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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太规矩-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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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以安盯着她看了一会,神色凝重,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欲言又止。

    “到底怎么啦?”柳云夕催问,紧张又着急。

    “你先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离开这个办公室。”乔以安说。

    柳云夕呼地一下站起来,“什么事你快说,你要急死我啊。”

    这时,楼下隐约传来一阵吵闹声,柳云夕好像听见子萱妈妈的声音了,在叫她。

    “柳云夕!你出来——”声音凄厉,听得她心惊胆战。

    柳云夕一转身就要出去,被乔以安拉住了,“云夕,你不能去。”

    “为什么?”柳云夕喊道,还在挣扎,企图挣脱乔以安。

    乔以安用力一拉,她整个人便扑进他怀里。乔以安紧紧地搂着她,好紧好紧,柳云夕感觉到他在轻微地抖,心里一惊,预感一定是子萱出事了,出大事了,难道?

    她一个激灵,盯着乔以安问:“子萱怎么啦?”

    这时,子萱妈妈的声音又传来了,一声紧一声,一声凄一声,含着莫大的悲伤。

    柳云夕再也沉不住,拼命挣扎,要出去。可乔以安的手臂就像铁钳一样牢牢地钳着她,她根本动弹不了。

    “你说,子萱怎么啦——”柳云夕挣脱无望后,嘶吼起来,吓得乔以安急忙捂住她嘴巴。

    “你说呀,说呀——”柳云夕有些失控了,哭着闹着。

    “云夕——”乔以安大声叫道,我告诉你,你听着。”

    柳云夕立即停止了一切挣扎,静静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

    “子萱——她自~杀了。”乔以安说完十分担心地看着她。

    自~杀了!真的自~杀了!

    出乎乔以安意料,柳云夕出奇的平静,好像她早有预料,或者她早已知道了似的,现在乔以安只是在她面前重复一遍事实罢了。

    “云夕,云夕——”乔以安担心地叫。

    良久,柳云夕眼里重又落下泪来,一滴,两滴,三滴,之后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地落,止也止不住。

    楼下子萱妈妈的叫嚣变成了哭嚎,每一声都像一把利剑刺在她的心尖上,她很痛很痛,痛得她不敢呼吸,痛得她无处可逃。

    突然她窜了起来,朝门口冲去。才迈出一步,人又到了乔以安怀里。

    “你别拦我,你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柳云夕嘶声叫喊,仿佛只有这样,她的痛才会轻一点,她才能把呼吸道打开,才能通畅地呼吸。

    “云夕,你冷静点。”乔以安亦是严声恳求。

    “为什么?她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柳云夕无力地伏在乔以安怀里,哽咽凄语。

    乔以安默默搂着她,默默感受着她,默默陪着她。她落泪了为她擦,她说话了认真听……

    “我的学生没了,我看都没看一眼,现在却要躲在这里,保全自己,我还是她老师吗?我配当她老师吗?”柳云夕声泪俱下,悲痛不已。

    乔以安怜爱又悲悯地看着她,说:“云夕,我们没有躲,我们不会躲,只是现在大家都不冷静,不适合面对。你放心,我们会担起责任,会安抚好他们,给他们最大的补偿。”

    “人都没了,怎么补偿?”柳云夕盯着门,痴傻喃喃。

    这时,乔以安电话响了,是董事长。

    “父亲。”他叫。

    柳云夕一个激灵,紧张地看着他。

    “父亲已经过来了,他叫我们不要慌张,等他过来处理。”乔以安听完电话说。

    柳云夕到这时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会给光华带来的影响,她一把握住乔以安的手,一叠声地说:“对不起,以安,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好了好了,云夕,不关你的事,我不会怪你,父亲也不会怪你,啊。”乔以安为她擦拭着泪痕。

    “可是,我不能原谅自己,我真的没有办法原谅自己,以安,我该怎么办?”柳云夕痛苦绝望地看着他,泪眼婆娑。

    “事情会很快过去的,没事,不要想太多,啊。”乔以安柔声说,轻阖一下眼睛。

    就是这个动作,这个神态,不止一次地让柳云夕安心,让她踏实。但是今天,这一刻,它没让柳云夕放松没让她踏实,反而让她狠狠地疼了起来。明明就是自己闯的祸,却还要他来安慰,要他来承担,要光华来买单!

