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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哦”了句,却看向始终不说话的李墨兮。李墨兮亦上前,跪在銮铃另一侧:“臣成亲有一段日子了,銮铃一直没有动静,便也想把蕙儿留在身边。”
见李墨兮这样说,唐玄宗一颗心放下,他微微笑一笑:“朕也喜欢蕙儿,既然你们夫妇没有反对之意,蕙儿便交给你们,不必带走。”
却是銮铃见李墨兮难得如此配合,李墨兮说她一直没生孩子她也没觉得难堪,只感激地看向他。李墨兮却目不斜视,笔直的脊背微弯,向皇帝叩头行礼,口中念念有词:“臣谢皇上眷顾。”
与此同时,太子,寿王,齐齐磕头谢恩。
一转眼,这都是昨日事了。当下李墨兮,煦王,寿王,忠王目送李鸿的马车远去,才慢慢回过神。华丽城阙下,几人相视一眼,都未说话。太子等一去,便剩下他们几个。
因为怕李蕙着凉,竹凊早已抱了他在马车上,銮铃向诸位施礼,正要回身上车离去。却是宫门内又骨碌骨碌行出一队车马,那马车形制粗糙,一眼看上去就不舒服,却是领队的小统领一眼瞧见李墨兮他们,忙地上前行礼。
“属下奉皇命送安将军回范阳。”
忠王一点头:“去吧。”望了那马车一眼,才向李墨兮,煦王和寿王道:“天儿怪冷的,咱们也各自回去吧。”
太子一走,忠王便是诸位王爷中年纪最长的,他便最有说话的地位。当然,因为武惠妃的得宠,寿王在诸位王爷中的地位也一直很高,所以他才能和太子比肩,一个住在唐玄宗光华殿左侧的行仁殿,一个住在光华殿右侧的修德殿。而李墨兮是莫名受到唐玄宗眷顾。
至于远在江南的煦王李珩,他为人飘逸如云,又不常来长安,似乎与这里的帝位之争无关。他亦从来都是温文旁观的姿态,并不插手这里的任何事。
然而话说,这安禄山一定会恨她一辈子的。銮铃深深叹息,昨天唐玄宗还问了她的愿望。而她心里一直深深记得安禄山还完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晚她舞虽跳得不错,但因为没跳完,又中途离席,得分自然没有安禄山高,所以这千古罪人安禄山就无罪赦免。她一直耿耿于怀,于是借机说出了她的愿望,赐死安禄山。
唐玄宗惊讶于她对安禄山的恨意,又为难于答应了安禄山要饶他一命。正为难间,忠王便问:“都夏王妃为何执意置这胡人于死地?”
銮铃未来得及说话,李墨兮已道:“这胡人出言不逊,屡次亵渎臣的妻子,臣亦以为他万死不足惜。”
忠王仍要说什么,唐玄宗已一挥手:“把他做个惩戒也无妨,既是他亵渎都夏王妃,朕便赐他毒酒一杯,把他双眼鸩瞎,都夏王妃可觉得解恨?”
不赐死吗?
难得李墨兮帮她说话,銮铃正高兴,却被唐玄宗的话说的一愣,这样留安禄山一命,是不是纵虎归山?或许,他会变本加厉?
她正游移不定,李墨兮已替她谢主隆恩。
其实銮铃后来不是没想过唐玄宗给她那个愿望时说的那句话——朕今日很是高兴,许你们一人一个愿望,只要朕能做到,便都允了。
只要他能做到,便都允了。这是不是说,让他禅位给李墨兮他也会做?皇位啊!如果真的可以,岂不是少了李墨兮很多年的奋斗?
但銮铃权宜之后,还是决定用这个“愿望”来打击安禄山。毕竟是安禄山毁了整个大唐,比起让李墨兮做那个不高兴的皇帝,她更喜欢大唐的鼎盛,而她更希望李墨兮能在这鼎盛之中,携她遨游天下。
当然她知道,李墨兮永远不可能。
她也知道,即便这样能帮他得到皇位,李墨兮也未必开心,他是那样骄傲的一个人。
可这个贵重的愿望只换来安禄山一双眼睛,銮铃心里还是觉得她吃亏了。还有些怕安禄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找她报仇雪恨,一双眼睛的仇,屡次要杀死他的恨!
