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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那夜下雨,有风吹过屋檐,碧瓦琉璃下的金铃轻轻飘荡,发出声响。于是不停地让他想起,他错失的那个女子。推荐:超好看新文,现耽作品《敢不敢让我宠着你?》,貌美帝王受VS温柔忠犬攻在娱乐圈一路秀恩爱一路虐坏蛋的大爽文~欢迎点击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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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身子一轻的瞬间,耳边是冰冷呼啸的风,还有琉璃的灯海。身侧浮云流过,天上疏星冷淡,她静静望一眼这个世界的所有风景,心彻底沉寂了。
从这一刻起,这万丈红尘,大千世界,再也与她无关,她再也不必为这浮世而心痛心酸。
她闭上了眼。等待她的身体落地那一刻粉身碎骨血肉撕裂的痛楚。
跳楼。她冲动之下选择了跳楼了结李暖对她的背叛。
得与失,对与错,她已是懒得去计较,她只想沉沉睡一觉。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呆着。
然而,过了很久,始终没有幻想中的疼痛,她诧异地睁眼,却看到了另一方世界。
雪静静飘落。被大雪覆盖,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而夜色在雪光中微微明亮,隐约可以看清山脚下冒着腾腾热气的湖水吹化了湖面上的雪,可以看见湖边的石矶上坐了一个暗黑蓑衣大斗笠的人,手里拿了长长的钓竿,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看见远处雪色中那垂钓人。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身随心动,她不知不觉已飘过那湖面,立在水中央,不远不近来到了那垂钓人面前。湖水腾出迷茫的水烟缭绕她和那人之间。那人身上落满了雪,却一动不动,任由风雪把他淹没,仿佛已这样坐了千万年,一身纯净的肃杀。
她看不清他的脸和神情。
她正有心再走近一些,却不防那人忽而抬眸,直直向她看过来。白雪纷飞中,那样一双清冽而孤寂的眼眸。
她被那一双眼眸死死钉在了水面上。
四周水烟茫茫,风雪弥漫,她却看清他的眼神,心头某处一阵撕裂的纠葛,久久远远的纠葛,痛彻心扉。
“清儿?”终于,他的声音惊喜而低哑,在风雪中发出一声低唤。她身子一颤,蓦然惊醒,她叫李清歌,李暖是叫她“清儿”,只是,她看清这垂钓人的脸,并不是李暖。
他是谁?他又在叫谁?
她呆愣在这垂钓人孤寂而惊喜的直视下,默然说不出话。却是那人望了她半天,唇角轻抿,他慢慢垂下头,又望着他手中岿然不动的钓竿,苦涩叹一句:“又是幻觉我知道,你再也不会来了。”
她轰然一惊,她明明就在他眼前,他看不到她吗?
却又不知为何,她被他这一句话说的心如刀绞,她还未察觉,泪已“啪嗒”落下,坠落在轻轻泛着涟漪的湖面。
她望着他,只觉心痛无比,那样熟悉的感觉。
时空和忧伤,在这温温的水面上凝聚又飘散。雪不紧不慢地飘落。已飘了千万年。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垂钓人倏尔站起身,把手中钓竿往水中一掷,激起水花和漕漕的水声无数。
他眼神清冷而决绝,低低道:“大师,不论付出任何代价,我都要去找她。”
她被他眼中的决绝惊痛,猛地退开几步,却不防身子一重,沉沉就往那水里掉去。
她吓得尖叫挣扎,却发现她动也动不了,也发不出声,浑身被绑缚了一般。正不知所措,却听耳畔一声惊喜地呼唤:“夫人,夫人,小姐醒了!”
她蓦然又一怔,这到底是哪里?是谁在说话?
