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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只是这一次语气却带上了哀求:“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打算?这样,我好歹心里有个底。”
沈如初眯了眯眼,简单明了地说出几个字:“静观其变。”
他顿了顿,然后解释道:“我们姑且继续将治疗进行下去。西尔维亚每况愈下,这一次说白了其实是我们最后的机会。赛罗不肯认清现实,所以当着他的面我才没有多说。事实上,西尔维亚早就不行了。”
我的心头一震,只觉得难受极了:“也就是说,就算这一次我们的治疗无法生效,她也活不成了是么?”
“就是这样。”沈如初坦然地点了点头,“所以,还不如让赛罗尽人事听天命,好歹不会因此生出心魔。”
我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心里想的却是:煎熬了那么多年之后仍旧没能与自己的爱人重逢,如此惨痛的死别难道不足以变成心魔么?沈如初自己是个能够把什么情绪都压下去的人,便以为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了。
我叹了一口气,看向他的眼光里也是深深的担忧:最关键的是,我知道沈如初根本不像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绝情。又是西尔维亚、又是千姐——一下子身边两个重要的人都被牵扯进来、随时可能危及生命,沈如初心里又怎么会好过呢?
第193章 教皇有请()
遗憾的是,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沈如初走一步是一步。如果到时候大家都没有出事当然皆大欢喜,但最坏的情况,却是西尔维亚和千姐两败俱伤。
至于沈如初所说的控制千姐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力量,我也隐约有眉目了。
恐怕,除了千机之外没有别人了吧。
当然也可能是别的分身在做这件事,但总之,是和狱主脱不了干系。
儿我总觉得,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千机,才是最接近狱主原型的分身、也是拥有最大“权限”的分身。
当然话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地: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没有证据,我说什么都白搭;就算有证据,我也没那个实力去找千机一一清算。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有些郁闷,食物吃在嘴里也仿佛没了味道。
这几天我们就一直呆在千姐这里。地下虽然阴沉,但我本就是邪物,自然不受影响。而沈如初他们过去就一直待在这里,现在反倒有一种倦鸟还巢的味道在,反倒显得比平时还要轻松得多。
西尔维亚的治疗进行得非常顺利。现在那些纳米深层修复仪核心之中所包括的僵尸组织,已经直逼李合计算出来的僵尸化阈值了。
如果这点药用下去,西尔维亚产生副作用,那么赛罗会立刻将一早准备好的圣水给她灌下去,从而精华她体内多余的邪气。
如果没有副作用,赛罗恐怕会要求继续加药。沈如初说得没有错,他忘记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一心一意只想要早一点重新看到自己的妻子睁开双眼。
可一旦我们突破阈值,就代表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任何的专业数据可以参考,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副作用。
说实话,这次的行动从头到尾漏洞百出,实在不符合我的审美。
我咬着嘴里关东煮的竹签,百无聊赖地盯着煮沸了的汤汁里蒸腾出来的热气。
我们不上地面去还有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圣堂了。
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什么之前那个地狱生物的出现和赛罗有关。反正他们胡诌一通,就变成了赛罗戴罪之身没有资格踏上意大利神圣的土地,所以他一入境,无辜的人们就遭受了神罚,那道理一套一套的听得我简直无语了。
幸好圣堂的人还算清醒,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没有把脏水往我和沈如初身上泼。
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闪闪发光的彩色蘑菇们,心想:我这个假度得可真是绝了。沈如初说什么这是提前和我度蜜月,我才不人呢——哪有人蜜月度得那么憋屈的?
但就在这时,到地面上去打探情报的沈如初却回来了,顺带,手上还提着一个服装袋。
他这样的架势我已经看过很多次了:每次沈如初这么带着衣服回来,就意味着我这个“未婚妻”又要开工了。
可是,我们现在是在意大利啊!
