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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也不无可能啊”得意呢喃着,自言自语道。
就在刚刚,她突然又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为什么掌门这么多年都没有跟师尊动手,反而在师姐送她回来的时候动手了?
掌门虽然冷冰冰的,却一直对师尊非常有耐心。
因此这一回,很可能是因为,牵连到了师姐的事情,她师尊心情不好,掌门为了让师尊有个发泄的途径,所以才跟他比试。
想了多年的事情在一瞬间豁然开朗!
得意一拍大腿:“嗷——”原来是这么回事!
师姐的叛变一定是事出有因!
而且这个原因师尊与掌门都知道。
这么一想,所有的事情就都想通了。
那么问题又来了。
师姐叛变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个死于师姐手里的师伯,在世的时候,经常来烛雾锋串门,找她师尊玩,对自己与师姐,也是极好的。
师姐将剑刺入师伯心口的时候,又是个什么心情呢?
得意觉得胸口闷闷的。
有些事情,有些事情,不在她能够理解的范围之内。
以前师尊就说过她,个人感情太重,行事的时候,容易因为私情而有所偏颇,是个难成大事的『性』子。
师姐怎么说的来着?
得意有些恍惚。
想起来了
那时候师姐刚练剑回来,半大的孩子,因为修炼浑身脏兮兮的,身板挺的笔直,胳膊还没笛子长,却是笑『吟』『吟』的把她护在身后,对师尊道:“师尊莫要生气,得意有我看着,没事儿的。况且她这个样子不也挺好的,师尊您就总说我像个小老头,难不成,您希望两个徒弟都变成小老头?”
师尊就叹口气:“你啊,就护着她吧,早晚惯坏了!”说完,开门出去,她自己就从抱着师姐的腰,从师姐背后探出身子,对着师尊的背影吐舌头。
然后自己真的就如师尊所说,完事以自己的感情为准。
旁人都说萧尽欢时十恶不赦的大魔头,该杀,她却偏不。
萧尽欢什么样子,她难道不了解吗?
外面那些以讹传讹的,统统都是被猪油蒙了心!
就算师姐杀人,那杀的肯定也是该杀之人。
而且得意真心实意觉得,如果有朝一日,她会死于非命的话,如果能选,她一定会选择死在师姐剑下,这样,也算死而无憾。
或许这很疯狂,在旁人看人,兴许会觉得她中了什么蛊『惑』,非常不正常,但是对得意来说,这真的是最好的归宿。
一阵脚步声传来。
得意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发现是先前被打发去取茶叶的小侍女回来了。
小侍女面『色』发红,额头上渗出了薄薄的汗,脚步虚浮,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累坏了。
青山门有多大得意是知道的,掌门住在清禅峰,而这里宜修峰,也就是练习场,中间隔着一座烛雾锋,狙粗略估计,这个小师妹估计是马不停蹄的在三个山峰之间来回兜圈子,兜完了全程。
就算换成她自己,估计也已经动都不想动了。
得意赶忙迎过去,同情的看着她,心道:这孩子,大概累坏了。
小侍女以为是来泡茶的,她余光扫到被打成破铜烂铁的一堆,以及碎成好几片的茶壶,登时愣在那里,两眼呆滞。
得意道:“原先是要泡茶来着,后来出了点小状况,没关系,你去歇着吧,跑那么就一定累了,回去喝口水。”
小侍女这才把目光投向得意,眼神炯炯的,仿佛看自己的救命恩人,被扶着的手紧紧抓着得意的袖子,语气认真的仿佛像在托孤:“那就劳烦,哦不,谢谢师姐了!”
“不谢不谢,累坏了吧哎,墙后面那个,你过来!把小师妹扶回去!”
被抓包了,那个弟子毫不意外。
他大大方方的站起来,冲得意行了个礼:“师姐!”
得意暗道:原来是平辈的师弟。
“这位小师妹今天累坏了,劳烦师弟送送她。”
“师姐放心,交给我就好。”
说着,抱起小侍女,快步离去。
得意拿着那罐茶,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把它墩在了石头上。
青『色』的石头,大红的茶罐,分外显眼。
掌门撇了一眼,道:“只这么打没有意思,不如我们打个赌。”
濯舟祖师:“什么赌?”
