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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夕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的小人儿,怜惜地搂过她:“我听妈妈说,女人坐月子是很关键的,月子没坐好。会落下一身的毛病,你就多请几天假吧,身体要紧。”停一会又问:“你妈妈知道吗?”
韦舒无声地摇摇头。
柳云夕瞪大了眼睛:“那你堕胎后就回到学校了,也没弄点汤水什么的补补?”
“没有。”韦舒小声说。“每天都在喝糖水。”
“喝糖水哪够?”柳云夕又急又气,“你不知道堕胎对身体有多大伤害吗?哎呀,你真是糊涂,你瞒谁也不要瞒我啊,好了。你明天不要上班,继续请假,我一会去市场买个鸡来,炖给你吃。我见过妈妈侍奉弟媳坐月子,知道怎么煲汤。”
韦舒一听泪就哗哗地落。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你感动的时候,赶快把泪收了,月子期间最不能哭,很多人后来瞎了,都是因为月子里的时候哭。”
听柳云夕这么一说。韦舒果然收泪了。
柳云夕才到校门口,碰到乔以安。
“云夕,你去哪?”乔以安问。
“去西当市场。”柳云夕回。
“去那干嘛?”
“买鸡。”
“买鸡?买鸡做什么?”
“当然是吃了,难道还养啊?”柳云夕回,急着赶路的样子,再不想跟他说话。
“你想吃鸡啊。”乔以安生怕她跑了一样,上前挡住她,“何必自己去买,多麻烦,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的炖鸡可好吃了。”
“我就要自己炖。”柳云夕固执地坚持。
“你有炖锅?”乔以安问。
“有啊,走了。”柳云夕身子一侧,从他身边走了。
乔以安看着她急急赶路的背影,兀自笑了。只觉得她很可爱,像个馋猫,竟想吃鸡了。
西当菜市场真小,没几个档口,柳云夕从第一家走到最后一家,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可没有看到有人卖活鸡的,她停在一个卖鸡肉的摊子前,问:“大嫂,您家有活鸡卖吗?”
“姑娘,我这鸡就是才杀的呢,很新鲜的,跟活的一样。”摊主热情地跟她解释。
“可是,我要买一只整鸡,要是活的,现场杀。”柳云夕坚持。
摊主沉思了一会,下了好大决心似的,说:“好吧,你在这等着,我回去给你抓一只来。”
柳云夕一听可高兴了,连忙道谢。
这期间有几个来买鸡肉的见摊主不在,都转到别家去买了,柳云夕只觉得很对不起那个大嫂,耽误她几单生意,虽然钱不是很多,但本来就是小本生意,图的是积少成多。
所以,当那摊主抓着一只活鸡回来,又帮她杀好,弄得干干净净地递给她的时候,她直接给了一百块钱,说:“大嫂,您不用找了,谢谢您!”拿起鸡匆匆走了。
她听见后面有人提醒那个大嫂,“你快看看是不是假钱啊,这年月,哪有那么好的人,一百块买你一只鸡?”
那大嫂说:“不用看,那姑娘一看就是心地善良的人,怎么会拿假钱来害我?”
柳云夕听了心里暖暖地,不由得朝那大嫂投去感激的一瞥。
正走着,柳云夕眼角瞥见一个老人好像在叫她,她转头看过去,真有个老婆婆在唤她,说的本地话,她听不懂,但是从她眼神和表情上,柳云夕判断她是在叫自己。
“老婆婆,您叫我?”柳云夕上前,小心地问。
“呃,嗯,哎。”老婆婆连声应着,然后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话,柳云夕一句也听不懂。老人见她没反应,用手比划起来。这时柳云夕才看见她面前摆着一堆青菜,她却不认识那菜叫什么名。看着老婆婆比划的手,她明白了,老婆婆是要她买她的菜呢。
可是这菜怎么吃啊,她不认识,也不会做,更糟糕的是她只有一个炖锅,没有炒菜的灶具啊。
她正准备离开,忽然瞥见老婆婆眼里漫过深深地失望,心里一动,蹲下去拨弄了一下菜叶子,问:“多少钱?”
