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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始,也算是对她的一种补偿,你不必过意不去。”
銮铃倦倦靠在他身上,笑着轻点头:“嗯。”
忽而又想到,没了舞笙,那紫翘要一个人生活在花苑中了,岂不是很寂寞?她抬起手腕,玩耍着腕上的花环,又问:“紫翘说你的画室在花苑里,我明天能去看看吗?”
煦王温润的眼眸在銮铃手腕那花环上轻轻一凝,一时没说话,片刻,才淡淡道:“没什么好看的。”
紫翘说她是侍奉煦王书画的婢女,常年住在花苑。煦王时常独自在画室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不让人踏入,也不让人打扰。紫翘这么一说,銮铃心中虽好奇,却也不敢冒然进去,毕竟每个人都有心里的秘密,所以她按捺住,回来问李珩。
但,李珩这一句“没什么好看”的,倒又让銮铃怔了一怔,她来到煦王府之后,向李珩提出的要求很少,李珩不答应地更少。这真是头一次。她真没想到他会迟疑,或者不答应。
见銮铃似是吃惊,煦王眉宇间闪过一丝烦躁,又道:“你要看便看吧,也没什么。”
“有什么秘密?”銮铃更是讶然,盯着煦王。
煦王有些躲闪,转身往床边走去。
因肚子大了,銮铃老坐着也累得慌,难得有人让她靠一靠,当下便整个人靠在煦王身上,他这么毫无征兆地撤离,銮铃登时身子失衡,人便从榻上往下栽。
紫岚紫蜜惊叫一声,忙上前救驾,怎奈远水不解近渴。还是煦王猛然察觉,一个回身抢上前,在銮铃落地前把她抱住。他吓得一头冷汗:“清儿,你没事吧?”
銮铃一手按在肚子上,一手抓住他的胳膊,惊魂未定,瞪着他道:“你干嘛突然走了?”
“你想去看便去看吧。”煦王避而不答,却是担忧地望着她的肚子:“孩子怎样?可有摔着?”
銮铃摇摇头,发现她的腿还在榻上,人已经在地上,只不过是在李珩怀里——脚在上,身子在下,这姿势实在不雅观高难度。她艰难地动了动,扯了扯煦王的胳膊:“快扶我起来。”
煦王忙地抱起銮铃,把她小心翼翼放回去,还未等他放下心,銮铃忽而眉头一皱,手按在肚子上,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煦王脸色一白,声音都发抖了:“怎么了?”
銮铃又持续僵了片刻,才望着他老实道:“孩子动了动。”
“不会是动了胎气吧?”煦王脸色愈白,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他抬手便命紫蜜出去叫大夫,紫蜜“哦”了声急忙转身往外跑,銮铃已喷出轻笑:“不用去,没事儿。”
不等煦王言语,銮铃已瞟了他一眼,轻笑句:“你吓傻了吧,大夫昨儿还说,孩子五个月的时候就要开始活动,不动才不正常呢,你当时不是听到了吗?”
銮铃说罢,已自顾低眸去看她的肚子,看她的孩子。笑容间,满是一个做母亲的女人脸上特有的幸福漫溢,挡也挡不住。煦王一颗心放回去,刚刚是他慌了。然而他望着銮铃面上洁白的轻颦浅笑,耳边满是她刚刚那句软语温柔,略带娇嗔的话语,他怔怔许久都回不过神。
很难得,见到她真的开心。很难得,她会用这种亲昵的语调和他说话。他冲动之下,很想把她抱在怀里,但他又想让她这样笑得久一些,便不动声色忍住,只含笑望着她。
銮铃笑着笑着,便慢慢停住,望着她肚子有点儿神思恍惚。刚刚要是李墨兮,估计也被吓傻了,不比他好多少,怕是也忘了已经到胎动的时候了。想到这儿,銮铃深吸口气,转开脸望向窗外,不无落寞地微笑句:“孩子慢慢长大了呵!”
