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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一声“开始”后,演员们纷纷进入了状态。
在王易琛递出名片那个动作落下来后,杨若便狐疑地抬眼,视线在王易琛和那对敲诈的儿女之间来回移动,半晌,冷笑了一声,从那儿子的手中截下名片。修长的手指捏着那张名片,眼风扫过,又轻视地看向那对儿女。
儿女骂骂咧咧地,她却全然不顾,蹲下身,问老人:“您对他们,失望吗?”
罢了,又转身伸直了手递到王易琛面前,却看着那对儿女,又说:“自己的父母,自己照顾好,别整天动些歪脑筋想借由他们骗救命恩人的钱财。”又回头看王易琛,视线上下打量起他,“你也别有钱就光让人骗,傻愣愣的。”
一场戏,一条过。
杨若加了些临场的发挥,都还算合适。
结束后,导演因为和王易琛关系好,就打趣他,说他和杨若比起来,怎么像个木头脑袋,光杵在那儿充当大本钟了。
他不服地笑着反驳。
温衣岁看着。
是她多想了,王易琛还是那个温暖的人。
拍了一天的戏后,剧组终于打算收工了。走前,温衣岁帮着道具组的徐丽收拾了些杂物,被她感激涕零地熊抱了。
温衣岁回过头来再张望时,片场已经没了王易琛的踪影,有些失落,不过一想到明天还能见到,也就释怀了。
这间医院这栋楼的走廊很冷清,鲜少有人经过,只有些来做特定检查的人会穿梭于此。
温衣岁戴起兜帽,把脸埋进围脖中,呼出的气聚在围脖中,脸颊才稍微暖了点。
她慢慢往电梯的方向走,一边翻看手机。
果不其然谢婷亭留了一长串的信息,温衣岁索『性』打电话给她。
“婷——”温衣岁故意喊得娇嗔。
电话另一头的谢婷亭听了立马显出嫌弃的声音来:“正常点。不然我挂了!”
温衣岁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看你说你前座新来的,那个刚大学毕业的男生,很帅?”她回想了下谢婷亭的留言内容。
谢婷亭立刻来劲了,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超级帅,我跟你说,一米八五的个子!衣品好,相貌好。细皮嫩肉的,看得老阿姨我很冲动。”
细皮嫩肉?有这么形容男人的嘛。
只听电话那头又说:“好像长得还有点像大学时期的王易琛。”
“ok,”温衣岁抿嘴笑道,手不由自主地比出一个“勾”的样子,“认可,超帅,没问题了。”
“切,大花痴,像你家琛琛就帅了,”谢婷亭撇撇嘴埋汰,咬了一口嘴边的苹果,声音清脆,“第一天拍戏怎么样,满足你的私心了吗?”
温衣岁走到电梯边,按了下降按钮后,抬头看上方的数字还显示着“18”,距离8楼还有几层,便又缩回脖子。
“超级满足。我们家琛琛演技好、颜好、人好,无可挑剔。”
“近距离看他工作有什么不同的感想吗?春心『荡』漾了?”
