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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么……”
“今年你已二十有三,他也十方有九,若你们当真情重,该早已成亲了才是,为什么会等到……我逼他一把,他才向你开口?到底是他过于想与我撇清关系,还是其实……你们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
清荷淡淡扯了扯唇角,有丝讥讽:“世间的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总会有许多无法预计的因素出来打破你的计划,就比如现在,你原本是想算计我,可你的命却反过来,握在了我的手里。”
凤磬瑶淡笑,偏头靠在石壁上,眼眸半阖,低声:“江湖儿女向来都是在刀头上舔血……留着我,对你确实是个不小的威胁……你不妨杀了我?”
清荷没说话,半晌,她声音低冷,“你以为,我不敢?”
第020章 公主真的是疯了()
凤磬瑶低低哼笑,笑得胸腔微微发抖:“你当然不敢……”她声音愈发的飘:“你不过是赢了我两点……一个,是比我早遇上乔弥,一个……是你比我善良……”
清荷抿抿唇,眼眸幽深,“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你。”当年江湖正值多事之秋,凤磬瑶却莫名奇妙要硬招乔弥为驸马,一张皇榜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任是谁也对这种专横跋扈的做法喜欢不起来。
凤磬瑶撇撇嘴,也不多做解释,手脚逐渐冰冷到麻木,她唇色渐渐变淡,眼皮沉如千斤重,山洞本就狭窄而地势偏低,雨水缓缓渗透进来,将整个身子都冻得僵硬,呼吸也慢慢变得沉寂。
清荷喊了她几声,她有感觉,却实在懒得应,恍惚间看见清荷在脱身上的外衣,她终于忍不住从喉间逸出一缕残音:“……你干什么?”
失血过多,她脸色已隐隐现出青紫色,清荷有些慌了:“别睡,你跟我说话。”
凤磬瑶唇角勾出一抹僵硬的冷笑:“衣服这么湿,你还想脱给我穿么?把你自己顾好吧……”她瞳孔涣散的厉害:“你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清荷沉默了一瞬,“大概是当年我在莲城陪少主练剑,伤痕累累,他为我上药,说不会嫌弃我的时候。”
凤磬瑶微微歪了歪头:“那是什么时候?”
“……五、五年前。”
五年前,乔弥才十四。
凤磬瑶若有所思,笑出了一丝痞气,乔弥自小便生的好,骨子里的风气也端正,恍然间想起,当年才认识他的时候,他却还不如现在这般风轻云淡,当年的乔弥会吓唬她,也会恼她,甚至给她甩脸子,不像现在,对她只剩了苦笑。
可能随着年龄增长,他终于明白了女儿家身子的重要性,而后对她愧疚渐浓,再次相遇,却因为没有半分感情而仍然不愿意娶她,所以才会对她一味的迁就,可这些,根本不是公主想要的。
她只想要当年的乔弥,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丝生动,哪怕是恼是怒,可她却又怕他真的恼真的怒……公主苦笑,抬手抚了抚额,她真的是疯了。
她大概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睡觉过,思绪一静,脑子里又黑了下去,清荷一急,忽然听茫茫雨中,有人的呼喊声终于穿破雨幕传来——
“清荷姑娘……”
清荷精神一震,刘温伯!她连忙去摇醒凤磬瑶,逼着她睁开眼睛,她们逃得地方本就不远,时辰一过,喜轿未至,十里楼台的人必定会出来寻人,沿着一路尸体和打斗痕迹,要寻过来绝对不难。
凤磬瑶睁眼,听见有人喊:“公主!”她脑子里昏沉沉的,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是个女人的,荷菱么?
惫而生倦,她重新阖眸,却又听到另一道声音喊:“公主!”清润硬朗,倏然在她脑海中划过一丝清明。
然后又是一声:“凤磬瑶!”
她猛地睁眼,惊醒一般:“我在。”
……是乔弥。
第021章 驸马爷不想说话()
清荷本想起身出去,可身子一动,双腿麻的根本起不来,又僵的跌了回去,只能大声呼喊了一声,不出多时,果然便见七八人朝这边围了过来。
“哎呀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刘温伯打着伞冲过来,脚下跳着泥坑叫嚷:“一路上死了这么多官兵,也不给老夫点时间准备,这让老夫很是无措啊。”
暴雨过猛,几乎所有人身上衣衫已经湿透,油伞的作用微乎其微,乔弥并未打伞,一撩袍子从陡坡上跳了下来,拨开荒草,先看见清荷,俊美的脸上有显然的焦急:“师姐?”
