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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那个,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他到了没。”
温衣岁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踱步到正殿边,一边张望一边拨数字。
电话还没拨出去,她就眼尖地发现了人群中的冯渡,舒了口气,看了看王易琛,飞快地跑下楼梯到冯渡面前。
冯渡先开口:“今天怎么想着来寺庙?”
温衣岁胡扯道:“过年到现在还没来过寺庙,来求个平安。我已经拜过了,你去吧。”
“好。”
冯渡也走到出售香烛的地方,大手笔地买了三把,握着厚厚的一把香烛走到中央的香炉前,虔诚地叩了三下头,走回到温衣岁身边。
枯树下,墨镜后,王易琛的眼睛微微眯起,『插』在腰间的手放下,走近他们。
“听说那里有斋饭的?”
温衣岁和冯渡同时诶了一声,没有料到王易琛的这一句。
换作平时,温衣岁肯定没什么反应,但是现在……
她低头嗯了声:“你们在这等我,我带三份回来。”
说罢小跑着到人群聚集的地方。
冯渡『摸』了『摸』耳后,笑眯眯地问:“你是来找小岁的吧?”
王易琛:“我来求佛的。”
……
冯渡一愣,随即释然,笑容可掬道:“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
王易琛侧目看来,打量起他这个温衣岁的前男友。
他自己没有谈过恋爱,但见过的很多。他没有所谓的初恋强迫症,二十六岁了,谁遇到最终的那个人之前都不会预知。
但是,他看冯渡很不爽。
他低下眼,倚着灰『色』的石墙,清冷道:“可我和温编不是朋友。”
“没关系,和她是不是朋友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
王易琛若有所思:“哦……”递给冯渡一张名片,“一小时后,去找他,错过了再没机会。”
冯渡伸手接过名片,是业内最大的影视制作公司负责人的,一双眼顿时发光发亮起来,脸上映着的笑容更强烈了。
这时,温衣岁端着叠起来的三盒斋饭走来,从山状的盒饭边探出头,嫣然一笑:“这里斋饭的菜『色』很对胃口。我给豆腐涂了些甜酱,你们尝尝。”
王易琛沉默地接过斋饭,捧着没有下一步动作。
冯渡推手,略带歉意地说:“小岁,你们吃吧,我工作上有点事,得先走了。”
“等……”温衣岁话还没说完,冯渡就大跨步从寺的正门离开,没了影。
原本以为难得休息的一天是她从王易琛魔爪下逃离的时机,怎料华丽一变,成了他们单独相处的一天。
“那你吃吧。”
温衣岁将第二份斋饭也递给他,问:“你,要怎么在这吃?”
虽然这里是清静的寺庙,但是他若是摘下口罩,难保有些香客会不会躁动起来,反而给平静的广济寺添了『乱』,功德没积到,反而添了麻烦。
墨镜后,王易琛的眼睫轻颤了颤,改为一只手端起两份斋饭,另一只手不容拒绝地拉起温衣岁的手。
温衣岁猛地看向彼此贴紧在一起的手,皱着眉心,红了脸。
全被他看在眼里。
他戴着温衣岁出了寺庙,飞快拐过街口,上了一辆温衣岁又没见过的车。
她心里暗叹,这些明星为了躲狗仔,也是辛苦。
“吃吧。”
“哦。”
……
好尴尬。
“吃完我就先回去了。”
“不许。”
……
“我有事要做。”
“剧组聚会缺你一个。”
行。
他的理由比较充分。
温衣岁丧气地低下头,吃起斋饭。
斋饭虽然不沾一肉,一眼看去全素,但道道入味,尤其是寺庙里涂了甜酱的豆腐,是别处无法买到的。
她正吃得喜滋滋,突然一双筷子伸到她面前,筷子间夹着四块豆腐。
她抬头。
王易琛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
“你不喜欢吃豆腐?”说完这话,她惊觉有歧义,连忙补充,“你不喜欢吃豆腐干?”
“嗯。”
“但是这个涂了甜酱的豆腐干真的很好吃,和普通豆腐干的味道不一样。”
她一边说着,还是一边忍不住用筷子叉起盒中的一块豆腐吃了起来。
“要,要不你就尝一块?”
