冲着白小纤竖起一个大中指。
哐当一声,卧室的房门被狠狠带过,这满是白小纤式的关门声让一切趋于平静。
“张一凡,有时候我挺同情的。”
王响亮懒懒打了个哈欠,满是同情的看我一眼。
“怎么?”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我发现你就是有受虐倾向。”
我愣愣的看着他,有点不明白。
王响亮意味深长一笑,点点楼下。
那是白小纤的卧室。
我挠挠头,恍然大悟的一笑,没吱声。
他哪里知道,这是一个刀锋里藏着爱的女人。
她的柔情,王响亮永远不懂。
又能横刀立马又能洗衣服做饭的女人,这世界上就翻不出第二个。
我知足。
那晚我和王响亮滚在一张床上,连日的奔波劳累让我困顿不堪,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然后很快醒来。
王响亮嘴角带着笑意,大字型的横扑在床上,地动山摇般的鼾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于耳。
我的噩梦就此开始。
那晚我用尽了一切方法,用臭袜子包住王响亮鼻子,拿枕头捂住王响亮的脑袋,用手指头堵住王响亮的鼻孔,王响亮在一阵急促的窒息声中把我一脚踹下床去,然后翻身,继续睡去
我萎顿的靠在床边抬头看着星星
我是病号啊!
我仰望星空欲哭无泪,只有清凉的夜风拂过窗台,算是对我的回答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儿早早醒来,王响亮的呼噜依然未断,我杀人狂魔似的用枕头把王响亮砸醒,王响亮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张一凡,有伤你得多休息,醒这么早干嘛。”
我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王大官人,谢谢关心哈。”
孙子才他妈不想睡呢!
一万只草泥马从我心中崩腾而过,我疯狂吐槽着。
我晕晕乎乎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和王响亮下楼。
楼下静悄悄的,金蛋儿睡觉那个石头蛋子还紧紧关着,白小纤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桌早餐和一张纸条。
张一凡,我去上班了,你好好吃饭。
落款一个白字。
清秀的字迹落在我眼里如此赏心悦目,微笑不经意浮现在我嘴角。
“这拿刀的手还会做饭呢?”
王响亮看着桌上早餐,一愣一愣的。
我得意的看他一眼。
我早说过了,白小纤的温柔你们永远不懂。
我和王响亮开始围着餐桌狼吞虎咽,两个大老爷们儿享受着白小纤准备的早餐,浑然忘记了石头蛋子里的金蛋儿。
我喝下最后一杯牛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