她睁开眼,那独钓寒江雪的人已经不见,周围到处都是黑茫茫一片,纯正的黑色,没有一丝光。
“铃儿,铃儿”又一个柔软的哽咽的声音在耳畔低唤,还紧紧攥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攥得生疼。
她低低喘了口气,不知到底怎么一回事,只觉一阵倦意袭来,如潮水一般把她沉沉覆盖,她便睡了过去。
第2章()
銮铃现在的名字是叫銮铃,从两年前她醒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叫她銮铃或者铃小姐。她姓萧。
萧在李唐王朝是个大姓,听说她的祖上在南北朝时是梁国的君王,后来败落,不过家风优良人才辈出,所以户族旺盛绵延至今。她的祖父是当今的徐国公,她的父亲是当今的工部侍郎,她的婶母是当今圣上的女儿新昌公主,也就是说她的叔父是当今圣上的女婿。
这些与她有关也无关。两年前她醒来的时候,身中剧毒,偶尔从周围人的口风里探出,倒好像是自杀未遂。她在病榻上缠绵了半年才能下床,才开始在院子里走动。而她家族亲人庞大,来看她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她身为小妾的母亲仍捧着她如掌上珍宝,望着她的双眸饱含泪水外,只有一个叫竹凊的小丫头围着她转,看来是真的关心她。
于是,在大唐这两年里,她几乎没有出过她和她母亲相依为命的小院子,没见过其他人,对这里的了解宛若初生婴儿,白净一片完全陌生。此刻,歌声遥遥从远处灯火通明的宫阙里飘出来,回荡在骊山上空。
身侧的太息池水面如镜,天上明月皎洁无瑕,丝丝缕缕微光温柔地呵护着亭亭而立的宫阙楼台,层层叠叠错落幽深,衬着这秀丽别致的骊山夜色,天水宁谧处,恍若出尘仙境。昨天她惯例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跟着她母亲学琵琶的,突然有人匆匆跑进来对她宣了一道懿旨,今天她就跟着萧府里的重要人物来了这骊山行宫,这是两年来她第一次正式走出她蜗居的小院子。
而她一直以为这骊山上的行宫是叫“华清宫”的,听她姐姐说,却是叫“温泉宫”。她开始怀疑她这两年搜肠刮肚地想起来的关于唐朝的历史,却也没有追究,因为她是一个自杀过的人,想来没什么光荣的历史,也没什么光明的前途,她只想安分守己地听话,做一个好女儿,照顾好对她不离不弃的母亲。
“小姐,前面有个秋千!”身侧的竹凊(与“庆”同音)突然兴奋地叫起来,不等銮铃回过神,已扯着她奔了过去。
太息池边菊花台,现在正值春日,菊花台上繁花争妍,却独独没有菊花,菊花台掩映的草木深处,果然有一架小小的秋千,月光下粉蓝嫩黄的花草藤蔓盘绕,像一个精巧的花篮。她一看到就心生喜欢。
竹凊拿起手绢擦了擦上面的薄尘,小心地扶她坐上去。竹凊比銮铃小一岁,今年十六,梳可爱的双丫髻,发髻间零星地簪着小花,穿着藕色窄袖小衫,和高腰石榴裙,翘头履。一双水眸在澄澈月光下滴溜溜转,脸上满是灵动的笑意。
“小姐,这儿可真漂亮,我要是能一辈子住在这儿就好了!”竹凊摸摸这株草,闻闻那朵花,小心翼翼地,生怕碰疼了弄坏了似的。
銮铃微笑望着这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以前的情况她不知晓,但这两年,竹凊死心塌地跟在她身边,却也是半步没踏出过萧府里那座小院子,除了逢年过节,没添过一件新衣服。竹凊身上这一套,还是随着昨日那一道懿旨颁过来的。
见銮铃不语,竹凊从肩上解下一个布包袱,捧珍宝似的从布包袱里捧出一把半旧的琵琶,“小姐唱歌给凊儿听吧,小姐唱的不比那里的人差!”竹凊皱着小鼻子,还抬手指了指太息池对面歌声飘出来的地方。
下午在这里安顿下来,是有人通知说让她们去飞琼殿参见晚宴的,据说可以一睹当今圣上芳容,当今是唐玄宗李隆基在位。那可是百年难一遇的闻名的王。
不过,这两年她懒散惯了淡了很多心思,再者,她被禁闭了两年,陡然放出来,一切宫廷礼仪都不懂,一旦行差踏错岂不是丢了萧家的脸,到时候更招人厌恶?所以她不愿意去,竹凊仿佛很能理解她的心情,没有丝毫犹豫地陪她一起溜了出来。虽然銮铃知道,竹凊心里还是很想去瞧瞧的。
“那好,让你听听我家乡的歌,定不输于那歌楼上的曲子。”銮铃一笑,在秋千上正了正身子,把琵琶煞有介事地抱在怀里,临唱前又神秘兮兮地瞟一眼满怀期待的竹凊,引诱道:“可是我今日才收拾齐整的谱子,你是第一个听的,母亲都没有听过呢。”
竹凊哧地笑出来,下一刻又奇怪地望着銮铃:“小姐,你总说‘家乡’‘家乡’的,弄得好像你不是这儿的人似的,你说的家乡是你们萧家的祖籍江陵么?”