“我的茶反正是拿来了,但是茶壶却被你打翻了,不如这样,输了的人,要把整罐茶叶,一天之内全部喝光,如何?”
濯舟祖师骂道:“青山门在你手里穷成这样了吗?连个茶壶都买不起了?”
“赌,还是不赌?”
“为何不赌?”
掌门道:“好!”
说完,攻击陡然加速,破空掌并着风刃一齐使出,濯舟祖师瞳孔一缩,闪身躲避,衣袍被划破了一个小小的角。
他骂道:“玩阴的啊!”
掌门没理他,旋身又是一掌拍出。
濯舟祖师不甘示弱,闪身拉开距离,以拳代掌,灵力管涌而出。
两拨灵力对撞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一时之间,整个青山门头顶的上空轰鸣阵阵,似雷鸣降临,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位道游在此渡劫。
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对决。
得意扶额掩面。
第40章()
俗话说的好; 高手过招; 短则电光火石一招毙命,长则三五日夜不眠不休。
得意觉得,她头顶这两位绝对不属于前者。
为了不被殃及; 得意决定战略『性』撤退一会儿。
什么礼数师徒情都见鬼去吧。
狗命才是最重要的!
得意转身就走,走出两步; 还差一步迈出大石头的时候,眼睛突然被强烈的光线闪了一下,她循着源头抬首望过去,只看到大石头上当,三个朱红『色』大字“训练场”的“场”字末尾的位置; 裂了个手掌大小,纵横交错的缝儿。
里面犹如琉璃般夺目的光耀出来; 星星点点; 五彩斑斓; 很是漂亮。
爱美之心; 人皆有之; 更何况女孩子天生就有着对美丽东西的追求欲。
得意蝉翼般的睫『毛』扑闪了扑闪,迈出去的步子就收了回来。
她来到那块断裂出; 想一探究竟; 奈何位置太高了; 得意只好踮起脚尖; 伸长胳膊努力往上够; 想『摸』一『摸』; 眼瞅着要碰到时,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震耳发聩的吼叫:“得意!不要碰!”
得意垫着脚尖,本来就站立不稳,如今被自家师尊一吼,吓了一跳,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栽去,手‘啪!’的一下,拍上了有裂缝的那处。
得意僵住了。
掌门迅速反应过来,边往得意这边冲,边道:“离开那里!”
得意立即做出反应,重心转了方向,企图倚靠身体的重量,反方向摔倒来离开这个位置。
但是很显然,情况已经来不及了。
得意只觉得光线大盛,眼前白光一片,刺眼得很,她本能的闭上眼睛,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不受控制的飞快往后退去。
得意挥动四肢,凭借记忆想抓住些什么,却整个人犹如沉在水里似的,每动一下都沉得很,阻力『摸』不着,却又无处不在,她想睁开眼睛看看,眼皮就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不管怎么用力,就是睁不开,渐渐的,得意的意识也开始变的迟钝,到最后,思考也成了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怎么了?
得意猛地睁开眼睛。
碧海蓝天,万里无云,有风缓缓吹过,绿草如碧波。
得意:“!”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索『性』剑还带在身上,得意撑着剑,想要站起来,没成想脚居然是麻的,她起到一半,又一下子跌了回去。
青草的味道充斥着鼻息。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得意居然感觉到了一股非常自然而言的安心。
丝毫没有戒心,也不想去多加防备。
像是失踪已久的旅者,转过一个弯,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兜兜转转到了家乡似的。
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打心底里认同的熟悉感。
得意象征『性』的挣扎了下,觉得,如果是危险地带东西,也不可能搁置在那么显眼的地方是吧?
