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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她还以为是夺舍。如今细想起来,若真是夺舍,怎会有那种‘竟然如此’的口气。
宣音眯眼,又想着之前在梦里看到的场景,一个牢笼,一个客厅,还有那屋子里跪地的人。那张脸,是不认识的人脸啊。
可那身体里住着的,明显就是哥哥的灵魂。
总的来说就是,哥哥不再是哥哥,身体被不知名的灵魂‘侵占’了,而哥哥的灵魂去了别人的身体。那这算什么情况呢?
宣音只觉得脑中一团的乱麻,她现在身体也不好,才车祸昏迷多日刚醒,就想了这一会,头就一阵阵的痛。
按着额头,她就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了,目前时间还算充裕,于是她便躺下,闭上眼,调整好呼吸,不一会便睡过去了。
这边刚睡下,病房的门就被人无声打开了。季泽见人睡了,会心笑了下,便又悄无声息地将门合上了。
病房中,宣音安静地睡着,而季泽守在外头,只有护士偶尔能进出,其他人,一概被他挡在了外面,为的就是让宣音能好好睡一觉。就连季母,也不例外。弄得季母直笑他,“果然是个妹控。”
“您不也是女儿控么?”季泽的笑容坦然又温和。妹控?那又如何?他自是愿意将自己的妹妹宠上天。
大抵是这话说到了季母的心坎里了,两人竟很有默契地会心笑起。
一个多月以来,他们的心,总算是真正地放了下来。
因为差点失去,故而失而复得,是如此的难得可贵。
季家季宣音车祸昏迷一个多月,再度苏醒的新闻,倒也没有引来太多的关注。毕竟车祸的热度,早就消退了。
加上季泽处理得好,宣音住院倒是住得很是风平浪静,除去最初几日探望的人多些,后面,基本上就是季家人,和季海了。
宣音也是乐得自在,让季泽给自己买了个素描本,和铅笔,就自己在那里自娱自乐地画了起来。
画的全是人像,有季父、季母的,有季泽的,有季海的,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各种人都有。
其中,便有那个梦境中,最后见到的苍白青年。
虽然不太清楚哥哥的情况到底如何,但能做的就是,先将此人找到。只是,她也不能无端找人,这种时候,要是引起哥哥的怀疑,反而不好。
细细的黑色笔芯,在洁白的纸面上流畅地滑动着,不一会,就出现一双人眼,然后便是鼻梁,嘴巴,轮廓,一张秀气安静的面容,就这样行云如流水般出现在了纸页上,接着便是四肢、身躯,随着铅笔的滑动,纸上的画面也越来越丰富。
“这人。是谁?”一直看着宣音画画的季泽问道。
宣音收起笔,看着画页上面靠墙坐着的男子,迷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就只是在梦里见过。”
“梦里?”季泽的眼神有点怪异了。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妹妹画这个人了。
宣音一眼就看出了季泽那眼神的意思,立马举起笔道,“哥哥你不要想多了。我就是有点好奇,这个人,为什么会被关着。”
“被关着?”
“是啊。梦里面他好像是被关在一个房间里。”宣音若有所思地支着腮道,眼角的余光却尽落在季泽那边。
可惜。季泽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只是怜惜地摸了摸宣音的头,“这只是梦。”
果然如此。宣音暗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哥哥是不会注意这个梦的。就如他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梦,而已。又怎会与现实有关。可偏巧那可能不是梦啊
“对了。爸说准备近日带妈出去走走。”季泽漫不经心地拿过了宣音手中的素描本。
宣音眼皮猛跳了下,连带着心脏也跳得飞快了起来。
“出去走走?”
见宣音惊讶,季泽也不意外,只以为她也是没想到,“妈最近心思忧虑得厉害,爸想带她出去散散心,好放松一下。”
宣音眉眼微垂着,心思百转千回,嘴上却道,“准备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
“这么快?”宣音诧异。
季泽笑笑着,揉了揉她的发,“放心,我还在这里。”这话,说起来就像是哄小孩子般。
宣音抿着嘴,没说话,暗暗算了下时间,心就沉了下来。这时间,正好是在‘梦境’中父母出事的时间。怎么偏偏是这个时间?不偏不倚的,正好就是这个时间。
“怎么了?是累了么?”