清荷轻轻一笑:“没事。”
乔弥目光越过她落到凤磬瑶脸上,倏然瞳孔一缩,忙向清荷伸出手,半拥着她将她抱了出来,交到刘温伯手里,然后钻进窄洞,伸手扣住公主的脉,两根银针锁在她大椎、鸠尾,拨开黏在她鬓边的几绺青丝,温声沉道:“公主,听得见我说话么?”
凤磬瑶目光早已涣散到昏暗无神,却还没有阖上,一双眸子嵌在那煞白的脸上,黑白分明,像了无生气的傀儡躯壳,乔弥将她揽进怀里,一手穿过她膝弯,还没来得及将她抱起来,凤磬瑶忽然死死攀住他脖颈,声音轻到发抖:“……乔弥……”
指间触到她腰后温稠的鲜血,乔弥心中原本积压的所有话都再也说不出口,心尖隐隐在发颤,脸色苍白,连忙将她打横抱了出去。
“公主……”荷菱哽咽着奔上来,眼睛红肿。
乔弥眸底积压云涌,声音冷如寒铁:“我要进宫一趟,刘掌柜,照顾好师姐。”
“驸马爷!”乔弥足尖一点便跃上了断坡,荷菱自知跟不上,忙将琢凤腾云玉朝他掷了过去,“没有这块玉,进不了宫门!”
乔弥脑子一偏将玉衔进嘴里,转身冲进雨幕之中,他速度奇快,顷刻间不见人影。
荷菱扭身匆忙对刘温伯哽道:“老人家,公主这次是偷偷出宫,被皇上知道了不得了,我也须得尽快赶回去,你们能不能送我一程?”
她肉足双腿,赶回去的时候怕是早已晚了,若有十里楼台的人相送,那定是要快的多。
刘温伯啧啧叹:“真是稀奇。”好好的成亲被搅了,这里面看起来可大有文章,他扭头看向自己手边扶着的这位:“清荷姑娘,送么?”
清荷白着脸笑笑:“当然要送。”他都如此着急的进宫了,能不送么?
于是刘温伯点了点头,唤:“阿能阿淫,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位姑娘送到阖闾门。”
金骏眉两名小厮应声将手中油伞往雨中一扔,上前一左一右架住荷菱,右边的人好心提醒:“姑娘,我们的速度跟不上乔二公子,但你还是闭上眼睛为好,眼下雨大,以免你乱动,路上会摔。”
荷菱怔怔闭上眼,倏然身子一轻,耳边风雨声急掠而过,劲风扑面刺骨,途中稍停一次,复又掠起,两刻钟不到,荷菱摇摇欲坠地,近得阖闾门。
第022章 贵妃娘娘快夸我()
乔弥冒雨穿过宫禁,将凤磬瑶抱回昭阳宫,一众宫人见这番情景,纷纷吓得面无人色,当即跪了一地,乔弥快步边往寝殿中走去边疾声吩咐:“纱布!银针!灯!隔夜茶!金疮药!吩咐太医署熬仙合汤!快!”
原本惊慌无措的宫人,连忙应声而去。
将凤磬瑶放上榻,乔弥抬手便撕了她衣裳,一众宫人闻那布帛撕碎之声心头猛地一跳,几乎是瞬间跪地垂头,将乔弥所需之物一应跪呈上去。
刀伤长六寸,入近半寸余,加之被雨水浸泡许久,血肉翻白,触目惊心。
乔弥眼睫颤了颤,手下动作却是半点不慢,这娇生惯养的公主,随便磕一磕身上都能青紫一大片,这么重的刀伤,也不知是如何坚持到他去的时候的,竟还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抱他。
宫娥尽量保持着镇定上前收拾带血的残局,却还是忍不住手都在抖。
以茶水清洗完伤口后上药包扎,燃针舒脉,触了触公主的额头,摸不出什么温度,乔弥心底有些不好的预感,“给公主擦身换衣。”
宫娥连忙着手,内监迅速遣人送了一套干净的紫锦长袍过来:“驸马爷,快将这一身狼狈换下吧,免得染了风寒。”
乔弥站在寝榻前看了凤磬瑶许久,正要取过衣物,突然有内监几乎是连爬带滚的冲了进来,嘶声惊慌:“不好了驸马爷,皇上往这边来了!”
乔弥眼一抬,飞快取衣转入隔间。
公主重伤,被驸马爷抱着一路直入宫门,这般大的动静,想不传进金殿都难,然而此刻最崩溃的,是在凤朝宫的翁贵妃,她看着混进主殿中来的翁国舅的心腹,颤抖着那纤如玉葱般的手指着他,一脸生无可恋地问:“你说什么?”