銮铃没有理会,手指缓缓滑过老琵琶的弦。
弦轻轻一颤,一串悠悠似轻水飞溅的乐声飘出来,略带回忆般的忧伤,飘在太息池上空。夜微微深了,太息池水面上水雾空濛,缭绕氤氲着。
“旧梦不须记,逝去种种昨日已经死,从前人渺随梦境失掉,莫忆风里泪流怨别离。
旧事也不须记,事过境迁以后不再提起,从前情爱何用多等待,万千恩怨让我尽还你。
此后人生漫漫长路,自寻路向天际分飞,他日与君倘有未了缘,始终都会海角重遇你。
因此旧梦不须记,亦不必苦与悲,缘来缘去前事的喜与泪,在今天里让我尽还你。”
指尖一个回旋,一曲终了,四周寂寂,熏风悄然拂过树木花叶,也寂静无声,太息池上琵琶声悠悠,不知何时止息的,遥远对面飞琼殿里的歌声仿佛也没了。
竹凊张大了眼睛望着銮铃,望着銮铃脸上单薄的飘忽,听得如痴如醉,不知为何也有些伤心。直到一滴冰凉的夜露从她头上的树叶“啪”地滑落在她脖子里,冷得她一个哆嗦,才“呀”一声从石头上跳起来。
“小,小姐这是什么歌呀?你用的是什么话在唱,我怎么听不懂?”竹凊迷糊着问。銮铃听竹凊问,想了想,老实道:“这是用我家乡才有的语言唱的,叫粤语,你当然听不懂。”
“什么语?”竹凊走近銮铃,故意把耳朵伸到銮铃嘴边去听。銮铃呵呵一笑把她推开。这两年闲来无事,就跟着她在这里的母亲学琵琶,学了不少古曲,她也试着把一些在现代时她喜欢的歌在琵琶上弹,居然成功了。竹凊听得这么入迷,一定是成功了。
两人正嬉闹间,菊花台上忽然有人问:“你们是什么人?”
隔着深深花木,她们并看不到那人的面目,那人自是也看不见她们,可两人一时僵在那儿,还是尽力往暗影里缩了缩。在这古代,未出阁的女子被陌生男子看了,总归是不好的吧?何况,这温泉宫里也不知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她们算不算私闯禁地?
“你们若不说话,我便进去了。”那人声音清清冷冷的,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却让銮铃和竹凊浑身都是一颤,竹凊强撑着站到銮铃身前,把銮铃护住,因为紧张喷出的热气尽数喷在銮铃脖子里。銮铃最怕痒,不由躲闪着轻笑出声。
“小姐,你笑什么?”见銮铃还有心思笑,竹凊苦着脸小声问。銮铃正欲说话,忽听菊花台上脚步声近了,她连忙把笑容一敛,压低声音道:“小女子是徐国公萧家的女儿,误闯此地,还望公子见谅。”
脚步应声停住,那人声音里似有疑惑:“萧家?”
第3章()
脚步应声停住,那人声音里似有疑惑:“萧家?”
“小姐,你怎么告诉他了,万一明天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竹凊听銮铃居然老实说了,吓得脸色一白。銮铃低声回了句:“若不说,他立即进来了,我们岂不是更惨?”
“刚刚那支曲子,那首歌,唱得是过去的伤心事么?”那人沉默半响,銮铃以为他走了,刚想动动僵住的手臂,却听他又问了一句。銮铃不想他竟能听懂,一时好奇,倒有心见见外面到底是谁,不过,本着闲事莫管的心思,銮铃安静答道:“公子好耳力。”
“萧家的祖籍确实是江陵,但你刚刚的唱词并不是江陵地方语你到底是哪里人?”那人思忖着问。銮铃被他的敏锐和见识小小震惊了一下,不过,她搪塞道:“若有缘,他日再见,小女子定然相告。”
那人也没有再勉强,最后淡声说一句:“在这‘温泉宫’里最好不要擅自走动,不要胡言乱语。”
话音淡淡飘落,銮铃和竹凊藏在暗影里仍不敢动弹,直到四周寂静,那人该是连影子也没有了,菊花台上只剩下缥缈的风声,两人才龇牙咧嘴地揉着僵疼的胳膊,悄悄活动起来。谁想,銮铃刚从秋千上站起身,菊花台上脚步声有些零乱地又传来。
她连忙又坐回去,竹凊也重新把她护住,却听有人温柔而焦急地叫了声:“銮铃?铃儿?你在么?”
竹凊登时舒了口气,高声应了:“大小姐,我们在这儿呢!”
一个美貌的少女急匆匆出现在月光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