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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小佳人-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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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住自己腰的那种力道,他灼烫的气息扫过自己耳畔的滋味,还有那略显粗粝和女人完全不同的指腹摩擦过唇瓣的异样触感。

    以及来自下方的那陌生的刚硬戳痛感。

    阿萝胡思乱想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脸。

    她上辈子嫁的是萧永瀚,和萧敬远这个叔辈打交道并不多,这一辈子,便是交往多了,比上辈子熟悉了,下意识里依然把他当做七叔的,是和父亲平辈论交的长辈。

    之前元宵灯会那次,她才猛然感觉到,或许两个人的相处早已经越过了她以为的底线。

    而这一次,却是再清楚明白地知道,他对自己,是有着超乎那种辈分的渴望,男人对女人的渴望。

    这种再也无法掩饰的渴望,让她感到羞耻,甚至有种说不出的乱伦感。

    阿萝这么胡乱想着的时候,却听得萧月笑道:“姑娘,该下车了。”

    听到这话,她猛地惊醒,连忙就要下车。

    萧月已经抢先一步跳下车,扶着她的胳膊帮她下车,她感激地看了眼萧月:“谢谢萧姑娘。”

    萧月笑道:“姑娘客气什么,从今儿起,我会留在叶家宅门外,有什么需要的,姑娘尽管吩咐就是。”

    阿萝微怔,顿时明白过来,萧月这是去了六扇门,并要负责看守着自家?

    *******************************

    因如今守着叶家的都是萧月人马,阿萝回到后院自也是悄无声息,便是有守卫看到了,也仿佛只当没瞧见一样。阿萝心里明白,或者这都是萧敬远事先的安排吧?

    他这个人,如今势力实在是大,如今细想,怕不是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要不然怎么自己才溜出去,就被他拦个正着?

    一时又想起他临走前说的那话,只说他会帮着她的,说会护父亲平安,不知道这话,可当得真?

    阿萝就这么精神恍惚地回到后院,家里的嬷嬷丫鬟见自家姑娘一早从外面回来,也是惊诧,不过因是萧月这位女将军送回来的,只以为是和案子有关,也就不敢细问,只低头小心伺候。

    阿萝稍微洗漱,便忙去看母亲,却见母亲浑浑噩噩的,躺在那里,依然是没什么起色。

    她想着萧敬远的那承诺,虽心里未必真信,可到底是个希望,便干脆哄着母亲道;“娘,今日守着咱家的那位女将军,叫萧月的,是萧家七爷的人,她说萧七爷说了,我爹没事的,只是需要些时日,就能回来了。”

    那宁氏虽是闭着眼,看似不曾醒,其实只是浑身无力迷迷糊糊的罢了。这般半昏睡中,若是其他话也就罢了,未必能听得进去,可偏偏是这句,她却听了个清清楚楚。

    当下心中一喜,抱着一丝希望,竟是缓缓睁开了眼。

    睁开眼,模糊中见女儿在榻旁,干涩的唇蠕动了下。

    阿萝见此,心中惊喜,连忙叫嬷嬷来,取了汤水,喂给母亲润唇。

    宁氏唇间得了滋润,又勉强喝了几口汤水,终于能出口了,却是巴巴地盯着阿萝,气若游丝地道;“阿萝,你刚才说什么?”

    阿萝忙道:“母亲,如今咱们外面的守卫,都已经换人了,听说是萧家七爷手底下的人,叫萧月的。她告诉我说,萧七爷提过这个案子,我爹会没事的,让我们不要担心。”

    宁氏这段日子也是病糊涂了,怔了老半响,却回想萧七爷还有萧月是谁,最后总算哦了一声:“是了,我记得,萧家颇有几位家人,听说是跟着萧家老将军的,是萧家的家将,那位萧月,更是被萧老将军一手栽培,之后随在萧七爷身边的,如今萧七爷势大,那萧月又有战功,便被安置在六扇门。”

    “是,就是她!”

