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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帘; 暗沉沉的。
除了身后的那扇门; 别的地方都闭不透光的在那静静待着。
温衣岁感到奇怪:“不是说彩排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张霆干干地笑了两声,装傻充愣:“可能我记错时间了吧; 我们来太早了; 人还没到吧。”
温衣岁眯起眼; 嘀咕:“没记错吧……我记得也是这个时间。”
一边说,两人一边沿着一排排的座椅向下走; 脚步声回『荡』在剧院里; 异常清晰。
最后他们坐在了戏台正前方的第一排角落,一白一黑的两小团身影,和剧院的“大”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环顾着四周; 动作频繁; 挠着自己的后脑勺。
温衣岁低头拿出手机; 打算给王易琛发消息问一下。
张霆低头瞥了一眼,想出声打断她的行为; 但晚了一步; 一声“姐”刚出口; 就看见温衣岁已经被微信信息发送了出去。
无非就三个字。
你在哪?
温衣岁回头:“嗯?怎么了?”
“没事没事; 我去趟洗手间,姐你休息会儿。”他弯了弯腰身,小跑着从舞台下方的侧门走了出去。
张霆摇了摇头,心想,就算她现在发什么王易琛都不会回的,毕竟——要给惊喜,就要百分百认真地去营造神秘感。
他穿过明亮的长廊,拐了两三个弯口,终于到了一间聚满人的房间。
一推开门,映入眼的就是一身戏服的王易琛。
他笔挺地站在镜子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搭在自己的领口上,若有所思,另一只手里拿着一卷被卷起来的做旧报纸,戴着一顶黑『色』帽子,鼻梁上架着金丝圆框的眼镜。
派头十足,看起来极具年代感。
他身后蹲坐着若干话剧演员,各自有扮演的角『色』,装扮得有模有样。叶哲则打扮得像个黄包车夫,肩头搭了一条沾着水的『毛』巾,看起来颇有重量。
整个房间都充斥着欢快的气氛,身后各司其职的人总能抽空上下打量打量王易琛,咬一会儿耳朵,然后笑嘻嘻地分开,面孔上有几分赞许的意思,也有几分羡慕。
大约过了一刻钟,温衣岁不禁怀疑张霆是不是掉进了厕所,被冲到了什么神奇的过度,才这么久都没回来。她有一些不耐地起身,想穿过舞台的前方走到那件小侧门去找他。
可她刚走了几步,人正堪堪到了舞台的正中央,台上的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偌大的剧院瞬间就变得灯火通明。
温衣岁眯了眯眼,适应了突然变亮的环境,侧过身,抬头向光源看去。
原本沉寂着的舞台因为这光,变得不一样了。她站在台下,仰视着上方,连舞台上方的飞尘都看得一清二楚,它们被橙黄的灯光照得像飘絮。
蓦地,舞台上传来了民国时期老旧唱片的歌声,咿咿呀呀的女声,声音软糯。
她有些惊愕。
这彩排是这样毫无预兆地就开始了吗?
不是说还有些教授、领导也要到访?
她退后几步,直到小腿跟撞到了翻起的椅子,才抬起头。
这个距离才能将舞台看得清楚一些。
不一会儿,舞台两侧就有了“路人”,穿着形『色』各异的民国服饰,或是抄着报纸,或是坐着黄包车,在舞台上横向来回穿梭。
其中有一人显得眼熟,她眯起眼细细观察起来。
这不是叶哲吗?
