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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这里。”得意道。
颜煜宣拉低帽檐,尽量挡住周围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道:“别提了,之前你不是先一步进林子了吗?我只好去追你,好不容易进到里面,实在走不动了,本想找棵大树靠着休息一下,谁知道,刚坐下叶长赢就出来了,然后我就被带到这里了。”
说完,皱了皱鼻子,一副非常晦气的样子。
得意奇怪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要找他吗?”
颜煜宣道:“是要找他来着,。。。我想还他一样东西,可是见到之后才发现,他早就已经忘了。”
“该不会是你那玉佩吧。”
“对啊。。。别光说我了,你又是怎么来的,方才叶长赢说什么龙绝剑,我以前听说话,那可是一把天地间都排的上名次的剑,可厉害了,快跟我说说,你跟这个龙绝剑是什么关系?”
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颜煜宣眼睛猛地亮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看向得意,这架势,让得意突然想起了第一次听师姐讲故事的自己。
得意简直哭笑不得,骨节分明的手拍了拍颜煜宣的狗头,骂道:“有个屁关系,我刚找到我要找的人,它就飞过来,绑架似的把我带走了,然后一直带到这里。”
“哎?”颜煜宣挠了挠头,颇为遗憾:“我都没看到,啧,可惜了,我也好想坐上去试试啊,神剑的坐垫一定很爽。”
得意诚恳道:“你可以试试坐一坐你家的屋梁,他们感觉应该差不多。”
颜煜宣还真顺着联想了一下。
光秃秃的屋梁上,一个一身短打的小子,也就是他骑在上面,手里抄跟木棍,双腿夹紧梁柱,摆出个骑马的姿势,木棍在身后的梁柱上一敲,发出‘绑!’的脆响,而他则大喊:“嘚~驾~!”
“。。。。。。。”颜煜宣打了个寒颤:“不了,我又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
得意没接他的话,看着正前城楼上的石牌,道:“原来这个镇子叫丹嘉镇,我们到了。”
“啊,太好了。”颜煜宣走着走着,身前突然横了一只手臂。
他不明所以,看向手臂的主人:“怎么了?不走吗?”
“不是。”得意收回手臂,紧锁着眉头,斟酌着道:“好像不太对劲。”
“哪里不。。。”颜煜宣刚要询问,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他环顾四周,大气都不敢喘,指尖微微发抖。
本来熙熙攘攘的小路上,突然一个人也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他与得意两个人。
“怎么。。。这是。。。”
再抬头去看时,干干净净的城墙也在瞬息之间变的脏『乱』不堪,灰尘甚至盖住了城墙大门石牌上‘丹嘉镇’的三个大字,蛛网罗布,杂草丛生。
宛如一座荒废破败了千年之久的鬼城。
他下意识去抓得意的手腕,想寻求些些许的安全感,却抓了个空,心里陡然一惊,猛然抬头去看。
却发现得意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里全是毫不遮掩的调笑,“怎么了,这就害怕了?”
被她这么一激,颜煜宣残存不多的志气突然得升腾了起来,仰着脖子,强做欢笑道:“谁,谁害怕了!”
得意指了指五步之外的城门,笑道:“不害怕,那你走进去呀。”
城门两旁坐着两具骷髅,穿在破烂不堪的铠甲里,垂着头,手中还握着刀,仿佛随时都会醒过来。
颜煜宣道:“不去!”