    阿萝见母亲一连串说出这些话,也是松了口气,忙这么附和。

    “萧七爷和太子交好,又受皇上器重,若是他肯出手相助,那你爹应是真得有救了”宁氏黯淡的眼中燃起一丝希冀。

    阿萝其实并不想在母亲面前提起萧敬远,一提此人,就想起之前被他搂在怀里的情境。

    之前也就罢了,豁出去了,并不觉得太过难堪,可是在母亲面前,想着自己这个未出阁的女儿,适才被男人那样搂在怀里,真是羞耻不已。

    若是母亲知道,还不活生生气死。

    当下少不得含羞忍耻,勉强笑着道:“是,萧七爷人好,和父亲交情也好,只说父亲这是冤枉的,会帮着父亲向圣上说明真相。”

    宁氏听闻,长出了口气,叹道:“那萧七爷为人正直,你爹往日也是夸他,如今咱家落难,能得他相助,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阿萝听着这话,真是面上发烫。

    母亲自是不知,那萧敬远根本不是她以为的正人君子,说什么看父亲情面,其实是——

    阿萝咬唇,不敢去想,只好胡乱点头:“是了,既得了萧七爷相助,母亲便便不必忧虑了。我听说,如今父亲和哥哥弟弟都在六扇门呢,这个案子连提交刑部都没有,既是不入刑部,那萧七爷帮着说说话,六扇门也就放人了。用不了多少时日,爹爹和哥哥青越他们也该回来了。”

    宁氏也是这么想的,听了女儿的话,自然是颇为宽慰,吊了多少日子的心,总算松下来。

    当下虚弱地笑着道:“是了,我这原是心病,家里这事过去,我不吃药也能好。”

    “母亲说哪里话,药还是得吃的。”

    阿萝又连忙吩咐嬷嬷取来汤药,亲自伺候母亲服用了,之后细语安慰。

    宁氏这病,其实原本是心病罢了,如今心病稍解,又吃了药,不过几日功夫,那精神就比原来好多了。

    阿萝见此情景,自是放心许多。

    每每伺候母亲睡下,自己回到房中,深夜无人时,躺在榻上,便不免想起那日被萧敬远抱在怀里的事。

    她也不是没被男人抱过,上辈子她的夫君,萧敬远的侄子,也每每爱抱着她,夫妻之间,不知道多少情态。

    可是这终究是不同的。

    同样是男人,有的怀抱只是让她觉得温存不已,相濡以沫,可是有的怀抱,却让她颤抖惊惧,犹如被置身于熔炉之中,浑身灼烫,又觉得那身子被揉着捻着,都能挤出水来。

    每每想起这些,她都会咬着唇,拼命地压抑下那青涩身体泛起的那股子说不出的渴望和潮动。

第81章() 
这些时日;因外面守着的是萧月;她是女子;自然便于走动于叶家后院之中;便每每过来探望宁氏;帮着宁氏寻医抓药的;竟是颇为殷勤周到。

    宁氏见萧月对自己如此敬重;自然越发信了阿萝之前的话,知道萧敬远是真心帮着自己夫君,是以更加笃信自己夫君这次能够化险为夷。

    如此过了些日子;宁氏的病倒是去了七八分,不再像以前那般每日卧床,反而有精神出去活动一会儿;饭食上也比以前好了许多。阿萝见母亲这病日渐好转;越发觉得,便是在萧敬远面前再再怎么含羞忍耻;都是可以的。

    又过了两日;总算是叶家的案子有了眉目;查出来那私银其实是叶家分家;叶长勋和叶长勉搬出老宅后;才运进去的。而六扇门又查出叶长勋当年为了内宅之事,曾和自己兄长反脸为仇;甚至把自己亲嫂子送进了牢房,这么一来;自然可以推断;叶长勋绝对不可能参与私银一案。

    如此叶长勋和叶长勉终于得以回家,且官复原职。

    宁氏大喜,亲自出门迎接,此时萧家外面的守卫也早已撤去,一家团聚,执手相看,宁氏泪不能止。

    叶长勋知道自己妻子素来秉性柔弱,如今经此一事,怕是不知道多少担心,见她泪盈盈地望着自己,也是心疼,没奈何儿女都在身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哑声安慰道:“这些日子,倒是苦了你和阿萝。”

    宁氏含泪摇头:“你能安然回来,咱们一家子团聚,我便知足。”

    此时叶青萱见自己父亲也安然归来,自是欣喜不已,当下两家人各自别过,叶青萱恋恋不舍地随着父亲回去。

    而二房这边,当晚自是杀鸡宰羊,摆下家宴,为叶长勋并两个儿子接风,洗去晦气。

    晚间宴席上,叶长勋看着自己两儿一女,再看看身边娇滴滴的妻子,想着经此磨难,一家人还能团聚,感慨不已。

    宁氏想起这担惊受怕的日子,自然是记起萧敬远来,不由道:“这事说起来,萧家七爷实在是我们家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们一家人怕是都不能团聚了。”

