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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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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
  石宣心念一动,慢慢抬眼望她,却见她一张芙面上是再熟悉不过的得意而又兴奋的神情,一如许多年前一般无二。
  “我做得如何?”她见他不语,便追问连连。
  “做得好。”石宣慢慢地道,抬起那陶碗,一饮而尽,“当浮一大白。”
  谁知绮罗竟做出了兴致来,她双指夹了颗枣,捏在指尖,微微一眯眼,忽道,“我又有了一个。”说着便道,“飞花落地无声,抬头见文君。文君问相如,妾好花貌好?相如曰,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这个做得不好。”石宣连连摇头,“好端端的一对鸳鸯眷侣、女貌郎才,怎么突然就生出了忧伤以终老的感叹?可不是煞了风景。”绮罗叹了口气,说道:“文君自然是长情的,可惜司马相如并不是。这二两人到得最后,还不是落了个‘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的下场?只是枉了那样好的长门赋竟是这样薄情的男儿写出来的。”
  “那你觉得他俩应该是何结局?”
  “自然是,一生一世,只此一双人而已。”
  他从旁望去,只见她面色虽然醉红,可一双眼眸亮如初星,竟好似是有光芒的。一生一世,值此一双人是吗?他忽然觉得想笑,他脱口问道:“你找到了那个一生一世的一双人吗?”
  她微微失神,然后竟笑了起来:“我背一首诗给你听。”石宣早已有了醉意,点头道:“好。”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她的声音很清婉,如潺潺流水,好似敲在人的心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她微微顿了顿,面色越发红晕好看:
  斗酒相娱乐,聊厚不为薄。
  驱车策驽马,游戏宛与洛。
  石宣笑接道:
  洛中何郁郁,冠带自相索。
  长衢罗夹巷,王侯多第宅。
  ……
  两宫遥相望,双阙百余尺。
  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
  “不错,极宴娱心意,戚戚何所迫,”她的笑声越发清泠好听,却始终是有些憾然的,“喝酒便该说些高兴的事,这才是娱心意。”
  忽的忽地,他抬眼起来,望定了她:“他对你不好?”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满满的一碗酒终是洒出了几滴。几滴珠泪本想忍住,还是滑落出来。她伤心至极,伏在桌上哀哀地哭泣起来。
  他一时间又气又恼,多少年来,在他心中当做如珍似宝的一个人,竟到了这样境地。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别哭了,我娶你。”
  她的手却抽了出来,抬起了头,一双明眸中含着清亮的泪珠:“当真吗?”
  “自然是当真的,”他有些气恼,“朕一言九鼎。”
  绮罗美丽的大眼睛眨了眨,瞧向他的目光好似有些迷茫:“你真像……真像……”
  “真像什么?”他追问连连,一时心儿狂跳,她终于认出了自己?
  可她却又不说话了,双眼轻轻闭起,头一偏便枕在自己的胳膊上,不多时呼吸声均匀,竟是沉沉睡去了,眼角兀自挂着一滴晶莹的泪,却是好梦香沉。
  他的心底空落了一瞬,怔怔地望着她皎白无瑕的脸庞,这一刻只觉她虽近在咫尺,又好像隔了无尽的距离。

33。凤求凰
  忘了那一晚到底喝了多少酒,第二日石宣醒来时,依然还在那间小小的酒馆里,红日已高三丈,明亮的阳光照射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只是对面的位置上空荡荡的,却不见昨夜对饮的人。石宣瞬时站起身来,终是带了三分宿醉,衣袖一拂,却把桌上的空陶碗带落了,砰的一声碎成几块。
  脚步声匆匆响起,进来的人是一身戎装的田戡,只见他满脸忧色地望着石宣,躬身道:“陛下,是臣戍卫不利,让陛下受惊了。”石宣忽觉一阵头痛难忍,见一旁侍从送来蜜水,便一口饮了,略镇定了些便问道:“卿来时,还有人吗?”