    她再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再也没有资格说一句话,也再也不想说一句话。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似的,疲软无力,没有任何支撑,只想躺下来,闭上眼睛,静静地睡一觉。然后一觉醒来,一切就像个梦境,在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全部消失不见了。

    乔以安看着她朦胧迷糊的眼睛渐渐合上,知道她心力交瘁,终于撑不住了。很小心地十分爱怜地把她平放进沙发里,盖上自己的外套,在她额上轻吻一下,出去了。

    子萱妈妈的哭嚎不知什么时候也停止了,门外终于没了声息。但乔以安清楚,没有声音绝不等于平静。他直接去了袁雅竹的办公室,她那里已经挤满了人。不用问,就知道是子萱家的亲友团。

    袁雅竹右手撑着头,眉头紧锁,一副沉思状。见到乔以安,说:“董事长还有半小时到,你去接应一下。”

    乔以安知道她的意思,是想让他在董事长见这些人前两个人商量商量,想好应对之策,不至于临时措手不及,出于被动。

    他扫一眼众人,看见子萱妈妈跟个木偶一样蜷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神情呆滞,只有那不停落下的泪让人确定她是有知觉的。(。)

二百九十九() 
乔致远到光华后,没有直接去袁雅竹办公室,而是跟乔以安一起到了董事长办公室。他们进屋时,柳云夕仍躺在沙发上,还是乔以安走时的那一个姿势。

    乔致远一眼就看见她脸上的抓伤了,问:“你怎么搞的,还是让她被伤到了?”

    “这是昨天抓伤的,今天没有。”乔以安回。

    “昨天?事情到底是哪一天发生的?”乔致远有些迷惑。

    然后乔以安便把整个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样,那雅竹也不说清楚,就说一个女学生自杀了,家长在学校闹。”乔致远恍然之后又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乔以安没应,他能怎么回答?忘了?或是认为没必要?

    “以安啊,我年纪大了,也管不了几年事了,你不要总把自己摆在教务主任的位置上,什么都听几个校长的,有些时候该有自己的主张,不管有没有用,能不能执行,对你来说总还是个历练,明白吗?”乔致远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让乔以安有些惶惑。

    “还有啊,船厂那边越来越不景气了,我打算关了它或者把股权转出去。等你结婚了,给我们生个小孙子,我和你妈就在家里带小孙子,好好享享天伦之乐,到那时,学校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乔致远接着说。

    乔以安似乎听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要牺牲船厂来挽救光华。

    “父亲,资金亏空有那么厉害吗?再说这次事件不至于要我们卖船厂吧?”乔以安惊问。

    乔致远沉默了一会,说:“现在船厂那边基本上就是一个空壳,早都资不抵债了,一直拿学校这边的盈利在填补。”

    “怎么会这样?”乔以安蹙起眉头。

    “哎,要是你大哥和大姐还在——”说到故人,乔致远突然有些哽咽。

    “父亲,您别太难过,事情不会那么糟糕,我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有转机呢。”乔以安宽慰着。

    “本来展煜这孩子不错,可他不知为什么,非闹着要出国。他一走,船厂那边就没了主心骨,剩下的几个管事的,整天就盯着一点蝇头小利,就怕自己吃亏。现在看到行情不好,更是人心涣散,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能捞一个是一个,根本不顾船厂安危。”乔致远未雨绸缪的样子。

    “可他们也是股东啊,怎么就不考虑大局呢?”乔以安不理解了。

    “大局?他们要想着大局,船厂也到不了今天。”乔致远苦笑,好无奈。

    “那您亲自回去管理,慢慢把他们手中的权利收回来,重新整顿,也不行吗?”乔以安问。

    乔致远摇摇头:“我也这么想过,但现在来不及了,保住光华要紧。”

    “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吗?”