翁心腹正色:“前几日国舅爷在宫外看见了磬瑶公主,于是假意遇刺,想借机为贵妃娘娘铲除这绊脚石,今日已经动手,属下是奉国舅爷之名,前来告诉您这个好消息的。”
翁贵妃抓起一旁的缠枝玉净瓶朝他砸了过去,尖叫:“胡闹!你们这是想害死本宫啊!”
心腹吓了一跳,伸手将那玉净瓶接入怀中,一脸懵圈:“娘娘,国舅爷这不是为了您好吗?”
“你们懂什么!?”翁贵妃脸色铁青:“那小贱人根本动不得!要是这么简单,本宫早弄死她了,还用等你们来!?回去告诉那草包,让他少给我惹些麻烦!不要自作聪明!”
翁心腹觉得自家娘娘是傻了,他尽量提点她:“娘娘,此事若成,宫中再也无人与您对横,你入主中宫指日可待,为何动不得?”
“饭桶!愚蠢!”翁贵妃气的抓狂:“谁稀罕这个破中宫之位!那小贱人若死了,他一定会怪我的,一定会气我的!反之若那小贱人不死,你以为不出点血这事过的去吗?”
“国舅爷精心安排,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心腹不服,话一说完,宫娥冲进来:“娘娘,驸马爷抱着浑身是血的公主回昭阳宫了!”
翁贵妃:“……”她脸很绿。
翁心腹:“……”他脸很疼,他为自己找场子:“浑身是血,就算回来,也一定活不久了,一定!”
“滚你妈的!”雍容美艳的翁贵妃爆粗了,她狠狠踹了心腹一脚,捂着脸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023章 你爱妃要杀你妹()
天地间雨幕疾烈,瓢泼倾下,昭阳宫外内监传呼声几乎是撕裂空气传来:“皇上驾到——”
宫人退避行礼,宣昭帝步伐生风,面色积沉,匆匆进来便直奔寝殿,公主静卧于榻,了无生气,煞白的脸上隐隐有乌青之色,宣昭帝额角青筋一跳,脸上黑云覆盖,沉声缓问:“公主这是怎么了?是谁允许公主私自出宫的?”
风雨欲来前的宁静,一众宫人瑟瑟发抖,尽皆不敢吭声。
“都是怎么伺候公主的,是不是脑袋放在脖子上太久了,都不想要了?”
昭阳殿二十四名宫人慌不迭地叩头:“皇上饶命,奴才们根本不知道公主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你们日日跟在公主身边伺候,竟连公主是什么时候出宫的都不知道?”宣昭帝整个人都炸了:“荷菱呢?”
宫人支吾,哪里答得上来?
宣昭帝目光沉沉往下头一扫,瞬间转移引燃点,看向乔弥:“听说是驸马你将公主带回来的?”
乔弥道:“是。”
宣昭帝倏然暴怒,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这个混账东西!朕就这一个妹妹,她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要你陪葬!你来告诉朕!公主在外面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别以为公主喜欢你,朕就不敢动你!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将公主拐出宫去,你今日要是不给朕一个说法,朕一定弄死你!”
乔弥:“……”翁国舅遇刺,路上官兵的尸体,稍稍一过脑,很容易便会想到翁贵妃头上,可他能说什么?跟宣昭帝说你爱妃要杀你妹?就凭宣昭帝对翁贵妃那宠信的程度,这话在凤磬瑶没醒之前,谁说谁死。
宣昭帝气的抽出了侍卫的佩刀,公主躺在榻上生死未卜,这个驸马爷居然还在走神?不行,他必须得砍死他!
外头突然一道影子卷着风雨猛地冲了进来,在十步之外双膝跪地一溜滑过来紧紧抱住了宣昭帝的大腿,尖叫:“皇上慢着,驸马爷杀不得!”
乔弥默默抬手,抹了荷菱力道太狠冲过来甩了他一脸的雨水,然后继续保持面无表情。
宣昭帝狠狠挣了两下,没把自己龙腿挣得出来,铁青着脸将刀一扔,大怒:“你不好好照顾公主,如今竟还敢如此仪容不整的出现在朕面前,荷菱你是找死么?为何杀不得!?”
荷菱浑身湿透,从阖闾门一路跑回来,也分不清现在身上是汗多还是雨多,急急便道:“皇上,公主伤势极重,奴婢恐怕除了驸马爷,无人能妙手回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