  田戡道:“只有陛下伏案昏睡,还有个宿醉不醒的掌柜,臣已命人将他看管了起来。”
  石宣扶了扶额头,皱眉道:“带他来见朕。”
  那掌柜被几个侍卫带进来时,人如抖筛,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道:“小……小……小民……见过……见过……陛下……”石虎忍不住皱眉,“大胆,竟不行三跪九叩之礼?”那掌柜越发吓得手足无措,惶惶然不知如何是好。
  石宣摆了摆手道:“罢了,不用讲究这些。朕有一事问你。”
  那掌柜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石宣:“陛下请讲。”田戡见他无状,忙怒喝道:“大胆!”那掌柜慌忙低了头。石宣一时倒也好笑,对田戡道:“武威侯先退下,我有些小事要问他。”田戡应了一声,便带着左右都退了出去。
  一时屋内只剩下了石宣同那掌柜二两人,石宣问道:“你不用紧张,朕只问你一桩小事,昨晚在朕来之前,还有人在你这里喝酒吗?”
  那掌柜愣了愣神,面露难色道:“昨晚是中元节,小人的店里来了许多客人,一时也记不得那么多。”
  “其中有没有一个女子,一个人来的,嗯,个子也不高,穿着一件白衫子。”石宣慢慢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昨晚临街的那张竹桌,“就坐在那个位置。”
  那掌柜转头看了看,想了一会儿道:“小人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姑娘,昨天约莫是天擦黑的时候来的,是一个人来的,啧啧,那生的真是十分标致。小人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姑娘,长得像仙女一样,恐怕就是宫里的皇后娘娘也比不上啊……哎唉哟……”他自知失言,赶忙捂了嘴,偷偷看了一眼见石宣面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神情,便又老实说道:“小人给她打了一坛酒,她一个人也不要什么小菜,就坐在那桌边自饮自酌,后来小人的婆娘来送饭,又给她送了一碟自家枣树上结的枣子,她倒是十分客气,还额外多赏了几个钱。我婆娘直说是遇着了贵人,生得仙女一样的相貌,心肠还这样好……”
  石宣听他啰唆个没完没了,不由得失笑道:“罢了,不用胡沁这样有的没的。朕问你她是什么时候走的?走时说了些什么没有?”
  那掌柜仰头想了半晌,面露难色道:“小人昨晚灌多了黄汤,一觉醒来时便被外面的那位军爷抓了去牢里,想来那位姑娘是早就走了的。”石宣面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点了点头,便起身欲离开。谁知那掌柜忽然一拍脑袋道,“小人记起一件事,昨日那姑娘好像是向小人的婆娘问起过灵婆的事。”
  “灵婆是什么人?”石宣果然止住脚步。
  那掌柜忙道:“灵婆就住在十里坊,谁家遇到什么生病遭灾的事,红事白事,都要找她算一算,端地是灵验得很。小人的婆娘三年前与小人刚成亲,一直没有身孕,把我们俩口子急坏了。后来找灵婆一算,说八月就能有,果然灵了,第二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
  石宣出了酒肆,便问田戡道:“派人去十里坊寻一位灵婆来。”
  田戡竟也知道此人,却是皱眉道:“陛下为何打听这等低贱的巫卜之徒?”石宣望向了他,面露一丝疑色:“武威侯也知道这位灵婆?”
  “既是陛下问起,臣不敢不答,”田戡面色微沉,说道,“这灵婆本是住在洛阳的,不知从哪里学了一套妖法惑众,在民间颇有几分名气,不少愚夫愚妇为她供奉香火。太和二年,她散布谣言说洛阳有三月之旱,竟使得百姓竞相去洛河取水储之,一时间民心大乱。先帝甚是恼怒,命人将她捉拿治罪。谁知京中无知愚民竟有数千人在大夏门前跪地为之请命。先帝便将她逐出洛阳了事,听闻她后来便来到了邺城,由邺城令时时看管,不许她招惹生事。”
  “太和二年?”石宣颇有些诧异,“朕怎么依稀记得,那年果真是大旱了数月的?”
