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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提到萧选W,李墨兮淡定的面色终于一变,他站起身向唐玄宗行礼,恭敬拒绝道:“臣尚未想过再娶一事。”唐玄宗见他如此,便也不勉强,只道:“你喜欢便罢。”
又穿过一座流水潺潺的院子,亭台楼阁幽深迂回,才听得到一阵欢声笑语。这声势,銮铃眉头略紧,她还未听到王纁儿的声音,那武香盈略带刻薄的笑声便已传来。
这次随驾出行的王爷并不多,似只有六七位,这武香盈身为武惠妃的侄女却能这么跟来,可见这武惠妃在唐玄宗心目中那独一无二的地位。而唐玄宗不论去哪儿都把这武惠妃带着,而且只带她一个,这份后宫独宠的情意也算深深了。这么一想,这玄宗皇帝倒也不是太薄情寡义的人。
回廊一转,视线陡然开阔,就见一片人工开拓的湖水俨然在前,夜色初起,一院子大红的宫灯高挂,把院子照得通明温红。湖边芦苇长深,荷叶丰茂,几只采莲的小舟在其中穿梭,水声漕漕,似是把整个夜色溅起!
“哈哈,纁儿姐姐,你也来一起玩儿吧。”一个清甜的声音从小舟上传出,銮铃站在高处,一眼看见穿着一身鹅黄衫子的魏来馨。
魏来馨身上半湿,俏生生站在船头,冲岸上招手。
銮铃随着她的视线往西处看,就见岸边一处亭子内,武惠妃和王纁儿相对坐着,王纁儿轻轻一笑,摇摇头,轻道:“你们玩儿吧。”
王纁儿向来是活泼好动的,銮铃心下奇怪,便走了过去。
“以后日子还长,你和瑁儿总不能就这么下去?想开些,总有母亲为你做主。”武惠妃说着,美丽的脸上黯然叹息。銮铃离得近了才瞧清王纁儿的脸,夜色里有些苍白,还清减了不少,似是病了,又似是隐约几分忧愁。
武惠妃一回头瞧见銮铃,銮铃忙低身行礼,武惠妃淡淡一笑:“进来坐吧。”銮铃也不顾着客气,她关切地看向王纁儿,轻问:“寿王妃这是怎么了?”
王纁儿却是看也不看銮铃,径自站起身向武惠妃道:“母亲,儿臣找香盈她们去了。”说着,一径儿下了亭子,到岸边,武香盈已命人撑了船靠岸。夜色里,王纁儿一身单薄浅白的纱衣飘荡在芦苇间,显得纤窈而冷淡。
銮铃心里幽幽一寒,原来王纁儿这么久没来看她,不是没有缘故的。
倒是武惠妃向她笑笑:“纁儿近来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跟着墨儿去思玄殿看了,可还喜欢?”
第72章()
回到思玄殿,木媌和竹凊把床铺好,竹凊见銮铃有些心不在焉,不由担心道:“小姐不舒服么?或是——”她凑在銮铃近前耳语:“小姐不想和王爷住在这儿?”
竹凊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銮铃,她抬眸瞧一眼坐在案前看书的李墨兮,烦心事欲重。她压低声音问:“你有办法把我从这儿弄走?”
竹凊眉头皱紧,“小姐”二字正要叫出口,李墨兮的声音已淡淡传来:“在这儿可不比在府里,该改口叫‘王妃’了。”竹凊登时噎住,讪讪道:“是。”
“时候不早了,你们退下吧。”李墨兮不知何时已放下书,来到銮铃身侧。他瞟一眼木媌,木媌即刻上前拉住竹凊,低声道:“咱们走吧,明儿还要早起呢。”
竹凊迟疑地看一眼銮铃,已被木媌扯住去了。銮铃深吸一口气,她就知道她和李墨兮这戏得演足。
銮铃走到床边抱起一床被子,李墨兮见状,问:“你还让本王睡在窗下?”銮铃扯出一个笑,无奈道:“不是王爷,是我,鄙人,在下。”
李墨兮一愣的瞬间,銮铃抱起被子往榻上一掷,慢慢铺开,才回头笑向李墨兮:“这温泉宫月色甚好,我赏月。”
不等李墨兮张口,她已又道:“王爷放心,丫头们快来的时候我会自己回床上,不劳王爷动手。”
李墨兮已回过了神,静静望着她,忽而一笑:“这温泉宫月色是好,既是王妃要看,本王便也不拦着。”
李墨兮说罢,毫不避讳一旁的銮铃,径自宽衣解带。
倒是銮铃被他的动作惊了一跳,忙地把脸转向窗外。
在她面前直接脱衣服,是要色诱吗?!一点都不怜香惜玉,还诱个什么劲儿?她说要睡在榻上,他就不能本着要对女士温柔的态度,谦让一下吗?她闷闷掀开被子,抱膝仰头而坐,月色如水,清新明净,自是甚好。
李墨兮把灯灭了,屋子里顿时昏暗,銮铃坐在那儿,便像是坐在一汪透澈的湖水里。
李墨兮拥被躺下,才问:“今日见了寿王妃可有不对的地方?”銮铃蓦然回头,黑暗中唯见李墨兮明亮漆黑的一双眸子。他什么都知道,他明明知道今天见了王纁儿她有心事,他明明知道王纁儿到底怎么了
她皱眉:“那王爷可知道是为什么?纁儿她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寿王妃前些日子小产,听说身子一直不好。”
“小产?!”銮铃惊得要从榻上跳下来:“怎么可能?寿王这么喜欢她,怎么可能舍得让她小产?!”