舞笙对銮铃颇为好奇,銮铃一来,便躲在角落里偷偷看她。銮铃也不理会,只让紫翘带她去煦王的画室。听煦王同意銮铃进画室,紫翘眼中虽有惊诧,却没有迟疑。
把画室的门打开,紫翘并不进去,在门外笑道:“王妃自己进去吧,奴婢侯在外面。”
这么神秘?銮铃愈发好奇。窗子敞着,屋子里光线极为敞亮,收拾的干净整洁。听紫翘说这画室里的一切事物都是煦王亲手打理,不许外人进来。
猛一看与寻常的大书房并无区别,桌椅,书案,书架,画架子,一派清雅悠闲的景象。
銮铃边看,边往里间走,迎面便看到正中央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上女子穿一袭月华长裙,正悠悠坐在秋千上弹琵琶,夜色轻妩,她神情淡美,略带忧伤。和銮铃扇子上那李白的画像一样,逼真度百分之八十。
然,画上的人,赫然正是萧銮铃。
第220章()
銮铃被这近似照片的画像惊得呆了一呆,蓦然转身,看到一旁特制的巨大书案,书案上半卷了一幅画,画旁放了整齐的笔墨,颜料,刻刀,煦王自制的细直画笔。
下意识走过去,缓缓展开画卷,洁白的纸上,画还未上色,只是细致的黑白勾勒,然,銮铃再也遏不住心中有了震撼。画的却是昨日的画面,她半倚在榻上望着她隆起的肚子,眼中,脸上满是幸福笑意,传神而逼真。
她猛然转开眼,看到另一侧的窗下放了一溜儿的青花瓷大插画缸,每个里面都插了几卷收拾整齐的卷轴画。銮铃也不知是何种心情,她快步走过去,有点儿忐忑,从第一个插画缸里抱出两幅沉甸甸的大卷轴,吃力地抱到那巨大书案,打开来看。
画上画的是她的照片,李清歌时的照片。
另一幅还是她上一世的照片,被李暖抱在怀里,她笑得有点儿羞涩,李暖轻吻着她的头发。
銮铃猛然觉得她站不稳,手撑在书案上,胸口起伏有些剧烈。她不敢再看下去,不敢去看其他卷轴上画的是什么,不由想起她要来看这画室时,李珩躲闪为难的眼神,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难以想象,他这样高贵淡定的人,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偶然“相遇”的女子花费这样多的心思。
低头看到画旁的落款,还是几年前的时候。
画上的逼真度也不如近来这几幅,想是那时画技还未钻研成熟,然而,能在这个时代,画出与照片这样近似的逼真度来,李珩也真算是奇才。
花香随着风飘入窗,她看到窗外宁静美妙的小院子,看到紫翘在整理花朵,舞笙笑呵呵陪在紫翘身边,紫蜜则乖巧地站在一旁,不时往画室内张望。
不知李珩在这画室里到底度过了多少独自琢磨的日子,不知他到底倾注了多少心血,不知他到底等待了多久,不知这画室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到底暗藏了多少汹涌的情意。銮铃默然把画收好,这光线敞亮的画室忽然逼仄,她呼吸不顺畅。
她心里有点儿苦涩,刹那间有点儿原谅李珩硬生生把她和李墨兮拆散了,刹那间有点儿想到李珩也是为了她,才放弃了皇位,偏居于这江南之地。
虽然她一直都明白他对他的情意,可是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直接的看到,为什么
这是个光晕平和的夏日黄昏,满院子都是蔷薇幽谧的香气,可銮铃平静许久的心里却莫名烦乱。
书房里,煦王把手中的圣旨又看了一遍,明黄的锦帛,上面绘彩的龙纹在光芒中有些慑人的狰狞。他抬眸看向眉头发紧的萧悟,面目温然地问:“你作何想法?”
萧悟吸了口冷气:“表面上是让王爷出兵援助北边的战事,但属下觉得皇上之意,该是‘削藩’。”
萧悟竭力平和地说出“削藩”两个字,可这温暖的黄昏,还是受惊了一样,被风吹起,有了些凉意。
煦王神情温淡,眼底却雪冷,他轻轻笑了笑:“不论谁在位都想削藩。削藩,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当日父皇在位动不了江南,搬出安禄山来反而砸了自己的脚。他初登皇位,便想削藩,未免不自量力。”
萧悟凝眉不语,背后泛凉。
煦王和萧悟议完事走出书房,便看到不远处等着的銮铃。
她在夕光里踱步,神情有些迷惘,不经意回头看到他们俩,便展颜笑了笑,很清浅的笑容,却仿佛把那一片夕光化开,温暖纯美。虽然怀了孕,不似之前那般纤细,可她看着一点儿都不笨拙,反是做了母亲,身上少了那股清冷,说不出的娴雅温婉,看上去分外舒服。
萧悟看得都一怔,这是他的妹妹么?看上去这么完美,这么幸福,他嘴角扬起笑意,眼中却有了酸意这幸福中间,銮铃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死去活来,他心中再清楚不过。
萧悟觉得他自己忒丢脸,于是吸了吸鼻子,大步走过去。他在銮铃脸上捏了一把,把眼睛笑得眯成一道缝,大咧咧问:“找哥哥有何事?”