我挑着眉头看向他,只觉得沈如初要是长得猥琐一点,一定活脱脱就是个周扒皮包工头:“我亲爱的僵尸猎人,你是良心发现准备带我出去玩了吗?看着不像啊。”
“出去玩不算,但好歹是出门了。”沈如初一边说着一边光明正大地将服装袋放在我面前,然后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脑袋,“乖,换上衣服跟我走。”
我的脑袋被他这么一摸顿时觉得暖烘烘的。我忍不住想:难怪别人都说摸头这个动作是女性杀手呢,果然有一定的道理。
沈如初本来就比我大几岁,所以他每次摸我头的时候,那种宠溺和傲娇简直能够甜死人。
看在他那么温柔又那么帅气的份儿上,我就再替他做一次苦力吧。
我撇撇嘴,站到一颗亮闪闪的蘑菇下方。蘑菇伞立刻向下合拢,形成一间临时更衣室。
千姐这里种的东西都有很多神奇的功能,简直就是百宝箱。
我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着,如果她能够跟我们一起回去就好了。有了千姐在,简直就等于带了个移动水库,能量不足的时候吃关东煮、需要什么也可以让她想办法弄出来。
只可惜,每一个狱主分身都只能在自己的据点国家内活动。换言之,千姐出不了意大利。
真可惜。
我撇了撇嘴,换好衣服走了出去。
沈如初今天给我选的礼服倒是一改往日小妩媚小性感的风格,规规矩矩地把该包住的地方全都包住了,看上去庄重优雅远多于活泼轻快。
我看着自己这一身衣服,也跟着紧张起来:“我们到底是去哪?让你那么如临大敌的?”
我可没有忘记,就算是出席沈家的各种宴会,他给我选的衣服也总是出挑的。这还是第一次,他让我打扮得这么中规中矩,一条墨绿色的长鱼尾裙就算合格了。
虽然裙子的质量很好,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但我知道,这种三四十岁女人般的打扮并不符合沈如初的审美。
沈如初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些无奈地撇了撇嘴:“还不错。走吧。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上,穿衣打扮总得顺着别人的喜好来。”
真难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如初竟然会说出这么理智圆滑的台词。
这一来我更加好奇了:我们到底是要去和谁见面?
沈如初带着我坐上铜雀,转眼就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我们面前的是一片绵延青山,山脊中央凹陷下去一片谷地,里面繁华盛放、清泉潺潺,仿似世外桃源一般。
山谷中央是一幢精致的白色大教堂,明媚的彩绘玻璃上画着美丽的天使和长着翅膀的小婴儿,一片圣洁祥和的气息。
空气之中散发着花香,分明是十二月的季节,这里却完全没有收受到外面冷空气的影响,温热干燥得如同四五月份的午后,每一个氧分子里都散发着慵懒的态度。
我随着沈如初降落在山谷内,然后,便听到空气之中传来若有似无的交响乐声。
明快浩大的宗教乐曲,从管风琴中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飘出来,与伴奏的提琴和轻柔的吟唱声彼此交织,几乎让人产生放下一切烦恼加入唱诵之中的冲动。
如此神威浩荡、如此与众不同。
这样的场景,只让我联想到一个名字——圣堂。
这里就是圣堂的总部么?
可是……
我猛地扭过头去看着沈如初,心想:他不是说和圣堂的人一见面就打起来吗?怎么现在却带着我到这里来了?
“教皇邀约,怎么也得卖个面子。”沈如初自己也是西装笔挺地,正正经经的样子看上去和平日里大有不同。
我将视线从他英俊的模样上收回来,自己却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想着怎么也不能在礼节仪态上给沈如初丢脸。
他的话虽然不至于在我的心底掀起惊涛骇浪,但基本的惊讶肯定是有的。
毕竟,邀请我们的人是堂堂的教皇啊!
那可是只存在于电视和杂志上的人物。
我们越接近教堂,空气之中的仙乐声就越清晰。我原本绷紧的身体忍不住放松下来,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软软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恨不得就这么躺下来睡上一觉。
然而,我脖子上的项圈却忽然收紧了。火辣辣的疼痛一下子让我苏醒过来。我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四下环顾了一圈,暗道自己竟然差一点就着了道!