见宣音面色有些发白,季泽连忙扶着她在躺回了床上,满脸的担忧。
看着季泽担心的模样,宣音暗道了声抱歉,心里就有了个想法。不管如何,先要阻止爸妈出去散心。
“可能是有些累了。想睡觉。”边说着,宣音的眼皮就微微往下耷拉,看起来似睡非睡的。
“累了先睡会。我就在这里。”
季泽搬来一个椅子,就坐在了旁边,才坐下,床上的人就沉沉睡了过去。小心地掖了掖被角,季泽便低头看起宣音的素描本。
本子不厚。上面已经有三分之二多的空白处都被填满了。
里面有他和爸妈的,有季海的,也有最近出现比较多的医生护士和前来探望过的朋友等人的画像。
不过更多的还是,他的,以及那个不认识的青年。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的人?还是说是假托梦境季泽抬头看了看宣音睡着时的睡颜。宣音睡得不是很安稳,眉间轻蹙着,时不时会微动一下,好似在梦里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一般。
他伸手抚平了宣音眉间的皱褶。
然后拿起手机,给素描本上那个青年的画像,拍了个照,点击发送给了季海,并附上一句‘查一下’。
对方很快就表示收到。
一个短暂的插曲后,季泽便拿出电脑,忙碌起自己工作上的事情。
天边的太阳随着时间慢慢地往地平线沉了下去,金色的光就如被什么给挤压了般,愈发的浓厚起来,到了傍晚时分,整个房间都被夕阳灌入了一种如蜜般浓稠的光色。
然而屋子里的人,没有半分的感觉,一个睡着,一个全神贯注忙碌着。
直到夜幕降临,房间里的灯被来送饭的季母打开时,季泽这才回过神来。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知道么。”季母怪嗔了季泽一眼,将饭盒放到了桌上。
季泽笑笑着,也不反驳,但手上的工作全都停了下来。
季母摆放好饭菜后,见宣音没有半分动静,不由慈爱笑着,走上前,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额头,柔声唤道,“小音。该起了。”
一声未醒。她又唤,“小音?该吃饭了?”
但宣音依旧没有回应。
季母神色有些变了,她连忙推了推宣音,“小音?”可床上的人,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顿时。季母面色大变,忍不住大喊了起来,“小音?小音。小音!”
季泽迅速地跑了过来,“怎么回事。”
“小音叫不醒。”季母的眼圈一下就急红了。
这慌张的声音,立马就引来了季泽和护士的注意。护士一看情况似乎不对,马上就叫来了医生。
又是一系列的检查,只是宣音始终都没醒。
“医生,小音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季泽回望了眼那边祈祷着的季母,低声询问。
医生也有些疑惑,检查显示没问题,可人的确没有醒。这般,医生也不好胡言,只得说要持续观察。
“没有实质性问题么。”季泽听了,又回望了眼宣音的放心,若有所思起来。
这时候季父也赶来了。在季父的安抚下,季母的情绪才稍微平和起来。
听着耳畔季母低声地祈祷,宣音心中歉疚万分。这也是她不得已而为之。为的就是不让季父季母出行。虽然不知道那场横祸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但宣音都不敢冒险。
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能叫醒她的,就只有她自己。
过了不知多久,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宣音才皱着眉,醒了过来。醒来后,季母激动得眼泪又差点掉了下来。
“妈妈哪里都不去,哪里都不去。”季母反复地说着,不愿离开。听得宣音眼底微潮。
最终,在季泽的劝说下,季母总算是不舍地离开了病房,房中,只余下刚醒的宣音,以及季泽了。
季泽站在原地,看着宣音,无奈道,“能告诉我。之前为什么装昏?”