“好吧,那你不进去,我可要进去了。”说完,抬起脚,迈着步子,径自走了进去。
颜煜宣刚要去追,那两名骷髅握着刀的手突然动了,两刀相交,发成‘铮’的一声脆响,风刃堪堪停在颜煜宣鼻尖处,没了动作。
颜煜宣哪见过这阵仗,吓的一屁股做在地上,惊慌失措地看着两名骷髅士兵,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救命啊!姐姐!你。。。”
得意回过头来,早就预料到似的,对骷髅士兵的动作好不惊讶:“你待在那里就好,乖乖带着,人家这是不欢迎你呢,等我把事情办完就出去找你,不要『乱』跑,你很安全。”
她话音刚落,浓雾突然从四面八方涌进来,将颜煜宣那张惊恐交加的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得意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道:“来都来了,何必藏头『露』尾。”
寂静无声。
回应她的越来越浓的雾。
这雾并不是白『色』的,而是诡异的惨绿『色』,偶有一两点豆光飘忽而过,像极了坟头的磷火。
很快,她便连低头看自己鞋的视野都没有了。
得意也不着急,往前走了两步,抬腿踢了踢一处地方。
有东西倒塌的声音传来,之后,滚出来一只圆鼓鼓的雕花凳子。
得意矮身坐下,发觉刚刚合适。
“这样也就没意思了,我数到三,你要是还是如此的待客之道,就别怪我翻看不认人。”得意道。
然后,雾霭被一阵阴阴冷冷的风吹着,打着旋往旁边散去。
一个高挑男子的身形出现在前面。
“叶长赢。”得意张了张嘴,道。
“聪明。”叶长赢在掌心敲了敲合起来的扇子,面容带笑,看向得意的目光看不出丝毫恶意。
得意双腿交叠,翘了个二郎腿:“少来,我可不吃这一套。”
叶长赢却是笑了:“呵呵。。。”
“我听萧尽欢提起过你,在她的描述中,你可不是这样的。”
对于他认识师姐的事,得意好像一点也不感到惊讶,她眨了眨眼,不急不缓地道:“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
“喜形于『色』,聪颖活泼。”
“哈哈哈哈。。。”得意笑的前合后仰,这仿佛是她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她笑了很长时间,甚至笑出了眼泪。
叶长赢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她发疯。
过了好一会儿,得意笑够了,面容一下子变得阴狠,嘴角的弧度并未放下,显得她有些狰狞:“我当然是,难道我不是么?我师姐说我是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谁敢说不是!你?还是师尊?还是那些道貌岸然的所谓仙家正派?!”
叶长赢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得意站起来,一脚把椅子踹出老远,道:“别磨磨唧唧的,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赶紧的,完事儿后我还要找我师姐!”
“你可知,萧尽欢之所以把你送到这,就是为了不让你去找她。”
“我知道,”得意道,然后歪了歪头,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那又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叶长赢袍袖一挥,一块长条形状的物体被抛出去,得意抬手接住。
“砚台?”
“对,劳烦帮我,磨个墨。”说着,手腕翻转,手中出现了一只狼毫『毛』笔。
得意:“。。。。。。”
得意将手中砚台砸向叶长赢:“仙长,你莫不是个神经病吧,如此大张旗鼓吓退你相好,就是为了让我给你磨墨?”
叶长赢继续道:“如果你帮我磨了,我就告诉你萧尽欢这两年来的行程。”
得意眨了眨眼。
得意动了动手指。
得意:“成交!”
她话音一落,周围的雾气便自动地往外围卷去,不消片刻,便空出了一块被浓雾围堵起来的方寸之地。
桌椅跟纸张都是现成的,被丢掉的砚台也不知何时端端正正地摆到了桌子上。
磨墨的同时,得意『性』质缺缺地看着叶长赢在上好的白纸上将『毛』笔挥舞地行云流水,打了个呵欠。
耳边是隐隐的嚎叫声。
得意知道,那是被浓雾包裹住的魔物濒死之时发出的悲鸣。
其实这雾得意也会布。
此雾名叫天罗地网,通常是在大面积的城镇被妖物入侵,并且很难分辨活着懒得一个个去分辨时,采用的基础降妖术。
凡是被雾包裹起来的妖物,鲜少能逃脱出去。
第10章()
叶长赢在画一副水墨貔貅图。
黑『色』的线条勾勒出的貔貅怒目圆睁,面『露』凶相,身体壮硕有力,前爪微微前倾,匍匐着,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画的很快,笔走龙蛇,一笔一画都像是在心里描摹了许多遍,丝毫没有多余的动作。
饶是如此,得意却觉得,还是可能赶不上趟。
在周围的浓雾里,明显有一只修为不低的妖兽,正缓缓向他们靠近。
小妖们惨烈的哀嚎并没有让它停住脚步,反而使得它有了些微微的兴奋。
得意慢条斯理地磨着墨,不动声『色』打量四周,依靠妖气愈发浓郁的程度,心里默数计时:
五,四,三,二,一!
