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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探花-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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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硬瘦、飘逸的字体,笔触转合间,凛有不可犯色。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书法,不逊于专业水准。再配上陶清写字那个姿势——副导演觉得,虽然现在没有服化道,但完全可想象他高冠陆离,挥毫泼墨的剧照,该是如何夺目。

    而且,副导演虽然不能背下来,但也看得出,陶清写的就是完整的怀仁,这功课做得太好了。连手替都可以省了,更不用后期以书法家的怀仁来加工画面,直接陶清自己写就行了。

    难道是为了新角色作功课吗?陶清在归宁皇后里出演的叫做广积王子,听起来挺偶像化的人设。说不定有这种热爱花花草草的兴趣吧。苏寻心中欣慰。

    好奇心暂且按下,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第75章 特效公司() 
看到这个;说明宝宝购买没到比例喔!这样看不懂喔!

    但他很快又把这种心情调整过去了。上辈子也是如此,自己从南山乡下走到琼林玉宴,艰难地走了十八年;才有资格和燕澹生那种人;在京城同一条街同一个铺子里,同桌坐下来吃面。他也偶尔会心情阴郁;有过书生意气、幽愤不得志的情绪,想着——白壁赐富贵;明主嫌布衣。

    但是那种心态从来不是他生命的重心,如今更不会太过介怀。

    “是我写的。”陶清风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叫自己“同学”;自己并没有在上学;但以为这是这个时代的称呼习惯之一,对着年纪大的就叫“老师”;对着年纪小的就相应叫“同学”吧。于是陶清风运用苏寻教的那套“熟不熟”的理论叫人;“严老师,那时不好打扰你和客人,但又冒失地想尽绵力,写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错漏阕字;班门弄斧了。”

    这是陶清风客套的说辞,事实上;他就是有“无一错字”的自信;但是既然被严澹认出来上次是他写的了;他总得找个过得去的理由;总不能说“我就是害编剧加工的罪魁祸首;不想让严老师辛苦找资料”,这就得解释他作为小明星的身份了。可是公墓这里人还不少,陶清风明天又有拍摄任务,晚点就要回去,也不敢在这里节外生枝。

    还好,他今天依然穿戴严实,墨镜和围巾包住,外人看不见他的脸。

    严澹先是笑了:“哪有。你帮了大忙。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你待会儿有事吗?想和你详细聊聊,你上次写的那篇刘敢辜的语录集,还有上次你说上下文之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请你吃饭可好?”

    陶清风注意到,严澹虽然是笑着在说,但提到语录集和上下文时,眼中光芒却颇为严肃。

    陶清风在犹豫,他当然是愿意跟严澹多交流的。甚至觉得,应该由他主动请严澹吃顿饭。但是剧组有规定,就算没有拍摄任务,也最好不要离开影视城太久,进出都要报备一下的。而且开车回去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吃了饭再回去,可能就得晚上八//九点了。

    虽然这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是一个很晚的时间,八//九点回剧组也没啥好指摘的,但是对于陶清风这种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来说,他潜意识里八//九点就已经是很晚,预备上|床休息的时间了。

    相应的早上陶清风也起得很早,基本上四五点便起身,搞得苏寻还以为小陶哥提前步入了老年作息。

    不过这种犹豫神态落入严澹手里,对方便善解人意成另一重意思,严澹想到匆忙一瞥的祭文,锦绣词句,基调沉重,略怀歉意道:“改天也行,今日或许你没心情。那是一个朋友?”

    那句“燕公”,严澹还以为广川同学有个忘年交过世了,这位小友给他写了一篇辞藻秀美,情深意切的悼文。严澹也是来公墓祭拜的,很理解那种心情。

    陶清风眼神微烁,听到“朋友”二字终于下定决心:“不,那是一个故人。严老师,我没其他事,就却之不恭了。按礼数来说,该是我先请您啊。”

    严澹笑道:“你可以下次请我,这都不是事。”

    陶清风点头道:“那好,不过得先跟同伴说一声,他还在车上等我。”

    严澹道:“叫上你的同伴一块儿?”