老婆婆立即高兴地伸出两个手指,满脸皱纹的容颜像一大朵盛开的菊花。
“两块吗?”柳云夕问。
老婆婆连连点头。
柳云夕还是不太确定,这么大一堆青菜只要两块钱。所以,她拿出两个硬币,轻轻放到老婆婆手里,再问一次:“是吗?”
老婆婆双手捧过硬币,连同她的手也捧进去了,不断点头。
柳云夕待老婆婆平静之后,才抽出手来,匆匆走了。(。)
二百零三()
一进学校大门,迎面又碰到乔以安,他好像一直在这等着她似的。
“回了,买到鸡了?”乔以安说着话,眼睛盯着她手中的袋子。
柳云夕将袋子高高举起:“你看,纯粹的土鸡,营养价值高。”
“那是什么?”乔以安瞟向另一个袋子。
“不知道,你看看,是什么?”柳云夕把袋子递给他。
乔以安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是什么,你还买?”然后打开袋子看起来,说:“这是我们这边的一种野菜,很香的,不过做起来有些复杂,你会做吗?”
“不会,也不准备做,因为没锅。”柳云夕边回话边往前走。
“喂,你的菜不要了。”乔以安在后面叫。
“扔了。”柳云夕头也不回地说。
“扔了?”乔以安杵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菜,“有毛病吧,花钱买回来扔?”
“你等等——”乔以安把袋子往垃圾桶一扔,撒腿追上去。
“你是土豪啊,这么花钱?”乔以安看着她。
柳云夕顿住,扫一眼他的手:“不扔怎么办?为它去买一套灶具,然后你来做?”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买它,柳云夕老师!”乔以安哭笑不得。
“我也不知道,一个老婆婆要我买,我就买啰。反正也就两块钱,我浪费得起,走了。”柳云夕还惦记着韦舒,实在不想跟他纠缠。
乔以安再没追她,冲她背影喊一句:“鸡煲好了叫我,我也要补补。”
柳云夕听了“噗嗤”一声笑了,真是个大男孩。
回到宿舍,柳云夕将鸡和汤料一块放进煲罐里,盖上盖子,插上电就去办公室了。
算算时间,汤要到下午一点钟左右才能煲好,到时。她要亲自监督韦舒全部吃下去。
让她没想到的是,韦舒根本就不需要她监督,一口气将一只鸡全吃光了,最后还剩一小碗汤。
“我能吃吧?”韦舒擦着嘴巴。有些不好意思。
柳云夕怜爱地看着她,只觉得心疼:“我下午再去买一只,吃完再买,直到你吃不下。”
“呃,别。太麻烦了,我已经够了。”韦舒赶紧拒绝。
“是你身体重要,还是麻烦重要?”柳云夕嗔道,停一会又说,“那李红安也太——”见韦舒脸色暗了下去,急忙改口,“哎,男人都这样,长不大。”
她突然想到乔以安,如果她也这样了。乔以安也会不管不顾吗?今天她进了韦舒房间两趟,都没见着李红安,他就那么忙吗?都没时间来看看她?
“晚饭想吃什么?我给你叫外卖。”她问。
“肚子好饱了,晚饭应该吃不下了。”韦舒难为情地笑笑。
“吃不下也要吃,想吃什么就说,这时候不能臭美顾身材,知道吗?”柳云夕扶她躺下去,再帮她拢紧被子。
“谢谢你,云夕姐姐。”只露一张脸在外面的韦舒好乖巧。
柳云夕嫣然一笑:“又说胡话了,再胡说不理你了。”
韦舒幸福地调皮地眨眨眼睛。
安顿好韦舒。柳云夕又往西当市场去买了一只鸡回来。
她刚刚把鸡放进锅里,乔以安来了。
“你的鸡还没煲?”乔以安好吃惊。
柳云夕插上电源后,站起来直直地对着他才说:“早煲好了,吃啦。这是第二只。”
“不会吧?”乔以安质疑的眼神,“你一个人吃了,都不给我留点?”
