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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衣岁即使面对着他,也低着脑袋,眼神跟着自己在草坪上缓慢移动又踌躇着的脚。
王易琛合了合眼,轻笑一声,屈膝半蹲而下,让自己的脸处在一个比较低的位置。
四目相对。
“没有。你是第一个。”
温衣岁有些愣神,微微张着嘴,假装不在意地轻轻嗯了声:“哦。”
王易琛静静看了她许久,松开手,弯腰拾起她刚才雕刻的那块木头,放到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一圈,揶揄道:“我们一岁,这雕的是猪还是牛,还是山海经里的异兽?”
……
温衣岁挺圆了眼睛,整个人一下就精神了,中气十足地喊道:“滚啊——我雕的是你,王易猪!”
王易琛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我眼睛得再大点。”
说完把木块重新塞回她的手中,笑着逃之夭夭。
晚上回酒店休息前,长谷川衣野从不知哪张桌子里的抽屉里翻出了一叠券,长方形,日期都有钱有后,看来是攒了许久都没用。
看券上面的图样和文字,应该是温泉票。
长谷川推了推老花镜,把券交给王易琛,用中文说给他们两个听:“这是别人送给我的温泉票,我也没什么用,你们去吧。”
温衣岁抬头看了看初夏不宁静的夜晚,夜间的风都带着温热的气息。
也不是不行。
王易琛接下了券,听长谷川又慢悠悠地讲述了这家温泉的特别。
而竖起耳朵的温衣岁只听明白了两件事。
『露』天。
这张券是家庭温泉,不分男女,就一个池。
温衣岁用余光瞥了一眼认真听着的王易琛。
……
怕什么。
话,虽然这么说。
但当他们两日后真正要去泡温泉时,温衣岁就怂了。
怂得很彻底,怂得很小心。
那家温泉所在的方位不近,为了图个方便,王易琛大手一挥,就打滴过去了。
一路上,温衣岁都捧着一瓶水,侧着脸看窗外,喝一口水,打一个嗝。
窘得她十分懊恼。
司机在用日文和王易琛交谈,言语间有浓浓的笑意,时不时看向她。
王易琛点了点头,随手指了车的一个角落。
“老鼠!”
……
温衣岁冷冷地转过脸,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你在干嘛。”
王易琛挽了挽袖口,挑眉歪头:“不应该啊,我以为能吓到你。”
温衣岁咳了声,『露』出好笑的神情:“幼稚鬼。”
王易琛说:“小时候我这样的时候,我妈就会吓我,一受惊吓,嗝就停了。”
温衣岁也记得这一招,颇管用的土方子,只不过得是真的被惊到。像她这样一直用余光看着他的动静的状态,是很难被吓到的。
踏进那家温泉店时,温衣岁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紧紧地死扣着另一只手的皮肤,拇指的指甲也掐着食指的肉,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正在接待他们的前台服务生。
这家温泉店叫“九木”。
装修古『色』古香,外头的走道和里头的走廊都是木质结构,边上有悬挂起的灯笼,小巧玲珑,透着盈盈的微光。
布帘外,蝉声此起彼伏,没有要消停的意思。
九木温泉,无论是家庭温泉单独的池子还是男女分池,都有统一的男女换衣室。
面对来来回回的人,温衣岁此刻内心只有四个字:生意兴隆。
她打量着来去的人,偏头就瞧见了王易琛好整以暇的目光,手里拎着两串钥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很古朴,也有可能是故意做旧的。
两串钥匙的吊牌上都写着26号,应该是他们的那间。
她刚想伸手拿过钥匙,王易琛的手臂就微微一抬,让她扑了个空。
他道:“别『迷』路了。”
说着一手把钥匙给她,一手以手背抵在她的右脸颊上,自言自语般:“好烫。”
说完轻轻地笑了一声。
……
温衣岁接过钥匙,压着声音吼了一句:“你有毒吧!”
