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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琛黑了脸,眼神变得凌冽起来,『露』出大块的眼白,盯着还在叽叽喳喳说不停的温衣岁。
“后来我还很努力地想逗你笑,结果你凶我。”
她回忆道,手指抵着下颚,确认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才看回到他脸上。
“这些是我的想法。”
她耸了耸肩。
她现在可不怕他,也不像以前那么在意自己的『迷』妹形象,脱粉都脱得差不多快路人了,还是眼下的温饱来得实际。
一瞬间,屋内只有筷子打在塑料盒上清脆的声响,和她吃饭发出的细微响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王易琛搁下手中的碗筷,清润的嗓音自她头顶娓娓道来。
“那天你见到的人,是我的第一任助理。”
温衣岁讷讷抬头。
他这是在解释给她听?
出于尊重,她也放慢了咀嚼的节奏,竖起耳朵聆听“走近明星生活”节目。
“十年前有篇报导说,我有自虐倾向。”
温衣岁一愣。
她记得。
那时候她还是个wz黑粉,读完那篇报导后,还和广大黑粉们一起不遗余力地黑了一次他,口口声声说着他是个心理变态。
她转而心虚起来,看着他继续一字一句地说着。
“过了几天,说我被一个中年人包养。”
……她也记得,虽然她当时就不信那篇过于夸张的报导,但还是……跟风黑了。
完了完了,她现在更心虚了。看他这架势,当年的事他很记仇。
“包养的事是杜撰,但自虐的事不假。虽然我没想过它会出现在网上。”
温衣岁的思绪被打断了,霎时顿住了。
当年那段自虐的视频很真,但从他口中说出来,宛若针扎,她不禁蹙起眉。
“我当时还小,心智不成熟,和助理关系很近,什么事都是他安排,也愿意和他说我的想法。那时候受不住黑粉的诋毁和威胁,心态有些垮,学着自虐来减轻自己的痛苦。”
“现在想想,都是什么事。”
温衣岁凝视他平静的脸,脑海里浮现出高中时长得还不高的他,缩着身子在练舞房里拿着刀子一下一下划过自己手臂和大腿时的场景,当时的视频触目惊心,虽只有小小一段,但加上爆料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便成了他是如何享受这样的过程,甚至是带着笑意的。
如果是他现在这般巅峰的人气,恐怕粉丝会打着心疼他的旗号为他呐喊和黑粉们作战。
但当时不是,粉丝们纷纷无声,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也有不少直接倒戈变成了曾坤的唯粉,和他划清了界线,话里有话地说着不能让一个变态和一个正常的青少年在同一个组合里。
“视频是助理偷拍的,诋毁也是他诋毁的。”
温衣岁问:“那天那个男人?”
“嗯。”
“好过分……”她喃喃了一句。
却听他笑起来:“他拿着钱走了之后,我很难受,觉得没有人信得过。但也仅限于难受,直到我『奶』『奶』过世。”
温衣岁屏息,直觉此事很关键。
“因为自虐视频的曝光和所谓包养,『奶』『奶』卧病不起,没过几天又有私生饭、黑粉和记者闯到家里,『逼』迫家人与他们见面。没过几天,『奶』『奶』就去世了。”
“所以你恨他?”