    陶清风思索着:严澹估计要和他交流史料文论,要是苏寻在旁边听到了,肯定会怀疑他“恶补看书”的真实性。如果严澹都弄不清的史籍材料(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毕竟存在,自己却无意间说漏嘴,严澹不知他身份,他一个人方便开脱,但苏寻肯定会更怀疑,自己好不容易圆过去的理由也不会成立了。所以得想个办法支开苏寻,让他自己先回去。

    “不了,他要先回去。”陶清风便操作“打电话”这一项他才学会不久,急需练习的实践。所幸很顺利地打通了——虽然他还是把话筒拿得离开耳朵两寸,心有余悸小扁盒子居然能传声——告诉苏寻先回去,自己遇到了认识的人,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之前陶清也经常和所谓的“朋友”去吃饭,苏寻是知情的,便叮嘱陶清风到了那里发个定位,满口答应,先回影视城去。

    ——虽然陶清风还不会用手机发定位,也来不及问,就被挂了电话。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想办法,实在不行就让严澹帮他发那个什么定位。

    严澹笑道:“也好,那就坐我的车吧。吃了饭我也能送你回去。我们两人聊得会更自在些。”

    于是严澹开着车,载着陶清风来到市里,选了一家看上去很雅致的中餐馆,名叫“蚌中月”,据严澹说,取自“蚌月分辉满西海,万里此情同皎洁”,崇安年间诗人张小梨的诗。

    陶清风上回请丽莎吃饭的“凤鸣春”是一家典型的海鲜酒楼,处处装饰得都是滨海风格。今天的中餐馆“蚌中月”却古色古香,富丽典雅,大厅最显眼处,是一个硕大的竹简雕塑,刻着小篆的题词招牌。

    虽然是小篆文,但并不是大兴朝以前的文论,陶清风没见过,却仍能认得那些字——

    “大心能体,天下之物。物有未体,心为有外。”陶清风默默想,这是谁写的?内外志心,看上去像后人对孟轲的四心说的注疏。

    在服务员引他们进包厢的路上,他好奇地问了一下严澹。

    严澹说:“那是大禺朝的郑子外蒙注,注的是轲子尽心,你应该知道那四心是——”

    “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是非之心,辞让之心。”大禺朝在大楚朝之后,所以陶清风并不知道这位郑子是何方人士,但遍览群经练出的直觉并没有错:儒学大家,总要写一写关于孔孟的注疏,后世又有注疏的注疏,注上加注,追本溯源,最后总是能上溯到科举考的那四书五经里,并不难认。

    严澹再次心叹,这是一颗好苗子。他今晚除了那两个怀疑是善本流传的问题,还想知道陶清风的学业情况。看他的年龄,如果以后本科毕业了,愿意读研究生深造这个方向严教授定了定神,那些事都远得很呢。而且这位陶广川同学,搞不好已经是名师门下,又或者,有丰厚的家学传扬。

    严澹已经先入为主地不但认为陶清风是大学本科生,甚至在心里思索起了:a省宁阳市,除了华大之外,还有哪些一本的大学

    丝毫没有想到,这位同学迄今为止,连一张小学毕业证也没有。

    他们在小包间坐下点餐,严澹翻开烫金的菜单,点了一道“两三星火是瓜州”(蟹饺),一道“斜拔玉钗灯影畔”(竹笋炖鸡)和一道“鱼金虎竹天上来”(辣油焖大虾),正要推给陶清风点餐。陶清风却捧着手机,解开了锁,颇有些不好意思对他说:“严老师,请问,定位怎么发?”

    严澹失笑,他因为职业和平台缘故,觉得自己已经是对日新月异现代科技反应算是很迟钝的家伙了,微信微博都是流行了很久之后才安装的。没想到广川同学一副比他还懵懂的样子,想必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惯了。

    严澹教了陶清风发定位的办法,陶清风操作之后想,苏寻这下就不会担心他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偶尔总能从经纪人的眼神里,看出欲言又止的担忧——大概是习惯,想必以前的陶清,对经纪人来说,挺不省心的。

    等菜时,严澹亲自给他倒茶,陶清风双手接过来,摘下挡了半个脸的围巾,啜了一口。他在严澹面前过于放松,仗着的无非是严澹不知道陶清其人,潜意识说话就不过脑了:“原来这里喝陈茶不放盐。”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归宁皇后的编剧,更没想到她和严澹有交情,正在隔壁卡座聊天。

    陶清风姑且听着,默默思索。

    天胜本纪稿中,刘敢辜回京三次记载,每一次都不止二十个字,通鉴稿上还有一段讲述他驻守边关的功绩。可以写的东西,不是挺多的吗?

