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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靠近,不用询问,柳云夕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疲累他的颓废他的伤痛。她朝他飞奔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紧贴他,好像他们离别了半个世纪。
二十一()
乔以安一大早就跟父亲外出,是带着伤痛和几百个疑问走的,又把手机落在宿舍,联系不到云夕,他只想着快点办好事情,早点回校,把心中的疑团解开。可当他匆匆赶回学校,去办公室找她时,办公室空无一人,又去联欢会场,不在,失落中他来到足球场,不想又看到她和俞维在玩石头剪刀布,她笑得那么开心,原来没有他,她的生活一样精彩一样开心。他本想转身离去,不去打扰,但鬼使神差地他拨了她的电话。
现在,她就在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贴着他,又哭又笑,留那俞维一个人在那当观众。从昨晚到今天郁积在心里的伤痛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忽然觉得自己好猥琐好卑劣,他怎么会去怀疑云夕,怎么会去质疑她的情感,这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他紧紧地抱着她,哽声说:“云夕,对不起,对不起……”柳云夕奇怪地看着他,她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怎么啦,以安?”她担心地问。
“没事,云夕,你怎么没去参加联欢会?我去那里找你,你不在。”乔以安柔声问。
“嗯,我在等你,你说要赶回来陪我,带我吃烧烤的。”柳云夕撒娇地说。
“吃烧烤,好啊,现在就去。”乔以安牵起她就走。
柳云夕回头去看俞维,俞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坐上车的时候,柳云夕本来想问乔以安怎么不接她电话,连个信息也没有,不等他问,乔以安先说了:“你打我那么多电话,怕我跑掉吗?”
“谁怕你跑掉?知道你要出差,就是——就是——”柳云夕不知怎么说了。“就是什么?说啊?”乔以安盯着她,似笑非笑,捉摸不透。
“就是——你走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声,那么早就走了,跑操都没来。”终于憋出一句来。
“所以你担心了?是不是怕我出事?”他好像一眼就能把她看透,总是能说中她的心事。
“谁担心你?我才不担心。”柳云夕白他一眼,“快开车,我饿了。”
乔以安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西当村村口的烧烤摊旁,告诉柳云夕,这家烧烤不错。柳云夕在车上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烧烤味,味觉立即做出反应,不停地咽口水。
她点了一份辣海螺,五串羊肉串,两串韭菜,一个茄子,一瓶王老吉。她知道乔以安不怎么吃这些上火的东西,上次在拉芳舍,强撑着跟她一起吃了几个辣菜,嘴巴上火,差点口腔溃疡。今天也只是专门陪她来吃而已,所以根本就没点他那份。
乔以安看着她问:“够了?不是说饿了吗?饿了就吃这点?”
“晚上睡前不能吃太多,我怕长脂肪,到时胖得没人要。”柳云夕笑笑地看着他。
“不怕,你就敞开肚子吃,再长两百斤,就没人跟我抢了。”乔以安朝她挤眉弄眼。
看他这会活生生地坐在自己面前,再想到白天联系不到他时的焦急和担心,还有那些幻想出来的可怕画面,柳云夕不觉生出一丝责怨来。
“诶,你今天怎么不接我电话,又不回信息,有那么忙吗?”她劈头问过去,把乔以安吓一跳,马上收敛起表情。
“忘了告诉你,早上出门时手机落宿舍了。”说完,他本来还想问昨晚她怎么那么晚还和俞维在办公室,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只看着她笑。
“哦,你也会这么马大哈?”柳云夕大惊小怪的样子。
“还不是你——”话说一半又吞回去了。
“是我?我让你不带手机?”柳云夕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罪魁祸首,知道吗?昨晚想你想得我一个晚上都没睡,结果早上就稀里糊涂出门了。”又想到昨晚俞维给她披外套,牵她进楼道的场景,不过已经影响不了他了。