第28章 二十八()
他一个恨字说得干净利落; 话音刚落; 暗如星夜的眸子就看向她; 一双桃花眼弯起; 似笑非笑。
“你『奶』『奶』……”温衣岁话说到一半,很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嗝; 顿时尴尬无比; 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
这么严肃的时刻; 她居然打了个饱嗝……
真的是丢人。
“吃完了?”王易琛垂眸收拾起桌面; 骨节分明的手指和下方油腻的食物残渣; 实在不是一个画风。
“嗯,吃完了。”温衣岁拿纸巾抹了抹嘴,帮着一起收拾。
她注意到今天的王易琛有点不一样,仿佛很难有情绪波动,无论说什么都是一副岁月静好“我不和你争”的慈祥神态; 着实让她有些惊慌,期间小心翼翼地打量了许多眼,最后定下结论。
『奶』『奶』的去世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以及。
他的伪装,厚有几层。
收拾完,王易琛一夜都坐在书桌前写字; 手里握着一支钢笔; 十分专注。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时不时偷瞄一眼; 直到困得不行; 哈欠连天。
在她打了第几十个哈欠后; 泪花儿都『迷』了眼,眼皮重得抬不起来,但还在死撑,戴着耳机听着开到最大声的重金属音乐,企图赶跑瞌睡虫。
良久,她举着手机一秒入睡,半梦半醒。
“困了就睡。”
王易琛皱着眉摘下她的耳机,隔得老远他都能听到耳机里传来的音乐声,她这样下去耳膜早晚被震坏。一有动静,温衣岁就惊醒了,软糯糯地“嗯?”了一声,手机颤巍巍地差点落在地上。
王易琛挑眉夺过她的手机,看她此时不清醒地『露』出委屈极了的表情,甚至还噘着嘴,颇觉应该拍下来等她清醒了给她看。
但他还是忍住了,低头把手机收好对温衣岁说:“去洗漱。”
后者乖巧地走近洗手间拿着新买的洗漱用品刷牙洗脸。
良久,不见她出来,王易琛猜得八九不离十。一推开门,果不其然,她一头栽在水池边的大理石面上,又睡着了,鼻腔又因为感冒不太通畅,呼吸间还带着颇大的声响。
王易琛把她手里攥着的『毛』巾扯开丢进水池清洗,再挂好,转身扶正她的身体,看她在清醒和『迷』糊的边界游移,挑起眉问:“我是谁?”
温衣岁皱眉:“王易琛啊。”
“你是我的谁?”
温衣岁甩开他,口齿清晰地回答道:“我是你的黑粉。黑——粉。”但显然脑子不太清醒,否则她断不会在王易琛面前这样说。
“黑粉?”王易琛一边反问,一边扛着她走出洗手间。
温衣岁点点头:“就是讨厌你也——”喜欢你。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进了脚边的床上。
王易琛俯视看去,她束起的马尾已经宽松得不成型,一头长发柔软地蓬着,洒在她侧脸上,她面朝下趴着,被压得鼓起的脸颊肉红扑扑的,嘴唇像金鱼一样嘟起。
不成体统。
但有点可爱。
他伸手取掉她发尾的皮筋,把她抱到床中心盖上被子,也困倦地躺到了沙发上休息。
半晌,他用手遮着眼面向天花板,轻笑了声。
他造得什么孽怎么就沦落到睡沙发的境地了。
…
第二天的下午,王易琛从片场回来,温衣岁第三次问他她可以回去和徐丽住了么,他才波澜不惊地道:“好像回去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得很。
于是温衣岁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衣服裹了无数层,直到完全看不出是个女人的体型才作罢,一瘸一拐地跛着脚在张霆的搀扶下坐上车。
桂林傍晚的天被夕阳晕染得如火如荼,车行驶在康庄大道上,往前一看,天空就像块被泼了颜料的幕布,遇水晕染了整一片。
为了避免又传出些闲话,张霆把车停在了宿舍一百米开外的小路口,温衣岁找准了机会拖着行李箱下车,招呼都不敢打就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张霆看了看温衣岁被夕阳映的颀长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看专注的王易琛,他眼中落入了一片星辰,神采奕奕。
他偷笑了声,侃道:“琛哥,别看了,温编早该进屋了。放心,明天肯定还见得到。”
王易琛笑着扫来凌厉的一记白眼,刚才还皮的张霆连忙禁声,吐吐舌,驾驶着车原路折返。
温衣岁刚进屋,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香水味,浓得有些刺鼻,她伸手在鼻尖挥了挥。
“小丽?”
