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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最大的乐趣就是观察女人，观察好看的女人，观察好看且有能力的女人。
“你和她很熟？”南少看着他的动作。
“不熟，就是留意过她很多次，这女人身材长相没得挑，满分，听说她是养女吧，陆家真是捡了宝。”他没注意南少，顺着本心的夸赞着。
“留意过很多次？”南少拿回照片，加重了‘留意’这两个字。
“当然了，她要是我老婆的话，我一定不让她抛头露面，钱嘛我来挣，她在家给我生孩子就好了，把她放外面太不安全了。”他没察觉到南少的反常，夸夸其谈着。
“是吗？”南少把照片倒扣在桌子上，“不过你没机会了，苏寒已经结婚了。”
透过擦得一尘不染的车窗，苏寒眼神麻木的看着窗外。
已经过了上班高峰，路上行人车辆也并没有明显减少，苏寒坐在副驾驶，在不停地刹车行驶中晃晃悠悠。
快要到目的地的时候，苏寒的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
方才在陆家，她吃完饭，拿起钥匙刚要去上班，陆念安拉住她，说要还她一份礼物。
她根本没放在心上，转身欲走，陆念安冲上来夺过她的钥匙，扣着她的肩膀，义正言辞一字一字认真盯着她的眼睛；“苏寒，我欠你一套完美的婚纱照。”
026 九块钱的婚姻（）
她愕然，他反而更认真：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给你未来，但是苏寒，我要给你一套浪漫的婚纱照，不管你认为我们这场婚姻是不是个闹剧，也或许在你看来它只是一个笑话，也许你心底里希望的是它即刻结束，现在我还没能力给你幻想未来的冲动，但是我能给你足以幻想以后的幸福！”
他说的字字斟酌，瞳孔里认真的色彩一下就击中苏寒，她完全呆住了，直到陆念安拉着她进了车子，她也没明显的表现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她心里明明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幻想，她和陆念安这辈子都不会有可能的，但是肢体上却做不出任何推拒或企图推拒的意思。
她觉得自己太不了解自己了，明明应该毫不犹豫的推开，她怎么能就这么跟着出来了。
到了影楼，像是事先约定好，有工作人员很远就在等待着为他的车子接风。
陆念安下了车，走到这边为苏寒打开安全带，他指尖冰凉，触到苏寒脖子的时候，苏寒打了个冷战。
下车，走进影楼，工作人员不停的鞠躬问好，她站在一旁，麻木的点头微笑。
她太生硬了，陆念安眼里的光弱了弱，拉着她的手上了二楼。
各种各样的婚纱，英式的，美式的，披肩的，拖尾的，短款的，中国风的，白色的，粉色的，火红的，每一件都点缀着各种宝石，丝线勾勒出柔软的版型，配上标签处眼花缭乱的不菲价格，很少有女孩子会不心动。
这些本是象征着幸福的洁白婚纱，落在苏寒眼里，恰恰就成了另一种味道。那些白色的婚纱孤零零铺在地上的拖尾，简直和陆城催促着她去民政局时眼睛里流露出的大功将成的得意如出一辙。
在别人的意愿下注册结婚，她的婚姻，只值九块钱。
她回过神，冷冷的抽回手，眼睛看着那些婚纱，“陆念安，你以为，只是单单一套简单的婚纱就能给我足以幻想以后的幸福了吗？”
“苏寒……”陆念安顿了几秒，伸出手拉着她，面色有些难堪。
“你以为拍一套婚纱照就是给我幸福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如果婚纱代表着幸福，那我要是买下这栋影楼的话，这里的婚纱都是我的了，我是不是就很幸福？”她看着他，角落里一件并不是很起眼的婚纱的抹胸上突然掉下一颗珍珠，婚纱上还有很多装饰的珠宝，掉了一颗珍珠丝毫没有影响它的美观，但是珍珠砸在地上的声音，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到了。
“我不是……”陆念安觉得有口难辩，他事先确实没做充分打算，没想到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当着不少工作人员的面，张着嘴怎么都不知如何解释。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形式，我们的婚姻，九块钱就足够了。”苏寒走过去捡起那颗珍珠，把它放在陆念安手里，抬起头望着他，“陆念安，我太了解你了，你是不是和父亲又有什么约定？”