然后,就摊平四肢,安安心心的晒太阳,等着麻木劲儿过去。
这应该是一个异度的小空间,天上没有太阳,却一直是白天,天空很蓝,飘着淡淡的几朵白云,地表覆盖着厚厚的,软绵绵的,说不上来什么品种的草。
得意歪过头,打量四周,发现远处有一颗茂密的梧桐树,树下是一座木板房子。
风格建筑很是奇特,得意在记忆中搜索了一圈,无果。
她有种预感,如果想要离开,那个房子很有可能是其中的关键所在。
得意动了动腿,还是有些麻,却没有那么厉害了,再等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得意!”濯舟祖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得意!”又是一声。
得意赶紧抬起头来,左看右看。
空无一人。
这时候,耳边的呼唤又响起了:“得意,能听见吗?”
得意一下子明白过来。
这是传音入密。
很好,这个招数太过高端,她至今还没能学会。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找其他的方法尝试,于是她赶忙大喊道:“师尊?师尊是你吗?”
那边的声音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更加说话声伴随着嘈杂的声音传过来:“得意,我们通话的时间不会很长,接下来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认真记住,稍有差池,便可能永远也不会出来了。”
得意拧紧了眉头,没有说话。
濯舟祖师也不准备给她说话的时间,紧接着道:“你所在的地方,是我门开山祖师飞升前,用意念凝结而成的个人空间,里面无白天黑夜,春夏秋冬之分,是开山祖师当年用来安置他夫人的地方”
得意翻了个身,心道:怪不得,原来是金屋藏娇之处,那就更没啥好担心的了。
濯舟祖师话锋一转:“本来是个山明水秀的世外桃源,可是偶然的意外,空间与现实的对接处,就是这个门石,被撞破了,一对豆虫蛊掉了进去,不巧的是,里面的环境刚好适合豆虫蛊的生长,你必须赶紧离开那里,出口在里面唯一一座房里面的床底下”
嘶啦声更大了,直接阻断了濯舟祖师的传音入密。
不过好歹该得到的信息,也得到的差不多了。
这可真是一个让人难受的消息。
豆虫蛊,顾名思义,就是豆虫养成的蛊。
其实这种蛊也没什么大用,比一般虫子好养活,以数量众多,『迷』『惑』敌人,拖延时间为主,本体是绿『色』的,一指长,半寸宽,体表光滑的『毛』『毛』虫,一般修仙门派用做养鸡饲料的。
这也是为什么,掉进去来了一堆豆虫蛊却没人来清理的原因。
因为根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养的差不多了,必要时候,还可以丢出去,砸不死你恶心死你。
但是为题来了,得意豆虫过敏。
小时候被同门的熊孩子用这东西吓唬过,留下的阴影蛮严重,一看到它们就浑身发冷,面『色』惨白,双眼呆滞。
‘啪’,一只豆青『色』大虫不知道从哪飞过来,直直的掉在了得意的脸上。
“啊!!!!!!”
第41章()
“啊啊啊啊啊啊!!!”
得意当时就疯了; 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尖叫着就地打了好几个滚; 才把那只滑溜溜的东西甩下来。
痒痒的感觉还未散去; 她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形; 定睛一看,脚下的草地上,密密麻麻一片绿『色』的东西,如蛆虫般蠕动着,它们啃食着草地,不紧不慢地朝她这边移动过来。
场面一度辣眼睛的很。
得意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瞬间又回到了北昆仑山,从里到外瓦凉瓦凉的。
这时; 离她最近的,边缘那一只肥大的豆虫; 突然立起半边肉嘟嘟的身子,头顶上几乎覆盖整个头的眼睛乌黑抹亮的冲着她; 外翻的一排橘黄『色』的牙齿开开阖阖。
虽然看不见眼珠; 得意就是觉得,这只虫子在看她。
因为,她自己也在看它。
一时间,双方都跟凝固了似的; 得意僵硬的站在那里; 虫群动也不动。
风『荡』着草尖如波浪般推过来一圈浪纹; 慢悠悠的; 却如预备的信号一般,吹到得意脚下,她深深打了个哆嗦,浑身寒『毛』都掉了好几层,飞快的转过身,拔腿就跑!
那堆虫群也像是触动了某个开关,乌乌泱泱追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