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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发蜡的商业头,淡妆,收拾妥当的衣领,配『色』齐整的一身衣服,裤腿裁剪到九分也不至于太死板老沉。
全身上下最亮的闪光点,大概是他的眼睛,是真正意义上的闪着光,无时不刻,内藏看不透的心思。
宴席末尾。
温衣岁抬手看了眼时间,掂量着差不多可以找个理由走了,便潦草地收拾了下自己用过的餐盘,一手拎着外衣,一手塞了颗草莓进嘴,口齿不清地和徐丽说:
“小丽,时间太晚了,我明天得早起,我就先走啦。你再好好玩会儿,晚上回去注意安全哈。”
温衣岁摆了摆手,因草莓堵在嘴间而分泌出的口水愈发多了,她暗自低头咬碎了草莓吸了一口。
又侧目看了一眼仍在攀谈的制片人,权衡左右,觉得还是直接走比较体面,大手一扬穿上外衣就要走出正门。
这步子还没切实迈出去,门前就立了堵人墙。
这人墙的高和宽,她进来有些太熟悉不过了,还未抬头就已白眼一翻。
不料一开口,是冯渡的声音。
“小岁,我送你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得先走。”
冯渡的声音温和,若她还是个十七八的小女生,恐怕一秒就被『迷』了耳。
温衣岁抬头顿了一秒,看到冯渡身侧高出一些的王易琛,原来堵在她跟前的还是他,只是率先开口的不是。
温衣岁:“不顺路,就不麻烦你了。这门口有地铁站,挺方便的,回去也就一会儿。”她回头看了一眼制片人和导演,看起来聊得意犹未尽,也不知道是被谁先打断了谈话,“难得聚聚,你们多聊一会儿。”
哪知冯渡一笑:“顺路,你附近我也租了间公寓,正好捎你一程。”
温衣岁:……
她正不打算再扭捏,同意了这趟单纯的“滴滴打车”服务,口型才出来,声音还没出,嘴就被人结实地捂住了。
沁人的薄荷香味扑面而来,很淡,但霎时间就围绕了她。
许是这双手的主人太引人注目,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来了目光。
温衣岁没准备好,牙就生生地磕上了他的指骨,眉头微微一皱,王易琛低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冷了眼,嘴角却还是一副天真派的样子。
只听他一字一顿,慢条斯理道:“不太顺路。我女朋友今天睡我家,所以不顺路。我和她一道回去,就不劳驾你了。”
“咳——”
温衣岁咳了声,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有些狼狈地转了转眼珠子瞪向坦然自若的王易琛。
此时此刻,温衣岁还被他的一只厚实的手掌捂着嘴,尽管模样狼狈,但辩解的工具被收了,她只能面对着满屋的质问又疑『惑』的眼神表现出一种孤立无援的无辜眼神。
冤枉。
她承认她曾经是有过非分之想,但绝对不是在深入了解王易琛后,起码,起码不是现在,此时此刻。
冯渡眯起眼,演戏的功夫与王易琛不相上下,听他说完此话,也不过是眼角有细微的抖动,五官别处纹丝不动,一副友态。
“小岁倒是没和我提起,”他语气轻缓,稍稍在温衣岁身上做一停顿,就潇洒地挪开了,“既然不顺路,那我也就不多此一举了,二位路上小心。”
而后,转头和制片人、导演笑侃了一两句。
显然后者的关心还是在王易琛与温编的故事上,一时之间连合作的事都忘了。
王易琛放下手中的酒杯,一只手还捂着她的嘴,很用力,捂得她生疼,但手背动作却做得柔和,不晓得的还以为是亲昵的表现,全当是温衣岁害羞。
温衣岁曲着膝,跟着他走正门,眉头的褶皱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眼睛瞪得溜圆,轱辘似的转动,满眼气愤。
王易琛的手逐渐松开,伴随着他们走完了长而空的走廊,背后的人声也逐渐隐去,清脆的脚步声唤起层层回音。
王易琛在电梯前停下了,一双深『色』瞳看着地面,眼睑垂着,波澜不惊,丝毫不觉他刚才引起了如何的轩然大波。
电梯叮地一声响起,温衣岁欲扬起闪他一耳光的手止住了,等进了电梯,放下的手迎来的是抬起的腿,结实的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外侧,踢得正中关键点,王易琛眉一皱,侧目打量她。
“你不解释下?”