宣音眼睛微眨了下,一脸无辜地看着季泽。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对视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是不是抽了,评论回复完全打不开所以只能在这里稍微回一下了,哥哥非夺舍,实则灵魂交换。因为是系统1010的临别礼,所以不能像以往在任务世界那样详细。但是宣音是能认出自己的哥哥的。
第178章()
由于病房十分安静的缘故;所以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这份静,更是静得刻意起来。
宣音一脸坦荡无辜地看着季泽,眼睛在灯光下,摇曳着漂亮的光泽。
这付故作不知的天真小模样,看得季泽愈发觉得好笑;原本心头那一点的无奈;也变成了笑意。
他走过来,见宣音是真的没事,这才缓了下来;伸手便在宣音脸颊上掐了一下;软绵绵的肉,一掐,手指都像要陷进去了。
宣音眼睛瞬间瞪圆了;口齿不清道,“疼。”
听她叫疼,季泽像出了口气般,松开了手;“知道疼;还这么做。真的差点吓死我了。”哪怕只在说着话时,他都有种心有余悸。
看到季泽那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后怕情绪;宣音心中歉意更甚。
似是感觉到宣音心底的抱歉;季泽微微弯下身,平视着宣音的眼睛;声音又低又柔,就如哄孩子般。
“是不想爸妈出去么。”
宣音轻嗯了声。
季泽坐回到之前的那张椅子,眼底隐隐染起几分的怀念。
“还记得你六岁的时候么。那时爸妈要去纽约出差,可你不想他们去,所以,就装病,让爸妈留在了家里。结果那次装病装着装着,就真病了。当时,差点就去了半条命”
季泽眼神闪烁了下,深吸了口气,认真地看向宣音,一字一句道,“小音。答应哥哥,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你想要什么,想去做什么,哥哥会永远支持你。一切都有哥哥在。”
宣音心口犹如吹进了一团春风,满腔的春暖花开,草长莺飞。
望着季泽肯定的眼神,宣音鼻尖发酸地瞥开视线,重重点头。她也会支持哥哥的,她一定不能让哥哥落入那样的境地。想到之前‘看到’的命运线,宣音隐在被子下的手,暗暗紧收,做了一个决定。
说做就做。宣音当下就说,“哥。你不觉得,我这次车祸,有点奇怪么?”
这句话,直入季泽心坎。
他脸上的笑容,不自觉间就收敛了起来。的确,他一直都在暗查这件事,除了季海,就连季父都不知道。
宣音没在意季泽此刻的神情,只抱紧了双腿,自顾道,“那车,是哥哥的。一直都是哥哥在开,只有这次,因为我的车临时坏了,所以,我才用了哥哥的车。”
“如果”宣音陡然抬头,“这车是哥哥开呢。”
季泽的眼睛细细眯了起来,脸上先前的那付笑脸,已然不见,连声音都沉了少许,“出车祸的人是我。”
说完,他双拳握起,心口涌起一股愤怒。宣音这车祸是替他遭的,当初宣音曾经一度心跳停止,差点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若真是他出了这个事,他还未必这般愤怒。可偏偏伤着的是宣音,是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妹妹。他舍不得伤她分毫,而这次,却因为他差些送了一条命。这个仇,至死不休。27
只可惜。这些天的调查,都未能获得特别有用的线索。如果他真出事,从中获利的人,并不在少数。
“哥哥真要出事了,季氏的麻烦就大了。”宣音接过话头,眉头紧皱,“以我的能力根本就稳不住季氏,而爸爸的身体情况本身就不好了,还有妈妈但现在,出事的人是我,那些人肯定不会罢手。”
“所以。哥哥,我不放心,爸妈出去。我怕。”
她的确怕,非常怕。怕无法扭转命运,怕改变不了已知的未来。
“我怕万一”
宣音咬着唇,垂下头,余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圈着腿的双臂收得更紧,就像个害怕的孩子。
季泽的心,瞬间软和起来,他坐过去,轻轻搂在宣音的肩膀处,小幅度地拍动着,仿佛这样,就能够将她的恐惧拍散了。
“不要怕。有哥哥在。这件事不处理完,我不会让爸妈出去的。”
宣音的脸贴着膝盖,侧望着近在咫尺的季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