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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都已经习惯了沈如初的脾气,护卫十一这么区区的一句气话,自然不会让我心生芥蒂。
我真心诚意地祝他好运并请他多加小心,笑眯眯地看着他下了楼。
说实话,我倒是真希望自己是清闲的。
但我有种感觉,恐怕再过一会儿,我这儿就要开始焦头烂额起来了。
护卫十一离开之后,我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看护小床上,然后缓缓吐息,用尸气覆盖住整间房间,然后顺着门缝向外,将一整个楼层都纳入自己的监控范围之内。
剩下来的,就只有等待了。
我坐在床后,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藏起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沈镀的大儿子沈议走了进来。他仍旧是板着脸,一副严肃的不得了的样子。
有时候,我很好奇这位大表哥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每次看到他,脑袋里都会冒出“老夫子”三个字。
真的,他看起来像极了电视剧里总是摇头晃脑个不停的老学究,明明迂腐得不行,还总把自己当回事儿。
说难听一点,就是自命清高。
我撇了撇嘴,并没有忘记那一天家宴上这位大表哥满脸不屑一顾的表情。
沈议走进屋内,四下环顾了一番后,直接走到我所在的看护隔间外,刷的一下拉开了帘子。
只可惜,他只是个普通人,当然看不到此刻被尸气覆盖的我。不过,也不知道沈议是不是生性谨慎,居然不死心地伸出手来,在床的上方来回扫了两下。这个动作出其不意,要不是我躲得快,就真被他发现了。
真有趣。
我眯起眼睛,玩味地看着沈议那暗含警惕的双眼:情况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
沈议没有在屋子里发现我的踪影,转身向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沈镀走了过去。就在这时,门外却冲进来一个慌乱的影子:二婶几乎是用力撞开了门,踉跄了一下之后,冲上去拉住了沈议的手臂,满脸都是歇斯底里的惊慌表情。
她压低了声音呵斥:“你要干什么?”
沈议轻轻一下推开了二婶,道:“夫为妻纲、子为母纲。妈,您管得太多了。”
二婶的脸色一白,却仍旧坚定地护在沈镀的床前,压低声音说:“孩子,这是你爸啊,你要对他做什么?”
沈议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您也知道这是我的父亲,您说,我会对他做什么?”
二婶的嘴唇颤抖着,看上去仿佛随时会晕厥过去一般。
沈议烦躁地伸手将她拉开,动作虽然不算粗鲁,但也绝对算不得客气。
我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沈议那么迂腐,怎么现在倒是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是大不孝呢?这双重标准也做得太明显了一些吧。
二婶被他这么一拉,顿时一个踉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她满脸凄苦,看着大儿子的眼底满满的都是不解和无助。
我想,她一定是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么个陌生的样子。
沈议的手在昏迷不醒的沈镀身上轻按,先是腹部、然后是胸口、最后是眉心。这个顺序看得我眉头一挑:是巧合么?沈议所按压的,恰好就是人体的三处命轮、也就是传说中三魂分别栖居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沈议冷哼了一声,甩手便离开了。
他的脸色铁青,眼底满满的都是烦躁,连看都没有多看二婶一眼。
二婶不知所措的站在屋内,片刻之后走到沈镀身边,双膝一软跪了下来,然后泪如雨下。
我听着二婶那悲悲切切的哭声,心中却没有什么起伏。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冷血了。换在以前,我就算不上去安慰她一番,至少也会为了表示尊重而暂且回避。
但现在,我只想着:不知道二婶会不会一不小心吐露真心,将一些难以得到的情报双手给我奉上。
这样,我才好回去给沈如初交差啊!
二婶抽噎着,拉住沈镀毫无反应的手,低声说道:“老公,我们的儿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你的一番苦心,他根本就看不明白啊!”
一番苦心?
我的眉头一挑:什么苦心?