两人各自在男女换衣室换上了温泉袍,穿过窄窄长长的木质走廊。
走廊里每一个单独的温泉房都用木头墙高高地隔开了,互相不可见,每隔几间,都有一个开放式的『露』天庭院,摆着围成一个弧形的木头长椅,中央立了棵高耸的树。虽然比不上名胜古迹的长命树,但看起来也有个几十岁的年头了,颇觉用心。
温衣岁终于来到26号门口,钥匙转动,咔嚓一声。
门内,王易琛正坐在温泉池边的石凳上,漆黑『色』的石凳浸着水,颜『色』更深了。他着一身藏青『色』的温泉袍,微微叉开腿,手肘分别搁在两侧的膝盖上,双手交叉在一起,听见了门的声音,才抬起头。
染着波光潋滟光影的眼睛从眉峰下向上看,与温衣岁四目相对。
他指了指另一边石凳上摆着的水果和吃食,避开眼神,声音微哑,转过身。
温衣岁低头看了眼自己,玫红『色』的温泉袍,衣襟微微敞着,里头非常保守地穿了一身连体的泳衣。
至于样式,可以参考游泳运动员的款式,硬生生地把人的曲线压成了一个平板。
温衣岁清了清嗓,螃蟹步一般地挪动到摆着食物的石登边,席地而坐,抓起水果就吃了起来。
王易琛立在池边,背对着她。
她此时正在脑内风暴。
她是应该乘着他还背对着就先溜进池子,还是等他先进去了,自己再慢慢滑进去?
想着想着,王易琛已经把温泉袍解开,慢慢脱下了。
随着那条藏青『色』的边界缓慢滑下,他背部的肌肉渐渐漏了形。他不是那种健身男超大肌肉的身材,但是该有的肌肉一块不少,线条分明,看不到一点赘肉。
最让人嫉妒的是,他生得很白。
比温衣岁还白那么一点点,她郁闷地想。
眨眼间,温泉袍已经被他褪在石凳上,毫不意外,他也穿着泳裤,黑『色』。
他转过身,还没等温衣岁看清,就已经入了池子,『露』了三分之一的上本身在水面上。
……
老实说,他可以慢点进池子的。
她有那么一点点想看清些。
真人怎么说也比杂志照清楚多了。
……想到这,她撅了噘嘴,继续吃着水果出神。
半晌,等她把目光转回王易琛,瞥见他正好整以暇地抱着手瞧她,似有若无地笑着。
手一抖,早被她一扫而空的一个水果盘子随之一震,眼见就要掉入池子。
温衣岁忙不迭倾身伸手去接,但是池子边的石地湿滑,平时走路都还得佝着脚趾小心翼翼地走,现在她这一个大动作,直接滑了一跤,整个人带着温泉袍和木屐一同跌入了池子。
她下意识闭上眼,整个人撞入了温热的水中,她闭着眼在水里扑腾了会儿,想踩到池底抹一把脸上的水,直到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
第51章 五十一()
温衣岁终于感受到了在温热的水流之下,有一双手此时正支撑着自己的腹部; 小小的一点力和浮力就足以让她浮在水面。
她咽了口口水。
一抬头的画面有点刺激; 近距离的肉体; 即使在比较昏暗的灯光下; 也让人有些心跳加速。
她握住王易琛的手臂; 借力踩到水池底部,靠在池边把木屐从脚上脱下; 拿在手上。
忽然,她又回头看了看『露』出一个肩膀的王易琛; 吞咽了一口,转回头,在水里以太空漫步的姿势慢慢远离他,再远一点……
最后选定了水池的另一端,才把鞋子搁下。
两人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能横躺两个她。
在水里待了这么一会儿; 整个人就已经热了起来,脸颊毫无意外地染得又红又橙,像是画了醉酒装; 从水面漫上来的腾腾热气缭绕在眼前,头顶上是一片星空; 在昏暗的灯光下还能依稀见到几颗星芒。
池子里的水把玫红『色』的袍子向上推着,原本就宽大的温泉袍已经散架般浮了起来; 领口被温和的水流打散; 『露』出里面黑『色』的泳衣。
说实话; 穿这种泳衣来泡温泉,挺另类的,旁人看了还以为她要在温泉池里自由泳几圈。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温泉袍愈来愈散,蓬蓬得像个灌了水的球。
也让温衣岁看起来略显滑稽。
王易琛在对面抱着手,似笑非笑,斜打过来的暖黄『色』灯光映衬着四分之三张脸,每分轮廓都被刻画得格外清晰。
他开口道:“你打算就这么穿着?”