“你一个大男人,没病没灾的,吃什么鸡?”柳云夕笑了。
“什么什么?你诅咒我遭灾遭病吗?”乔以安一张脸贴上来,“我不管。这只鸡是我的,我晚上来啊。”
柳云夕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很认真地看了他几秒后说:“乔大主任,你不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
“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吃女朋友煲的鸡天经地义,怎么就是无理取闹啦?”乔以安把她拖进怀里,就要吻下来。
柳云夕伸手挡住他嘴巴:“你要吃鸡,过几天我煲给你吃,这几天你不能吃。”
乔以安越发迷惑了,头一偏,很认真地审视着她:“为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
柳云夕忍不住笑,费好大劲才忍住:“因为上一只鸡和这只鸡都是给韦舒吃的,你要跟她争吗?”
“韦舒?哦,她那个。”乔以安恍然的样子,稍后在她额上狠亲一口,“你真好!我的云夕真好!”
“那个李红安太过分了,太不像个男人了,一句话没准备好做爸爸,就要韦舒去医院,去了医院又不好好照顾人家,把她一个人扔在宿舍里,真可怜。”柳云夕絮叨着抱怨着。
“你知道吗?我中午煲的一只鸡她一顿就吃完了,你想想,她身体有多虚弱?”
乔以安听着,没有做声,随后把她拉近床边,坐下去,环抱着她,问:“云夕,你是不是害怕我也会这样?”
“你会吗?”柳云夕的表情很复杂,像质疑,又像肯定。
“你说呢?”乔以安反问,眼睛深深柔柔地,罩着柳云夕,让她晕眩。
“……”
“你判断不出?还是不够肯定?”乔以安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还有些隐痛。
“以安,哪个男人在热恋时不是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呢?到后来,这些曾经美好悦耳的誓言又能坚持多久?做到多少?其中的甜蜜也好苦涩也好,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到吧?就像韦舒,我看她经历这一次之后,脸上再寻不到之前的甜蜜与幸福,倒时时挂着伤悲苦痛。爱情这东西,能让一个女人绽放绚烂,也能让一个女人枯萎凋零,不是吗?”柳云夕不知怎么就伤感起来,说出这么一通莫名其妙的话来。
乔以安沉默了,把她更紧地搂进怀里。他知道誓言这东西,柳云夕不稀罕,她要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相守相知相惜,所以,他不会给她誓言,虽然誓言很有力量,足以蛊惑人心;但他会给她憧憬,让她看得到希望,看得到前景。他对自己说,要给她最平凡最真实的幸福,要让她像花儿一样绽放绚烂!(。)
二百零四()
柳云夕连续给韦舒煲了三只鸡后,韦舒脸蛋红润润地上班了。
柳云夕很担心王书敏明里暗里讥讽挖苦韦舒,所以在韦舒进办公室前,她就给她打了预防针,还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铺垫了一大堆关于王书敏的不幸遭遇和她的不为人知的优点。
最后韦舒调皮的一句“你就放心吧,姐,无论她说什么我都当放屁,有谁揪着一个屁不放呢”打消了她的疑虑,两个人手挽手地往办公室走去。
出人意料地,王书敏一脸诚意地说:“韦舒妹妹,这么快就上班了,身体不碍事吧?”
搞得韦舒之前就酝酿好的表情一时调换不过来,愣愣地盯着王书敏若干秒才回应:“呃,哦,不碍事,谢谢。”
那王书敏关心完韦舒,又把目光转向柳云夕,笑着:“云夕,你真好。”
柳云夕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也立在原地呆愣半天才接口:“呃,你客气了,书敏。”
然后两个人互看一眼,用眼神交流一句:什么情况?随后各回各位了。
柳云夕不自觉地看向李红安的位置——空的。体育课通常都是排在后面或者下午,他这时不应该在上课,那会在哪呢?难道他不知道韦舒今天上班了吗?
韦舒见她看着李红安的位置,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说道:“我没告诉他今天来上班。”
原来是这样。可是柳云夕马上捣鼓出她话里的伤感了,莫不是两个人闹矛盾了吗?
“韦舒,你们没事吧?”她担心地问。
“没事。”韦舒长长舒口气,“好几天没上班,落了不少课时啊,得抓紧赶。”
明显就是不想再谈李红安。
柳云夕本来还想纠缠,见她这样,只好静声默然,忙起工作来。
才一会时间,李红安火燎燎地赶过来。一看见韦舒就说:“韦舒,你上班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韦舒没有回应。
一看这阵势,大家都知道,俩小口闹矛盾了。不过真正着急地只有柳云夕一个人。其他人只怕是盼着看热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