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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如此憋屈的原因,就是因为北边有个赵无殊。
不显山不露水,不进攻不征伐的赵无殊,却叫周贤越过长江一步都不能。
重生之后魏初细细思量,觉得所谓的王妃被抢或许不过是赵无殊的一个计谋罢了,他恐怕早已控制了上京,甚至是整个江北。
这个男人简直可怕。
但却是她最需要的。
石棉泰见魏初双目灼灼,显然是对那赵无殊有着十足的信心,不由问道:“是你父亲说的?”
魏初微微低下头:“父亲曾说赵无殊此人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言语之中非常看好,然而他一直隐而不发,父亲几度为之叹息。”如今也只有推说父亲目光毒辣了,“阿初心想,既然其他人都不十足可靠,还不如将希望压在赵无殊身上。”
石棉泰想到老友那识人的本领,叹服道:“既然是你父亲说的,想必差不了,只可惜阿初你这个法子恐怕不管用。”
魏初愕然:“为何?”
“那赵无殊生而有疾,活不过二十五岁,除非能得余一春出手续命,然而他年幼时中过剧毒,当时正是求了余一春救治的。”
余一春是成名五十余载的真正的大神医,有个很古怪的规矩就是一个人他只治一次,故而得了这个名号,如今余一春将至耄耋之年,轻易不再出手,更何况是已经被他治过一次的人?
魏初却眼睛一亮,喃喃道:“或许,我能让余一春破例一次。”难怪赵无殊一直不动声色,难怪他单单守住江北却不收复江南,原来是命不久矣。
她忽然想到前世周贤登基之后,她也成了皇后,曾听到周贤和李闻善私下里对话,说的就是赵无殊,当时李闻善说了一句:“他活不了多久了,还想逼我师父救他,那老东西怎么可能破誓?”
当时她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很有可能余一春已经被赵无殊请到了身边,但余一春的固执世人皆知,赵无殊恐怕没办法叫他为自己破例。
石棉泰大惊:“此话当真?”
魏初想了想,坚定道:“我有七成把握。”
她背对着门口,就没看到石棉泰带来的冷面青年着急地想说什么,石棉泰一眼瞪过去才叫他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石棉泰道:“那好,我们便即日动身前往天津。”
魏初点头:“恐怕周贤不会轻易放我走,我要捉两个人做人质。”
“谁?”
“李闻善和柳昭昭。”
……
石棉泰带着冷面青年离开魏府,回去做准备。
路上青年忍不住道:“义父,此去天津迢迢千里,您的身子……”
“不必多说,魏兄满门遭遇横祸,我却未帮得上忙,如今焉能袖手旁观?”
青年急了:“可大夫说过您再不好生将养就时日无多了,除非余一春再出手施救,魏氏若能让余一春救一个他曾经救过的人,那义父您……”
“住嘴!”石棉泰大声呵止他。
青年咬着牙红着眼眶低下头。
义父身体本来没有这么坏,是听了魏相噩耗,当场吐了血,昏迷到昨日方醒,现在又要为他们奔波……
石棉泰叹息:“人各有命,阿初能说动余一春,焉知她不需付出大代价?我的情形你莫告诉她,不要再给她增添压力,她心中已经够苦的了。”
青年不以为然,心道魏初落到今天也是咎由自取。
魏初不知道这对义父子的对话,她正琢磨着怎么把李闻善和柳昭昭给弄走。
李闻善是一定要带走的,要说动余一春,还需要他这个最小的弟子“出马”,说起来,她本就想要通过李闻善的师门来料理这个伪善恶毒的神医的,如今还能顺带说动一个赵无殊,简直赚到了。
而带走柳昭昭,一来可以钳制李闻善,让他路上不要做什么小动作,另一方面也能让周贤投鼠忌器。
这两个男人可都对柳昭昭着迷得很呢。
她想了想,去了关押绿意的柴房。
绿意正跪趴在地上,在一块磨刀石上磨银簪,一日不见,那银簪还真细了一圈,但绿意也不成人形了,右脸都已经烂了,血肉模糊还渗出脓水,两只手抖啊抖,不知是饿的还是累的。
跪也跪不住,但每当她想歪倒一边时,婆子便会拿棍子打她,那下手可是一点不留情的。
见魏初进来,绿意就哭嚎着扑过来:“夫人,夫人我错了!”