二婶依旧哭着,用力捏住丈夫的手指,仿佛这样她就能够觉得坚强安心一些似的:“老公啊,你吃了那么大的苦头、冒了那么大的险,只是可惜了白费了一番功夫啊!我们的儿子真的已经变了。他现在,连我都看不懂了。你说,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不合格啊?”
沈镀仍然昏迷着,当然不会给她任何的回应。我默默地旁观着这一切,虽然觉得二婶哭得可怜,大脑却理智地将这些情报全都记忆下来,同时开始快速分析。
我基本已经知道,这件事情背后是谁在搞鬼了。
取出手机来,仗着尸气的隐身效果,肆无忌惮地盘腿坐在床上,给沈如初发了好长的一条微信,将自己所有的推理都写在里面。
等我发完抬起头来,便发现二婶已经离开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沈如初只是说一会儿再谈,然后就没声了。
神神秘秘的,在忙什么呢?
难道是跟着护卫十一去回收魂魄了吗?
嗯,很有可能。
我想了想,回了一条微信过去。
很快,沈如初便发了一个定位过来,同事告诉我:并没有跟着护卫十一同去探查,毕竟,他还不想要过早地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在沈家人面前。
那么,护卫十一是跟谁一起去的?
沈如初说:他谁都没跟,自己去的。而现在,特案办的人加上沈如初自己,就是两只等待在后的黄雀。
原来如此。
我点了点头,将手机收起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虽然我已经是死人了,打哈欠也就是做个动作而已。
其实,我也想要跟沈如初他们一起去玩螳螂捕蝉的游戏啊!总好过一个人坐在这里——无聊得快要长毛啦!
我两眼放空,呆呆地盯着前方,也不知道老僧入定了多久,忽然听到床上的沈镀发出一声呻吟。
醒了?
我低头看了一下时间:才过了两个小时而已,沈如初他们的动作倒是快。
我一手端起水杯,一边走上前去坐在窗边,伸手直接扣住沈镀的脉门:“叔叔,你感觉怎么样?”
如果沈镀有所异动,我分分钟可以让他重新陷入昏迷。
不过沈镀睁开眼之后,只是虚弱的张口要水喝。
我收回悄悄探入他体内的力量,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沈镀的身体很虚弱,就连灵魂也因为刚刚归位的缘故而显得有些松动。我估计,这次之后他怎么也得大病一场吧。
“叔叔醒了,我这就去叫人来。”我笑了笑说,“刚才二婶和大堂哥还来了呢——他们都担心坏了,现在知道您醒过来,一定很开心。”
我摆出自己最人畜无害的笑容,对着沈镀说完这一长串话,然后立刻就站起身来。一边向门外走,我一边用能够让他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对了,还要把沈老爷子也叫来呢!”
“顾小姐——”
“叔叔你刚刚苏醒,现在还是好好躺着休息一下比较好!有什么事情,也得沈老爷子他们来了再说。”
说完我便关上门离开了沈镀的房间,确实快速地给沈如初发了一条微信:演员齐聚一堂,好戏就要上演,他这个总导演怎么能够不出场呢!
第83章 自作聪明真讨厌()
沈老先生一听说沈镀醒来,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
老人家年纪大了,对两个儿子总是挂心的。尤其是沈镀还是为了保护他才危在旦夕,如果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沈老先生该受到多大的打击。
我推着沈老先生的轮椅,一边与他低声交谈,一边返回沈镀的房间。就在经过沈钊的卧室的时候,我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沈老先生皱着眉头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不走了?”
我咬着嘴唇,支支吾吾地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视线却不住地向沈钊那紧闭的房门瞟去。
沈老先生急着去看二儿子,被我这么一耽误,顿时心生不满。他抓着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拄了一下地面,责备道:“年轻人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吞吞吐吐、拖拖拉拉的,我们沈家不兴这一套。”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犹豫一下说道:“我是觉得刚刚好像听到伯父房间里有声音。可是我怕说出来,害得您空欢喜一场。不如我还是先推您去叔叔那里吧,然后我再自己回来看看伯父的情况。”
不过沈老先生才听了我的前半句话,心思就已经飞走了:“什么等一会儿?你要是听到了声音,那就现在进去看一看。说不定我们今天是喜上加喜!”