演起黄包车夫还真像那么回事,佝偻着背脊,显得老态龙钟又显着辛酸。
又是很突然的一下,舞台上咿咿呀呀的歌声不见了。
一群穿着黑衣的道具组工作人员化身舞台上的“影子”,迅速切换了场景。
此时的场景是个戏台。
戏台边有模有样地摆了两盆树,前头又放了些椅子。
温衣岁笑了笑,看着挺欢喜。
这可不就是戏台上的戏台,戏中戏嘛。
她刚欣慰地笑着,准备低头翻下身后的椅子坐下来专心欣赏。
舞台上再度传来了曲子的声音,她低着头,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这首曲子,她再熟悉不过,不属于戏中的时代背景,也没有什么陈旧的感觉,但确实承载了许多回忆和心情。
这是王易琛的歌——《碎光》。
她突然想起她怀着粉丝心情进《王先生》剧组时的心情,那样的激动,砰砰的,每分每秒心跳都在加速,活脱脱一个少女心未泯的女孩似的。
她抬眸,光线直直地映入她眼里,有一瞬间整个世界都是白得透亮的,随后才慢慢透出舞台的样子。
舞台的戏台之上,王易琛穿着一身深红的长袍,手里执着卷起的报纸,随意地轻打自己的左手,像个闲散的路人从戏中款款走了出来。
他从戏台的最尾端,面向着光源,轻缓地向前走。
温衣岁不由地伸长了脖子去看,那像施了魔法般跟随着他移动的光线斜斜地打下来,勾勒出一道道金黄『色』的丝线。
他走着走着,走到逆光的戏台下,走着走着,又到了舞台的最前端。
温衣岁这才看清他的表情。
他抿着嘴,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弧度,连一双藏在镜片后的明眸也含笑。
怎么说呢,他一步步靠近的时候,她脑海里生生地有了些听起来矫情的词。
虽然他走的路是舞台上的路,是戏,但身后那两颗原本看起来干枯乏味又孤单的树,莫名高大了起来,好似他走的路是条林荫大道,郁郁葱葱的大树遮阳挡雨,投下片片斑驳的树影,影影绰绰。
不多会儿,他已经在最前端蓦地跪下了,单膝着地。
仿佛用了很大的劲,膝盖与舞台面接触的瞬间,满耳都是闷而重的一声回响。
温衣岁站在台下,他跪在台上,四目相对。
剧院里的舞台设计得不算太高,他单膝跪下,又前倾着身躯,尽可能地压低了身位,两人的视线便几乎处在了同一水平线上,相差无几,她只是习惯『性』地因为身高差,微微地抬了头,『露』出分明的下颚线。
此时背景音乐正好播放到了那句她记了很多年的歌词。
“我愿追随你,甘之如饴。”
她眨了眨眼,在瞬间晃了神。
等她回神,悠扬的旋律已经停下了。
这骤停,让整个剧院都沉浸在一种屏息的安静中。不仅是背景音乐突然消失了,连台上的那些表演者也突然不约而同地禁了声,连人的动作也定格住了。
温衣岁转了转眼珠子,也诡异地开始屏息。
周围实在太安静了。
忽然,王易琛笑了声。
温衣岁回神,瞳孔才有了聚焦,见他倾着身子,微微泛白的手指捏住帽子的一端,把它取了下来。
“这位观众,想看魔术吗?”
温衣岁蒙蒙地皱起眉,莫名地笑了笑:“魔术?”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帽子,好笑道,“帽子戏法?”
王易琛扬扬眉,将帽子翻了过来,开口朝上,像个巨大的碗。
温衣岁也随之挑眉,抱手走到贴近舞台的地方站着,距离之近,只要一方稍稍前倾就可以碰撞在一起。
“我来试试能不能勘破你魔术的玄机。”
她搓了搓手,挺圆了眼睛,莞尔。
王易琛愣了一瞬,身后天花板顶上的灯光把她整个人都照得亮白。
半晌,他才垂眼,长长的睫『毛』垂着,修长的指骨三百六十度转了转手里的帽子。
“空的?”
温衣岁伸了伸脖子,眯眼一瞧,点点头:“嗯,空的。”
她倒是想看他打算变出个什么。
或许是兔子?
