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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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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流楚和紫蜜同时轻轻咳了声。

    銮铃猛然回神,颊上一红,忙地低头,解释道:“我刚刚在思考问题。”

    她真的是在思考问题,可相信的人一定很少。瞥见紫蜜促狭的笑意,她就知道,紫蜜一定以为她是被李珩迷倒了。诚然,在这所有的江南人里,銮铃目前还没发现一个不迷李珩的人。李珩在江南是名副其实的万人迷,是被供奉的神。

    “那想明白了么?”煦王顺着她的话问了句。

    “还没。”銮铃摇头,迈开步子往前走。却是煦王忽而俯身,在她耳边认真道:“你最美。”

    銮铃抬眸,恰好看到西边绚烂的晚霞,火烧云,一片片灼红了这黄昏的天空。

    萧悟请他们来吃晚饭,下厨的有木媌,还有苏三娘。

    銮铃和煦王来萧府来的多了,驾轻就熟。径自到了前厅,见坐在厅内说话的,竟是萧悟和李鸿,都吃了一惊。李鸿瞧见他们俩,倒是笑容自得,只是瞥见銮铃有了身孕,心内震了震,不过面子上却不动声色。

    “王兄?”煦王撇下銮铃,快步迎上前。李鸿也站起身,向煦王走来。兄弟俩许久未见,自然有很多话要说,寒暄片刻,李鸿才似是注意到安静立在一旁的銮铃。

    他含笑朝銮铃点头,没有表达认识,却也没有伪装不认识。这其中的纠葛大家心知肚明,他和銮铃之间的感情也颇为微妙,他只是忍不住想叹息。

    銮铃却是怔怔望着他,这么许久以来,她生活在江南,窝在这一片水雾氤氲的地方,过平静闲适的日子。千山万水把所有音信都阻隔了,她也以为她忘了。

    金陵在这里,长安在那一边。那么远的距离。

    可是猛然看到李鸿,看到这个从长安来的人,李鸿身上仿佛还带着长安的秋意。銮铃有点傻住。

    “清歌?”萧悟见銮铃神情不对,上来悄悄扯了她一把。銮铃原本红润的脸色转苍白,她抬手掩饰地笑了笑,朝煦王道:“有点累,你和王兄先聊着,我歇息会儿。”

    李鸿道:“傍晚才进了金陵城,因替萧相带了家书过来,便当先来了萧府,明日再去拜访娘娘。”

    李鸿口中的“萧相”,是萧华。前阵子萧嵩因年事已高,辞去丞相一职。这个空缺便由萧华顶上,萧华因此成了萧家在李唐王朝又一位封相的人。

    煦王也不计较,只笑道:“王兄难得来一趟,定要长住一段日子,让臣弟略尽地主之谊。”

    銮铃由萧悟陪着出了前厅,李鸿和煦王的说话声从身后飘来,渐渐远去。殿外的夜风,有了些微清凉,抬头便看见天幕上透亮的月轮,身侧便是繁花盛放。正是花好月圆夜。

    “铃儿,母亲还托郢王带了信给你。”萧悟从袖间取出一封信,拿给銮铃。銮铃接过,只在手中握紧,一时也没去看,反是向萧悟笑道:“还以为是哥哥的喜事呢?”

    萧悟扶銮铃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水边的回廊上坐下,他却是长身倚在回廊上,先是望着水面出了会儿神,才回头向銮铃一笑道:“我已写信把和木媌的事告诉了父亲母亲。等我外甥出生后,便带她回去办喜事。”

    “不能先在这里办了吗?孩子出生还要三个月呢。”銮铃疑惑道,而且,她又道:“哥哥也不必非要等着孩子出生,便是现在定了,也能带着嫂子回去啊。”

    “我人虽在这儿,可父亲母亲都在长安,自然要带着她回去办喜事。”萧悟笑眸清亮,落在銮铃身上:“我这个做舅舅的,自然要亲手抱抱我外甥后,才能安心当新郎。”

    銮铃心头一暖,知道萧悟还是不放心她和孩子,便也不再说话。只抬手轻抚着肚子,笑句:“听到了吗?看你多幸福。”

    萧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銮铃。像是月色水光里,沉静而洁白的花朵。他觉得他最近脆弱不少,看到銮铃总有一种鼻子泛酸的感觉,又想到李鸿刚刚说到李墨兮的情形,心中愈发难受。当下不由上前揉了揉銮铃的头发,遮掩道:“你跟他说什么,他还听不到呢。”