027 不要穿裙子（）
“没有。”虽有心虚，凭借着多年的历练，他坚定的摇摇头，“父亲并不知道，苏寒，我不想让你觉得，是陆家利用你，我不想让陆家亏欠你。”
“没有，陆家没有亏欠我。”苏寒摇头，“我应该感谢父亲收养我和姐姐。陆念安，你也不用觉得你亏欠我，我也不需要补偿，这个婚姻本身就是被利用的，我也没有对你负过责任，你不用感觉有愧疚。”
“……”陆念安沉默，欲言又止的张了张嘴，还是没能继续说下去。
“好了，”苏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请你吃饭，走吧。”
苏寒走下楼梯，这次表情生硬的变成了陆念安，看着前面苏寒扶着扶手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回过头，猛地闭上眼睛。
苏寒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南少。
他从黑色的房车上缓缓下来，还是白色的西装，脸上没有那日的病态感了。
苏寒一看到他，就深觉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紧随着南少下车的是一位年纪不大看起来也颇有历练的男子，没有南少的张狂和架子，他头发还有翘起的痕迹，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苏寒看了看，觉得甚是熟悉，好像在哪个地方与他交过手，又像没有。
南少下车直接走进影楼，毫不客气的把苏寒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苏寒看看刚下楼的陆念安，进退两难。
倒是程溯率先开了口：“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第一名媛吗，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我叫程溯。”他走到苏寒面前，带着笑伸出手。
“你好，”苏寒微微一笑，“苏寒。”
“名媛，你为什么来这里？莫非……”程溯看了看她身后的陆念安，挑了挑眉，“好事将近？”
“不是。”苏寒还算淡定的撇清，“这是我哥哥，陆氏实业的副总，陆念安。”
“冒昧，原来是陆总。”程溯打了个招呼，陆念安却一直观察着南少，只是淡淡的点了个头。
苏寒站在陆念安和程溯中间，虽说和南少隔了不算近的距离，她还是从内而外的感到压抑。
南少踩着陆念安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到苏寒面前，程溯很识相的让开了。南少和苏寒面对面，他看着她还是一身纱裙，裸露在外的大腿和锁骨，心里一阵不快。
当着陆念安的面，南少伸出手把苏寒揽到怀里，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不是告诉过你不要穿裙子了吗？怎么不听话？”
他说话时还吹着气，苏寒感到后背发痒，她没有忘记这是在公众场所，只能轻轻的推开他：“我父亲还没有告诉过我是什么单子，我不知道令公司签了什么样的合同给陆氏，需要我一个外人去参加穿衣的培训。”
她根本不是‘陆氏实业’的人，从小到大，她踏进陆氏公司的次数用手指都数的过来，毕业后，她也从来没有到陆氏工作过一天，她倒是很想知道，她和陆氏的单子到底有什么关系能够直接到需要改变她的穿衣风格。
028 你求我（）
“哦。”南少拉长了语调，凑近她，好心提醒着：“忘了告诉你，外面现在有很多记者。”
“你……”她看了一眼门外，果然听到咔嚓咔嚓的闪光灯的声音，凭借着本能，她估算了一下，起码有20家以上的媒体到场。
“你说，这些记者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陆氏的少爷和养女今天会来这里补拍婚纱照，所以要一睹为快？”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有笑意和*溺，突然又抱歉的补了一句，“不过他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已经嫁人了的？”
她眯起眼睛，面上有掩盖不住的怒火，看到身后的陆念安，她咬了咬牙。
看到苏寒这个样子，南少心情大好，把苏寒揽到自己怀里，拉开她与陆念安的距离，慢慢贴着她的耳朵：“苏寒，你求我，你求我我就让那些记者消失，怎么样？”