王易琛随后虚晃了几下帽子,把它举过头顶,停了几秒,又拿下来。
他抬起一双眼,似有若无地笑着。
半晌,只听他说。
“你愿意嫁给我吗?温衣岁。”
他说话时声音不太响,沉着冷静,夹杂着些许的笑意,一字一顿间竟也有些哽。
他话音一落,剧院又回到了原本的安静,静悄悄地连门外飞鸟扑闪着翅膀从地面飞到房顶的声音都清晰无比。
只见他从漆黑的帽子中拿出一条细细的项链,握在手里,垂下长长的链子。
所有人屏息在等温衣岁的答案。
温衣岁愣在原地,瞬间受到的冲击有些大,脑海破天荒地混『乱』了。
时间滴答滴答,一分一秒流逝。
王易琛勾住了项链的一端,紧握的掌心松开,挂在项链上的戒指随之浮现。
戒指在空中来回摆动着,每一次转角都把灯光破碎地映向剧院各方向的墙上。
温衣岁先是看向戒指,出神地盯着那旋转着的戒指许久,提了口气想说话,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手徒徒悬在半空中,样子看起来滑稽可爱。
王易琛低了低身,挤眉看她,『露』出颇委屈的表情。
“我要哭了。”
言语里分明是在逗她笑。
温衣岁讷讷地对上他的眼睛:“啊?”
半晌才扑哧一笑彻底回了神,情绪有一些激动地伸手捂了闭嘴,别过脸,笑说:“怎么,你就觉得我一定会答应?”
王易琛笑而不语。
闪耀着的戒指仍然左一下右一下地摆动着,并且不停转动着。
温衣岁低头,沉默了三秒,轻咳了咳嗓子。
半晌她抬起头,明眸里满满的笑意。
“咳咳,你等我一下。”
她伸手摆出一个暂停的姿势,打开手机上网搜索起了东西。
过了不一会儿,她又咳了两声清嗓,弯弯的睫『毛』向上扬着,她抬了抬眼帘,开始煞有其事地读了起来,声音不高不低,只够王易琛听见。
“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呢,你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呢,你要哄我开心。永远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面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
她一口气将《河东狮吼》里张柏芝说的那串台词说完了。
说完后,她有些气喘,眼睛也亮晶晶的,看得出来颇为兴奋。
她当然不是真的和台词那样要求,只是觉得这能缓和自己的紧张。
“好。”
她正在努力缓过来,蓦地听见他沉声说,一抬眼,见他轻笑。
“从今以后,我只疼你一个人,宠你,不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都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真心,相信你,也许会欺负你。但是别人不能欺负你,别人欺负你,我会在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呢我也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就哄你开心。你是最漂亮的,希望你能常来我梦里逛逛,心里的只有一室,也只够装你一人。”
她愣了愣,眼眶变得有些红。
“噗。”
她笑了笑。
“我不相信这些的。”
“不过,我答应你了。”
一瞬间,王易琛将她从舞台下抱到了舞台上,忽然来的凌空让她无声地张嘴,惊呼被吞回肚里。
霎时,原本安静的满场嘈杂起来,身边响起了各种各样的欢呼声起哄声,她定了定神,听见四面八方传来的婚礼进行曲,脸慢悠悠地变红了,红得能拈出一朵红玫瑰来。
叶哲拖着自己小黄包车夫的外形,不知从哪变来一个花篮,开始从远处对着两人撒玫瑰花瓣,于是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人执着一个花篮开始向空中撒花瓣。
不一会儿,舞台上就变成了一个玫瑰花毯。
只有他们两人足下一方才没有被玫瑰花覆盖。
等她立定,王易琛伸手穿过她的发间,倾身而来,她正好埋进了他的颈肩,深红『色』的袍子颜『色』占据了她眼前的所有世界。
等这抹颜『色』褪去,她颈上已经牢牢戴着证明他求婚成功的物件。
那枚现在静静靠在她锁骨处的戒指。
她低头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动地被牵了走,一个吻顺势落在她唇上。
极其富有仪式感。
等王易琛抽身离开,两人抱在一起。
自头顶传来他的轻笑。
他问:“那天我妹妹来问我结婚的事,你是不是不高兴我的态度了?”
温衣岁僵在他怀里。
她已经尽可能地去掩饰自己的失落了。
那天他的表现让她以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这种可能『性』,尽管她已经从年少时期就把那生活那场景在脑海里构思了无数遍,连情节都一次一次地丰富起来,倒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