“不要。”
温衣岁撅了噘嘴,心想小样还挺倔。不过她也乐意独享美食。
在温衣岁吃着的空当,王易琛已经平稳地驾驶车行上高速了,兜了大约七八分钟,停在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家面前。
温衣岁一边从车窗向外张望,一边把特意留到最后才享用的最后一块豆腐干放入嘴中,寺庙特质甜酱的滋味实在让她欲罢不能。
她收拾了斋盒,叠起放进塑料袋中,颇为得意地对王易琛说:“最后一片我也吃了,你想吃也没有了。后悔了的话,下次你再自己去广济寺吧。”
说罢淘气地吐了吐舌。
此时正是午时刚过不多久,街上车流涌动,他们停靠在街边,形形『色』『色』的人从身边经过。
吃饱了后的温衣岁也壮了胆,为了不持续这干化的气氛,索『性』自己说几句话缓解。
“我记得灵隐寺也有这样的豆腐干,那里和这里的都特别好吃,甜酱的味道外面完全无处找,果然是佛门的特别吗?”
“你今天吃不到真的挺可惜的,感觉你也没什么机会为了豆腐干再去。不过你为什么不喜欢吃豆腐干,很好吃的。”
她碎碎念着,突然想到什么:“话说,你今天怎么也在广济寺?而且我好像没见到那个一直跟着你的助理。”
她刚给塑料袋扎紧了口子摆到身侧,抬眼就见王易琛欺身而来。
褪去墨镜和口罩的一张脸变得清晰无比,每一处都在提醒着她他那晚的话。
温衣岁眼睛颤了颤,转过身伸手去推门,还没到门边,后颈就被一只冰冷的掌心覆住,她自己脖颈处的温热渐渐传到冰冷的指尖。
她回头。
眼前的王易琛,很陌生。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像蒲扇一样闪动,似有若无笑着。
他来广济寺是为什么?
只听他说。
“求佛。”
他的声音很轻柔,当他磕眼低头,触碰到她的唇时,那声音还盘旋在她脑海,一如唇上的触感,温和柔软。
她颤了颤眉睫,睫『毛』掠过他合着的眼。
半晌,她感觉到触碰着她的唇轻笑了一声,冰凉的指尖穿过她的发梢之间,抵在她颈后,突如其来的凉意令她一颤,半晌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唇上的触感,是她二十六年来没有过的。
软软的,润润的,不像她的唇,干得都起了皮。
她还在为这触感愣神,就感觉到唇上的不安分,王易琛的舌尖轻轻地划过她的唇珠。
随后那张清晰放大的脸和他闭久才睁的眼睛一并后退,她呆滞的面上这才『露』出了惊愕之『色』,身子猛地一退,后脑勺击在车窗之上。
“挺甜的。”
她神思已游走,空空的脑海里竟也重复了这句话。
很甜。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在想什么,才怒不可遏地瞪他,语无伦次地张嘴刚想抨击,就被他拦截下来。
“甜酱,挺甜。”
……嗯?
甜酱?
豆腐干上的甜酱?
她嘴上还残留的味道?
温衣岁咬了牙,抡起拳头就要向王易琛砸去,才发现他已在倒车入库。
看起来聚会的地点是一个私宅。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热烈的疑问眼神,王易琛清了清嗓,夹着些笑意解释道:“制片人家。”
哦。
车一停下,温衣岁就打开车门,踉跄着倒入车外,飞似的冲到了王易琛三十米外的地方。
她背对着他,捂着嘴,紧闭眼睛,眼角都生出了用力的细纹,脑海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初吻啊!!
带着豆腐干味道的初吻??
这个初吻和她预想的一万种太不同。
没有浪漫夜景,没有你侬我侬,没有情意绵绵。
就……就蜻蜓点水……尝了豆腐干的味道?
