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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去吧,咱们改日再说话。”銮铃亦笑了笑。
把寿王和王纁儿送出闻香水榭,水光清韵里,便剩下了李墨兮和銮铃。銮铃躲闪着就要出去,这些事,她不想连累李墨兮。李墨兮却问出了第一句话:
“你还想怎么帮她?”
既然李墨兮明白她不会罢手,銮铃便也不再躲闪。
銮铃离去的身子一顿,低声道:“王爷放心,若真的有什么后果,銮铃一个人担着,王爷不必理会。”
她话虽这么说,却也知道她若得罪了唐玄宗,就一定会对李墨兮有影响,但她没办法:“我不能容忍,我实在不能容忍纁儿做这种傻事,毁了她的一生。”
李墨兮却是被她这种疏离淡漠的口气激怒,被她这种不顾死活,急于和他撇清关系的姿态激怒。在她心里,她的死活,难道真的与他无关么?!
他紧紧盯着銮铃,怒不可遏:“你怎么知道王纁儿这样是在做傻事?你以为武惠妃是傻子?还是李瑁是傻子?”
“寿王根本不知道!”銮铃被李墨兮突然而来的怒气吓得一怔,她随即辩解。
寿王,寿王,寿王
李墨兮冷哼一声,笑意嘲讽:“他现下是不知道。可他知道以后,难保他不会纵容下去。你觉得在他心里是一个女人重要,还是大唐江山重要?!”
“”
銮铃呆呆望着李墨兮,这句话她刚刚问了王纁儿,然而她直觉对寿王来说,美人该是大于江山的。她坚信寿王不会为了讨好唐玄宗而舍弃王纁儿。
但是李墨兮呢,眼前这个人呢,是不是在他心里,一个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舍弃一个还有另外一个,无所谓,无所谓
“是不是在王爷心里,女人不过就是个物品,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用,高兴了可以随便送人。用一个女人能换来江山很值得,太值得了,对不对?”銮铃眼中不知不觉充了泪,她呆呆地问李墨兮。
李墨兮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所有的怒意都冻结了,阳光洒在身上也是冰冷。他嘴角动了动,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认。
这一刹,他想起了唐玄宗对他的教导,自幼,从他很小的时候,唐玄宗就是这么对他说的。这话是没错的。这样做也是没错的。所以是没错的。
“太残忍了,你们这些人实在太残忍了!”銮铃脚下不稳,心里一股恼恨无力地往上蹿,“你们不过仗着我们爱你们,不过仗着我们傻”
她说不出想哭还是想笑,想到王纁儿的凄凉,又想到她自己,她忽而凉凉一笑,抬眸盯着李墨兮:“王爷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李墨兮眉头一凝,想上前扶住銮铃苍白的身子,銮铃堪堪躲开。李墨兮忍不住出声,语调不自觉柔和不少:“你乱想什么,这与你何干?”
銮铃自嘲一笑:“是与我无关!那是因为皇上不喜欢我。要是皇上喜欢的是我,王爷是不是也准备把我献给皇上?让我卑微地讨好皇上,好帮你得到江山?!”
仿佛浑天遭了一个霹雳,李墨兮僵呆在那里,他震惊地望着神色悲苦的銮铃,说不出话,真的说不出话,回不过神,真的回不过神。
她竟这么想他,她竟说出这种话她究竟胡思乱想在想些什么?!
銮铃的眸光落在他身上,如霜似雪,绝望地没有一点生气。“我要帮纁儿,帮定了,谁也别想拦着!”銮铃定定吐出一句,转身跑出了闻香水榭。
水车送来清风,李墨兮却是一动不动。
寿王和王纁儿在武惠妃那里吃了中饭,寿王便先回行仁殿,武惠妃让王纁儿留下来陪她说说话。
一时遣散周围的宫女内侍,王纁儿深深垂首,武惠妃笑得温柔慈和。她含笑道:“纁儿,母亲知道是委屈你了母亲也是为了瑁儿好。”
“嗯。”
“那晚你回来,瑁儿可有所察觉?”武惠妃见王纁儿不敢看她,便也不勉强,只当是难为情。
“没有。儿臣回来,十八郎仍在睡着。”
“那你父皇可有对你你们可有”武惠妃试探地问。王纁儿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紧张地摇摇头。
“哦?”武惠妃笑容一凝,“为何?”
“父皇只和儿臣说了一会儿话,似是倦了,便让儿臣回来了。”王纁儿放在膝上的手拳紧。
“那你们说了什么?你父皇可开心?”