    叶长勋官场沉浮数载,自是知晓其中凶险,此案牵连甚广,不知道多少根基深厚的官员都被牵扯其中了,而自己这个“叶长勤”的嫡亲胞弟,竟然能够安然脱身,这其中,必是有贵人相助的。

    这凶险时候,往日所交往的,哪个敢上前,谁不怕牵连到自己,萧敬远能够在这种时候出面为自己说话,实在是仗义之辈。

    “往日便觉得萧家七爷乃仁义之人,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它日必要重谢才是。”

    宁氏点头,自是深以为然。

    阿萝听闻,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垂眼无言。

    ******************************

    叶家的案子很快尘埃落定了,叶家祖宅被抄,叶长勤锒铛入狱,叶家的爵位也被扒,叶家长房算是彻底没落了。

    叶青蓉带着叶青莲,曾哭着跑过来,跪在二房的小院门前,求着二叔好歹看在叶家血脉上,救自己父亲哥哥,可叶长勋自始至终没有见这两位侄女,只是命宁氏过去好生照料她们。

    阿萝坐在西厢房的窗前,隔着那影影倬倬的苍兰花,遥看曾经一起长大的两个堂姐,跪在主屋的台阶前,任凭旁边嬷嬷怎么劝哄,都是死活不起来。

    这个事,自己爹也是刚刚从中摘出来,自然是没办法帮忙的。

    可是这两姐妹,显然是仿佛溺水的人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指望着爹能想办法,好歹保住大伯的命。

    但是,这也谈何容易?

    犯了这么大的事儿,这两姐妹依然能安然无恙,就不知道爹已经费了多少心思,也算是尽了兄弟情义。

    而当阿萝这么隔了小苍兰花望着那两姐妹时,不知道何时,叶青莲也抬起眸子,恰好看向了阿萝的方向。

    隔着在风中摇曳的小苍兰,在那料峭春寒之中,姐妹二人四目相对。

    一个是两眼红肿茫然的绝望,一个是凭窗倚望的怜悯,来不及闪躲,也来不及掩饰,四道目光就这么碰撞在一起。

    阿萝有些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来,便收回了目光。

    叶青莲却望着那窗棂,怔怔看了好久。

    其实叶家二房这院子并不算大,可是贵在收拾得精致,一草一木都是花了心思的,特别是西厢房的雕花窗棂,细心雕琢的汉白玉石台阶,无一处不煞费心思巧夺天工,配上在那风中摇曳的金贵小苍兰花,真真是娇生惯养大小姐所居之处。

    曾经一处养大的堂姐妹,本是分不出什么高低,如今却一个跪在那里苦苦哀求,一个金尊玉贵地坐在窗棂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昔日姐妹的难堪和无助。

    尽管阿萝很快收回了眸中的怜悯,可是叶青莲却清楚地看到了。

    她不但看到了,还连同这日冰冷坚硬的台阶,料峭无助的春风,随风摇曳的小苍兰,一起深深地印在了心里。

    很多年后,叶青莲说,她最不喜欢的花就是小苍兰,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而就在阿萝收回目光后,宁氏在嬷嬷的扶持下再次出来了,好一番苦心劝解,终于把这两姐妹劝进了屋,坐定了,好茶好水伺候着。两姐妹依然哄着眼睛哭,宁氏无法,又只好将叶长勋的话重说了一遍。

    “之前你二叔也是险些被牵连了,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保得清白,这才拼命地护下你们姐妹并你们两位哥哥,如今青琮和青瑞都说流行北疆,可到底命是保下,也算是为长房留了血脉。你二叔本也是自身难保,能护得你们几个,已经是老天庇佑,若说再想救你父亲,别说是他,就是当朝太傅,都未必做得到。”

    其实叶青莲和叶青蓉何尝不知这些,只是她们已经被逼到这个份上,少不得来求二叔,如今听得这话,都低垂着头,不曾吭声。

    宁氏见此,又道;“都是叶家的血脉,打断骨头连着筋,虽说如今早分家了,可是叶家祖宅被抄,你们姐妹二人如今无处容身,自是先住在二房。我不敢说其他,可是为你们寻个好亲事,再备一份嫁妆,却是能做的。”

    叶青莲和叶青蓉两姐妹听此,齐齐跪下,泪珠儿滑落:“谢婶母大恩大德。”

    阿萝虽是在西厢房的,可是她见这两姐妹进了正房,自然是仔细倾听,把这一番话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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