    乔致远神色沉重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把赵展煜叫回来,他一定有办法。”乔以安突然想到了赵展煜。

    乔致远笑笑,说:“我联系过,他没答应。”

    “我跟他说。”乔以安说,“他一定会回来的。”

    “算了,他出国学习公司是花了钱的,你叫他中途跑回来,他怎么会让公司白白损失那一笔钱?”乔致远摆摆手说。

    “派个人去替他不行吗?”乔以安问。

    乔致远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说出这样没脑子的话来?”

    也是,你交了学费读到一半,然后让别人去接着读,哪个学校允许这样代读的?乔以安真是急昏头了。

    “董事长,您来了。”柳云夕突然坐起来,冲乔致远歉意招呼。

    “呃呵,云夕啊,醒了?”乔致远笑着回应。

    柳云夕责怨地看着乔以安,怪他没有叫醒自己。

    乔致远看见了,忙说:“不怪他,是我让他别打扰你的。”

    他这一说,柳云夕越发不好意思了。人家不过眼神嗔怨一下,你就这么心疼,那以后结婚了不是处处都要小心,丁点委屈都不能让他受才行吗?

    “我休息好了,董事长,谢谢您。”柳云夕微笑着说,“我先去上课了。”

    乔以安知道子萱爸妈都在袁雅竹办公室里,但还是很担心,起身跟到门口,叮嘱道:“你小心点,也机灵点,别像昨天那样,受无意义的伤。”

    “知道,你放心吧。”柳云夕强打精神,俏皮一笑。

    一进办公室,王书敏就夸张地看着她,极为惊讶:“云夕,你去哪了,刚才好险,还好你不在,不然——”

    “云夕姐姐,你回来了。”韦舒横插一句进来,打断了王书敏的话。

    “嗯。”柳云夕冲韦舒点点头,又对王书敏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云夕姐姐,你的课我已经准备好帮你上了,你还要自己上吗?”韦舒问。

    柳云夕投去感激的一瞥,说:“我没事,自己上吧。”

    韦舒很不放心地看着她的脸,小心地问:“真的不用吗?他们在校长办公室里,还没走,你还是去宿舍回避一下吧。”

    柳云夕展一个从容淡定的笑,阖一下眼睛,说:“真不用,都不用,没事的,韦舒,你放心。该来的让它来吧,躲能躲一时,还能躲一辈子吗?”

    “可是——”韦舒还是很担心。

    “放心吧,啊。”柳云夕折身坐进位子,不打算继续纠缠。

    一坐下来的柳云夕就陷入了沉思,她刚才隐约听见一些乔以安和董事长的谈话,知道乔家现在面临着很大的困难,可能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让船厂关门!

    事情因她而起,她却除了懊悔歉疚之外帮不上任何忙。所以她越发地不安,越发地有一种负罪感。她就是一个罪人,如果船厂因此关门,光华因此遭到巨大损失,她就是乔家的罪人,她这辈子都没法赎罪!

    所以她匆匆逃离了那个办公室,她实在没有勇气面对乔致远那张平静温和的脸,她一眼就能看到那平静温和下的悲伤与无奈。还有乔以安,他是乔家唯一的儿子,唯一的支撑,此时他不仅要照顾她担心她,还要替父亲分担,他眼眸里的无措与焦急同样是她不敢正视的沉重。(。)

三百() 
一夕之间,光华成了牛市的焦点!柳云夕成了牛市的焦点!

    光华学校学生子萱遭强暴后自杀成了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每一则新闻上都附上了柳云夕的照片,网络上各种声音各种桥段都流了出来。

    柳云夕和光华被网络吞没了!无处可藏无处诉说!

    这还不算,子萱妈妈就像疯了一样,不接受校方的任何补偿方案,每天带着亲友团到学校里哭闹,扬言要见柳云夕,逼迫学校交出柳云夕!

    柳云夕就像动物园里被困在笼子里的动物,没有了自由没有了自己,每天都被乔以安困在屋子里,不能出门。她见不到学生,见不到韦舒,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就连手机乔以安也不让她碰。

    她知道,她一天不出去,子萱妈妈一天都不会停歇,她从第一天子萱妈妈扯着自己厮打的时候,就发现,她恨她!她把子萱的一切全都算在她的头上,她眼里的仇恨和怒火只有她柳云夕才能扑灭。

    不管发生什么,不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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