王易琛扬眉:“解释什么?”
“呵!”
温衣岁深吸一口气,双手叉腰,立马显现出一副蛮婆要开干的姿态,威风凛凛。
虽然从王易琛的高度看下去,只有一个鼓成了包子的脸。
“你要解释的还不多?你刚才为什么说我是你女朋友?为什么捂我嘴?夫……夫人又是什么?还,还有……你今天为什么亲我……”
她越说越小声,视线避开他审视的目光。
王易琛笑了一声,单手拽过她的一只胳膊,拉到自己的身前。温衣岁趔趄了一下才稳住脚步。
电梯内静得连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一秒两秒,温衣岁随着还睁着眼似乎“无畏”地看着他,实则已经快要屏息屏到断气。怒火冲红的脸和憋气屏红的脸搅在一起,倒让人察觉不出。
她越是憋着气,王易琛就越是不开口,仿佛有意为之。
又过了一世纪之久,王易琛才不紧不慢施舍了几个字。
“亲都亲了,不是女朋友是什么?”
“……不……”废话,当然不是。
“是女朋友了,还不是夫人?你的谈恋爱不以结婚为前提?”
“……不……”他管她以不以结婚为前提。
“是夫人了,你要别的男人送你回家,尤其是你的前男友,不妥。所以我捂你嘴了。”
“……”
他得意地扬了扬眉:“还需要更多的解释么?”
温衣岁咬牙切齿:“你家打啵、亲嘴、谈恋爱、结婚是单方面宣布的?”
王易琛努嘴:“你当时反对了?”
“我现在反对!”
“这位女士,时效过了,抱歉。”
王易琛顿了顿。
“另外,你对单方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他说这句话时,眼神徐徐扫过她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臂,缓缓抬起,电梯的灯光映着,轮廓分明。
话语刚落,他使了一个巧力,让温衣岁有短暂的滞空,猝不及防被拉进的脸和他欺身压下的脸相对,那闭合的睫『毛』划过她的脸颊,最后才让她切实感觉到了唇部传来的柔软触感。
有些凉。
他轻触过她干裂的唇纹,最后才将整个覆住,掌握了绝对的主导权。
温衣岁当下腿一软,连忙伸手扶住电梯的镜面。
镜面里……
不对,此时的她看不见镜面。
面前只有他闭合的双眼,蒲扇一般颤动的睫『毛』。
王易琛轻笑,左手环住她下落的腰身,向自己的方向一拖靠,加深了吻。
良久良久,温衣岁感到了真切的二次缺氧,回神才发现他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恍惚的模样。
温衣岁趔趄几步退后,修长的指尖扯开衣领晃了晃,让凉风灌入。
不知所云地来了一句:
“这电梯时间怎么这么久。”
说罢看向电梯天花板的四周。
王易琛『摸』了『摸』鼻尖,挑眉。
第35章 三十五()
这句实话真得像个笑话。
温衣岁不可置信的目光一行一行扫过电梯上昏暗的数字键时; 脸就一层一层地红了上去。
她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楼层; 就靠在电梯的角落; 跺着脚; 仰头看电梯显示屏上猩红的数字逐步减小。
完全没了往日的淡定。
等到了车库,她才发现另一件事。
她的包还被王易琛挂在肩上; 纤细的皮质挂带和小小的一个包; 与他在一起毫不起眼; 极其容易被忽视。
温衣岁了沉默了一会儿; 车库的穿堂冷风吹散了她颊上的热度。
一辆车从王易琛身后驶来; 晃眼的车前灯被他颀长的身影一分为二,一条条直线形的光束笼罩着他,圈出明显的轮廓,又四散在宽阔的车库中,看不清他的脸。
过了几秒; 车右转,光才消失,王易琛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面『色』淡淡。
“走了,回去了。”
他勾起她的手腕; 轻轻晃动; 一边寻起自己的车。
“回哪儿?”
