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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的睁开眼,一转头,就看到同样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的沈老先生。
两行浊泪从他的眼中流了下来。而我同样忍不住抬起手来按住了胸口,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难受极了。
这就是真理之眼的力量吗?
真是太可怕了。
我重新将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只见大屏幕内那颗触目惊心的红色眼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办公桌。
办公桌的后面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女。
一个带着白色面具、面具中央如同孩童涂鸦一般画着一颗红色眼球的少女。
她柔顺的黑发规规矩矩的在脑后斜斜扎成一个马尾,看上去有几分俏皮。
而少女的身上则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裙子上镶着同色系的蕾丝、还有粉红色的丝绸缎带在胸口绑成蝴蝶结。
简单来说,这就是一个十六七岁、打扮成洛丽塔风格的小女孩。
然而我却清楚的记得这个女孩子有多可怕。
原因很简单:毕竟我曾经与她交过手呀!
当初,沈如初的大表哥、沈谙的长兄沈议勿入歧途想要暗杀沈钊,来为自己的父亲谋福利的时候,就是这个女孩子亲自出手,意图刺杀沈老先生。
当时我虽然成功的将她打退了,但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当初最强烈的印象,就是这个女孩子对能量的精确掌控能力。
她的战斗方式如果非要说起来的话,和我的风格其实很像。我们两个的战斗都极大程度地依赖于自己对能量消耗的计算和分析。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能够发挥出比等级更加强大的战斗力的缘故。
所以这个与我有着类似战斗方法的女孩子,理所当然的会引起我更多的注意。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又一次看到她。
这么看来,这个女孩子在真理之眼当中的地位恐怕非同寻常。
既然如此,我或许应该对她多上一点心吧。毕竟我已经答应了周骞扶持他在真理之眼内抢地盘,既然如此,眼前这个黑裙子的少女一定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阻碍之一。
我正思考着,黑裙子的少女却开口说话了:“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于我准备的小礼物可还满意?”
会场当中一片死寂,当时,没有收到真理之眼符号影响的就只有沈如初等一众背对大屏幕而坐的人。而从他们一个个铁青的脸色来看,底下的观众的反应显然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可是也不能怪那些媒体记者,不能怪电视机前的广大观众啊!
不要说是他们,就连我刚才岂不是也差一点迷失在了真理之眼所创造出的幻境之中吗?
那个看似恶心的眼球符号,其背后所蕴含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太可怕了。
它似乎能够反映出每一个人心底最深层的渴望。
此刻,我回想起刚才自己所看到的景象,都还是感到心中暖洋洋的,又因为幻境破灭而同时心生遗憾。
如果现实生活真的如同刚刚看到的一切那样,那就好了——我猜这一定是每一个受到真理之眼影响的人此刻最真诚的心声。
屏幕中身穿黑裙的阴森少女咯咯地笑了起来:“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么我就当你们是默认了。可是如果大家都很享受我们真理之言所能够承诺的图景——那好奇怪呀!为什么你们此刻却聚在这里,把我们当成罪大恶极的恐怖分子来弹劾呢?”
少女的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人心深处最强大的东西是欲望,但人心深处最可怕的东西人也是欲望。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在座的所有人既然能够为了保护一个幸福和平的社会聚集起来反抗真理之眼,也随时随地,可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投入这个教团的怀抱。
我想,沈如初大概正是因为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开口斥责黑裙少女。
因为就算他说什么幻觉作不得数,也已经无法将那些理想乡的景色,从每一个看到真理之眼符号的人心中抹去了。
仿佛隔着屏幕看到了沈如初等人脸上的不甘,黑裙少女的笑声显得愈发愉快起来。
“作为真理之眼的大祭司,我可以很负责任地承诺。”少女面具下露出的嘴角高傲地扬起,勾勒出胜券在握的弧度,“真理之眼从来不想要伤害任何人,我们所扮演的只不过是一个引路人的角色,而我们想要的也只是将每一位教众都带入理想的彼岸,仅此而已这。”
“然而,理想的彼岸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到达的。”少女的语气抑扬顿挫,配上她本就甜美的声线,显得格外有感染力。
她就这样在本来应该针对真理之眼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大肆为自己的宗教布起道来:“为了能够成功抵达理想的彼岸,我们才需要修炼,才需要锤炼自我。这样的行为,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来,固然触目惊心。原来,上帝的子民尚且需要鞭笞自己以洗脱罪恶进入极乐,那么,真理之眼的教众们进行严格的自我修炼,又有什么错呢?”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会场内回荡着,我很清楚,绝对不能够让他再继续这么说下去,否则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就完全白开了。
我不相信沈如初那边没有专门负责应付外部攻击的技术人员。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的技术段位太高,我们这边的人完全来不及修复系统把黑裙少女的影像给挤出去。
我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按住了电视屏幕,然后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意识连同体内的能量,一同灌了下去。
这是我第一次在间隔如此之远的情况下仅仅凭借卫星信号来使用自己的金手指。
我在无数的信息断片之中穿梭,然后,终于找到了一团血红的能量。
呵,原来对方入侵系统的手段和我一样。
我还真没想到,自己这种鸡肋纯辅助的金手指,竟然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有。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我毫不犹豫地凝聚起力量,想那一团血红的能量冲了过去。对方察觉我动作,立刻从主体上分出一大段的能量来,与我厮杀起来。
第224章 随时准备着迎接死亡()
我不知道这团能量的主人是不是就是那个黑裙少女自身。我只知道,我从对方的身上读到了刻骨的怨毒。
对于这种强烈的情绪,我只能表示自己一脸蒙圈。
我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三天两头遇到这种好无来由就恨我恨得要死要活的角色?