得意猛地仰起头,向上看去。
入眼所及,白茫茫一片,看起来毫无异样。
但是妖兽,分明就在穿过雾的头顶上!
她能觉察到,那么别人肯定也能觉察出来。
就在得意心里默数到一的瞬间,叶长赢提笔收尾,同时将画卷扬手朝头顶撇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白『色』的纸张立刻如刀刃一般,直直地飞进了浓雾里。
得意收回目光,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叶长赢喊:“仙长,伞!给我把伞!”
叶长赢看她一眼,想也没想地拒绝:“没有。”
得意急的团团转:“随便用什么幻化一个就行!”
叶长赢:“不会。”
这句话说的不走心极了。
得意百分之百肯定,除了那张空白的画卷跟画画的笔之外,恐怕连桌子都是他用别的东西幻化而成的。
方才她想起来,这是一种以画如画的除妖术。
方便,文雅,快捷,不见血。如果带了伞,还能看一场奇异的墨『色』雨水。不过它只能发挥出施术者极小的一部分作用。
做个假设,得意的修为属于元婴期,在修仙界已经算是上乘,然而,如果她画这个,其效果也只能吞噬一窝蚂蚁。
所以得意当时听听就过去了。
毕竟这种东西,吃力不讨好。是专属于属于上层修仙者装比的利器,她这种资质平平的,看看就好。
然后这个人,居然就这么使出来了?!
妖兽的气息越来越接近虚无,得意估『摸』着,它应该已经作为墨水貔貅的代替者被吸进画卷里了。
来不及多想,得意右手一握,抖出长剑,光影流转间,旋身向脚下劈去,红『色』的衣袂飞转,在这从浓雾中开辟出来的狭小空间里,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随着一声巨响,用来铺路的巨大石块炸裂而起,正在这时,雾里突然落下一阵带着浓浓腥臭气息的墨汁来,‘哗啦啦’地滴落到石块上。
随着一声巨响,石块坠地。
得意低下头,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墨汁都被石块挡了去,一滴都没有落到身上,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去。
有风吹来,夹杂着独属于血『液』的腥臭味,虽然难闻,却也将雾霭吹散了一些。
看着眼前渐渐清晰起来的叶长赢,得意一口怒火堵在心里,指节不自觉地被攥的咯咯响。
“叶长赢?!”你故意的吧!
叶长赢丝毫没有身为仙长的自觉,反而回以懒懒地一瞥,态度十分嚣张:“干嘛?”
得意直接被他气笑了,道:“仙长真是法力无边,以画入画被仙长用的如此纯熟,怕是没少在仙家小姐面前表演吧。得意见识浅薄,经此一见,真是大开眼界。”
叶长赢对她话里藏针的致辞不做任何感想,反而弯起眼角,道:“过奖过奖,比起令师姐还差得远呢。”
“我师姐是我师姐,你是你,我都看得出来你俩修行的根本不是一个路子,就不要相提并论了吧,没意思。”
叶长赢:“天下道家本同根,纵容招式各不相同,修行方式也五花八门,但最终结果却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得意:“哦,很有道理,所以呢。”
叶长赢:“。。。。。。”
得意:“。。。。。。?”
好没意思啊,跟这个人吵架。
丹嘉镇的前身是个上古时期的部落,那时候社会跟如今的大不相同,大家依靠打猎为生,以部落为单位,族群势居住。
当时的人还不懂修仙得道之法,只知道有些人天生神力,能空手与老虎搏斗,并且将其打死,这种人非常稀有,但是一但被发现,他本身在族群里的地位就会猛然上升许多,能力越强,越会打野兽的人,地位就越高。
而丹嘉镇作『乱』的妖兽,便是上古时期的一位天生神力的人,与另外一只开通慧心的妖兽同归于尽后,双方尸体都得不到安葬,日积月累上万年以后,人与兽的残念逐渐混为一体,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