温衣岁点点头,『露』出骄傲的小表情:“都说工作时候的男人最帅,这话不假。我发现他不仅笑起来好看,连严肃冷漠的时候都帅。”
虽然冷漠时候的他像是一个新的他。
电梯叮一声,门开了。
手机里传来谢婷亭的声音。
“温衣岁你的粉丝滤镜真的厚啊,到时候你可别和我说他发火的样子都好看,那我可能需要屏蔽你的花痴了。”
电梯里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鸭舌帽,还戴着黑『色』口罩的人。
温衣岁打了个喷嚏,没特别留意,继续把嘴埋进围脖里,和谢婷亭怼嘴。
她走近电梯。
心想她怎么可能见到王易琛发火的样子。
电梯门关上。
“那你要我说王易琛不仅演技差到极致了,人还长得不好看吗?”她说着反话,“那也太……”假了吧。
她话音未落,手腕被人扼住,通话也被掐断了。
手被捏得紧紧的,五指都使不上大力,只能勉强拿住手机。
一个低沉清冷的声音响起。
“温编。”
她下意识抬头,面前的男人把口罩扯到下巴处,『露』出了他的脸,有些失了血『色』的唇勾起一边,似笑非笑。
“下次背后说人坏话记得挑个没人的地方。”
他一双漆黑的眼审视着她慌『乱』的表情,帽沿遮住了电梯里的光,瞳孔隐匿在黑暗里,一眼望不到底。
王易琛虽然在笑,可却让她下意识想去回避。
她知道他应该是误会了她说的话,没有听到上下文,错以为她是看不起他,便想开口解释。
“我……”
下一秒,扼住她手腕的那只手放开了,用力一扯把她甩在电梯的壁上,没料到这个动作的温衣岁没立稳,跌坐在地上。
电梯又叮一声开了。
第10章 十()
一楼大厅的人突然多了起来,电梯外传来嘈杂的声音,电梯门外的人古怪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她,像参观园区里的动物,半晌,才慢吞吞走进来。
温衣岁拍了拍衣服,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冲出电梯。
来不及多做思考,第一时间在人群中搜寻穿着黑『色』风衣的人。
但没有。
她看了看大楼外又下起的雨,医院大门口渐行渐远的车辆。
他大概已经走了。
掌心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温衣岁叹了口气,呼出一团白『色』氤氲,接起电话。
那头噼里啪啦地就传来了谢婷亭的声音。
“欸你怎么挂了,话说到一半。”
“婷啊——”她奔溃地对天喊道,声音有点嘶哑。
“啊,啊?”谢婷亭一时不明白。
“王易琛误会我了,冲我发火了。”她边打着伞向地铁站走去,一边蔫蔫地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朝气全无。
其实也不能算是发火,他刚才甚至还笑着。但那比他发火还让她难受。
“发火?怎么回事?我不会是乌鸦嘴吧……怎么刚说到发火,他就冲你生气了。你说说?”谢婷亭嚼苹果的速度都放慢了,聚精会神。
“唉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刚才不是和你开玩笑,说反话,说他演技不好长得不好嘛……他恰好把那句听去了。”
“……一岁。”谢婷亭张着嘴,忘了咀嚼。
“啊?”
“你要不考虑换个人粉吧?当着偶像面骂偶像,你没救了。”
温衣岁把手机从耳边抽走放在自己眼前,恶狠狠地盯着:“你就不会说点好话!”
谢婷亭在那头被逗笑了:“你也别太紧张,好歹你们要一起共事个把月。你找个机会和他解释一下就好了。他又不是记仇的人,说开就行了。”
温衣岁努了努嘴:“希望吧。”
希望他不是记仇的人。
温衣岁回到租房后一直辗转反侧,思考着怎么和王易琛解释,一夜几乎没睡。
第二天起了大早赶到片场,眼睛底下的两个熊猫式黑眼圈惊到了徐丽。
徐丽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绒服,朝气满满。
她拧巴着眉头,伸手想『摸』『摸』温衣岁的黑眼圈,还是忍住了,轻声细语问:“大大,你昨晚,被鬼压床了?”
温衣岁汗颜,心想年轻人的想象力就是丰富。
她苦笑道:“失眠了。可能刚来,水土不服。”
徐丽听话地点点头:“也是。大大你是南方的,可能不太习惯。不像我,在北京待了十多年了。”
温衣岁有些吃惊:“听口音我还以为你是北京人呢。”
“差不多,八岁就来了。半个北京人。”
温衣岁点点头,转了转脑袋看四周,也没见到王易琛,只好点了点徐丽的肩问:“小丽,今天王易琛是几点的戏?”