红色的能量化作满嘴尖牙的食人鱼朝我咬了过来。
我不禁大喊一声坑:凭什么我在金手指状态下完全没有战斗力,人家却连一团意识都能那么有攻击性?
我狼狈地退走,无可奈何地抽身离开了电子网络。
我睁开眼,恰巧看到屏幕上恬静微笑的黑裙少女抬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具。
然后,只听她说道:“你们那么不欢迎我,我也不会死皮赖脸地赖着不走啊。只不过,既然我们真理之眼已经被打上了恐怖分子的标签,那我们怎么也应该来表表态。”
她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的视线好像穿透了屏幕,直接与我四目相对。
只听黑裙少女说道:“这一次的事情我们真理之眼会负责——事实上我们不仅要负责,而且还要给大家一个公开明白的交代。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我们并不是什么恐怖组织,只不过,教团的规模大了,下面的人总会变有些良莠不齐起来。”
她说着,语气一转,用沉重的声音说:“希望大家能够相信我,我们真理之眼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组织。这个世界上,不论什么宗教都会产生一些极端的信徒,但是难道能因为这样就将责任归咎于宗教本身吗?那样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黑裙少女侃侃而谈,中肯真挚的语气听得我都觉得有一些被说服了。
她这一番话说完,这才从办公桌后面站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面前的屏幕鞠了一躬,仿佛是在道歉。
大屏幕上的影像重新消失,但摄影师却仿佛神游天外了的一般,仍旧傻傻地将镜头固定在空无一物一片灰暗的屏幕上。
我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拿过遥控器直接将电视给关了。
接下来的内容我实在没有必要再看。沈如初这个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不仅洗白了沈家还有上善若水医药公司,而且最关键的是将官方机构和自己绑到了同一条船上。
可偏偏真理之眼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害得多方势力共同促成的这场新闻发布会,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所以我实在是不想要看接下来沈如初怎么挽回这一次事件的影响。
我是心里觉得这一次的交锋,他是彻底的输给了真理之眼,或者说是输给了那个穿黑裙子的女生。
真理之眼所许诺的幸福的彼岸,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自己脑中最深的梦想,最理想化的情境直接在眼前展开的影响,绝对不是删除他们说几句话,用几句爱国的口号,就能够抹消得了的。
我敢肯定,如果真理之眼在这一次之后开始大规模招兵买马,到时候,所有今天观看了发布会的人,恐怕都会赶着冲上去。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身旁的沈老先生。
我无法想象他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但我知道,越是像沈老先生这样身在高位的人,其实就越是身不由己,心底的渴望也就藏得越深。
而这一点,恰恰使他在面对真理之眼的催眠法术的时候变得毫无抵抗力。
“老爷子,你没事吧?”我皱着眉头,有些不安的问道。
沈老先生缓缓地移动视线,与我四目相对。和他看起来很恍惚的行动不同,他的双眼倒是一片清明,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沈老先生对我露出了慈祥的笑容,说道:“小姑娘,你可不需要担心我。我一把年纪了,至少看得出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还像二十三四岁的小伙子一样因为幻境而动心,岂不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沈老先生的话顿时令我忍俊不禁:“您老还能够说出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老爷子,我先告辞了。我得去看一看神爱那里,有没有被这次的事件殃及池鱼。”
说完我向沈老先生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到阳台上,唤出了自己的飞行坐骑。
沈谙的异类调查所仍然藏在那间寒碜的公寓楼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的那幢楼看起来好像比以前更加寒酸了:看看那开裂的外墙——我都担心这幢楼哪一天会承受不住,直接就瘫了!
我一边吐槽着,一边弯下腰去,右眼对准了大楼正门右侧的锁孔。
锁孔内的仪器滴的一声,读取了我的巩膜,这才乖乖地打开了锁。
原先我是觉得这样的安全设施很让人放心,但是在意识到这个世界上,不止我一个人有着沟通所有电器的金手指之后,我一下子就对所有的电子技术产品产生了浓浓的质疑。
“顾小姐,你来啦?”沈谙啪哒啪哒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笑着向我打招呼,那样子活像一条撒欢的小狗。
我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看了一眼大门,说:“改天有空,让人在门后装一层复杂点的手动机关锁。”
“好。”沈谙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完全没有问我其中的原因。
我顿了顿,然后问道:“乔慕安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沈谙脸上的微笑稍微僵硬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知道了。”
我张了张嘴,犹豫了半天,还是被沈谙打断了话头:“顾小姐,做我们这一行的,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我们随时随地都准备着去死。不过,如果你还没有动手,我建议你先去乔二少的住处搜一搜。”
沈谙顿了顿,又说:“还有银行保险箱,也要去查一下。像我们这样的人,随时随地都做好了去死的准备。”
他的话说得我的心脏都快缩成了一团。我忍不住打断了他:“你别给我乱讲话。你跟着我做事,我才不会让你死。这种态度以后收起来。什么准备着随时去死啊,你要准备好好地长命才对,懂么?”
“懂懂,顾小姐说什么都是对的。”沈谙无可奈何地笑着,眼中的宠溺难得地没有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顿了一下,又问道:“你们这里没人中招吧?刚才的新闻发布会……”
沈谙摇了摇头,说:“如初提前给了我消息,说今天的发布会可能产生变故。所以我把手下的人都聚集起来了。他们所在的房间里没有电视也没有任何电子仪器,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