可徐丽不在宿舍,只有那个与她不交好的女生,似乎是叫陈岚,化妆组的。
见她坐在梳妆台前侧目过来上下打量自己,温衣岁只好扯出一个笑容和她点了点头,怎料她的让步,对方完全不领情,仰着头白了她一眼继续化妆。
……
温衣岁在心里摊了摊手,选择无视。
她把行李靠边放好了就走到狭窄的过道上给徐丽打电话。
“喂。大大啊。”徐丽接起,那头传来呼啸的风声。
温衣岁调整了面向,背对风站着:“小丽你在哪儿呢?我回来啦。”
“我在楼下的面馆呢,大大你吃完饭了吗?没吃的话过来啊,小川记这家店,很容易看到。”
温衣岁答应了,应邀找到了那家红火的面馆,刚一进屋,她就后悔了,可她注意到已经被眼尖的人看到了,便硬着头皮进去。
这一桌子,全是人。
从副导到工作人员再到那位名不见经传要求她加戏的男配角温姚。
在这个风口浪尖时,这一桌显然不是什么好场面。
席间,她虽然只顾着吃喝,一言未发,但总有人惦记着她旁敲侧击地打听她和王易琛的关系,她搪塞过去了还没完,更甚者拿着杨若和王易琛的事话里有话、阴阳怪气地指责她与王易琛走得太近。
她眼风一扫,虽心知肚明杨若和王易琛没半点关系,但对自己和王易琛的关系似乎有些太近了这点不置可否。
她倒是想拉远距离,免得一不小心惹了一身的火星子。
剧组又在桂林待了三天,一步一步按着制定好的计划进行拍摄,还算顺利,没有出什么差错。
只是温衣岁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人情冷暖的差异。
往日里还慈眉善目待她的导演、副导和几个人,这会儿全把她当成透明人了。她彬彬有礼地打招呼,对方只是点个头,瞥她一眼,神『色』复杂,便一整天不再理她,弄得她有些尴尬。而温姚不间断的加戏请求更是扰得她心烦意『乱』,无论她说几遍,他都能继续锲而不舍地来烦她,最后她实在憋不下脾气,黑着一张脸打发走了他。
隔天,她就在微博上看到了关于她的后续爆料。
从学校到八成假的童年经历,还有形容她『性』格怪戾的,看得她火气腾腾地全部记到了王易琛头上,一下子就忘了在桂湖欠下的人情。
剧组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到北京后,没过一天,王易琛就离开前往法国参加一个时装周。
他前脚才刚离开剧组,后脚温衣岁就收到了他的短信。
看着“琛琛”两个字的备注,她一时想去把王易琛坐的那架飞机拦下痛扁他一顿。
琛琛:有事找张霆。
她正一头雾水,一条新讯息又进来了。
琛琛:把他留给你用了,不客气。
她一抬头,就看见趴在窗沿上的张霆,眨巴着铜铃般的眼睛,像……像个求『摸』头的汪。
“你——好啊。”
“姐我跟你混了。”
“……嗯。”
对张霆,她只有一个要求,离她五十米外,千万别再让人觉得她和王易琛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关系了。虽说她也在心中盘问自己,王易琛把张霆留给自己意为何。
虽心有所觉,但亦作不解。(引用1)
两方世界的差别,绝非毫厘,她不敢肖想,一点也不敢。
…
行至法国巴黎,王易琛才感觉到劳累,在车内拧了拧眉心。
同坐在一辆车中的曾坤一边看着手机,一边提唇侃他:“最近,你的风流事有点多。这么累?”
王易琛白了他一眼,打开微博,无意识地点进温衣岁的作者微博里,最新的一条还是许多日之前的,她似乎都把微博这处遗忘了。
他点进温衣岁的关注列表,只有二十一人,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挂着金v的作家和导演,和一个粉丝数只有63的小号。
他划着手机屏幕的手指一顿,饶有兴致地弯起唇角。
耳边传来曾坤持续的侃声:“你和杨若还有那个编剧,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是十年不沾腥,一沾就沾俩。”
曾坤和他说话素来没什么分寸,偶尔开个假车,讲个荤段子也是常有的。
王易琛没有抬头,侧倚在车窗上,挺拔的鼻梁上细软的绒『毛』被车外的阳光照得金黄,像在他的面上刷了一层柔光。
这个名为“岁岁年年发大财”的微博里都是些日常生活的碎碎念。
最新的一条微博内容乍一看模棱两可,但结合桂林发生的事,却不难懂。
岁岁年年发大财:孤男寡女,阿弥陀佛,我一定要在他睡着之后再睡。ps我今天到底是睡沙发呢还是睡地板呢!
视线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