銮铃看了看天色,一本正经道:“本来想请哥哥留下来吃饭,可天色已晚,怕嫂嫂等急了,所以哥哥还是先回吧。”
“啊?”萧悟眉毛一扬,他回头看一眼煦王。煦王笑意温柔,只望着銮铃。萧悟见这情形,便很有眼色地告辞离开。
这是銮铃第一次,主动来找他。煦王眸光里有惊讶,更多的却是他那种仿佛与生俱来的温润和淡定,他嘴角有花开一样的笑容,很好看。
銮铃被他看的皱起了眉,这次却没有躲闪,她缓步上前,仰脸望着他,艰难道:“我去了你的画室。”
煦王嘴角笑意微勾,不理銮铃,自顾望着她。
“我不知道你——”
銮铃话音未落,煦王手臂一伸,已把她温柔地抱在怀里。銮铃即刻闭嘴,温顺地窝着,她迟疑了一会儿,终是抬手,轻轻环住煦王。
天最热的时候,李墨兮带李蕙和李禤去了温泉宫。
依然住在思玄殿。
李禤头一次来,加上刚会走路,刚会说话,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总是忍不住想要表达。李墨兮对他的性子又不管束,因而整个院子都是他甜美到发哑的笑声。
李蕙原本沉静不少,来到这里,面上也出现了兴奋,便和李禤笑闹成一团,有了些许曾经的调皮活泼。
李墨兮立在闻香水榭,望着窗外水面上吱吱扭扭旋转着的水轮车,一条条水流落下,在阳光下带起七彩的虹光。
物是人非事事休故地怎重游?他明知来了这里便会被浪潮一般的回忆淹没,可他还是忍不住想来。
一道蓝影忽而悄无声息落在他身后的窗棂上,稳稳坐下。
李墨兮眸光一动,转身看到笑嘻嘻的小珠儿。小珠儿见李墨兮神情不悦,即刻从窗上跳下,跑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委屈道:“习惯爬窗了,会努力改的。”
李墨兮望着一脸纯净的小珠儿,心内叹息。他替小珠儿找了几个先生教她诗书礼义,却又不想完全抹杀她这份纯真的自然,而因了他这模棱两可的旨意,那几个先生便都顺着小珠儿的喜好,给他打马虎眼,所以效果甚微。
“怎么不去陪蕙儿和禤儿?”李墨兮不由自主放弃了改变小珠儿的想法,眼中有了几分宠爱。小珠儿嘴角一撇,闷闷道:“我让禤儿叫我姑母,可蕙儿拦着不让,蕙儿长大了,便不听话。不想和他们玩儿。”
李墨兮笑得抿唇:“不喜欢蕙儿和禤儿,哥哥帮你叫了个人来,你必定喜欢。”
“是么?”小珠儿眼神一亮,她最信的就是李墨兮。李墨兮把手臂从小珠儿怀里抽出,回头命人去把林雁白叫来。
听到林雁白的名字,小珠儿清甜的笑容一凝,她垂下眼眸,抬手揪住她自己的衣角,把淡蓝的衫子生生扯出几个褶皱来。见她这副别扭的样子,李墨兮好笑,问:“两人到底为何闹得不说话了?不能跟哥哥说说么?”
小珠儿不说话。李墨兮又道:“若不说,我便不管了,你们俩便这么闹下去。”他提步往外走,小珠儿一把拽住他,老实道:“我让他亲我,可他亲我的时候,我打了他一巴掌还,还踹了他一脚,然后我就跑了。”
“你为何打他?”李墨兮面上神情寂了一寂,林雁白这么要面子的人被小珠儿打了,而小珠儿居然还能全身而退他在心里想象了下这诡异的情形。
“我不喜欢别人太靠近我。”
“那你为何让他亲你?”李墨兮倍感棘手。
“染儿说了,她在花满楼里见过,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该搂搂她亲亲她的。我想让他喜欢我,所以让他搂着我亲我。”小珠儿却是越说越委屈,还有些愤怒:“我问了蕙儿,蕙儿说见过哥哥和王妃姐姐亲嘴的。”
“”
李墨兮有点儿想劈头盖脸骂小珠儿一通了,这世上这么多人,她为何偏偏问本来就男女不分的花染衣?偏偏问只有五岁多的李蕙?还有,他找的那几个教导小珠儿的嬷嬷,到底整天都在做什么同时,他也有点儿明白林雁白一时半刻不敢娶小珠儿的心情了,确实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