    陶清风蓦然恍悟,难道这个时代,通鉴和本纪都遗失了一部分?

    可惜刚才在图书馆,自己只顾着看大楚史和大兴史,没有去看天胜本纪稿和大兴通鉴稿——不对,如果弘文局的同僚们顺利编撰完,就应该叫做天胜本纪和大兴通鉴了。

    “谁告诉你,刘敢辜的记载二十个字都不到的?”严澹悠悠道:“历代通鉴语录体记传史考里”

    陶清风听到这里心下一喜,还是严澹有水平,看来从前的记载并没有遗失,应该只是这个编剧不知道而已。这本书听上去集各代通鉴之大成,价值很高吧。

    严澹的话被孟小丹有分寸地打断了——

    “师兄,‘语录体’三个字,你懂的。这不是记传,没有年表,而且不按人物归类,每年流水账地你一句我一句式的记下来的文体,从来没有目录。”

    严澹丝毫没有体谅,反而道:“所以呢?”

    孟小丹痛苦地扶住额头:“五百多卷啊!”

    严澹摇头道:“你的基本功,还给系里了。”

    孟小丹道:“所以,这就是今天师兄你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了。”

    严澹轻笑一声:“孟大编剧,求人的态度,是不是该更有诚意一点?”

    孟小丹赶紧道:“快,快说个可以贿赂得动严大教授的数字!”

    严澹笑着说:“也没什么,归宁皇后顾问团里,有几位a省退隐良久的学界大师。剧组应该给了你联系方式。”

    孟小丹满口答应:“联系方式剧组发给我了。不过我也知道自己斤两,不会主动去凑没趣的。虽然我入不了人家的眼,但是如果听了你的名,他们估计是乐意和你探讨学术问题的。”

    严澹摇头道:“区区薄名哪值得一提,也不敢忝称和老先生们探讨学术,能交流一二就满意了。”

    孟小丹答应把联系方式给严澹后,露出了期待的眼神。

    严澹无奈看她:“我得回家,才能查到具体页码发给你”

    孟小丹吓得打预防:“你可别只给个页码,让我去翻那五百卷啊。好人做到底,把内容拍下来给我好吧。又或者,你大概记得的吧,现在给我说了,我去扩展。大致轮廓能让顾问团的看出是通鉴语录体里出来的就行。”

    严澹摇头:“你真是太急躁了。”

    孟小丹道:“不急不行,我改了个二稿剧本,发到大部分演员手上了,已经开机了,耽搁不起。但是二稿剧本里,演义内容还特别多。我得在顾问团检查之前,赶紧改出第三稿。严师兄,你帮帮我吧,不止是刘敢辜的,还有天胜、香昌,你能查到的都发给我。”

    严澹问道:“天胜和香昌的历史记载很多,也很好查,而且你不是说他俩人设基本按照历史走的吗?要边角料干什么?”

    孟小丹生无可恋地吐槽:“钟玉皎啊,在剪彩仪式上说她看了‘笞背问答’的剧本。但顾问团那边的意思,好像连这种标志性事件都要删掉。觉得天胜和香昌孤男寡女的,大半夜在泉水边,男的脱了上半身,女的抽他鞭子,有伤风化——但我打赌,不管有没有演义情怀的观众,都想看这段啊!多有张力!”

    说到这里,孟小丹咬牙切齿委屈道:“都怪陶清!唉,也不完全是他,主要是宣发方有人搞事情!在剪彩仪式上,教陶清说那段话,让顾问团看到了,给了他们错觉,流量小鲜肉认真弘扬历史做功课——老学究们一激动,整个电影思路全都变了。”

    严澹一愣:“陶清是谁?”

    陶清作为十八线的小炸子鸡,没演过几部有国民度的影片,常年在三四流制作片里打转。他在网络上的黑红度,和被嘲出圈的文盲印象,都只是在微博和各大娱乐论坛上才有存在感。加之陶清也基本没有全民品牌的代言,像严澹这种本来就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人,认识的演员仅仅停留在国民男女神那种级别,自然没听说过他的名号。

    孟小丹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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