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有父亲迎出来。没看见母亲。李梦冉心头一紧,抬腿就往屋里走,忘了还有个薄博,一侧头就看见父亲正盯着他。目光浑浊失神,人也佝偻了不少,眼眶一热,想上去说明,可迟疑一瞬后,还是扔下他俩进屋了。
母亲果然躺在床上。看见李梦冉,泪扑簌簌地落,没有一句话。李梦冉小心地坐到母亲身边,轻轻地搂着母亲,再轻唤一声:“妈!”就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来。
隐约中,她听见薄博在外面跟爸爸说话,只听见薄博在说,一直没听到爸爸的声音。随后,细细缓缓的脚步过来了,爸爸一掀门帘,走了进来,薄博跟在身后。
“她妈,来客人了。”爸爸站在床侧,招呼着。
“不是客人,伯母,我是薄博,薄学的哥哥,知道家里出事了,陪梦冉回来看看,您别见外,有什么需要尽管说……”薄博很惶恐地很小心地说着每一句话。
妈妈一直没有做声,一直是一个姿势,也不知道薄博的话她听见没有,她的意识在不在眼前?
必须有人来打破这个尴尬的局面。
“爸,您陪一下妈妈,我去做饭。”李梦冉为妈妈擦去眼角的泪痕,下床了。
爸爸没有应答,默默地退立到一旁,给她让道。
薄博正要抬腿跟出去,被妈妈叫住了:“你留下。”
李梦冉担心地看着妈妈,又担心地看看薄博,薄博回她一个微笑,说:“去吧,别太累。”
厨房里冷清得很,好像很多天都没生火了。锅灶上面还有一层薄薄的灰尘,擦着锅灶的李梦冉忍不住又泪如泉涌了,一片模糊中,她机械地擦着,机械地收拾着。
火刚刚点燃,薄博过来了,默默地看着她忙这忙那。
“我妈跟你说什么?”李梦冉问,顺手给他搬了一张椅子。
薄博接过椅子说:“谢谢。妈没说什么,就问了我几个问题。”
妈?你也叫妈?
李梦冉立即不悦地看着他,相信他看得懂。
果然,薄博马上说:“你妈,你妈就问了我几个问题,赶紧做饭吧,我来招呼火。”说着话,薄博就挪身到了灶口。
“问你什么?”李梦冉把米淘好后又问。
她隐约猜到妈妈是在问博学的情况。
薄博不知是没听见,还是在忙着捣鼓灶里的柴火,没空回她,好大一会了,都没有反应。
待她再要问第二遍的时候,薄博先开口了:“你哥哥后事办好后,就赶紧起诉那家建筑公司吧,这种事情不能拖,拖越久越棘手,我们要趁早掌握有利证据。”
这一刻,李梦冉才发现,有他在真是太好了。
“我已经从你爸那了解到一些情况了,明天就去工地跟老板交涉,你在家好好照顾爸妈。”停一会,又说:“照顾你爸妈。”
李梦冉心头一暖,投去感激的一瞥。
这时,爸爸过来了,脸上总算有了一丝舒展,手里拎着一长条黑乎乎的东西,说:“年前腊着的一只野兔还没吃,今天把它弄了。”
李梦冉一抬头,看见穿戴整齐的妈妈跟进来了。(。)
二百一十七()
因为薄博,这个家总算有了点生气。
虽然哥哥离世的悲痛仍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但是薄博的到来,薄博跟梦冉父母说的一番话,又不辞辛劳帮他们为哥哥讨回公道,多少让他们得到些许安慰,这种安慰虽不能把他们从悲痛中完全拉出来,但也能稍稍冲开笼罩在头顶上空的愁云。
薄博只跟建筑工地的老板交涉一次,对方就同意赔偿三十万抚恤金,并且很快就到了账上。
这一点尤其让村里人佩服,每见到梦冉的父母都会由衷地夸上几句,言语间充满羡慕,尤其是那些养着女儿的人家,更是艳羡不已。
李梦冉也从村里人的目光与闲谈中明显感觉出了什么,这种感觉让她很沉重很不自在,总是刻意避开跟薄博单独相处,如果外出,她会早早地到车上等他,回来时,她也会早早下车,一个人匆匆进到家里,不等他。
薄博知道她在怕什么,躲什么,从不勉强她,也很少到村中去招摇,没事就呆在屋里,择择菜烧烧火聊聊天。他特别能体会李梦冉一家此时的心情,所以,总是找些开心的话题,让大家轻松愉悦。
渐渐地,薄博在这个家中也自然习惯起来,梦冉的父母对他也不再那么客套拘束,脸上还毫不掩饰地显出欢喜来。李梦冉看着心里就慌,总想找机会把关系说清楚,不要到时又让爸妈空欢喜一场。
可是,不等她开口,妈妈先找她了。
“这个薄博不错,不比薄学差,你就不考虑?”妈妈期待地看着她。
她躲开妈妈的目光,很本能地回复道:“可是,他是他的哥。”
“那又怎样?”妈妈一点也不含糊,“你还还真要把薄学装在心里一辈子吗?再说你跟薄学已经成了过去,过去的事情就像一页书,翻过了。就过了,有哪个人看书会往前看的?不都是往后翻的吗?”