李墨兮在夜色里的神情淡极:“这有何不可能,寿王妃小产后一直住在宫里由武惠妃照顾着,这次也是跟着武惠妃来的。寿王是独自来的。”
“武惠妃?”銮铃心里咯噔一声,这个不可小觑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寿王是她亲生儿子,她都要算计?
寒意汩汩往上冒:“难怪今日见了纁儿寿王看起来那么疼她,怎么这次到不知道怜惜了他怎么能这样对纁儿?这不像他做的事。”
“你对寿王倒是相信得很。”李墨兮淡淡说出一句,銮铃听得一怔,回头去看他,他已闭上了眼,有些疲倦:“睡吧,到底怎么样,你明日见了他便知道。”
銮铃也不知她何时睡着的,她翻来覆去几番,这山上的夜风还是很冷的,她裹紧被子还是发抖,就关了窗子。窗子一关,屋子里没了月光,便是一片黑暗。只听得到床上李墨兮安静而平和的呼吸。
“他倒睡得香!”銮铃喃喃再翻个身,又胡思乱想一番,才意识慢慢模糊。
殿内终于有了她安静而平和的呼吸。床上李墨兮才翻了个身坐起,他面上有些犹豫,终是走下床来到窗前,他默然在榻前立了片刻,才伸出手臂轻轻把銮铃抱起。
銮铃夜里破天荒梦到了李暖,李暖总给人一种暖暖而温润的感觉,梦里她还是那样,晚上睡觉喜欢蜷在他怀里,被他抱着或者她抱住他。睡不着,就听他低声说着话,细心听他胸腔里透出闷闷而直接的声音。就像睡觉前要听妈妈讲故事的孩子,李暖有时笑她像个孩子,她说不准,对李暖也有一种母性的依恋。
想着又一些哀伤,那都是真正的前尘往事了。
光透过窗子已有些亮,銮铃猛然惊醒,她是该爬到床上去了,否则被那群丫头看见她是睡在榻上的,李墨兮的用心可就全废了。
然而,她睡意清醒的一瞬,浑身就僵呆了,借着清亮的天光,她动也不敢动,只悄然窝在李墨兮怀里。
李墨兮手臂无意识揽在她肩上,而她更过分,扒在他身上,手抱着他的腰。
这,这是什么状况?她把他当成了李暖?可她又怎么会从榻上跑到床上?銮铃心扑通扑通跳着,把这个众人皆睡她独醒的宁谧早晨震撼了。
李墨兮身上暖而软,这种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她面红耳赤。她拧着眉头要把手抽回来,想要离他远一些,让他醒来看到她在吃他豆腐,估计要五雷轰顶了。然而她一动,李墨兮放在她肩上的手指就一紧。
銮铃再度僵在那儿,却不妨李墨兮轻轻翻身,不仅手握住她的手,他的脸也无意识往她脸边凑。
像是要闻她的味道一般。
妈妈呀,这是怎么样暧昧的一种姿势?!
李墨兮陌生的气息拼命往她脸上扑。陌生而诱人。不可否认,李墨兮要色诱,还是很有资本的,她有一种站在悬崖边上被夜色迷恋稍不小心就要掉下万丈深渊的感觉。
她努力往后撤,他却于梦中呓语,手臂收缩,把她抱的愈紧。銮铃蜷在那儿不上不下,逃不掉,也不敢碰他,真真是难受得要死。
不是不想碰他,尤其是他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此刻在睡梦中香甜友好,似乎诱着你和他一起溺毙在那美梦中。
若是换做李暖,若是换做以前不知道萧銮铃和他过往的她,她定然毫不犹豫地就凑上去得手,也不至于这样镜花水月一般难受。可她还是知道了萧銮铃对他做过的事,她知道他的忌讳,她不敢再触犯一次禁忌,再也不敢。
宁愿远远在一旁看着他,只是那么久久远远地看着。
想着,心里又一股悲酸,把她抱这么紧,她是梦到李暖,莫非他是梦到萧选W了?