“父皇说,说儿臣很像一个人。”王纁儿道。
“很像一个人?”武惠妃略一怔,心中快速把唐玄宗宠爱过的妃子过了一遍,没想出是谁。她看过了这么多女人,并未发现哪一个能像王纁儿这样美,这样惹人喜欢。这样国色天香,清纯又浓艳的,王纁儿绝对是世上仅有的一个。若不是这样,她又如何会挑王纁儿做她的寿王妃?
不过,只要能引起唐玄宗的兴趣,能像一个人,不管她是像谁,也就没有多大关系了。武惠妃暗思。
“儿臣不知是谁,父皇并未指明。”王纁儿见武惠妃不说话了,便胆怯地又道。武惠妃见王纁儿害怕,便又温柔地笑了笑:“倒也无妨,只要你父皇喜欢就行了。”
“那,你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人?或是遇到什么事?”武惠妃又问。王纁儿急忙摇头,轻道:“福公公带着儿臣,一路并未遇到他人,很是顺畅。”
那福公公本就是武惠妃心腹,若不然也不会让他带王纁儿去皇帝那里。既是那福公公和王纁儿都说没事,那便是真的没事了。
当下,武惠妃眼中笑容愈盛,爱怜地望着王纁儿,谆谆道:“既是你父皇喜欢你,你便也不用那么拘束了,和他开开心心的就行。”
王纁儿的心一沉,忍不住问:“那十八郎呢,儿臣,儿臣该怎么面对他?”
“这你大可放心,只要咱们不说,他便不会知道。等他继了位,你便是皇后,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这一段往事便没有人知道。”
吃过午饭,想起寿王说要带王纁儿去见武惠妃的事,銮铃便有些心神不宁,她哄了一会儿李蕙,便把李蕙留给李墨兮,独自走出寝殿。竹凊正伏在水廊上看鱼,见銮铃出来,忙地迎上去。
“咱们去行仁殿看看。”銮铃道。
竹凊“啊”了声,轻道:“小姐,王爷今儿早上刚刚嘱咐过我们,以后不能随便去行仁殿了。”
“那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銮铃听得火气冒上来。
“这,这”竹凊一脸为难:“小姐,我也觉得寿王妃的事儿与皇上有关,惠妃娘娘又是一向不喜欢咱们的,咱们还是不要管了。”
竹凊这句话,在銮铃惊诧的眼神的逼视下,越说声音越低,最后把脸埋在胸前,一张怯生生的小脸已看不见了。
“”銮铃说不出话,这小丫头居然懂得给她分析利弊了,难道也是李墨兮教的?他倒是为她费心了啊?想着,銮铃心里却满是冷嘲,他才不会在乎一个女人。
除了萧选W。
“你不去也罢,我自己去。”銮铃轻嘲地一笑,也不再理竹凊,径自往外走。倒是竹凊被銮铃冷淡的样子吓了一跳,忙地跟上去,“小姐,我觉得王爷的话还是有理的——”
不等銮铃不耐地把竹凊打断,她们身后已有一声甜甜地呼唤:“美美,美美!”
銮铃一转身,阳光下李蕙带着笑容的脸已跑到了她面前,李蕙一把抓住銮铃的手,灿烂笑道:“美美,抱抱!”
当然李蕙不是自己从寝殿里跑出来的,李蕙身后还跟着李墨兮,只是,李墨兮没李蕙那么激动,他只是慢悠悠走在李蕙身后。
这一会儿,也到了銮铃面前,仿佛没有瞧见銮铃盯着他神色莫测似的,李墨兮淡淡道:“蕙儿要找你。”
銮铃忍不住要嗤笑出声了,他明明就是不想她去行仁殿,要不然,以他的本事还能哄不住一个三岁的奶娃娃?分明就是他把李蕙放出来找她的!
李墨兮仍是没看见銮铃眼中怒意似的,一脸平平静静,又道:“我正要找寿王说些事儿,所以,我们可以带着蕙儿一起去行仁殿。”
却是风飐见李墨兮走出寝殿,便也从角落里出来,悄无声跟在李墨兮身侧,此刻,听了李墨兮的话,仿佛忍不住了,于是小心翼翼地说话:“王爷,一会儿马球赛,您就可以见到寿王,何必现在——”
他话未完,李墨兮冷冷的眼眸已扫过来,风飐忙地垂头噤声,似是不敢再说话的样子。可他低头的一瞬,嘴角已逸出一个偷偷的笑容。
竹凊听李墨兮要和銮铃一起去行仁殿,也是瞪圆了眼,下一刻就连忙退在一旁。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便也察觉了这两位之间的冷战,一个冷淡,一个沉默,谁也不理谁,阵势拉得颇大。似乎连李蕙都有所察觉,安分不少,只窝在銮铃身边,埋头吃他面前的几个菜。
李墨兮冷眼扫过风飐,也看见了风飐的坏笑,却没有理会,只又看一眼銮铃,便把手伸向李蕙:“咱们走吧。”
却是銮铃轻轻一笑,抢先一把抱起李蕙,冷冷淡淡道:“回王爷,我有些累了,不想去行仁殿了。您自己去吧。”随即向怀中的李蕙温柔道:“蕙儿,你快跟咱们王爷说声‘拜拜’,美美带你去玩儿小青蛙!”