南风一脚踹开她。
她已经听说绿意背主了,虽然没有证据,但小姐说绿意不忠,绿意就必然是不忠的。
不忠之人最可恨了。
魏初坐到婆子给她搬来的椅子上:“绿意,你可知错了?”
“错了错了,绿意知错了,绿意再也不敢了!”绿意爬回来砰砰砰地叩头,她太痛了,太累了,太饿了,脸上的伤快要把她逼疯了,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魏初缓缓勾唇:“那好,你现在去找柳昭昭,就说你知道我性情大变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重生杀夫报仇(十)()
绿意讶然抬头。
魏初道:“你平日和她传递消息,总有个方法的吧,我不管你是用人传话也好,用什么纸片纸条也好,反正悄悄地把她给我约出来,当然了,你可以暗示她把李闻善也带来,到时候你的伤还怕治不好?”
绿意怔怔,不明白魏初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刚见过那两人吗?
魏初站起来:“你自己考虑吧,不愿意的话,就继续在这里磨针吧。”
绿意打了个哆嗦:“愿意愿意!夫人要绿意做什么都愿意!”
管她有什么目的,她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饱饱吃一顿然后治好脸上的伤。
……
绿意的速度很快,或者她传递过去的消息太有份量,柳昭昭迫不及待地赶过来与她会面,她还真的把李闻善也给带出来了,到时候绿意如果说假话或者直接不肯说,就不让李闻善给她医治!
可她哪里知道会面地点早有埋伏,南风和石棉泰的冷面义子石绪半路杀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柳昭昭拿下,本还想要反抗的李闻善见柳昭昭落网,一下就蔫了。
拿了这两人,魏初带着南风,还有石棉泰父子,连夜出了江州府。
石棉泰虽然名望不如魏清竹,但找一些人通通路子,顺利而掩人耳目地离开江州府还是可以的。
而魏初先前找了那帮文人,表现出一副重病的样子,说要休养,不希望被打扰,那些人也会帮她拦着周贤。
至少能瞒个一两日吧,到时候他们也离开江州府挺远了。
为了不惊动周贤,魏初并没有带走亲人们的骨灰和牌位,她知道她迟早会回来的,而到时,他们就能真正的一家团聚了。
走出两日之后,周贤果然派人来追,魏初二话不说,斩了柳昭昭的小指给来人,又说周贤若敢再追来,她就挖了他心爱的女人的眼睛。
那人只是周贤手下的一员副将,并不清楚周贤的私事,但见魏初这个周夫人说得这么肯定,也惊了一身冷汗出来,不敢再追,回去请示周贤。
周贤得到那截断指是什么反应魏初就不得而知了,她路上大概因为颠簸太甚,终于有了孕吐反应。
石棉泰南风等人这才知道她怀有身孕,都惊吓不轻,石棉泰还想找个地方停下来让她好好休养。
魏初断然拒绝了,只叫李闻善替她保胎。
李闻善在魏初斩了柳昭昭的小指的时候简直比柳昭昭还叫得撕心裂肺,也将魏初恨到了骨子里。
愚蠢阴毒的女人,你不是要保胎吗?好,我替你好好地保!
他换了药方,用的是虎狼之药,保胎作用虽然极强,但对母体伤害也极大,而且这药里还有致畸作用,魏初喝个几日,哪怕胎儿还能稳稳呆在她的肚子里,也慢慢变得畸形了。
魏初对此并不十分清楚,但看着李闻善眼里的阴狠,她也知道这药不是好药,但她照喝不误。
甚至李闻善此举甚合她意。她就怕李闻善不狠毒,越狠毒越好,对她以后越有利。
而腹中这个孩子,她早决定打掉了,这会儿还留着,也是因为日后还有用。
……
如此又撑了三两日,一行人终于来到了长江渡口,过了江就是江北境内,周贤的手伸得再长也抓不住他们了。
石绪早已提前一步,用了石棉泰的信物先过江请了石棉泰昔日好友来接应,此刻魏初等人刚到,江边还是茫茫一片,接应的船只还未来。
身后却已传来得得马蹄声。
“魏氏,你好大的胆子,跟我回去!”破空大喝传至耳畔,李闻善柳昭昭大喜,石棉泰南风却脸色一沉,拔出了剑准备死战。
魏初脸上沉凝一片,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了伏着马背如箭矢般而来的周贤。
还有他身后扬沙卷尘的数余骑。
势若奔腾。
周贤停驻在前,其他人四散开包围着,一个重物被扔了下来,周贤冷厉道:“魏氏,你视若姐妹的侍女也不要了吗?你再执迷不悟,我先杀了她!”