想想,銮铃都觉得害怕。
第101章()
日子刚安定了一天,大家收拾行装准备从温泉宫撤离了。王纁儿突然跑来思玄殿。銮铃正在喂李蕙吃饭,瞧见王纁儿俏生生的脸,略有惊诧。
那次教她跳舞,两人也算是握手言欢,可一连又出了太子的事,算算,两人也许久许久没有交流过思想感情了,尤其,这次还是王纁儿主动来思玄殿找她。
王纁儿上来捏捏李蕙的脸蛋儿,才轻道:“铃儿,你随我去趟行仁殿吧,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儿啊?”銮铃见王纁儿神神秘秘的,倒好奇起来。李墨兮一早便出去了,说是皇帝召见,他没多说,她亦没问。銮铃交待木媌和奶娘好好照看李蕙,便随着王纁儿走出思玄殿。
走到路上,王纁儿脸色一红,恢复了之前的明艳夺人,窘迫半响,才低低问:“铃儿,你给我的那些衣裳,是做什么用的啊?”
竹凊陪在一旁笑出声,压低了声音:“那可得让小姐好好给王妃讲讲了。”
那些銮铃特意为王纁儿准备的现代样式的裙子,銮铃很早就命人送给王纁儿,王纁儿现在来问,怕是决定要原谅她,和她和好了。
到了行仁殿,把一应伺候的丫头遣开,寝殿中便只剩下銮铃和王纁儿。銮铃问:“寿王也不在吗?”
王纁儿点头:“父皇说近日会有外国使者到来,所以让他们去光华殿了,你不知道么?”
銮铃本是想着寿王不在,没人打扰,王纁儿就能尽情地试衣服了,却没想到得到这样的消息。她一怔:“咱们不是说明日回长安吗?”
王纁儿毫不在意道:“那些使者来了这里,咱们便不能回去了呀!倒也无妨,反正咱们都在这儿,还能天天见着,我可以帮你一起照看蕙儿。”顿了顿,王纁儿才又问:“李墨兮没告诉你这些么?”
“他出去的时候我没问。”銮铃淡淡微笑。王纁儿凝眉道:“你们不是和好了么?怎么”
銮铃不想提这个,便扬扬手中绯红的纱质睡衣,一笑道:“来试试这个。”
绯红吊带,长裙依地,露出来的肩颈和手臂,白嫩光滑,泛着玉样的光泽,让人忍不住要摸上一把。王纁儿双颊绯红,一双明眸愈发亮眼,她低声道:“铃儿,外面没有衣裳了么?这怎么穿的出去?”
銮铃神秘一笑:“这呀,你不用穿出去。”王纁儿眼眸微怔,銮铃把手凑到王纁儿耳边,轻道:“只有你和寿王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穿,你们睡觉的时候穿。”
“啊?”王纁儿脸上火烧火燎,她看着她的手臂,喃喃道:“十八郎会喜欢么?”
“当然,这么美,他当然喜欢了!”銮铃连忙肯定,有意提醒王纁儿要看好自己的老公,但想来想去,终于还是没出口,她在这方面只是个失败者,没有发言权。只是嘻嘻笑道:“反正你要知道,在自己夫君面前,再怎么美都是不为过的,而且穿的少也没事儿,反正就是睡觉呗。”
“是么?”王纁儿犹豫道,然而哪个女孩儿不想自己是美的,她又拿起另外几件衣裳瞧了瞧:“这些也都是睡觉的时候穿的?”
銮铃一一讲给王纁儿听,最后把王纁儿的发髻也拆了,十分勉强地把王纁儿那一头秀发盘好,给王纁儿换上那件丝绸旗袍。极其妥帖合身,而王纁儿眼眸惊奇而欢喜,身姿又玲珑有致,那叫一个魔鬼!
简直美到无法言语,迷死人不偿命啊!銮铃啧啧叹道:“寿王真是艳福不浅哪!”她坏笑又问:“纁儿,寿王他晚上是不是总忍不住要对你好啊?”
王纁儿听问,一下抬手蒙住了脸,难为情道:“铃儿,你,你怎么问这个?”
銮铃坏坏一笑,正要再调戏,却是寝殿外传来宫女行礼的声音:“奴婢见过娘娘。”
王纁儿脸色微变,胆怯地看了看她身上的衣装,又看向銮铃。銮铃亦是一惊,不过还好,进来的是个女人,非男子。
武惠妃仍是姿色傲然,似乎那三日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听说唐玄宗也没有对她不理不睬的,依然是宠爱有加,看来果然是魅力无限,手段非常啊。
銮铃暗叹,忙俯身行礼。武惠妃却是一眼瞧见王纁儿,含笑的眼眸一凝,似也被眼前的王纁儿惊得呆住,片刻才露出笑容,她快步走进来,把行礼的王纁儿扶起,疼爱道:“怎么这样一副妆扮?”