第108章()
却是銮铃轻轻一笑,抢先一把抱起李蕙,冷冷淡淡道:“回王爷,我有些累了,不想去行仁殿了。您自己去吧。”随即向怀中的李蕙温柔道:“蕙儿,你快跟咱们王爷说声‘拜拜’,美美带你去玩儿小青蛙!”
一听要玩儿小青蛙,李蕙登时雀跃,忙地向李墨兮摆摆小手,说声“拜拜”,便一脸激动地搂着銮铃的脖子要走。
銮铃也没准备留下,她抱着李蕙飘然离开,留个李墨兮一个傲然冷淡背影。
“”竹凊好不容易捂上嘴把惊诧咽回肚里,然而,这一刻,看着銮铃的背影,她想到一个词,銮铃教她的,不知道用的对不对,叫“帅呆了!”
而此刻的李墨兮也果然“帅呆了”,又帅又呆地杵在那儿,盯着銮铃的背影回不过神。竹凊匆匆向他行了礼,便追随銮铃而去。
风飐见人都走光了,知道此刻的李墨兮很没面子——从小到大,这位王爷怕还是没被人这么拒绝过,他心中暗暗佩服銮铃,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是轻声提醒:“王爷,咱们还要不要去行仁殿?”
“去。”李墨兮身子绷得僵硬,脸色也强忍着没变,他转身向外面走,心神却飘远,她这样对他,她到底,把他当成了什么人?
——“是与我无关!那是因为皇上不喜欢我。要是皇上喜欢的是我,王爷是不是也准备把我献给皇上?让我卑微地讨好皇上,好帮你得到江山?!”
銮铃冰霜一样的话响在耳边,李墨兮心里一个冷战,蓦地一身清寒。
远远望着李墨兮僵直地出了院子,竹凊才跑到銮铃面前,一脸佩服道:“小姐,你刚刚实在太,太——”
“太帅了,是吗?”銮铃见竹凊憋在那儿无法用言语表达,不由接话。
这“帅”字一出口,竹凊立即觉得她憋得那口气顺畅多了,她惊喜道:“小姐,这‘帅’字到底是何意思啊?”
“就是长得好看,或者很爽很痛快的意思。”銮铃随口回应,斜倚在榻上看李蕙玩儿那折纸青蛙。
一按那青蛙的背,它便会往前跳两步,是銮铃上幼儿园时学的。刚开始做给李蕙玩儿,周围的宫女内侍们都惊奇无比,一个劲儿地拍她的马屁,夸她“蕙质兰心”,让她恶寒了许久。
“哦,我心里果然痛快多了!”竹凊兀自纠结于那个“帅”字,忽而又来到銮铃身边,一双晶亮的眼眸盯着銮铃:“怪不得上次小姐让蕙皇子叫咱们王爷‘帅帅’,这么一想,王爷果然是很‘帅’的。”
“这什么年代的事儿了,亏你还记得!”銮铃面上一窘,有些不淡定地坐起身,她是偷偷教李蕙的,倒不知何时让竹凊给听到了。
“哈哈,小姐,你没看到王爷刚刚的样子,果然是‘帅呆了’哦。”竹凊拍手一笑,乐呵得很。
听竹凊这个古人念出这样的现代词汇,銮铃还是别扭,她皱眉笑了笑,岔开话题:“瞧蕙儿睡了,拿条被子来。”
却是思玄殿外,一个宫女急急忙忙就要闯进来,被一脸冷淡的木媌拦住。“姐姐,奴婢是寿王妃身边的宫女,我家王妃有急事要见都夏王妃——”
这宫女的话还没说完,木媌面无表情地把她打断:“我家王妃此刻睡了,不便见你。”
“姐姐,奴婢真的有急事”那宫女急得流出泪来,恳求地望着木媌:“姐姐让奴婢见见都夏王妃吧,她是我家王妃最好的朋友,只有她能帮我家王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