听他说想自己想到一个晚上都没睡,柳云夕一点也不怀疑,她从他的眼睛里,他的怀抱里,他的亲吻里,他牵她时的手掌里都能真切感受到他的真诚和爱意。而他呢,就是她的人间四月天,点亮了她的青春,温暖了她孤寂冰冷的心,萌动了她对爱情的憧憬。
“你是我的人间四月天。”她说。
“林徽因写给徐志摩的情诗。”乔以安说。
“也说是她写给长子梁从戒的,但我更愿意相信她是写给徐志摩的,这本身就是一首至纯至爱的情诗。”她说。
“云夕——”乔以安叫。
“嗯——”柳云夕应。
“你知道我今天去哪里了?做什么了吗?”乔以安问。
“不是出差吗?去哪出差?应该是哪个学校吧?”柳云夕全然没注意到乔以安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时,烧烤上来了,柳云夕迫不及待地拿起一串羊肉吃起来,很享受的样子,又拿起一串递给乔以安,说:“真的好吃,你试一下,就吃一串。”乔以安给她推回来,拿起筷子夹一个海螺,说:“我还是吃这个吧。”
柳云夕不勉强他,自己吃起来。乔以安吃了几个海螺,辣得直唏嘘,不停地喝茶,然后再不吃了,两手一操,靠在凳子上,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她吃,脸上挂着满足的欢喜的笑。
他们吃完烧烤回到学校时,二楼工会大厅灯火通明,人声嘈杂,音乐火爆,联欢会还没结束。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然后牵起手朝那大厅走去。
那段子丰的眼睛真尖,他们进去还没找到位子,就被他发现了,他立即对着话筒叫:“光华男神乔主任来了,要不要请他给我们唱首歌?”“要——要——乔主任唱歌,乔主任唱歌。”全场沸腾了。柳云夕还没反应过来,乔以安已经被推到台上了,灯光突然全灭了,短暂的黑暗之后,五彩的舞台灯旋转闪烁起来。乔以安被灯光包围笼罩,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他拿着话筒,好像在思考唱什么歌,随即就听到他说:“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首先祝英才所有老师节日快乐!看到大家在这欢聚一堂,我很高兴,希望我的歌声能给大家带去快乐,同时我想邀请一个女老师来跟我对唱《知心爱人》好吗?”“好!我来——乔主任。”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宋小玥。果然,话音才落,她就已经上台站到乔以安身边了。
这是乔以安没有想到的,其实他本意是想请柳云夕,在场的部分老师也知道,因为乔以安刚说出这话时,柳云夕就感到一些目光投向她了,其实柳云夕自己也清楚,她本来已经做好上去的准备了,没想到那宋小玥反应和速度都比她快,此时,她除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俩站在一起,又能怎样呢。还有一个人比柳云夕更懊恼,那就是段子丰,当他看到宋小玥毫不遮掩地跑上去,一个劲往乔以安身边蹭时,他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
伴奏响起时,乔以安的目光还在柳云夕身上。
从音乐响起到演唱结束,乔以安的视线就没离开过柳云夕,他嘴巴里深情吐出的每一句歌词,仿佛都是为她而唱,“把你的情记心里直到永远,慢慢长路拥有着我不变的心,在风起的时候让你感受什么是暖……我们彼此都保护好今天的爱……”
柳云夕没想到,乔以安的音质那么美那么干净,他对音乐的解读与领悟那么到位,听着他那深情款款天籁一般的歌声,迎着那他真诚而深情的目光,她多么希望此时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啊。
不远处的黑暗中,一双眼睛牢牢地盯着柳云夕,柳云夕沉醉痴迷的神情让那双眼睛逐渐漫上了失落与无奈。
那是俞维。
二十二()
“语文老师——语文老师——”
柳云夕踩着起床音乐匆匆走向足球场,刚过升旗台,就看见欧阳雅雅和上官妍儿在操场边一边朝她招手,一边大声地呼她。她们怎么这么早,起床铃不才响吗?
“今天怎么这么早?又有什么八卦?”柳云夕一靠近她们就发问了,眼睛却不在她们身上,游离着在操场上搜寻。
“别找了,姐姐,他还没来。”上官妍儿嬉笑着蹦到她面前,挡住她。
“姐姐,昨天晚上宋小玥和乔大男神对唱情歌了,你知道吗?”欧阳雅雅凑上来,神秘兮兮的样子。
昨晚的事情她们又知道了?这比专业狗仔队还专业啊!