“你……”苏寒恼羞成怒的推开他，南少在x市的地位远远高过苏寒，她不敢也不能发作，碍于陆念安在场，她只得压低声音，“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南少审视着她的腿，“苏寒，我这是帮你啊，你堂堂首映的总裁大婚，怎么能没有媒体的恭贺？”
“谢谢南少的好意，不过我暂且不需要。”她边说边偷偷注视着陆念安。
“恩？”他观察到她的小动作，“那你什么时候需要？”
“不劳南少费心。”苏寒咬牙，“需要的时候我一定请南少帮忙。”
苏寒顾忌着陆念安在场，也不能冒然推开南少，她屏住呼吸，听到门外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媒体聚集。
工作人员从她进门那一刻开始，就一直低着头很本分的做自己的工作，苏寒站在那里，更显得手足无措。
陆念安没有注意门外是否有记者，他只是静静的站着，动也不动的观察的苏寒和南少两个人。
看他们的举止反应，是不是真的像自己所猜的那样，苏寒肚里的孩子真的是南少的？
南少也没有动作，专心的看着苏寒强装出镇定的样子，透过她微微握紧的拳头，南少仿佛又看到了她二十岁的样子。
明明心里很紧张，脸上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他们距离很近，近到南少都能听到苏寒砰砰的心跳。末了，苏寒像是左右挣扎，衡量了好久，才对着南少低低说了一句：“南少，你先让那些记者撤退，我保证好好配合这一个月的培训，怎么样？”
他笑了笑，“苏寒，你好像忘了，合同既然签了，决定权在我手里，你去或不去那是你的事，违约了是陆氏赔偿。”
“你……”苏寒咬咬牙，离开他一点，“那么，我告诉你小念离开福利院最后一天去了哪，如何？”
果然，听到小念的名字，南少眼睛顿时亮了，他抓住苏寒的胳膊，“她去了哪里？”
苏寒又退一步，“你让记者撤退我就告诉你。”
029 八分相似（）
“你先告诉我。”南少攥着她的手不松且加重了力道。
苏寒皮肤呵护的很好，稍稍一用力就留下两道明显的勒痕，疼意往四处蔓延，苏寒挣扎，“我可以带你去，你要先让记者都离开。”
“没有记者，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没有记者？”苏寒诧异，忘记了挣开。
“苏寒，”南少勾了勾唇，“你现在，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
“哦。”苏寒冷静下来，转身挽住陆念安的胳膊，“那谢谢南少，我就先走了。”
“什么时候去找小念？”
“怎么？”苏寒眉眼弯弯，“南少也跟我一样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吗？”
“……”南少脸上的表情一下冷凝下来，苏寒挽着陆念安走出好远，南少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在她背后。
直到看到她和陆念安上了同一辆车，眼睛眯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程溯看着南少看似正常的模样，盯着苏寒，试探的问了句，“她就是你那个时候注意的女孩子吗？”
“恩，你觉得她是照片里的那个人吗？”
程溯伸出两指比划了一下苏寒身体的比例，慢慢的笑了笑，“八分相似。但可以肯定，不是。”
苏寒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平静的没有任何异常，倒是陆念安这边有些坐立不安，他抓着方向盘，几次侧过头来等苏寒的反应，她就像是感觉不到有人在看她，缩在座位上，一言不发。
“苏寒，”陆念安终是忍不住了，率先开了口，“你肚里的孩子有想好怎么处理吗？”
“父亲说立刻打掉。”她很快接话，没有一秒迟疑的空闲。
“那……南少怎么看？”
“我的孩子，我自己决定。”绿灯亮起，苏寒扬起下巴，“开车。”
回到陆家的时候还没到中午，太阳摇摇晃晃的转悠着，陆念安脱下外衣扔在沙发上，接了杯水猛喝两口，回头看到浴室里正在洗脸的苏寒，才发觉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办成。
陆城给的期限本来就不多，压迫到他浪费一个小时面临的很可能就是全盘皆输。
陆家不能输。
陆城更不可能允许他输。
攥着杯子，他陷入了深思。
苏寒把脸埋进水里，适度的水温缓和了她疲惫的双眼，洗好脸，她手往物品架上伸，摸了半天都没碰到毛巾，抬起头看了看，毛巾没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