“我不是忘不了他,是不想跟他再有任何关系。”她试图让妈妈懂得自己,体恤自己。
妈妈牵过她的手。先是紧紧地握着,随后轻轻摩挲,慢慢说着:“梦冉啊,人的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世界大了。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过是尘土了,你不去招它惹它,它就不会来粘你烦你,你若总是惦记它放不下它,它就****围着你转,把你的世界搅得昏天黑地,让你永远生活在它的烟尘里。可是你若是绕过它,换一片天地,哪怕有一天又遇上了,那也是两个世界了。还有什么瓜葛不成?”
她惊讶地看着妈妈,没读几年书的妈妈竟能说出这么高深的话来,她平时太忽视她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比某些专家学者还要渊博!
“你别这么看着我。”妈妈羞赧中不乏自豪,“我这都是几十年的生活心得,就你们课堂上学校里是肯定学不到的。你说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人这一辈子要不要那么计较?计较来计较去最终还不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
“是,是,是。可是这些道理你怎么到现在才跟我说呢?”她顽皮地圈住妈妈的脖子,使劲摇晃。
“是该早些跟你说,可你每次回来都是匆匆忙忙,待不了几天。还不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让你难过。现在不一样了,你身边有了这个薄博,我要再不开口,只怕你这辈子再碰不到这么合适的人了。”妈妈顺手搂着她,轻拍着她。
其实。妈妈那天问薄博的几个问题,没有一个跟薄学有关。
生活真是一本再好不过的教科书,它总能教会人一些东西一些道理,让人的智慧在它的恩赐与责罚中日渐增长,练就一双火眼金睛,打磨一颗通达脑袋。
妈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自薄博一进门一开口,妈妈就判断出薄博不是替弟弟来还债的,他是来寻爱的,他喜欢梦冉,在她跟薄学恋爱时,他就喜欢上了她。
梦冉在薄学的阴影中生活了八年,也该走出来了,妈妈一眼就看出,薄博能带她走出来,也只有薄薄能带她走出来。所以,薄学要彻底地消失,不是被薄薄掩盖,被薄薄取代,而是由薄博领着她进入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崭新的世界。所以,梦冉的一切都不关薄学了。
妈妈的判断是对的,因为薄博毫不避讳,坦诚自己是为梦冉而来,跟薄学没有关系。他还说梦冉的过去是她自己的,未来也是她自己的,但他希望她的未来有他相伴,有他与她共同规划共同面对。
“所以小冉,妈妈的期望你懂吗?”妈妈说这句话时,仍沉浸在对薄博的憧憬中。
她仔细地听着,认真地思考着,此时伏在妈妈怀里,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只想就这样永远蜷在妈妈怀里,做只什么也不用操心的幸福小猫。
只是当年她跟薄学的恩爱,她跟薄学的一切,他真的不在乎吗?那时候,她跟薄学已然住到了一起,每天就像小夫妻一样,甜蜜温馨。不过是缺了一张证书而已,实际上她跟薄学早已是夫妻关系了,从这一层关系来讲,那她就是已婚的女人。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公然跟薄学过着夫妻生活,他真的不在意吗?