王纁儿娇俏一笑:“是铃儿送给儿臣的。”
武惠妃此刻才扫了銮铃一眼,微笑淡淡:“原来是都夏王妃啊,果然与众不同。”
晚上帮李蕙洗了澡,銮铃自己也收拾完了,便把李蕙放在床上玩儿。李蕙这两日似是习惯了见不到父母,便也不如前几日哭得厉害,只是一刻不停地粘着銮铃。
本来说好明日带浣娘和小珠儿一起回长安的,可因为外国来使,他们一时回不去,李墨兮便命风冽送她们母女俩先回去。小珠儿不想走,但浣娘心中却很着急,小珠儿虽不情愿,却很是听话。
銮铃知道浣娘和小珠儿身份特殊,便也不敢拦着。
然而,李墨兮并没有说要把她们送到哪儿去。
一时李蕙玩得倦了睡着,銮铃便也随着躺下。这几天李蕙就睡在銮铃和李墨兮中间,像是一条小小的银河。这两日事儿多,銮铃和李墨兮之间的关系一时便搁置起来,没有冷淡,却也没有亲近。
銮铃正望着李蕙的小脸发呆,李墨兮原本倚在榻上翻书的,此刻放下书走过来。知他要睡了,銮铃把八叉睡着的李蕙的小胳膊小腿收回来,让给李墨兮的铺位顿时大了些。
銮铃猜不准李墨兮是真的喜欢李蕙还是给她面子,反正他对李蕙倒是搂搂抱抱,看着挺亲的。有时候銮铃想,李墨兮要是受不了,干脆换个房间睡觉,或者把她和李蕙撵出去也行,谁想这几天李墨兮倒是没吭声。
李墨兮略在床前站了一站,望着銮铃和李蕙,这一大一小,恍若娇妻弱子,然而,他眉头还是不经意一挑。銮铃下意识把手护在李蕙小小的身子上,神色间有几分戒备。
看到銮铃这动作,李墨兮嘴角的话又咽回去,他终是悄无声息地掀被躺好。銮铃万分感激他对她的纵容。
月色无声流光,两人都无睡意。这几日李蕙虽睡在这儿,但夜晚常常哭醒,还是头一次这么安静。李蕙这一安静,两人似是无事可做了,就都心绪缭乱。
李墨兮忽而轻声问:“蕙儿不小了,这两日也与奶娘相熟,离开你没问题了你准备让他一直睡在这儿么?”
銮铃的手不动声色抓紧李蕙。李墨兮又轻声道:“我知道你疼他。但我们怎么办?”
銮铃被李墨兮这句话问得怔住。就听李墨兮轻轻叹息:“便是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也不许他睡在我们这里。”
銮铃听的心惊胆战魂飞魄散,彻底僵呆。孩子他们会有孩子吗?他在讲神话故事吗?
李墨兮忽然动了动。
銮铃还没回过神的状态下,李墨兮已向她俯过身来,轻轻吻住了銮铃的唇角。
他以手撑床,隔着李蕙,遥遥覆在銮铃身上。两人的脸相距极近,呼吸在夜色里交错。
轻轻柔柔地,清水拂动涟漪。
銮铃呼吸一滞,震惊到失神。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这世界疯狂了吗?
李墨兮的吻浅尝辄止,便只是静静幽深望着她。两人的目光交融,又离散,若有若无一丝缠绵。像是月下流动的清泉,山间又有迷雾。而銮铃沉溺在那一丝缠绵里,心跳如擂鼓,直到李墨兮缓缓放开她,又躺回去,低低吐出一句:“明晚送蕙儿去他殿里睡吧。”
瑶光殿外候着的宫女内侍都战战兢兢屏息凝神。王纁儿见到这副情形,吃了一惊。刚走进去没几步,就听到内殿里“哐啷”一声,似是什么被重重摔在地上。紧接着就是武惠妃一声怒喝:“反了!”
“母亲好自为之。”寿王的语调冷而沉。
王纁儿堪堪打了个冷战,自从他们被太子放出来后,寿王一直对武惠妃避而不见。当下听说寿王来了瑶光殿,王纁儿心中还高兴呢,急急忙忙就赶过来,谁想见到这样的情形。
寿王快步从内殿走出来,脸上怒火还未消退,他一眼瞧见王纁儿,步子才略一缓:“你来这里做什么?跟我回去!”
他一把抓起王纁儿就往外走,王纁儿却着急道:“十八郎,你怎么可以对母亲发火?”
寿王不言,大力拖着王纁儿往外走。王纁儿一面挣不过寿王,一面哽咽道:“十八郎,你快去向母亲认错,母亲都是为了你好”
寿王只是不言,眼眸沉痛,只是一径儿拖着王纁儿回了行仁殿。
第102章()
武香盈在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