“夫人!夫人救命啊!”
魏初看去,那被绑着扔下来的人竟然是绿意!
周贤竟然用绿意来威胁她!
魏初冷冷道:“这个背主的贱婢你要杀便杀吧。”她说着却劈手将柳昭昭拉至身前,匕首抵着她的脖子:“但你再上前一步,你心爱的小美人可就要血溅五步了!”
周贤看了柳昭昭一眼,忍怒道:“到底是谁在你面前嚼耳根?我和她绝无私情,阿初,别闹了,跟我回去吧。”
魏初挑了一边眉头,匕首毫不留情地往柳昭昭脖子上一抹,柳昭昭惨叫一声,周贤脸上闪过紧张心痛之色:“不要!”
魏初鄙夷:“还说绝无私情?”
周贤终于伪善的面具破碎:“我将来乃是天下之主,喜欢几个女人怎么了?魏初,你不过是比我强在有一个好父亲,这些年来你们魏家将我压得喘不过气来,现在好了,魏家没了,你以为我还需要看你脸色?”
周贤忽然一个策马上前,马蹄狠狠地朝趴在地上的绿意践踏下去,绿意只惨叫了半声就吐着大口大口的血瘫了下去,眼睛睁得大大,死不瞑目。
魏初眼中毫无温度地看着。
周贤眼里透出快意,仿佛终于扬眉吐气一般居高临下看着魏初:“阿初,你看,我现在已经能够轻易掌人生死,这里所有人,包括你的命,都在我一念之间,你还要和我斗吗?”
魏初定定看着他,忽然慢慢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响亮:“周贤啊周贤,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她忽然为过去的自己感到悲哀,居然爱上这么一个人。
她的声音里透着至深的怆然,对自己的厌弃:“我从未想要压着你,在你这种人眼里,身份比你高贵的都瞧不起你,对你好,你觉得自己被施舍,对你坏,你就怀恨在心。这么多年是我瞎了眼,你的心分明已经黑透烂透了,我却将你当成宝!哈哈,报应!报应!”
重生杀夫报仇(十一)()
周贤冷哼一声下了马:“说这么多做什么,阿初,跟我回去吧,只要你替我安抚住那群文人,他日我登基,你还是我的皇后,我们说好荣辱与共的不是吗?你也不想跟着你的这两人也落得绿意的下场吧?”
魏初脸色紧绷,难道真的只能止步这江水之畔了吗?
她好不甘心!
她握紧了匕首,扯着柳昭昭后退:“别过来!”她看着周贤道,“周贤,我再问你一句,我父母兄弟是你害的吧?”
周贤不屑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嫁给了我,就是我周家人,魏家的不过是些外人,你为了几个外人和我摆出这样的架势?阿初,你也是读过女诫的。”
魏初气得面容都抽搐了。
周贤忽然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惊喜的笑来:“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怀了我们的骨肉,为了孩子你也要识大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我们要朝前看……”
畜生!畜生!!
魏初气疯了,什么理智都不见了,一把推开柳昭昭举着匕首就朝周贤刺去。
周贤笑起来。
已经做好将魏初抓住的准备。
南风大叫:“小姐不要!”
她忽然余光扫到什么,朝魏初扑了过去。
嗖!
一支利箭朝周贤当面射去,周贤小孩在脸上,躲闪不及,右臂被刺了个对穿。
接着又是一箭。
刷刷刷!漫天箭雨,只见周贤的人马射落,南风护着魏初一个翻滚躲开,就看到江上数只快舟急驶而来,放箭的正是舟上的人。
石棉泰大喜:“阿绪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