也只有萧选W才能让他欢喜让他忧了吧?
銮铃猛地用力推他,李墨兮迷蒙中睁眼,看到他怀里是她,面上却没什么变化,只是瞬间松手,掀开帐子往外看。被他放开的一瞬,銮铃也不知心里是酸是解脱,她借着帐子外的光看到她身上外衣脱了,当然不是她自己动手的。
“天色尚早,你若还困,倒还能再躺会儿。”李墨兮说着,径自掀被子下了床。
听人说李墨兮惯于早起,倒也没想过会这么早。銮铃也不知该说什么,只窝在被子里看着他的背影。
承着清光,俊朗而挺拔,总带着莫名迫人而深沉的气息。銮铃总觉他心里藏了什么不肯说出来。要不然,一个人该不会有他这样的沉默坚定。
听到房间里的动静,木媌在外面轻问:“可是王爷起了?”李墨兮淡淡应了声。木媌带着两个丫头捧了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銮铃一眼看到困困顿顿跟在最后的竹凊。竹凊也是被她养懒了,何尝这样大早起过?此刻正打着呵欠,睡意朦胧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发现銮铃醒了,正要跑到跟前,木媌已吩咐道:“把水端来。”
竹凊眉头一皱,按着木媌的话把水盆捧到李墨兮面前,李墨兮就着她的手洗了脸,另外一个丫头已捧着毛巾。木媌已又捧了李墨兮的衣裳候在一旁。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而自然,悄无声息的,若不是銮铃已醒了,肯定听不到,也没办法亲眼所见。
这些古代的王公贵族也太养尊处优了銮铃咋舌。
穿衣服都是木媌一手操办,李墨兮这当事人只是衣来伸手,他淡淡站在那儿,是清光里一抹悠长的影子,而木媌上上下下帮他披衣服系衣带扣腰带
銮铃看着就有些不淡定,竹凊帮她穿衣服也就罢了,大家都是女孩子,可这李墨兮和木媌好歹男女有别,又郎才女貌,这也太收授不清了。何况,昨晚没有木媌,他自己衣服脱得也挺顺溜,还帮她也脱了呢
李墨兮很快收拾完了,来到床前,见她一副神情莫测的模样,难得好脾气的一笑,难得语调里一丝温柔:“时候尚早,王妃还能歪会儿,为夫先起了。”
“”若不是知道他这一切温柔笑语都是逢场作戏,銮铃怕真是要晕头转向了。不等銮铃说话,李墨兮又若有所指道:“月色虽好,然深夜风凉,于身体无益,本王觉得王妃晚上还是早点歇息。”
他语调轻然,仿佛殷殷关切,说罢才转身走了出去。銮铃被他说的目瞪口呆,只杵在那儿。木媌带着另一个丫头出去,竹凊才跑到跟前,诧异道:“小姐昨晚赏月了?怎么不叫上竹凊?”
“”銮铃没好气地瞪一眼竹凊,瞧见竹凊那副没睡醒的模样,把被子掀开,笑道:“再进来躺会儿。”
竹凊一见暖烘烘的被窝,眼神登时一亮,然而她手一触,被窝里还是暖暖的,该是李墨兮睡过的,该是李墨兮身上的温度,她慢慢又缩回来,红着脸道:“这怕是不好,这是王爷的地方”
“”銮铃想否定,却又出不了口,这确实是李墨兮的温度,然而不过是虚假的。竹凊却又望着銮铃,轻轻问:“小姐昨晚可习惯了王爷睡在身边?”
銮铃被问得脸上灼烫脑子发热,如果她昨晚真把李墨兮当成了李暖,那她可真没少吃豆腐。然而李墨兮冷僻锋利的性子岂会容她上下其手?不过是梦里的事罢了。她凌乱地起身:“我要起床,索性大家都别睡了!”
第73章()
中午的时候唐玄宗在光华殿设宴,来温泉宫的诸王全都携王妃去了。唐玄宗聚了他这几个儿子在一起原意该是共享天伦的,然而銮铃这么一看,在座的共计六位王爷,然而看着哪个都虎视眈眈,根本都不是省油的灯。
太子李瑛对唐玄宗貌似毕恭毕敬,銮铃却总觉他有些阴鸷。他的王妃薛氏看着倒恭顺温婉,只埋头陪在丈夫身边,并没有太子妃的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