  “是,”田戡低声道,“这也正是先帝未将她从重治罪的缘由。”
  有邺城令亲自带路,寻那灵婆便不费周章。灵婆的居所在闹市之中,门口却很清净。干干净净两间竹屋,只是并无门窗,唯有一道厚厚的竹帘,隔住了内外两重天色。一行人挑起竹帘进去,便觉眼前陡然黑了下来。
  那灵婆却是个十分瘦小的婆子,身材消瘦,面上蒙着厚厚的黑纱,她本锁在角落里,此时见了石宣却忽然拜伏在地,一双手撑在青石板上,干枯如鸡爪一般。石宣等人都是微服而来,见状具都诧异,却见那灵婆身边还有个相貌平平的瘦弱少女,开口说道:“请贵人们见谅。灵婆奶奶只有见着贵人,才会这样下拜。”
  田戡却是不信的,皱着眉头插口道:“哪有这样神怪,必是有什么闲人来聒噪过。”那灵婆忽然抬头,直直的地瞧了他一眼,田戡只觉得那眼神空洞深幽,竟有几分深不可测的意味,更是变了脸色,却听那瘦弱少女插口笑道:“诸位都是富贵人,何必和灵婆奶奶一般见识。”
  田戡不怒反笑,瞧了瞧左右道:“咱们都是一身绸缎衫子,除了瞎子,谁不能瞧出富贵来。”
  那灵婆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重重哼了两声。那少女会意,自是伶牙俐齿地的冷声道:“旁人的富贵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您却恐怕没有得过多少父母双亲的恩泽。”此言一出,田戡勃然变色。他出身贫寒,少年从军,从来都是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甚少有人知道他生而丧母,父亲又是个无赖汉子,喝多了酒失足落水而死。田戡幼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孤苦日子,若无爷奶照拂,恐怕是连饭也吃不饱的。
  这些事田戡从来忌讳莫深,除了家中亲族,很少有外人知晓,想不到这少女竟能一言道破。他瞧这少女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也不便对她发作,面色难看之至,只对着石宣道:“小人……在外间等您,若有事叫小人便是。”石宣点头道:“是,请自便。”那少女瞧着他出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人印堂发黑,怕会有血光之灾。”
  “你说什么?”石宣没有听清,又追问了一句。那少女却不肯再说,她回过头去,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望了望灵婆,见她面有倦色,忙把她扶到角落的一张竹榻上躺下,又拿了薄被细心盖好。等她忙完了,方才转过头来,目光从石宣身上扫过,小声说道:“今日灵婆奶奶累了,不能回答贵人的问题。我叫阿玬,有什么事贵人问我便可。”石宣亦是压低了声音,说道:“阿玬,我有件事要问你。”
  阿玬吐了吐舌头,笑道:“贵人是想问昨日是否来过一个女子?”石宣大喜过望:“她果然来过,她现在人在何处?”阿玬刚想说话,忽听得竹榻上灵婆重重地咳嗽了几声,阿玬面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忙过去伏在榻边,也不知灵婆说了几句什么,阿玬点头低声道:“是,阿玬知道了。”等她再回来时,面上便多了几分歉然之色,小声道:“贵人,灵婆奶奶有吩咐,关于那位姐姐的事,阿玬不能说。”
  偌大一座邺城,寻人岂不如大海捞针一般,石宣好不容易得知绮罗的一点踪迹,哪里肯这样罢休。他见这灵婆的居所十分的狭小简陋,心知她们两二人定不宽裕,忙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道:“我并无别的意思,只想知道一点她的音信讯。”阿玬见了金子,果然目光闪亮了一瞬。可那灵婆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缘分天注定,强求又有何用?” 石宣心中早有计较,此时验证,却也只是心口略有一涩,苦笑道:“是了,我与她原是无缘的。执着生烦恼,原是早该放下的,是我愚钝了。”他见两二人都无话可说,便欲告辞离开。
  阿玬心中不忍,手捧着那锭金子追到门口,小声道:“不是灵婆奶奶刻意隐瞒。实则那位姐姐所算之人,所算之事,原是与贵人没有多少关系的。”石宣点了点头,却不肯接过,只道:“这便赠给灵婆。”
  “我们不能平白收贵人大礼。”灵婆忽然又开言了,“阿玬可以为你测算一桩别的事,你可要算?”
  石宣本是个洒脱的人,提得起亦放得下,当下便摇头苦笑道:“打扰已久,并没有什么要算的,这便告辞了。”阿玬目中满是同情,亲手挑起竹帘,将他送至门外。
  “你们还会有一面之缘。”
  阿玬的声音极轻,似有似无:“只是这一面该不该见,却是连老天都瞧不准的了。”
  石宣心神一颤,刚刚熄灭的念头此刻全都复燃:“此言当真?”他心念既动,忽的忽地觉得胸口一滞,眼前发黑,一口气提不上来,双膝一软,竟栽倒在地。
  “皇帝病了?”程太后回宫所闻的第一个消息便让她心情不悦。一旁的冉、程二女皆面有惊忧之色,程太后越发恼怒,沉着面斥责冉玉琪道,“如此不成体统,还不回去思过。”发作完玉琪,这才带着程蓉去了皇帝的寝宫。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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