    “不会,我觉得和他说话,他能听到。”銮铃抬眼辩驳,展颜一笑,十分认真。萧悟败给銮铃,挠头道:“好吧,你是当母亲的,自然比我这当舅舅的清楚。”

    “木媌姐姐呢?要当嫂嫂了,反倒躲着不肯见我了吗?”銮铃这才想起今天来了还没见过木媌。木媌一向是个冷性子的人,还真不知她做了别人的妻子,会是什么模样。不过,萧悟这般知道疼人,木媌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她呀,今晚亲自下厨了,估计正忙着,没工夫出来见你。我带你去瞧瞧。”

    厨房里灯火通明,一片热火朝天,丰盛的晚膳正在紧张地筹备中。木媌对这间萧府的厨房显然已经十分熟悉,忙忙碌碌,却有条不紊。那些婢女对她也都是对待女主人的样子,毕恭毕敬,不敢违逆。

    銮铃很久以前就察觉,木媌属于真心热爱厨艺的人。面上虽冷淡,虽然舞刀弄剑的,其实内心很女人。那时她就在想,木媌应该遇到一个在乎她的男人,给她提供一个家,然后她在家里悉心经营。男人在外面工作,每晚回来,能吃到她亲手做的可口饭菜不论谁遇到她,都会是个幸福的人。

    銮铃抬脸看向萧悟,见萧悟望着木媌亦满脸笑意,不由笑着道:“好贤惠,哥哥不要太幸福。”

    萧悟不置可否,却又叹了口气,颇为头疼道:“没办法,她偏喜欢在厨房里混着,我只能顺着她。”

    “她是闲不住的人。”銮铃笑语,眸光却落在另一个人身上,那个人也是在埋头忙碌,不过是在忙着切菜,刀工娴熟,刷刷过去,放倒一大片。銮铃由萧悟陪着站在门口的地方,朦胧有些看不清那人的脸。

    但,銮铃扯了扯萧悟的衣袖,指着那忙碌的女子道:“这,她,是——”

    “苏三娘。”萧悟笑道:“你没看错。郢王特意去武康接了她,然后来金陵,最后带她一起往封地去。”

    “有情人终成眷属。”銮铃惊憾不已,最后只喃喃吐出一句。今夜果然花好月圆。

    宴席上三对璧人都很开心。苏三娘虽口不能言,有些拘谨,也有些羞涩,但看到和銮铃并肩坐在一起的煦王,可还是忍不住连连惊叹,要表达赞赏之意。李鸿话不多,望着苏三娘也是沉静而深刻的感情。

    銮铃不知是羡慕,还是怎地,不听人劝就多喝了些酒。回去的路上便窝在煦王怀里睡着了。已入秋,白天虽然很热,晚上已有了清凉之意。看銮铃睡得两颊泛红,人却往他怀里钻,知她是冷了,煦王不由松开环在她腰间的手,探到一旁去抓小被子,想替她搭在身上。

    冷不防他这么一松手,銮铃睡梦中哽咽出声,哀求道:“墨兮,你别放开我。”

第223章() 
銮铃也不知是幻觉还是怎地,她自觉那晚从萧悟家里回到煦王府,李珩对她的态度又变了些。对她依然是无微不至地关怀,依然是软语温柔,但和前一段日子相比,明显疏远不少。不是距离或身体上的疏远,而是心境上的,他时常望着她发怔,神情很复杂,似是踟蹰不定。

    銮铃开始还不安,不断地反思是不是她哪里做错了,后来实在想不到便也随他去了,她也没心情再胡思乱想——那老大夫的话没错,随着产期的临近,她开始烦躁。她自认为是个淡定的人,可因为生怕孩子有半点闪失,她愈害怕,愈烦躁。

    正值冬日,她会在温暖如春的寝殿里不停地走来走去,直晃得李珩手里的书看也看不下去,最后把她按坐在榻上,强迫她休息片刻。銮铃想到,是不是因为得到了,所以他不再珍惜?人是不是都这样?转念又想,他放手也好,正好给她自由。她应该也不会去长安,当个单身妈妈,带着她的孩子浪迹天涯。

    想归想,日子照旧。破天荒的,这江南的冬日里也飘起了漫漫雪花,无边无际,大地银装素裹。銮铃缩在窗下看雪看梅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没一个人同意她出去玩雪,她也不敢冒险,于是只能忍着。