果然,只听沈如初说道:“你要小心。教皇最擅长的就是幻术和精神干扰。你第一次与他接触,很容易会吃亏。”
是啊,我刚才不就差点被人给催眠了吗?
我一个机灵,神经再次紧绷起来:“有什么防御的方法吗?”
沈如初点了点头,说“为自己创造一个标记——一个代表现实与真实的标记。这样,在你踏入幻境的时候,就能够辨别出来了。”
这算什么、盗梦空间吗?
我左右看了看,却没有找到什么记号:我想,既然这个记号是用来破解教皇的精神迷惑的,那么肯定就不能用什么烂大街的东西来做。最好,是找只对我自己有意义的、或是只有我自己注意得到的东西来。
我的视线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沈如初的衣服上:他今天穿着的衬衫,在领口的位置有一个浮雕暗纹。这样的暗纹和商标水印很像,如果不是近距离从一个特地的角度来看,是很难发现的。
沈如初站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问我找好了没有。
我点了点头,说:“找好了。除了我之外,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机关。”
“那就好。”
沈如初点了点头,然后牵起我的手,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看似沉重的木门随着沈如初轻轻一推应声打开。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撒进来,在地上留下五颜六色的光斑,令明媚的教堂内部看上去宛如仙境。
在这条细碎光斑拼凑成的道路尽头,是一个背脊笔直的身影。他身披一件血红长袍,宽袖在肘部垂下像是一对火红的翅膀。
红色长袍的背部绣着我看不懂的花纹,在阳光之下闪闪发亮。
红色的长袍、金色的头发——这个男人在我看来,就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种,让我本能地感到敬畏,甚至想要弯腰行李。
不过我的身体才动了一下,就被沈如初给按住了。他的手托着我的后腰,不让我移动半分。
我绷着身子站在原处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前方的红衣男人却转过了身来。
第194章 我们来谈谈西尔维亚()
一身红衣的男人比我想象当中要年轻得多,棱角分明的眉眼看上去不过是三十五岁上下的模样,很难让人将他和教皇这样的称呼联系起来。
这个中年人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锋芒闪过的时候,让他看上去像是高空翱翔的鹰隼。
“见过教皇陛下。”沈如初站直身子打了个招呼,但态度却是不卑不亢的。
我被红衣教皇那圣洁的气息压制,浑身上下都不太舒服,因此反应慢了半拍,直到沈如初轻轻拍了我一下,我才后知后觉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
教皇身上透露出上位者的气势:不骄不躁,却又不怒自威,让人本能地感到渺小和敬畏。
这样的感觉,就算是从沈如初身上我也从未感受到过。
沈如初则满不在乎,带着我走到了最前排的座椅上并排坐下,顺便一伸手,就勾住了我的肩膀:“这里的气息,吓坏我家冉冉了。”
“那可真是抱歉。”红衣教皇用极其温润的声音说完之后,将一双敛去锋芒的双眼想我看过来,“迷途的羔羊,你无需感到惶恐。主不会拒绝任何一名心善在一人,因为他是神,是这世界的造物者。主爱世人,而不论其年龄、性别、种族。”
同样是布道,但是,这位红衣教皇说出来的台词与之前飞机上那个白袍牧师的感觉完全不同。
他说话的时候,我竟然真的感到自己是无比的渺小。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置身于茫茫星河之中。面对浩瀚深沉的宇宙,我自身仿佛沧海一粟,显得微不足道。
细碎的星辰在我的身边漂浮,仿佛在呼唤着我放弃自己的执念,与他们融为一体,回归这个宇宙的怀抱。
我恍惚地看着这足以让任何人心满意足去死的美景,就算明知道此刻自己受到了教皇幻术的影响,却仿佛被施了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