沈老先生的情绪那么激动,我此刻自然不能够再拒绝:“好好,我们这昨天去看一看,说不定伯父是真的醒过来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用裹着尸气的手指在门框上轻轻一划,解除了沈如初设下的保护阵法。
果然,沈钊已经醒过来了,此刻正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
沈老先生见状立刻出声喝道:“才刚刚醒过来,瞎折腾些什么?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还真以为自己像是那些二十三四岁的毛头小子,脖子上被咬了一口也照样能够生龙活虎的么?”
“爸?”
沈钊明显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头雾水的表情看上去倒是比平日里少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
而沈老先生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却显得很不满:“人呢?怎么这里连半个看护的人都没有?你的那群不孝子都死光了吗?”
我这沈老先生动气,连忙笑着打圆场:“老爷子不要生气嘛。您看看这个时间点,大伙儿应该还都在上班呢!总不能够,因为家里出了事就连自己的日子都不过了对吧?”
可没想到沈老爷子一听这话,立刻将矛头转向了我:“他们一个个日理万机的,那你呢?有时间在你二叔的房间里看着,怎么没时间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公公?”
哟呵,我这还真是躺着也能中枪。
无端遭受指责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抽搐着嘴角挤出一个笑容:“老爷子说得对,是我——”
“大哥,你醒了?”
我还没来得及憋出一句态度良好的认错,就被门外冲进来的沈镀打断了话头。
我惊讶地转过身去,便看到虚弱得连路都走不稳的沈镀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整个人几乎跌进屋子里来。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也颤抖着。我的视线向上移,然后整个人呆住:沈镀的眼中隐约有着激动的泪光。其中酝酿的庆幸、喜悦和如释重负,仿佛在嘲笑着怀疑他对沈家、对兄弟的忠心的我和沈如初是怎样可悲的跳梁小丑。
这一刻我看明白了:沈镀是真心实意担心着沈钊的安危。
这么看来,沈如初果然猜错了:沈镀受伤并不是什么苦肉计,而真的是他为了保护沈老先生而不假思索地做出了牺牲。
而对于给沈钊下了尸毒的人来说,沈镀的行为则应该属于没有预料到的意外。
我的视线慢慢从沈家两位老爷身上转移到沈镀的妻子、沈如初的二婶身上。然后,再顺着她那充满担忧的双眼,移到大堂哥沈议身上。
二婶大概不知道,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谁才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
这么看来,这一次又是和乔依娜当时一样的情况:一个没有任何灵力、对灵异世界没有任何了解的人,却偏偏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与僵尸有关的东西,还以此来害人。
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更加不可饶恕:背后提供道具的人,还是这些对自己的家人心生恶意的家伙们?
这样一比较,我顿时觉得沈如初比这些人可要好多了:虽然他嘴上说着多么不待见沈钊,可实际上,我却没有见他用自己的力量来伤害过谁——如果他真的有那个坏心,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够让沈钊死上一千次了。
血浓于水这个道理,究竟是不假的。连自己的亲人都可以暗害,这种人真是死了算了!
我正兀自一份天阴着,沈如初却从门外走了进来,伸手戳了戳我气鼓鼓的脸颊:“谁惹我们家冉冉生气了?”
“你回来啦?”我收起脸上的怒色,有些不好意思,“皆大欢喜的我有什么好生气?我就是希望我们能够抓到幕后的那个人,到时候,看我不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沈如初轻笑了一声,用安抚小猫一般的动作梳理着我的头发:“张牙舞爪的,简直跟小老虎似的。”
他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留下一连串触电般的感觉。我振了振心神,问道:“你和十一先生不是去追查那个下毒手的人了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