    眼看新年热热闹闹地过去,到了初六晚上,萧悟和木媌照旧在寝殿内陪銮铃说话。銮铃今年坐着不常动,为了解闷儿就剪了许多窗花,花样越剪越新奇,连梅妃都派了丫头来学。

    偌大的王府难得这样热闹。煦王倒是有心提醒銮铃小心身子,可銮铃难得找到事儿干,正有兴致。而且她怕她闲下来又要去担心生孩子的事儿,也就这两天了,她怕她越想越紧张,到时候反而手足无措。见銮铃兴致高昂,煦王也不愿扫她的兴,便把銮铃那份心也操了,不动声色守在她身边。

    当下紫岚和木媌仍围在銮铃身边学剪窗花,銮铃正侧脸和紫岚说笑着,手里的剪子忽而“啪”地掉在榻上,她脸色一变,头上涔涔落下汗来。

    准备工作早已做好,也做得周详,煦王把他能做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可静谧祥和的夜色在刹那间乱成一团。

    怕什么来什么。还是难产。

    听说要生了,连原本已歇下的梅妃都特意赶来。可等了半夜,孩子还未出生,煦王便又劝她回去歇息。煦王虽劝梅妃,可他自个儿的脸都白如雪色。

    萧悟整个人都陷在椅子里,僵坐了半夜未动,听着内殿传出的惨叫声,手心里背上满都是汗。

    勉强把梅妃劝走,木媌忽而双腿发软地跑出来,声音飘忽地吐出一句:“她说,她要是再生不下来,想,想剖腹产子”她话没说完,萧悟已从椅子上跳起:“不可!”

    煦王亦是一震,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冷而狠的恨意,他看向那仍处在一片惊慌中的内殿,冷冷笑出一句:“她想死么?那也得本王同意才能死!”

    木媌被他的神情震慑,说不出话。煦王又朝木媌沉声道:“你告诉她,她若死了,即便这孩子她生下来,本王也不会留活口。若想让这孩子好好的,她自己也得好好的。”

    “是。”木媌惊得站不稳,忙地又进了内殿。萧悟听了煦王的话,呼出口气,身上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中,却忍不住神情复杂地望着煦王。煦王僵立片刻,最后才也软软坐回去。

    漫长,冬夜。雪光,澄澈。

    天亮时,孩子终是出生。銮铃虚脱,昏了过去,昏过去前她脑子里只一个念头,这辈子再不要生孩子了,她还想拉张大横幅,号召全天下的女人团结起来,都不要再为男人生孩子,男人想传宗接代自己想办法去不过没等她想完,便真的昏了过去。可两天后,銮铃醒时,看到偎在她身边酣睡的那小小孩子,便把所有痛苦都忘了,满心地欢喜和激动,眉开眼笑地几乎落泪。孩子是她自己的,不是别人的。

    她因为生这孩子又去鬼门关转了一趟,可正因了这孩子,她才挣扎着一口气,一定要活过来。

    不过她没醒多久,便一手搭在这孩子身上,又沉甸甸睡了两日。她是母亲了,睡着的脸上,都满是笑容。

    煦王坐在床边,默然望了望那睡着的小宝宝,便静深地望着銮铃。可能是疲倦了太久,她睡得沉而香。他悄然抬手去抚摸她嘴角的笑容。

    一直以为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能满足。她难产时,他才恍然明白,她活得好好的,才是他最重要的满足。

    他眉峰略沉,手还未触到銮铃的脸,便要收回。却是銮铃蓦然睁眼,轻轻拉住他的手,眸子里满是笑意望着他。

    看到她醒来,煦王眼里陡然有了惊喜,然而下一刻,依然沉淀为温润。他不动声色把手收回,微笑道:“你睡了很久。”

    “谢谢你。”銮铃却是认真道。不论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可她还是要感激他,若不是他关键时刻那么狠辣的一番话,她说不定早已放弃了。

    煦王一怔,随即明了,他淡然转眸,望着那睡得不省人事的小宝宝,静静道:“我说的是真话。若你在,我必定会好好待你们母女。但若你不在了,这孩子必定得随你而去。”

    这一番杀机沉沉的话,由煦王这般人物,在这样柔和温馨的时刻说出来,亦仿佛满是温柔,没有一点凉意。銮铃亦撑起身子深深望着那小宝宝,含笑望着,不做声。

    煦王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脸,忽而又轻道:“是个女孩儿。”

    “我喜欢女孩儿。”銮铃毫不犹豫道。她想起玄宗这几个有本事的儿子自相残杀的事,就不寒而栗。再者,若是个女儿,以后也不牵扯到世袭煦王爵位的事,反正这天下不论发生什么,都与她和她的孩子无关。她只想这孩子安稳一生。

    銮铃笑得心满意足,抬眸望向煦王,“叫什么名字?你是她父亲,还是你来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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