“噢,他啊,下午的。他上午好像有事。不过医院也没他戏份了。这里拍完,下午就换地了。”
温衣岁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一整个上午,温衣岁都六神无主,眼神发飘地随意扫了扫拍摄。
下午片场移到了写字楼,作为剧中公司的拍摄地。
温衣岁跟着剧组驱车到写字楼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仰靠在小面包车座椅上,头疼得发胀,眼皮不听使唤地往下掉。
最后一个急刹车,才稍微唤醒了点她的神智。
这场戏,主要是男主和同事的戏份,别的几个主演都不在。
场务细心地把道具和机器都布置完成,剧组这才开饭。
温衣岁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唤,瞌睡虫也侵占了她整个脑袋。
她随意扒拉了两口饭菜,看了眼时间,王易琛应该还有一小时才到,便去借了一张躺椅和一件工作羽绒服小憩。
今天的北京终于出了太阳,亮眼的阳光刺得她不舒服,只好头一低,整个脑袋缩进充当被褥的羽绒服下,几秒后就入睡了。
她刚睡下二十几分钟,王易琛就到了。
戴着副墨镜,穿着咖『色』的风衣,风尘仆仆。
一到片场立马投入化妆工作。
他坐着,仰着头让化妆师上妆,眼风扫了片场一圈。
半晌,指尖轻轻扣着塑料椅问:“温编今天没来?”
化妆师转头环顾了下四周,奇怪道:“早上还看到她了,怎么这会儿不见了。可能有事走了吧,看她早上心不在焉的。”
王易琛没表态。
等温衣岁被导演的吆喝声吵醒时,天『色』已渐昏黄,下午的戏也已拍了过半。
她拍掉盖在脑袋上的衣服,伸了个懒腰,扶额,头还是胀得厉害。
果然熬夜丢掉的精神气,很难补回来。
她站起身,工作服顺势滑落,刚才还束得紧紧的马尾,现在已经蓬松得像鸟窝。
“总监,有人找。”演员还在戏里尽职尽责地演。
王易琛回头,入眼的却不止那位来找他的“演员”,还有后方不起眼角落里蓬头垢面的温衣岁。被羽绒服捂了一下午,脸颊这会儿红扑扑的。
台词到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
他几不可见地拢了眉,又松开,转身略带歉意地说自己忘词了,再拍一条。
温衣岁神智清醒后,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一身西装,鬓角有细细的碎发,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生起分书生气来,大气端庄,又儒雅。
整场戏结束时,已经夜深了。
往窗外望去,皆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和来去匆忙的车辆。
纵是王易琛这样大的吸引力,温衣岁的困意也不免重新席卷而来,心想今晚就算靠安眠『药』也必须早睡了。
好在徐丽跑到她面前,古灵精怪地说:“大大,你早上不是找王易琛嘛!”
温衣岁一个激灵,清醒了,点点头。
“他刚往电梯那儿走,你赶紧追去,应该还能碰到。”
温衣岁抓起包说:“谢谢你啊,小丽。明天见。”一个健步就往电梯方向冲去。
“大大,路上小心啊!”徐丽对着温衣岁如风的背影挥手。
设计成极简风格的电梯门外,王易琛抱手站着,低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继续沉默。
助理靠在墙边,打着哈欠,委屈地『揉』了『揉』挤出泪水的眼角。
“王易琛!”温衣岁跑到这,看到他还在,很是开心,大喘着气靠近他。
他没有回头。
“昨天的事,是误会。我和朋友提到你,开玩笑说反话才……”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箩筐地把自己想说的话倾倒了出来。
可还没说完,王易琛就进了电梯,正眼都没瞧她一眼,就摁下了关门键。
温衣岁心想,误会越晚解释,就结得越深,伸手一拦,跟了进去。
本以为可以借着在电梯里没有旁人的机会和他解释,怎料想几个清完场的工作人员也在十米开外示意他们别关门。
她扭头飞速说了最重要的话:“真的是误会,其实我是你的粉!”
话音刚落,电梯里就挤满了人。
“哟,温编易琛你们在说什么呢?”副导两边转头,好奇猫一样地问道。
温衣岁苦笑说:“没什么,就是说了下对戏的看法。”她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谁知一说到戏,副导这个工作狂就来了兴致,侧过身环手问:“喔?那都说了些什么?”
温衣岁懵了,眼神发虚地游移,想飞快编出一个不生硬的评价来。
一晃眼,看到王易琛侧目投来的目光,有戏谑的意味,也有不屑。
她鼓了鼓嘴,撒手说道:“我说我觉得他演技好,适合王与这个角『色』,还长得帅。”
电梯里静了一秒,然后爆发出轰然的笑声,几个工作人员都笑得前仰后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