温衣岁无声地崩溃了。
王易琛从她身后信步走来,看着她那张不时低头又仰头,想跺脚又忍住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温衣岁正低着头,就看见那双雪白的球鞋引入她眼,同时入眼的还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已极其自然地牵住了她悬空的手。
她看得分明,十指相扣,两人同样青白的手背上有细细的青筋凸起,看似随意,却用了十足的劲。
原来她平时和朋友吹嘘的自己宽大手掌,在他手里不过小小的一只,连指节都细了许多。
“温编?”
正当她还沉浸在观赏二人牵手模样的时候,王易琛又出了声,她定了定,才回过神。
随着脑中蒸汽机的轰然作响,她猛地甩开他的手,一脸惊恐,狼狈地向前冲去,跑到一个角落才继续看他。
卧槽!
啊!
她今天和王易琛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个进度她自己有点跟不上?
王易琛也不追,手收回裤袋中,好整以暇地偏头看她,面上挂着坦然自若的笑意,一副胜券在握的自信感。良久,沉着声说:“家在那边。”
他伸手指着另一侧,然后无端挑起眉,看着她还在消化进度的脸『色』款款走近。
温衣岁又后退了一步。
“你等等——”
她伸手比了个停止的动作,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我自己走。”
她走出了一个完美的s型,绕开了王易琛,冲进电梯按下了关门键。
王易琛悠哉悠哉走来,轻笑。
过了两秒,电梯门又缓缓打开,温衣岁一张苦瓜脸又呈现在他面前,伴随着她委屈到极致的声音。
“我……不知道在几层。”
声音逐字变小,最后细得宛若蚊音。
王易琛走进电梯,按下2层的键,侧目俯视她低头缩在角落里同自己碎碎念的窘态。
有些杂『乱』的发型,两侧不匀的领口,和那相互搓着『乱』撸下一层皮的手指。
他稳了稳,在电梯门打开前撂下四字。
“习惯便好。”
嗯?
温衣岁抬起头,看着电梯叮咚一声响,他已率先跨步而出。
习惯?便好?
要习惯什么……?
她用飞快的手速登上自己的树洞微博,一边跟紧了王易琛的步伐,一边打字。
岁岁年年只求当个透明人:
“问:带着豆腐干的初吻是什么感觉??答:是想杀了对方的冲动。问:一天里又被牵手又被吻(虽然是蜻蜓点水为了尝豆腐干的甜味啦=。=),对方还是喜欢多年(划掉!)曾经喜欢现在讨厌的人怎么办!答:想撞墙啊喂!!”
她刚把这条微博发出去,就听见王易琛的手机叮一声,隔着层裤子,很微弱。
她愣了愣,没多想,只觉大约是经纪人、助理或者朋友找他有事,安心地关了自己的手机。
毕竟,不会有人给微博设置提示音吧?比如她就不会。
王易琛没有拿出手机,只是走到制片人的房间前,轻扣了扣门,几秒后,门就打开了,里面哇啦啦的喊声和各种混杂交织在一起的音乐大合奏也飘了出来。
冲出来的几个年轻人兴奋地和他打招呼,眼睛亮的看见了跟在他身后的温衣岁。
喝高的脸上立马『荡』漾出了猥琐的笑容。
“哦呦——猜猜谁和我们王易琛一起来的?”
“谁啊谁啊?”
屋内传出八卦的疑问。
“我们温编喔——”
“什么?卧槽真的假的?”
一群人已经在一起喝了不少,说起话来分寸也掌握不住,兴致一来,一个个冲到玄关,看着正拖鞋进屋的两人,一个个的面上那都是惊愕的表情。
惊愕吧。
惊愕就对了。
温衣岁心想。
她自己也惊愕呢。
鬼知道为什么会发展成她和王易琛一起出现,她好像在广济寺是顺手拜了一下送子观音,但她绝对什么都没说,只是双手合十拜了拜,这观音菩萨不会是太把这事放心上了吧。
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还真有喝高的女生拎着见了底的酒瓶,斜靠在白墙上,晕乎乎地伸手指了指王易琛,又移到温衣岁脸上,眼神『迷』离。
“不不不,我们不是一起来的,就是凑巧碰见了……”
温衣岁忙不迭伸出双手摇起来,否定和撇清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