温衣岁声音中有些紧张。
王易琛背对着她,轻笑了声:“放心; 我喝酒了; 你开车; 去哪儿的决定权在你。”
“在我?”
王易琛抬眉:“嗯。”
一个嗯字好听地拉长了些,拖长的第一声调有着说不出的宠溺和慵懒。
末了,他又附上两句。
“你大可以把我丢在大街上。”
“或者,拖回你家——”
说完第二句,他的声音里有了浓浓的倦意。
而温衣岁此时此刻思考的是,先把他送回家自己再坐地铁走,还是开回自己家,把他留车里。
为了明早楼下没有媒体的围堵,她还是选择了前者,尽管地铁的末班车八成要错过了。
一路上,王易琛只字未发,侧头靠在副驾的窗上,闭着眼,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他喝得不多,顶多也就小斟了几口。
温衣岁在心里嘀咕,他不会酒量这么差吧,这么点儿,就倒了?
王易琛不搭话,她也乐得自在,只顾着开车就行,虽然她心里有些痒痒的,被他搅得『乱』糟糟,但好在有短暂的安静。
夜『色』深沉,街道的灯昏黄却也透着亮,只一点微不足道的光亮,就似一团明火,作用极大。
王易琛和门卫招呼了声,温衣岁偏过头,等听到了放行,才继续向前行。
她对这里不熟,绕了几分钟才找到王易琛那。
她解下安全带,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王易琛,示意他到家了。
谁料这几分钟的功夫,王易琛竟睡得仿佛不省人事,任凭她推拉拽,纹丝不动,稳固得如磐石。
推开门,夜晚的风很冷,与刚熄了暖气的车内相比,天差地别。
温衣岁拍了拍脸,不耐地转过车身打开了副驾驶位。
“王易琛,到你家了。别装了,起来。”
她推搡了下,结果当然还是一样的沉默,如图画本上的六个小点点从画面中划过。
她曲下腰,想搀着王易琛出车,把他这个醉汉拖回他家。
动作行到一半,猛地停住,脸上一边扬起丝笑容,颇具玩味。
“不醒是吧,不醒你就待车里吧。”
末了想要直起腰关车门。
『裸』『露』在空气里的手腕被一个温热的手掌覆住,温衣岁呆了呆,抬起头。
额角的碎发轻动几下,微弱的灯光透进她闪烁的瞳孔里。
王易琛睡眼朦胧地颤了颤眼睫,声音意外地有一丝软糯,不似平时,每个字都极其轻柔。最属罪孽的还是他轻呼出的鼻息,拂过温衣岁的耳畔,令她当下一个激灵,就要从他身侧跳开,无奈手却被他牢牢扣住。
“去哪儿?”
温衣岁皱眉,自由活动的手轻抵在王易琛的胸前,支撑着上半身。
现在这样的姿势太难受,她半跪在车门处,手被他紧抓着,上身也直不起来,受着禁锢,不自在。
温衣岁淡淡道:“送你到家了,我回家。”
王易琛慵懒地动了动肩,许是因为车里睡觉了也有些不自如。他闭上眼又睁开,伸手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轻轻道:“嗯。”
他终于像冬眠后的动物,从车座上起身,握着她手腕的力度松了一些,让温衣岁得以抽身站直在车外。
温衣岁被拉着手,有些无奈地等在车外,不远处有一辆辆回家的车开着暖黄的车灯从小道上经过,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声音。
若是从几步开外看着此时的他们,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宁静——和暧昧。
关上车门的王易琛还是有些睡眼惺忪,淡淡的酒意被这夜晚的凉风吹散,低头看了一眼温衣岁的手腕,不动声『色』地扣紧了她的五指。
“唔。”他轻哼哧了声,扶了扶自己的太阳『穴』,皱眉。
温衣岁问:“不舒服?”
王易琛道:“嗯,有点晕。”
温衣岁:“那你回家早点休息。”
王易琛没回答,往家的方向走,同时却也没放开她。
温衣岁的脚步顿了顿,发现他看似走得轻巧,腕上的劲可没用小,于是只好冷冷说:“放手,我回家。”
“太晚了。”
“不晚。”
王易琛偏头看过来,没说什么,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可,只顾着往前走,手上一点没有要松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