温衣岁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泳衣掩得严严实实的胸口,似乎是小题大做了些。
别过头,轻咳了咳:“没有。”
话音一落,就慢吞吞地把身上玫红『色』的温泉袍脱下,半个身子探出水面,把衣服放在边上比地高出一些的圆石上。
运动员款式的泳衣虽然前面包得严实,但背后是没什么布料的,直到腰以下的部位才有了黑『色』的布料包裹住,这一起身和转身,直接让大半的背脊暴『露』在水面之上,入了王易琛的眼。
他看着。
灯光下的眸子暗沉了一些。
温衣岁回过身,一阵风吹过,浅浅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于是连忙潜回了水中,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垂着眼,兴致盎然地凝视着反『射』着灯光的水面,水下的手不安分地并拢摆出一个碗的形状,用力将水由下至上推至水面。
水面上泛起一层如同喷泉起来时的波浪,把水面上原本的光影打碎,波光粼粼。
她扑腾着玩了一会儿,慢慢静下来,闭着眼,半个下巴也进了水面,脸颊红扑扑的,温泉对她显然很是受用,颇为舒服。
她闭着眼,后脑勺靠在池边,有些硌着,靠一小会儿就得挪个地,让后脑勺的另一部分去承受重量。
透过高高的木墙,隐约传来了边上温泉池那儿的喧闹。
听起来右手边的那间,得有五六个人,声音听起来都是年轻人,都是女生,估计是几个学生或者好姐妹一同出行。
几句日语,几声笑音,充满着活力。
良久,温衣岁吸了吸鼻子道:“王易琛……肩膀借我搁下,这池子边边硌得慌。”
他笑了。
起身『露』出大半个上身,温衣岁微微睁眼,打着完美光影的肉体在逐步靠近……
还是闭眼吧。
她猛地闭上眼,紧紧的,这回她是真怂了,虽然好像是她自己提的要求。
毕竟也是垂涎了这么多年的肉体。
她安慰道。
正常的『色』……呸,粉丝心理。
王易琛走到她身边,涟漪一圈圈地也跟着晕染开来,轻柔地撞上温衣岁的颈肩,她颤了颤,几不可察地向旁边跨了一小步,后仰的脖子伸直,没了半张脸入水,无知觉地吐起了泡泡。
不等她别扭完,下蹲配合她高度的王易琛已经伸手一揽,把她有些执拗的脑袋推向了自己的肩头。
……
她能清楚感觉到自己的耳朵碰上了王易琛的皮肤,蹭蹭地发热了起来。
绝不是温泉的问题。
她动了动,想撩几缕头发搁在耳朵和王易琛肩头之间。
脑袋被他伸手点了点。
“别动。”
温衣岁撅了噘嘴:“还是硌,我找个角度。”
王易琛垂眼,将她嘟成了金鱼嘴的表情收入眼中,唇角不觉轻轻上挑。
他伸出双手,环住了温衣岁的腰,一半附着在泳衣上,一半在后背『露』出的皮肤上。
借着水的力,他轻而易举地将右侧的温衣岁举到了自己的面前,背对着自己。
然后,把她揽入怀中,双手扣在她的腰前,自己的手却合在一起,只有手肘触碰着她的泳衣,没有半分轻薄的意思。
这样的姿势,温衣岁整个后背都靠在他的怀中,不安分的脑袋在他的颈肩动了动,面上满是不可置信和无措的红晕。
别说是在温泉里了,她这辈子都没和人这样抱过。
这种后背被人环在怀中的姿势。
真的很有安全感。
也很心动。
心脏砰砰地愈跳愈烈,她放在胸口的手心已经能感受得清清楚楚。
偏偏王易琛还低下头,下巴枕在她被打湿的发间,用微哑的声音低声问:“还硌么?”
温衣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王……王易琛,我们聊聊天吧。”
“嗯。”
……草,低沉诱『惑』,她微微起了身鸡皮疙瘩,胸前的手抓了抓泳衣,好似挠心。
“说说你小时候的窘事?”
“窘事?”他一边想着,一边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