“你们怎么知道?不好好学习,操什么闲心?”柳云夕白过去,嗔道。
“姐姐,别管我们怎么知道的,反正在光华就没我们不知道的事,你以后要想打探什么,查什么案子,直接找我们就好了。”欧阳雅雅得意洋洋的样子,好像自己是柯南,柳云夕知道,她最迷柯南。
“哦,那好啊,你先把昨晚的事给我讲清楚先。”柳云夕倒要看看她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你真不知道?”上官妍儿眼睛瞪得铜铃那么大。
“欧阳——上官——”
李雯雯和陈思思大呼小叫地朝她们跑来。
“哥们,说好了,等我们值日好一起来的,你们还是先跑了,不够意思啊。”陈思思喘着气说,说完眼睛就转到柳云夕身上,见没什么异样,又朝欧阳和上官望去,眼睛里满是问号。
欧阳和上官当然读得懂她的眼神,但没有立即理会,只是同时看向柳云夕,随即又同时看向她,然后同时伸手指着她,对柳云夕说:
“姐姐,问她,她最清楚,就是她告诉我们的。”
“哦,那就请我的语文课代表来告诉我,昨天晚上在教工联欢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柳云夕看着陈思思,一副期待的样子。
“你不知道?你真不在场?我就说嘛,那个宋小玥怎么会有机会,原来你不在啊。哎呀,姐姐,昨晚那么重要的场合你怎么能不在呢,你跑哪去了?”陈思思夸张的表情加上夸张的语调让柳云夕看了就想笑。
“甭管我去哪了,你快说吧,直接说重点,一会都来了,你想说也没机会了。”柳云夕看着三三两两走向操场的同学提醒她。
“昨天晚上呢,在教工联欢会上,乔大男神牵着窈窕淑女宋小玥深情对唱《知心爱人》,两人眉目传情配合默契,大有赶超原唱之势,一时间才子佳人牵手光华……”
“男神来了。”欧阳雅雅狠拍一下陈思思,打断了她的忘我抒情。
柳云夕一回头,果然看见乔以安着一身白色运动服从升旗台处跑过来,还朝她挥手。她没理会,收回目光,盯着眼前几个尤物,因为她凭直觉这几个尤物一定会有什么举动,果然,她们伸长了脖子,一脸的兴奋,张大嘴巴就要喊了,柳云夕一声低吼:“都闭嘴,去排队。”
那几个女孩悻悻地看一眼柳云夕,闭上嘴巴,垂下眼睛,嘀咕一声“哦”,乖乖排队去了。
柳云夕就不明白了,昨晚的事情怎么被传成这样了?而且学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正好去问问乔以安。谁知她再去看乔以安的时候,宋小玥不知从哪冒出来,已经与他并肩了。
算了,跑完操再去问吧。
“云夕”他们跑到操场时,乔以安丢下宋小玥朝她跑来。柳云夕看到宋小玥朝乔以安的背影跺了一下脚,又狠狠地看她一眼,扭身跑了。
“乔主任,我正要找你呢,有事问你。昨晚教工联欢你跟宋小玥唱歌的事情,学生怎么知道?已经传得不成样了,你知道吗?”她直截了当问。
“传得不成样了?是哪样你不知道吗?管他们怎么传。”乔以安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停一会又说,“哦,可能是向老师的女儿传的,她女儿在我们学校,初二(3)班,每年教工联欢会她都参加,跟她妈一起表演节目。”
原来是这样,她还想欧阳雅雅她们怎么就有这么大的本事呢,原来有“卧底”,但是,这才开学多久啊,就跟初二的同学搭上了,还是个关系户,也还算有本事,但是话也不能这么传啊,完全是捏造嘛。
柳云夕一时理不出头绪来,最后就觉得她们不能这样造谣生事,所以对乔以安说:
“你知道吗?她们完全扭曲事实,胡编乱造。”
然后她就把陈思思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乔以安听了,稍作思考,就笑了。
“你怎么笑了?你不觉得这样会出问题吗?”柳云夕看着他,一头雾水。
“云夕,你用脑子想一想,这话不是向老师女儿传的,是你的好学生给它披上了五彩的外衣,试探你吓唬你,你可不要被那几个黄毛丫头捏住啰。”乔以安笑着说。看她还是一脸浆糊的样子,乔以安喜欢得不得了,拍拍她肩膀,说:“没事,放心吧,跑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