如果薄博不是薄博,而是另一个跟薄学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不用妈妈开导,她也会接受。就算是薄博身上有着薄学的影子,她也愿意生活在他的影子下,因为青涩的初恋太让她刻骨铭心了。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哥哥呢?
李梦冉懊恼地把手里的菜往盆里一扔,起身出门了。
薄博看着她修长而姣好的背影,神色凝重而暗淡。他知道是自己让她懊恼让她为难了,她放不下过去,她无法坦然面对他,接受他。
这就对了,如果什么也不顾忌,什么也不在乎,他一招她即过来,那还是梦冉吗?还是他倾心追慕的梦冉吗?
只是,要怎样才能让她彻底放下过去,坦然轻松地接受自己呢?
弱弱地厚颜地求订阅求推荐票求月票求打赏,么么哒!(。)
二百一十八()
柳云夕怎么也没想到,于潇潇很快就回到了学校,而且强烈要求要调到她班上。
乔以安跟她讲时,她还有些缓不过来。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调班?而且是我班?”
“她离校出走真的是因为宋小玥,宋小玥太毒舌,班上好多人都受不了,上学期转学的两个学生也是因为她的毒舌。”乔以安回道。
“那为什么是我班?”她清楚欧阳也脱不了干系,并且她们都喜欢上官煜,潜意识里,她是不太愿意接受的。
“她自己提出来要到你班上,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也相信你会权衡好协调好。”乔以安早有准备似的,根本没做思考,“再说,像她这种有特殊经历的学生,只有放到你班上,我才放心。”
特殊经历?柳云夕心里一惊,就问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清楚了吗?”
关于于潇潇的事情实在是有太多疑问了。
她为什么突然离开星巴克不等上官煜了?那个社会青年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要自杀?从哪弄的那么多安眠药……
这一切谜团应该已经揭晓了,她期待地望着乔以安。
“她什么都没说,只说要调到你班上,其他一律不谈。”乔以安边回答她,边回忆,“医生说她可能是选择性遗忘,或者是本能性回避,建议我们不要盘问过多,以免刺激到她,一旦刺激她想起她不愿面对的事情,后果很难设想。”
之前一切的期望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不过,人没事就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而且现在柳云夕也不那么担心了,既然于潇潇不记得发生了什么,那应该也不会仇视欧阳吧?
果然,于潇潇进到柳云夕班上时,看见欧阳。竟咧嘴笑了。她这一笑,让欧阳一颗惶恐的心立即就安定下来。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真心要跟她修好,她主动提出要跟于潇潇同桌。
柳云夕看着于潇潇。征求她自己的意见。于潇潇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几乎是蹦跳着跑到欧阳的身边,等她同桌一挪开,就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利落地坐了下去。
于潇潇进班前。柳云夕就在班上讲明了她的情况,再三叮嘱,不许在于潇潇面前提她离校出走的事情,更不许提起自杀事件和那什么社会青年。所以,于潇潇的表现一点也不让同学们惊讶,因为大家都知道,对于她来说,什么也没发生。尽管每个人都知道,她身上有很多谜。
不到一个星期,于潇潇就跟班上的同学熟悉了。也习惯了每一个科任老师。据科任老师反馈,于潇潇上课没任何异常,根本不像是经历了绑架和自杀事件的女孩。这么说来,之前的事情应该是彻底从她记忆中删除了。
一直悬着一颗心的柳云夕总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里,可这不算完,接下来又要面对乔以安父母的“逼婚”了。
那天在包间里,董事长提出尽快安排她和乔以安的婚事的时候,她一个眼神,乔以安就知道她不接受。所以,他立即对父亲说:“婚事不忙。先把光华做好再说,并且眼前就有一道难关,这个关口不过,哪有心思结婚?”
“你结婚跟做好光华并不矛盾啊。”董事长接口。“并且你们结婚了,可以并肩作战,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只会更方便,不是吗?”
乔以安知道父亲想什么。他是担心自己和柳云夕同居,没名没分让人说闲话,有失体统。
“放心吧。父亲。”他看一眼柳云夕,见她一副惶恐的样子,根本听不懂父亲的意思,就想笑,“我们现在很方便,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